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艱辛,大難不死,此時,我相信每個人的心情都是這樣的,我們迎來了暖暖的驕陽和熟悉的山風,瑪依村,我們凱旋歸來了。
“老崔,能不能把你的美腿處理一下,便像個小鬼子進村,弄的雞飛狗跳的,我們可跟你丟不起這人。”大嘴在我身上掃了一眼,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經大嘴一提醒,古弈不合時宜的在我下身看了幾眼,隨即又羞紅着臉跑開了,很讓我蛋疼。低頭瞅了瞅自己,感覺良好,肌肉很有美感,那是純爺們的線條,對大嘴說道:“你不覺得那是全體村民的眼福嗎?”
“還口福呢,革命軍人的光榮傳統都讓你丟盡了,你好自爲之吧”大嘴無奈的搖着頭,晃着頭一個人悻悻離開。
這時候古弈提着一堆樹枝走了過來,在我身上忙乎了一陣,竟然把我裝扮的看起來有點像野人,不過我很滿意。一把握住了古弈的小手,含情脈脈的望着那雙佈滿血絲的大眼睛。
“古弈,還是你對哥好,一點也不嫌棄,謝謝!”
“我也和你丟不起人,不然才懶得管你呢”
“你們……兩人……”
回到瑪依村的時候,已經是過午時分,三人直接去了肖二蛋家,掀開門簾後發現家裡沒人,正欲退出的時候,肖婷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
肖婷似乎想開口說什麼,只是在看到我們三人狼狽的模樣,尤其是瞅見我樹枝做的大褲衩,笑的前仰後翻。
不過很快,肖婷就失望的低下了頭,小孩子的心太純潔了,那種毫無掩飾的美,我瞬間讀懂了肖婷的眼神,便拍了拍她的腦袋,隨手給她掏出一隻玉石手鐲。
“婷婷,大哥哥沒有讓你失望吧?”我撫摸着肖婷的頭,把她抱了起來,和小孩子在一起,放佛自己也年輕了好幾歲,一時間,所以的疲憊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是大嘴心疼的看着那隻手鐲,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這個是我的意外之財,包括古弈我也沒有說過,更別說大嘴了,讓他惦記的感覺可不好受。
當時我在進後室點火的時候,在牀榻上發現了一個精美的玉盒,打碎后里面全部是手鐲,金釵,玉石吊墜之類的,總共十二件,全部被我從公了,其中一隻金釵,金絲搓出的鳳頭紋飾,上面鑲着三顆耀眼的紅寶石,極其精美,我打算留給古弈,只有她那頭黑髮才能配得起這麼漂亮的東西。
我把剩下的十一件全部掏出來,把玩了一會,看着大嘴樂。
“老崔,你他們太不仗義了吧,我就說嘛,你裝的那麼淡定,原來你……哎,這就是兄弟。”大嘴臉憋的通紅,估計快爆炸了,對着我翻了幾個白眼後,就氣呼呼的掀開門簾走了,鬼知道他又去誰家混吃混喝的去了,反正如今我們在瑪依村那就是上帝,不管去誰家都的熱接熱待的。
“婷婷,你家人呢?”
我只是隨口一問,按瑪依村的習慣,他們現在應該在家纔對,並且我們進村的時候,沿路經過幾戶人家,都是鐵將軍高掛。
“大哥哥,村裡出大事了,大家都過去看熱鬧去了”肖婷摟着我的脖子,很親暱的說道,扭過頭笑眯眯的看了古弈一眼。
“姐姐什麼時候和大哥哥給我生個小弟弟玩呀,現在肖宇都不和我玩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哎,好無聊啊。”肖婷撅着小嘴,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我用眼角看了古弈一眼,發現那張小臉騰一下就紅了,古弈爲了掩飾自己的慌亂,故意拉着肖婷的手把玩着,只可惜女孩子的嬌柔已經被她刻畫的不能在細膩入微了。
“一定會的,婷婷放心吧,等下次大哥哥回來的時候,讓古弈姐姐給你生個小弟弟,好吧?”
