既然很多人認爲可行,黃一天就對何達康說,何副書記,你是是分管幹部工作的,會議結束後,還請你儘快拿出實際可行的操作方案,爭取讓本系統該得到提拔的幹部提拔,外系統優秀的幹部進入本系統,至於縣領導哪裡,自己會去協調的。
何達康撇了撇嘴,想說什麼,又沒出聲。
黃一天心想,按照常規,不管這副職對一把手的話是不是有不同看法,只要是一把手已經吩咐的工作,副職總是會先按照一把手的意思把工作完成的,於是很放心的把這事交代給何達康後,宣佈會議結束。
一週的時間很快過去了,黃一天都在等着何達康把紀檢系統調整幹部的方案報到自己的面前來,可是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何達康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黃一天明知道作爲領導催促下屬辦事,是對下屬辦事能力的一種變相質疑,但是,面對何達康如此拖拉的辦事速度,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這天上午剛上班,黃一天就讓辦公室的人通知何達康副書記到自己的辦公室來一下,看來不催是不行的了。辦公室的人電話打過後,又跑到何達康的辦公室去了一趟,這才把何達康找到黃一天面前。
黃一天掩飾住心裡的不悅,問何達康,上次開會時,我讓你和幹部科的同志拿出這次紀檢系統幹部調整方案,你辦的怎麼樣了?
何達康今天的態度倒還不錯,他客氣的對黃一天欠了欠身,表示禮貌後,找個合適的地方坐下後說,方案早就弄好了,不過不是很理想,你要是想看,馬上讓幹部科的同志拿給你審閱,不過關於從外系統挑選優秀幹部到本系統的事情由於是第一次,所以還沒有準備好。
黃一天聽了這話,內心相當的反感何達康的做法,心想,這個何達康,原來對自己吩咐的事根本沒有考慮,你是紀檢系統分管幹部工作的副書記,所以纔會讓你拿方案,現在,一把手領導吩咐的事情,你竟然身在其位不謀其政,難道你以爲我跟前任書記一樣,什麼都不管,全都由着你這個副書記的性子來。
黃一天來的當天晚上和張二江吃飯的時候,讓體育局的紀檢組長賈愛國把知道的事關紀檢系統和青龍縣的相關事情都寫出來,可是說收穫很多,知道這個何達康想紀委書記的位置沒有成功,和原來的縣委常委紀委書記關係很是僵硬,何達康仗着董勤河做後臺,在紀檢系統幹部的提拔上幾乎是一言堂,書記反而沒有決定權。
這樣的結果到最後就是紀檢書記在常委會議上堅決不同意提拔何達康推薦的紀檢系統的幹部,而紀委書記推薦的幹部董勤河也不同意,這也是青龍縣紀檢系統很長時間不能提拔幹部的主要原因,那就是內鬥,這對黃一天來說,那是不能繼續存在的。
黃一天掩藏好自己內心對這位何達康的強烈不滿,用平穩的口氣說,何副書記,既然這樣,你就先讓幹部科把方案送到自己辦公室,自己看過方案以後再說吧。
何達康看出黃一天內動的不滿,但是也無可奈何,掩飾住內心的得意,高興的甚至有點輕飄的感覺,從黃一天的辦公室出去,通知幹部科的人,立即把幹部調整方案送到黃一天的辦公室。
何達康之所以如此囂張,不把黃一天放在眼裡,除了賈愛國給黃一天列出的原因外,那就是有了前任紀委書記的退讓,張揚了他內心的狂玩,即便是新來的被稱爲官場奇才的黃一天在他的眼裡,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畢竟自己的老大是縣委書記董勤河,有了這個靠山,誰都不怕,乳毛未乾的黃一天是個鳥啊,有什麼可怕的。
黃一天當天看了一邊何達康牽頭拿出的紀檢系統幹部調整方案,看完後,真是氣的肺都要炸了。這個何達康簡直就是胡鬧,眼前的這份提拔方案,提拔的對象要麼就是無學歷,無資歷,無政績的45歲以上的幹部,要麼就是一批年紀輕,剛上班工作時間不長的幹部,這樣的提拔方案,內行人一看就明白了,年紀大的,一定都是些人情關係,收了人家的東西,時間長了,人家年紀就要到槓槓了,趕緊提拔一下,準備退休。
至於那些年輕人,一看就是什麼縣領導或者局長的關係戶,否則,這麼年輕沒有資歷的人憑什麼提拔,還不就是憑老子的功勞。
