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生認定了這一點,對於石承運的一再施壓,也根本不當一回事,也是想故意氣一氣石承運這老兒,就笑了笑道:“石書記,我小時候被狗咬過,膽兒小,你可別嚇唬我。”略做停頓,沒等石承運反應過來,又接着陰陽怪氣道:“對了,石書記,有件事情還得跟你打聽一下,白玫瑰酒店的白老闆不知道你認識不認識啊。我有點事兒,想找她幫忙哩。你要是認識的話,就幫忙給我牽牽線。”
“你……”石承運一下子愣住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白玫瑰酒店的半老徐娘白金芳是石承運的情人的事情,原小生也是無意間聽尚平安說漏了嘴,才知道的,正好拿出來唬一下石承運,不想石承運還真的反應很大,心裡難免一樂,就更有底了。
石承運也想不到,自己還沒有開始調查原小生的事情,卻被原小生倒打了一耙,心裡那個氣啊,卻也不能再跟原小生說下去了,如果再說下去,被這小子三套兩套,弄不好在電話裡就中了這小子的圈套,乾脆啪地一聲把電話重重地掛斷了,想給原小生一個下馬威,卻馬上又後悔不迭了起來,這樣豈不是無銀三百兩,明白了告訴原小生自己跟白金芳有事嗎。
聽到電話裡咔嚓一聲響之後,原小生會意地笑了笑,知道石承運已經到了怒不可泄的地步,將電話聽筒在手裡把玩了兩下,放了下來,自言自語道:“這個石承運還真跟白金芳有點關係。如此看你明天還怎麼開口說老子的問題。”
放下電話之後,纔想起付穎這兩天也沒有過來,連個電話都沒有打,就是一陣狐疑:難道紀委也要付穎談話不成,一念及此,馬上重新提起放下的電話,撥到了付穎的辦公室,不想電話響了半天之後,卻無人接聽,又撥手機,竟然是關機。
特殊時期的直覺讓原小生都做出了一個幾近荒唐的判斷,付穎畏罪潛逃,已經悄然離開了河灣縣,而且這種只覺越來越強烈,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卻像是真真切切地發生了一樣。一陣失落之後,原小生又釋然了,這樣也好,起碼紀委談話的時候,不存在當面對質這樣的尷尬了。
然而如果付穎真的離開了河灣縣,又能去哪兒呢。付穎上次給自己說要跟自己一塊去一趟省城,難道之前付穎就做好了離開河灣縣的準備?付穎的背景一直是一個不解之謎,不僅對於自己,對於整個河灣縣體制裡的人而言,沒有一個人能說上來付穎究竟有什麼樣的背景。
大家唯一能瞭解到的,就是通過付穎在組織部的個人簡歷上的一些概念,是河西省沂南市晉侯區人,東元116年以考入國家公職人員,僅僅兩年之後,具體地說應該是一年半之後,就擔任灣子鄉鄉長。而且社會關係中,父母一欄也填的非常模糊,父親是國家幹部,母親是企業員工。
這個國家幹部,到底是什麼樣的幹部,一般幹部還是重要領導,企業員工是董事長、總經理之類的高層還是車間工人,都沒有寫清楚。這一切不能不讓人對付穎的背景產生懷疑。
上次原小生疑惑之後,又專門打開市政網查閱了一番,也沒有什麼領導是姓付。倒是通過別的途徑查到市委曾經有一個姓付的副書記。不過年齡跟付穎懸殊實在太大,八十歲高齡,根本就不可能是付穎的父親,做付穎的爺爺還差不多。如此也就只能猜測,這位原市委副書記,在沂南市有着極高的威望,在他的影響下,付穎才一步步順利地走上了領導的崗位。不過這種猜測,多少還是有些不太靠譜。
想到這些,付穎究竟有沒有離開河灣縣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倒是付穎的身份之謎,讓原小生一時擺脫不開。
反正也是閒來無事,原小生乾脆將電腦打開,又重新開始查閱了起來,市一級裡不是沒有嗎,那就往省一級查。可是查來查去,還是沒有什麼結果。這就讓原小生感覺有些邪門了,難不成是付穎的根在中樞?中樞的領導子女到下面任職,可能性實在又太小了,而且是從鄉長幹起。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位中樞領導要把自己的女兒或者孫女培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就讓人有些駭然了。不過總也是一條線索,原小生就又開始從中樞領導中查詢。
然而,結果還是讓原小生有些失望。中樞沒有姓付的領導,最大的也就是一個XX司的副司長,應該是個正廳級幹部。在地方上正廳級幹部那可以說是位高權重了,但是在首都還真就不算個官兒了,何況還是個副職,弄不好還沒有從具體工作中脫出來。
不過畢竟是中樞的人,對地方的影響肯定是有的,他要是給地方上打個招呼,就算是省委書記王大成,估計也得考慮考慮,何況是安排自己的女兒到鄉鎮任職這麼簡單的事情。畢竟是在天子腳下,皇城根兒,接觸中樞的機會肯定比你這個省委書記還要多。你把他搞的不舒服了,他肯定要抽機會在上面隨便給你製造點麻煩,也讓你不舒服。
一報還一報,這是人之常情,要不大家怎麼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呢。箇中道理不言自明。
原小生幾乎認定了付穎就是這位副司長的千金了,最後還是被自己給否了。一個副司長不會這麼考慮問題。而且他怎麼會捨得讓自己的女兒到河灣縣這種窮山僻壤來任職呢。就算是給省委打招呼讓安排,要是王大成給安排在河灣縣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那位副司長肯定會認爲這是王大成故意在整他。王大成根本犯不着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既然答應安排,也會安排在省城。
原小生對在電腦上,查了半天,又分析了半天,直看的兩眼生疼,連眼淚都下來了,還是沒有什麼結果,乾脆隨便瀏覽了一些網站,看了看最近的新聞。也不去管它了。
不想快下班的時候,付穎卻把電話打了過來。原小生這才發現自己有些過於敏感了。付穎並沒有“畏罪潛逃”,就笑呵呵地接起電話,一副關切的口吻道:“我剛纔給你打電話,怎麼關機呢?差點沒把我急死。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兒了呢。”
付穎就在電話裡啐了一口說道:“你就別在這裡買好了,你有那麼關心我嗎。我怎麼沒有感覺出來呢。要是南素琴丟了,讓你急死還差不多。”
看來付穎到目前爲止,還不清楚紀委要找原小生談話的事情。
原小生又有些納悶了,本來是兩個人幹出的事情,紀委怎麼只找自己談話,而不找付穎呢。這又是什麼道理呢。難道紀委認爲自己是“主謀”,付穎只是“從犯”嗎。這也有點太不靠譜了。
問題就又迴歸到了付穎的背景問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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