我說話的時候故意對着古弈玲瓏的耳朵,看着她白皙的頸部,少女的飽滿之處一陣劇烈的起伏跌宕,臉更紅了。可惜肖婷在場,古弈氣呼呼也沒敢發作,只是眼神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正要走開的時候,卻被肖婷的話吸引了回來。
“村裡昨天晚上逮住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一會就要被處死了,大哥哥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看,好多人呢。”肖婷很輕描淡寫的說道,起先我也沒怎麼在意,一般這些古老的村落,都有自己的習俗,如果不是我們三人對瑪依村有功,被他們認可,怕也不能呆下去的。
後來肖婷還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番幾個人模樣,一個老頭,還有一個和我差不多年齡的後生,還有兩個女的,其中一個女的很漂亮,有雙和古弈一樣的大眼睛,穿着露腿的短褲。
忽然我心裡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畢竟我們是現代人,接受新思想,傳播新理念,人的生命只有法律可以裁決,那也必須在犯了死罪的前提下,哪能任由他人主宰。
“婷婷,快帶我們過去看看。”肖婷說完,我沒有猶豫,立即放下了肖婷,肖婷看我着急的樣子,也沒再問,七拐八拐的帶我們來到村口的廟壇。
廟壇是村民們祈雨祈福的地方,後來年久失修,慢慢的便荒廢了,如今只剩下一片荒化的沙地和一座搖搖欲墜的土坯房子。等我們三人急匆匆趕快去的時候,廟壇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遠遠望去,只有那些攢動的人頭,羣起激昂的叫喊聲,淹沒了一切。
“砸死他們,竟敢來瑪依村偷東西……”
“不要在商量了,砸死算了……”
“哦,哦,哦,砸死他們……砸死毛賊……”
……
村民的情緒一波高過一波,似有一瞬間就取人性命的架勢,試想幾千村民,一人一塊小石頭,足能把肖婷所說的幾人砸成肉泥,這也是瑪依村的古老刑法,石刑。
一般對於偷盜、搶奪、男女亂搞之事,都會被亂石活活的砸死,這樣的做法雖然在我們國家不多見,但國外還有不少國家在沿用,作爲民間的私刑,被上頭默許,比如印度和很多非洲部落。
透過人羣,我發現很多人高高的舉起木棍、農具、石頭,這樣的場面很讓人擔心,一旦失控,後果不堪設想,雖然我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基本的人性和法律還沒有缺失。
“大家先冷靜!我有話要說”
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對着人羣喊了一嗓子,頓時,幾千雙憤怒的眼睛看向了我,當他們發現是我的時候,情緒才得以收斂,不約而同的給我讓開了一條路。
我牽着古弈和肖婷,穿過層層人山人海,破舊的小廟前,四個頭髮散亂人被五花大綁着,他們的身體周圍散落着一些石塊。
正如肖婷說的那樣,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老頭,帶着一副眼睛,此時只剩下一個鏡片,鼻樑歪在了一邊,滿臉血跡,顯然之前就被虐過了,很讓你心疼,這讓我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也帶着一副厚厚的眼鏡。
老頭身旁爬着一個年輕人,臉色煞白,神情頹廢,正在瑟瑟發抖。長的倒挺壯,可惜現在卻像堆爛泥坨在了地上。他的後背伏着一個女孩,只能看清身子,腦袋壓的很低,不知道臉藏在哪裡了,身子上下抽動,發出哀鳴的哭泣聲。不用看,肯定是一對苦命鴛鴦,想用她瘦若的身子給男朋友擋住亂石,可惜她的男朋友太不爭氣,趴在女人身下享受着短暫的安寧,真給我們男人丟人啊。
總共被綁的有四人,還有一個女的背對着我,她應該就是肖婷說的那個美女吧,雪白的大腿傷痕累累的,很多血口還張着嘴。倒是快硬骨頭,竟然還站着,看那挺直的脊背,有點像小人書上畫的劉胡蘭烈士。
“大兄弟,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盼回來了,你讓我這把老骨頭擔心死了,你要是在咱們家門口出點什麼事,我怎麼對得起瑪依村的列祖列宗呀!”
我的眼睛還沒有離開那雙雪白的大腿,這時候人羣中走出一個老人,正是之前在山洞裡看見的哪位,敢和巫覡提出異議的哪位老人。
老人激動的看着我,拉過我的手,眼裡噙着淚花,我在他的肩膀上輕拍了幾下。
說道:“老伯,我這是不是回來了嗎,您看我不是挺好的,嘿嘿,讓您老記掛了”
和老人閒聊了幾句,接下來,老人帶着我在全體村民的眼前走了一圈,裡面好像還有很多人沒見我,都墊着腳尖瞪大眼睛向我投來友善的目光,顯然,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村民們還在議論我的光榮事蹟。
這時的我有種衆星捧月的感覺,但我心裡盤算的卻是怎麼才能救了眼前幾個人,既不得罪村民,還的保證他們毫髮無損。
老人在我耳邊低語了幾句,便蹣跚着離開了。
古弈走過來抱着我的胳膊,眼圈紅紅的。“哥,想辦法救救他們吧,好不?”然後摟着我的脖子,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好像在求我一樣,睫毛着掛着大顆的淚珠。
我輕輕的擁了一下古弈瘦弱的身體,說道:“我盡力!待會你不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