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平的眼神就有些懷疑地望着原小生道:“真的沒有?”原小生還是頭一次見到王雲平用這樣的眼神看一個人。也讓王雲平這位縣委副書記、縣長顯得更像是一個女人了,冷峻的臉龐竟也不失幾分嫵媚。
這讓原小生忽然就想起了今天早上去外公家的情景。其實對於外婆的誤會,王雲平完全可以採取多種方式辯明,起碼可以給外婆講清楚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如此一來,也不會讓外婆一直誤會下去了。而王雲平的回答或多或少難以避免讓人產生順坡下驢的嫌疑。
即便是現代人保養的再好,三十七歲,對於一個女人而言,也已經走過了青春的分水嶺。,由此而論,說王雲平已經是一位半老徐娘了,也一點不爲過。只是她天生的麗質,長時間處於上位者養成的氣質,幾乎掩蓋了歲月帶給她的傷痕,讓她看上去除了依然風華正茂之外,更增加了幾分成熟女人的性感與魅力。
脫掉王雲平那身已經成爲一種風格的深藍色西裝和黑色皮鞋,給她換上女孩子們用以顯示自己突兀身材的時裝,應該一點也不會比誰差。畢竟她身上的那種氣質是普通女孩子所無法模仿和複製的。就算是付穎,也無法與之媲美。
平心而論,對於連骨子裡都充滿了野性的原小生而言,並不喜歡這樣的女人,不僅不喜歡,甚至有些討厭。但是討厭不代表就完全沒有興趣。當然,也完全可以說一種本能,或者天性——男人的本能和天性。
面對王雲平的質疑,原小生搖了搖頭,忽然感覺喉嚨裡好像被塞了一團棉花一樣,哽在那裡,半天才張嘴,卻說出了一句不知所云的話,道:“付穎——人還是挺不錯的。”這句話說的讓原小生真想抽幾個兩個大嘴巴。
平白無故給王雲平評價付穎有什麼意義呢。付穎怎麼樣,跟王雲平又有什麼關係呢。這句話同時也暴露自己一直一來對付穎的看法,心中對被潛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可也犯不着給王雲平交代啊。再說了,人家王雲平都把付穎稱呼爲付部長了,自己卻直呼其名。如果和付穎沒有那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就難免讓王雲平認爲自己擺不正位置。
“是啊,付部長這個人的確很有實幹精神。”王雲平接了原小生話,卻把對付穎的讚譽具體化了,“上次去尉南鄉的時候,你也看見了,我就一再批評周全和馬英傑,讓他們多向趙學東和付部長學習,幹一些具體的事實。不光是我要這麼說,付部長在尉南鄉的工作,也是有目共睹的嘛。”
這種寡淡無味談話,本來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王雲平卻好像興致非常高,又從不同的側面給原小生講了幾點具體的事實,來證明付穎確實是一個是實幹家,甚至把付穎最近在市裡的工作情況也給原小生說了一下,多少有點給原小生彙報的意思。然而,王雲平究竟意欲何爲,就很難說了。
王雲平說兩句,就會把目光落在原小生的身上,審視半天,好像是等待原小生做出反應。原小生正要說話,王雲平卻又開口說話了,以至於原小生根本就沒有插話的機會。原小生就像是在聽王雲平在做政府工作報告一樣,坐在那裡不時點點頭,完事一樁,偶爾也會插上一兩句,不過大多數情況下,還是王雲平在講。當然王雲平中間也會不時穿插一些別的內容。時間就一分一秒地到了下班時間。原小生聽的雲山霧罩,忽然想起一下午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打擾,難免感到奇怪。
直到晚上七點多鐘,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王雲平纔算結束了自己的談話,看了看窗外的夜色,道:“天色已經不早了,今天我自掏腰包請客。”說着一副不容拒絕的架勢,站起來,邊收拾東西,邊道:“咱們就去大酒店吧。”
出了王雲平的辦公室,原小生才發現,門的把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了一個“請勿打擾”的牌子,這就怪不得一下午都沒有進來打擾了。
下樓的時候,王雲平將汽車鑰匙交給原小生,讓原小生去開車。原小生也馬上明白,自己中了王雲平早已預謀好的圈套,要不然車鑰匙不可能在王雲平的手中,心中不免腹誹兩句,卻又疑惑王雲平究竟意欲何爲。總不至於……原小生的心猛然突突跳了兩下,馬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畢竟只是個小概率事件。要是王雲平真有那種想法,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不過所有的事情並不是那麼絕對的,王雲平終究是一個三十七歲的女人了。一個三十七歲還沒有結婚的女人,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呢?這真是一個讓人浮想聯翩的迷。何況王雲平相貌雖不能算是頂級角色,起碼也是上等的女人呢。身處魚龍混雜的官場,如果能潔身自好,也真是一個奇蹟了。