黃一天心裡暗想,要想改變目前的狀況,這個何達康必須要動一下,至少,紀委內部不需要這樣的人做任何事情,和自己如此斗的人,黃一天不可能留下來。晚上,黃一天在宿舍裡想如何調整紀委內部分工的時候,賈愛國竟然不請自來。
賈愛國來的目的很明顯,那就是聽說這次紀檢系統幹部調整,請黃一天看在張二江的面子上給自己調個崗位,自己一定報答黃一天的知遇之恩。還說,最近和紀委內部的幾個科長吃飯,聽說這次提拔的都是紀委的老科長和年輕人,外單位紀檢的人都沒有希望。
黃一天聽了賈愛國的這些話,很是吃驚,奶奶的,自己今天下午纔在辦公室看到的何達康拿出的還沒有經過自己同意的紀檢系統幹部調整方案,竟然已經到了下面的人皆知的地步。黃一天於是對賈愛國說,賈書記,你也是紀檢系統的老同志,要相信組織,目前還沒有定調的事情那都是傳說,我能對你說的就是這次幹部調整我一定會做到合適的人到合適的位置,至於說什麼平衡照顧,那都是不存在的。
黃一天嚴肅的說,在我從政的幾年時間內,在我下面只要是幹事的人,肯定有爲有位,不能幹事的人,不管他資格如何,背景如何,幾乎沒有提拔的空間,要提拔那也是走出我所在的系統
賈愛國聽了這幾句話,有些感動的握住黃一天的手說,現在您是紀委書記一把手,是全縣紀檢系統的舵手,您說的話,我信,我不指望自己能到多好或者說多高的提拔,我只希望在平等競爭的基礎上,領導能真正的憑一個人的工作實績和工作能力來決定一個人所在的單位和崗位,否則,真是打擊很多人的積極性啊。
賈愛國走後,隔一天接到胡云諾的電話,說,黃一天,不好了,昨天普安的那個周老闆再次到了賓館和我見面,談論土地轉讓的問題,我很是明確的告訴他,這塊土地準備自己開發,沒有轉讓的準備,請他能夠理解。
周老闆當時就威脅說,胡老闆,你是女同志,是個漂亮的女同志,所有我纔有耐心和你談幾次,而且價格是當初的兩倍,否則,早就讓你讓人過來鬧點事讓你連酒店都無法開下去,既然大家談不好,很好,我也就不會找你談論此事情了,等你想清楚之後再給我電話。
胡云諾說,想不到今天早上就有十幾個混子過來鬧事,說當初的拆遷標準太低,現在要求重新補償,該如何辦
黃一天說,由着他們鬧下去,當時拆遷是政府行爲,你和你們無關,他們要腦也是到政府那邊取鬧,就是要等到這些人鬧起來,看看誰在後面幫助他們說話,如果沒有政府有實力的人在後面支持,這些混子敢鬧事?
同事,你把有人想要受過土地,價格不合理你沒有答應,這些人就鬧事的事情和孫倩說一下,讓她也有個思想準備,我之後和省紀委的賈主任聯繫,巴結孫倩的機會來了,家看這個賈主任能不能抓住了,採取什麼樣的動着。
當天晚上,黃一天也到了市區,和胡云諾見面後,商量明天可能發生的事情。
第二天,黃一天摟着胡云諾還沒有起牀,門被敲得很響,服務員驚慌失措地在外面叫到:“胡經理,大事不好了,外面來了二十多名看上去不正經的人,到了賓館前面鬧事,舉着條幅說要提高補償。”
黃一天坐起來,很是不在意的說“看來昨天在那邊胡鬧不理會,是對的。”想不到這幫人膽子這麼大,居然胡作非爲跑到這個賓館鬧事,那麼你就給公安局打電話,就說擾亂正常的經營,還說今天省裡有領導入住,看他們如何處理?
胡云諾說:“這些人從來都不是個講理的東西,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我們把土地轉讓,否則,怎麼會輕易的放棄!”兩人從房間出來,黃一天對服務員說:
“給派出所打電話!”
服務員嘆了一口氣:“打過了,人家說馬上出警!”還有話她並沒有說出來,其實報警電話已經從這夥人進入賓館的時候就打了,派出所只是答應出警,到現在仍然沒有看到動靜。
胡云諾從服務員的臉色已經看出了玄機,看來黃一天的預料是對的,裡面有官場的人,緩緩點了點頭:“好,我去和他們談談!”
服務員還是擔心胡云諾的安危的:“這麼亂的局面不如你還是先避一避!”
胡云諾笑着搖了搖頭。
胡云諾剛剛來到門前,怒罵聲,咆哮聲就如潮水般涌起。胡云諾冷冷道:“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裡是賓館,是普安對外形象的窗口,裡面住着很多普安市招商引資來的客商,你們如此的行爲是違法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