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暗暗的記下了李局長的電話號碼，相信李局長這樣做不是沒有目的，或者是他也發現了自己的想法，這纔有意留下的。
不過楊明也瞭解，如果說李局長真也有心收拾那個老黑的話，作爲一個局長，做事自然圓滑小心，絕對不可能憑着自己的三言兩句就許諾什麼，所以，他也是在試探楊明。
李局長走之後，楊明又陪李大爺聊了一會，大約到了十點鐘的樣子，他這才離開了李大爺的家。
今天楊明的確是專門來看李大爺的，但也有一個小小的其他原因，就是劉雪妮了。
這小丫頭本來脾氣就奇怪，兩人之間一直都存在誤會，現在可算是好了，誤會解除了，過了幾天安穩的日子，還算是相安無事，今天偏偏又趕上了這檔子事，直叫楊明暗呼無奈。
有的時候，誤會了就是誤會了，或許以後某一刻會解開，但是現在根本沒法解釋，反而越描越黑，所以楊明也有心晚點回去，不然的話免不了被盤問一番。
他倒也不是怕，只是劉雪妮的墨跡，有時候還真讓人無所適從，現在又加上一個伶牙俐齒的劉雪莉，楊明想起來腦袋都疼。
走了十幾分鍾，楊明這纔到了家樓下，仰頭一看，這四樓還有燈光，他所能看到的是陽臺的燈，而這個燈光顯然是從客廳裡投射出來的，也就是說，劉雪妮和劉雪莉這姐妹倆根本沒睡覺。
呃……，該不會是等我的呢吧？
這去足療店要是在古代就等於是逛窯子，今天這個亂子可有點搞大的，這兩個小丫頭本來就愛瞎合計，這一次說不準把自己想成個什麼人了。
他站在樓下稍稍猶豫。
過了一會，楊明這才猛然搖了搖頭。
真有趣，自己又不是真幹了什麼壞事，無非就是租個房子罷了，爲什麼要怕了這兩個小丫頭，再說了，就算是自己真幹了什麼壞事，那也用不着她們管不是。
如此想來楊明的釋懷了不少，旋即邁步上了樓。
從門外楊明隱約間能聽到裡面有人說話，似乎是姐妹倆正在聊天，隨着一聲門響，那聊天聲也戛然而止，楊明就這樣進了屋，然後隨意的往客廳裡一看。
豁！
齊刷刷兩道目光，如利劍般射在了他的臉上。
楊明暗道一聲糟糕，這個時候還是儘量什麼也不要說來得好，所以他索性笑了笑，轉身就要回自己的房間。
“站住。”
“站住。”
出奇的巧合，劉雪妮姐妹倆見到楊明要‘跑’，居然來了個重疊音，說的話都一樣，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重疊在一起甚至把早有準備的楊明也給嚇了一跳。
楊明本來想一頭鑽回房間，不過轉念一想，那不是證明自己真的幹什麼了麼？
君子坦蕩蕩麼，有什麼大不了的，還能把我吃了？
他站住了腳步，微微皺了皺眉，轉回臉看了看姐妹倆。
“嚇我一跳，怎麼？你們有事？”
劉雪妮臉色很不好看，劉雪莉還能稍稍差一些，這姐妹倆臉上的表情是不同的，對於劉雪妮，憤怒比較大，失望也有一些，而劉雪莉則是疑惑比較多，外加一絲失望。
一聽楊明居然跟個沒事人一樣，劉雪妮氣的站了起來，然後看了一眼妹妹之後，轉身走到了楊明的近前。
姐妹倆都是穿着吊帶裝，大夏天的，爲了涼快，而且又是在家裡，也爲了隨意舒服，所以劉雪妮走到楊明近前的時候，楊明是要低頭看她的，一看之下劉雪妮那雪白的胸脯很自然的就盡收眼底了。
而且，楊明還很仔細的看到，劉雪妮可能是因爲氣憤，那半露在外的胸脯正在一起一伏，蕩起一層層的光韻，使得楊明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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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幹什麼？沒幹什麼你跑到足療店幹什麼去了？”劉雪妮開門見山的問道。
楊明這次把整個身子都轉了回來。
他還將雙臂抱在了胸前，輕皺着眉宇，一雙眼睛盯着劉雪妮，沒言語。
劉雪妮騰的火就起來了。
“你看什麼看，我問你話呢？你去足療店幹什麼去了？”
楊明也不是個好脾氣，被劉雪妮這樣一吼，也挺不痛快。
“明知故問，去那能幹什麼？”
這一下連劉雪莉也站了起來。
劉雪妮其實問這個她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意義，她甚至在問完，她發現自己根本不想得到什麼答案。
一時間，劉雪妮被楊明的話給噎住了，瞪着眼睛看着楊明，氣鼓鼓的也不知道說什麼。
“楊明，我真是看錯了你，本以爲你是一個好人，沒想到你和那些人一樣，也會去那種骯髒的地方，也會去做那種事。”劉雪莉走到姐姐的身邊，怒視着楊明說道。
楊明還是很少看到劉雪莉這樣憤怒的，這姐妹倆雖然是雙胞胎，但是卻並非是一個性格，而且是完全不同的性格，在楊明的心裡，劉雪莉要更加開朗一些，更加堅強和活潑一些，所以他看得出來，這劉雪莉是真的怒了。