原小生平時極少開車,今天也不得不破例了。王雲平不是付穎,不會給原小生充當司機的角色。從縣府後面將車開出來的時候,縣府裡偶爾路過的行人,就會側身將頭低下來,想要一探究竟。他們大概是想知道,王雲平爲什麼這麼晚了才下班吧。
奧迪車停放在縣府門口,王雲平像過去一樣,等待司機或者秘書開門,就愣在那裡半天未動,當他意識到今天開車的是原小生的時候,才拉了車門,一轉身坐了進去,對原小生道:“開車吧。”
種種跡象表明,今天下午所有的一切都是王雲平事先預謀好的。就在車進河灣大酒店的時候,王雲平交代原小生把車開到後院。然後從側面進去,早有服務員侯在那裡。王雲平一進門,只是點頭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就領着王雲平和原小生直接從電梯上了頂層十三摟。
河灣大酒店的十三層是不對外開放的,甚至連電梯也只上到十二層,就必須爬樓梯上十三層。原小生過去也從來沒有來過十三層。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上十三層,過走廊,從打開的門窗上能看到,這裡有一個大會議室、兩個小會議室、一個餐廳和兩套總統套房。檔次跟下面的套房、會議室自然不可同日而語。與八仙樓的頂級套房相比,也不差上下。
“王老闆,您今天想要吃點什麼?”素淨的服務員,一身空姐一樣的打扮,腦後挽了一個髮髻,將脖頸處嫩白的肌膚露在外面,給人一種非常清爽的感覺,站在王雲平的身後,略略彎腰,有點附耳的意思,卻並不能算是附耳,倒顯得禮貌而又莊重,單從氣質上來講,就要比下面的服務員,不止高一個檔次。
王雲平並沒有馬上回答服務員的問題,而是看着原小生笑了笑道:“小原,你想吃點什麼呢?說好了今天是我做東請客。隨便點,不要客氣。我工資雖然不高,但是請你吃一頓飯,還是綽綽有餘的嘛。”
如果原小生沒有記錯的話,王雲平的每月的工資是不到三千元,外加六千元的國家特殊津貼,應該是不到一萬元。當然王雲平也是諸多縣長裡面的一個特例。誰讓人家說留美博士呢。國家給點照顧也是完全應當的。沂南市的其他縣委書記、縣長就沒有那六千餘的待遇了。不到一萬元,在河灣大酒店,還的能有一個不錯的消費的。當然王雲平的話是這麼說,相信河灣大酒店的老闆絕不是傻瓜,怎麼可能收王雲平的錢呢。
原小生說:“王縣長定吧,我們鄉……鄉下人都是豬腸胃,吃什麼都可以。”原小生差點說出“鄉鎮幹部”四個字,馬上想起剛纔那服務員稱呼王雲平爲王老闆,也就急忙改了口。
王雲平道也沒有客氣,轉身對服務員道:“那就隨便上幾樣特色菜吧。”服務員應了一聲,剛走沒有幾步,王雲平又將她叫住了道:“對了,順便給再上一瓶五糧液。”服務員倒沒有覺得如何。原小生卻愣住了。心中難免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了起來。自己倒無所謂,關鍵還是有些擔心王雲平喝多了,沒辦法應付。加上中午剛剛跟馬悅喝了一瓶紅酒,也不大想喝。可是王雲平既然說出來了,就不能回絕,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兩個服務員用餐車將飯菜一起送了上來。王雲平就開了那瓶五糧液,開始和原小生對飲了起來。王雲平並沒有因爲自己的縣長身份而讓原小生多喝一杯酒,兩個人共同幹掉了一瓶。王雲平的酒量還算可以,只是臉上略有些紅潤,並沒有半點醉態。原小生卻感覺頭疼的厲害。一瓶酒下去之後,就昏昏沉沉的,有些難以支撐了。
忽然想起紅酒和白酒一起喝了容易上頭,後悔不迭,也沒有挽救的辦法了。匆匆忙忙往肚子裡填了一些東西,也顧不得什麼上下級之分了,起身就要告辭。王雲平也看出了原小生的醉態,起初還以爲原小生是故意裝的,後來發現不對,叫了服務員送進總統套房休息,又問原小生要不要緊。
原小生雖心中將王雲平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卻也只能裝作沒事的樣子,擺手說並無大礙。
昏昏沉沉一覺醒來,才發現手機吱吱呀呀地已經響了老半天,從臥室內能看到王雲平正坐在客廳認真地看電視,急忙將手伸到被子裡,發現衣服完好無損,才鬆了一口氣,這纔將手機拿起,發現竟是駱當仁打過來的,就急忙按下了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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