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平在純心找茬,原小生冷笑一聲針鋒相對道:“如此說來,王書記是不是還應該算是個大姑娘呢。
對於已經四十歲開外的王雲平而言,這話聽起來無疑非常刺耳,臉色唰一下就變得通紅,卻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原小生趁機離開,付穎張了一下嘴,想攔下原小生,但最終沒有說出口,望着原小生的背影,眼眶中竟有些溼潤,
望着原小生遠遠地走了,王雲平才拉了付穎的手,有些莫名其妙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過……你這又是何苦呢,你這樣真心對他,他照樣還是別人的男人,爲什麼要替別人做嫁衣呢。”
付穎的神情,就是一般人都能看出來,更別說王雲平了,
不過付穎對於王雲平“善意”的勸解並沒有產生多少好感,看了王雲平一眼,將自己的手從王雲平的手裡抽出來,換做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道:“來的時候,市委辦公廳讓我轉達你們,市委主要領導最近可能要到你們條山搞調研,李書記和蘭市長可能都會親自過來,希望你們能夠好好準備準備,不要辜負了市委對你們條山的期望,另外,此次調研活動,還可能會有省委領導過來,所以你們且不可能馬虎大意,當然,我只是給市委辦公廳傳話,並不是正式傳達。”
市委書記李東權和市長蘭新天要同時到條山搞調研,而且有省委領導過來,對於剛剛上任的王雲平而言,這可是一個天大的面子,因爲以目前體制內的慣例而言,領導去不去一個地方,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領導對地方一把手工作的支持程度,領導去的越頻繁,就說明對一把手的工作越滿意,跟一把手的關係越親密,
王雲平的臉上不免有些興奮,但也不會喜形於色,笑了笑道:“請你轉達市委辦公廳,條山人民隨時歡迎省市領導蒞條山臨檢查、指導工作,保障給市委交一份滿意的答卷。”
付穎點了點頭道:“這就好。”低頭沉默了一下,突然語氣沉重道:“王書記,有句話,我想了一路,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你畢竟我的老領導,過去對我也非常照顧,所以還是決定告訴你。”
王雲平笑了笑道:“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咱們之間沒什麼好客氣的,我過去是你的領導,現在接受你的領導,我還是能擺正自己的位置的。”
付穎急忙擺手道:“這裡面跟誰領導誰沒有關係。”
王雲平顯然曲解了付穎的意思,以爲付穎之所以要做個鋪墊,是因爲接下來的工作安排不好開口,
“是這麼回事。”付穎接着道:“我聽說,此次李書記和蘭市長是陪同省委副書記王仁成同志視察條山工作的,王仁成書記的脾氣,你應該非常清楚,對幹部要求十分嚴格,所以,我希望你最好事先有一個心理準備。”
除了原小生之外,王雲平沒有給任何人說起過,自己的父親是省委副書記王仁成,此刻,對於付穎的忠告,心裡未免甚爲不屑,心想我自己老爹,我還能不瞭解嗎,
另外,聽說父親來自己的屬地視察工作,王雲平心裡多少有些沾沾自喜,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終於得到了父親的承認,如果今後能光明正大的以父親女兒的名譽工作,那麼很多事情肯定就會好辦的多了,諸如原小生之輩,更無須放在眼裡,
付穎雖然話裡有話,但王雲平並沒有多想,實事上,按照常理推斷,她也沒有必要多想,
“謝謝付部長提醒,我一定小心準備。”王雲平儘量壓制着內心的高興與興奮,隨之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道:“你看看,光顧着站在這裡跟你說話,都一點多了,一塊吃飯吧。”
付穎婉言謝絕道:“我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另外,我找原縣長還有些事兒,就不打擾了。”
王雲平一下子就看透了付穎的心思,看着付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有勉強,兩個人就此別過,
是夜,一場秋風過後,天氣便漸漸有了秋的味道,不過,秋後一暑熱死老牛,這話也說的也一點不假,早上過了十點,熱浪還會搞起突然襲擊,總難以讓人體會到秋高氣爽的感覺,
當天晚上,付穎並沒有離開,卻也沒有打擾原小生,站在一號樓四層的窗口正好能看見原小生的房間,這是付穎特意選擇的房間,目的就是爲了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望一眼自己心愛的男人,然而,當她看到原小生房間裡的南素琴的身影后,妒火又忍不住燃燒了起來,她恨南素琴,恨這個狐媚子一樣的女人,恨自己太過矜持,當初在尉南鄉的時候,爲什麼不早早下手,如果當初自己稍微向原小生傳遞一點愛慕之情,哪怕就是一個眼神,相信心愛的男人都絕不會落入南素琴的手中,