“嘶……，我說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這個世界有些事情不是你們說是怎樣就是怎樣的，什麼是骯髒？什麼是純潔？難道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難道進了監獄的就一定是壞人，被人稱之爲英雄的，就真的是好人？”
楊明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說這些，其實，這番話也算不上是對姐妹倆的解釋，只是他現在有感而發。
或許是因爲他的經歷比較多一些吧。
這一次，李雪妮姐妹倆都愣了愣神，因爲楊明的表情也很嚴肅，這完全不是做了虧心事的人該有的表情，反而倒是義正言辭了。
“我說，你還有理了？我就不信沒事往那種地方去的人能是什麼好人。”劉雪妮說道。
楊明看了一眼姐妹倆，也沒有心思在說多些什麼。
他丟下了一句話後，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從來就沒說過我是個好人，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
……
只留下劉雪妮姐妹倆愣愣的站在原地，望着楊明的房門發呆。
的確，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局子裡，後來的一切，人家並沒有掩飾什麼，誰說過他是好人，這不是自己的期望麼？
可是，事實證明，他不是。
姐妹倆沒有了方纔的那種戾氣，反而有些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姐，你說的還針對，這世上的男人都一樣。”
“嗯……”
姐妹倆或許得到了答案，或許她們本來就不想要什麼答案，或許她們只是爲了發泄一下，但是這個結果，是她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她們的質問，想要的就是楊明承認，但是楊明很直接的承認了，並且承認的很徹底，她們卻像是丟了魂一樣，失望之極。
楊明回了房，心裡也不大舒服，倒不是因爲姐妹倆的誤會，而是方纔自己下意識說的話。
好人？壞人？
什麼是好人？什麼又是壞人？
而自己到底是個好人還是壞人？
一切，憑良心吧。
他只能這麼勸慰自己。
他方纔可以把實情說出來，就說自己其實是爲了救那幾個人，但是又不能說，現在對於那兩個女孩來說很危險，很有可能，自己的一個閃失，這兩個人就會在世界上徹底的消失。
那自己就成了罪人，從目的上來看，自己是好人，但是如果真要是成了那個結果，自己就是惡人了，這就是一念之間。
他現在甚至在想，要不要再繼續，收手的話，也不是沒有扳倒老黑的辦法，那樣起碼那兩個女孩還能活着，可是繼續的話，有可能她們連命都保不住，那些人絕對有那個本事，讓兩個女孩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楊明就這樣躺在牀上，雙眼直直的望着天花板，腦海中不停的輾轉着，一幕幕，一場場。
最後，他腦海中的畫面定格在了小芸看向自己的眼神上，那種眼神，使得楊明最終堅定了繼續的念頭。
於是，他給齊彪撥了個電話。
“齊哥，睡了？”
“還沒呢，怎麼了？”
“我找你能有什麼事，還是要求你唄。”
“別這麼客氣，有什麼需要的就幫忙，老弟啊，老哥我活了幾十歲，壞事真是幹了不少，今天跟你走這一趟，我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楊明笑了笑，破感覺有些疑惑的問道：“哦？說來聽聽，怎麼了？連齊哥也有人生感悟了？”
“別笑話老哥了，今天老哥忽然感覺到，自己有種很驕傲的感覺。”
“哦，爲什麼？”
“因爲老哥現在正準備救人，不像以前幹壞事時候，心裡惶恐不安的，你不知道，今天警察在進門的時候，我心裡出奇的平靜，你可要知道，以前我走在路上，看到警察那身衣服我就頭暈。”
楊明還真是不能感受齊彪的這種感覺，不過從齊彪的話中，他聽得出來，這是心裡話，可能是由於齊彪的年紀大了，或許多多少少是因爲這個吧。
“對了老弟，什麼事？”
楊明少少遲疑了一下，這才說：“我手裡沒錢，這樣，明天你早點去佳人足療，就說……，就說我看上了那個叫小芸的，你用些錢，把她給我包了。”
電話的那邊出現了短暫的停頓，楊明也沒急着追問，過了一會才傳來齊彪的聲音：“我說老弟，錢自然是不成問題，可是你也看得出來，這事恐怕不大好辦。”
楊明也知道夠嗆，他不可能總去足療店，而且去了之後，什麼也不做，一次兩次還行，時間久了總要露出馬腳，所以他想找個辦法把小芸包出來，然後漸漸使得小芸減少對自己的戒備，一點點的摸清實情。
“哎，你說的也是，可是現在沒辦法啊。”
又過了一會，齊彪說道：“我有個想法，要不，我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