經過一夜的思想鬥爭,付穎決定跟南素琴談談,無論成敗,她都想試一試,這也是她做事的一貫風格,即使失敗,起碼自己已經努力過了,
在窗戶上看着原小生離開復園,付穎就去了原小生的房間,雖然已經將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都在腦子裡做了預案,但是畢竟跟別人爭男人,付穎的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一陣敲門之後,南素琴睡眼朦朧地開了門,見眼前站的竟是付穎,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急忙笑道:“是付……部長啊,你是找小生的嗎,他剛剛上班去了,快請進。”
南素琴並不是不知道付穎跟原小生的事情,但是她更清楚作爲一個最終的勝利者,應該以什麼樣的姿態來面對敵人,
付穎並不想跟南素琴客氣,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進門後坐在沙發裡就直接道:“我不是來找原小生的,而是來找你的,我想跟你談談。”
南素琴多少感到有些意外,不過付穎的剛纔的氣勢,也讓她多多少少感覺到一些不尋常的東西,淡淡地笑了笑問道:“付部長找我有什麼嗎。”
付穎看了南素琴一眼道:“我找你有什麼事兒,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我希望你能退出,不要再纏着小生了,你跟小生不合適。”
南素琴雖然能隱隱付穎此次是來者不善,但也沒有想到付穎會如此直接,沉默了一下,覺得再客氣也沒什麼意義了,冷笑道:“你說我跟小生不合適,就不合適嗎,你是不是應該問問小生,再說呢,另外,我想提醒你一句,你別忘了,現在是誰在小生的房間裡住的,誰是不請自來,難道你就不覺得,你自己剛纔的話太大言不慚嗎。”
“你,。”付穎怒目而視,半站了一下,又重新坐在裡沙發裡,她以前在尉南鄉當鄉長的時候,南素琴也不過是自己下面的一個幾近跑腿的團委書記,在自己面前幾乎連大氣也不敢出,現在竟然敢這樣對自己說話,
“好好好,就算你說的都是實事,我也承認,小生現在跟你好,你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你想過沒有,你能給他什麼呢,他現在已經到了事業的關鍵時刻,你能給他幫助嗎,你能讓他由一個縣長變成副市長、市長嗎,不能,因爲你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背景,你父親不過是個副縣長,對他不會有任何幫助,難道這一切不是實事嗎。”
付穎不緊不慢地說着,卻句句盛氣凌人,
南素琴也想不到付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冷哼了一聲道:“我承認我對他今後不會有任何幫助,我父親也不過是個副縣長,也不可能提拔他,但是你呢,難道你父親就是省長、省委書記了嗎,你就能讓他從一個縣長變成副市長、市長嗎,當然了,你現在是市委宣傳部副部長,更容易接近市委領導,會對小生今後有所幫助,但是你別忘了,,小生不會撿破鞋。”
“你說誰是破鞋。”付穎嚯地一下子從沙發裡站了起來,臉色氣的鐵青,指着南素琴的鼻子,“南素琴,我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說話分寸。”
南素琴見付穎情緒失控,反倒更加鎮定了,道:“誰是破鞋,誰自己心裡清楚,你不要以爲,別人不知道你是如何爬上去的,只是大家不當着你的面說罷了,就憑你也跟我爭,你配嗎。”
這一下徹底激怒了付穎,她怎麼也想不到南素琴會用如此惡毒的話來攻擊自己,順手一個耳光便向南素琴的臉上打了過去,
南素琴來不及防備,只聽啪一聲,這一耳光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南素琴的臉上,
“小娘皮子,你給我聽好了,我承認我不是靠自己的本事走到現在這一步的,但是也絕不會像你說的那麼骯髒,我爺爺是某軍副區司令員,我爸爸是河渭省委書記,別說現在做個破宣傳部副部長,就是做正部長,做市長、市委書記也是易如反掌。”
付穎的突然發飆,讓南素琴措手不及,甚至在一剎那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軍區副司令員的孫女,河渭省委副書記的女兒,這一切讓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麼也想不到,付穎不僅是官二代,而且是紅二代,而自己的父親只不過是個副縣長,多少年來,她從來都是養尊處優,現在卻讓她感到一陣無言的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