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探險隊遺骸
“你到底想說什麼?”大嘴聞言,有點迷惑的翻了個白眼低聲道。
我到底想說什麼?
可能是我一時激動,沒把問題的關鍵點表述清楚,才讓大嘴不得要領,其實我想告訴大嘴,我們選擇第七道石門現在來看是正確的,不管眼前的事情多蹊蹺離譜,但我們腳下的巷道終究不是死衚衕,既然存在,那就有他的必要性。
倒是古弈和老餘頭他們的處境,令人堪憂。
不敢想象山洞崩塌的瞬間,兩人有沒有傷亡,那處山洞是不是封閉的,如果真是封閉的,即便我們救援及時,後果也將不敢假設下去。
還是那句老話,但願他們自求多福吧。
“前面帶路吧,我估計出口就在不遠處了。”爲了給大嘴鼓舞士氣,我故意提了提嗓音,故作鎮定的說道。
可能大嘴還在爲剛纔自己的舉動耿耿於懷呢,他本就是個愛面子的人,對於那種低級錯誤,我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會釋懷,所以纔有了現在的心不在焉,這麼明顯的事都沒看出一二。
“姑且再相信你一次吧。”大嘴懶洋洋的回道,同時把槍甩在了背後,重新提起工兵鏟,貌似還是士氣不足。
恍恍惚惚間,大嘴一步跨出,惡狠狠在☆,..屍體的乾癟的腿上踩了幾下,口中還不依不饒的痛罵道:“真他奶奶的晦氣了,竟敢不聲不響的出來嚇人,看於爺怎麼樣把你的骨髓榨出來。”
我以爲大嘴只是過過嘴癮罷了,那曾想到,這廝說幹就幹了起來。
就見大嘴打手攥着火柴,肥碩的屁股蹲在地上,幾乎是一個屁股就把我的去路擋的死死的,本來我打算出手阻止他的,但轉念一想,燒了就燒了吧,一來解氣,二來,據說火化後的人是沒有魂魄的,嚇得魂飛魄散的緣故。
發丘印不在身的情況下,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一團陰森森的東西。
“動作麻溜點啊,我們犯不着在這裡浪費時間。”我對着大嘴亢奮的背影安頓道,隨即,掏出自己的手電重新在巷道內查探了起來。
等大嘴再次站起身後,地上已經燃起了一個人形的火堆,還有濃濃的柴油味,滾滾翻騰的黑煙。
火苗外撲的同時,還伴隨着噼噼啪啪的斷裂聲和一股焦糊的惡臭,若仔細分辨這個聲音,這分明就是巷道內之前響起的哪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只是讓我奇怪的是,明明剛纔我們用手電地毯式的搜索了一遍,巷道內除了奇怪的聲音,連一隻老鼠都沒有,何況是那麼大的一具屍體,按理說這種事情應該提早發現了纔對,難不成是它自己趁我們不備爬過來的?或者是被其他的什麼東西拖過來的?
雖然我並不願意這麼想,但事實就在眼前擺着,再聯想起剛纔那些奇怪的聲音,我很快意識到,這裡本來是空無一物的,憑空多出來的屍體絕對是後來發生的事。
至於原因,在沒有得到準確答案前,暫且就當活見鬼了吧,反正世界離奇事多了,非要冠冕堂皇的找個說法,估計很不現實。
“見鬼,老崔,看來此地不宜久留,現在退出去還來得及……”顯然大嘴也意識到了這點,還沒等地上的火堆熄滅,便拽起我的胳膊就要走人。
“升棺發財,掙的就是鬼的錢,搶的就是屍體的衣鉢,你怕了?”我逼問着大嘴說道。
“笑話,我於光榮自打孃胎裡出生,就不知道什麼是個怕字,這不……也是爲了你考慮嗎?好心當作驢肝肺了……”
“那就出發,老子就不信邪了。”
兩人依舊腳前腳後,藉着一時的亮度,小跑了幾步。
只是我有點擔心的回頭瞅了一眼,發現原本燃燒的火堆眨眼間就滅掉了,而且還是那種被外力作用下的撲滅,火苗被強行的扯倒一邊,幾聲噗噗聲後,巷道內只剩下我們手中的光柱了。
邪門了,看來這條巷道奇詭的有點離譜,比我們看到的要複雜的多,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強行壓制住胸口處的不適,一個勁的催促大嘴提速。
“我說老崔,你就別催了,要不你給我裝個馬達吧?我他媽腦袋上都多了三個包子了……”大嘴速度倒是提了不少,但怨言損語也是一堆一堆的。
大嘴本來就人高馬大,巷道有狹窄不堪,在我催命似的驅趕下,幾乎就變成了一種橫衝直撞,聽他這麼一下,我頓生出一點惻隱之心,拍着大嘴的肩膀笑說道:“那就隨你便吧,不要以爲我沒有好生之德就行。”
“這還差不多,就算是長工,也的有個喘息的空檔……”
……
接下來,我和大嘴幾乎邊走邊喘邊觀察,甚至感覺腳下的那塊地磚不順眼,也要使勁的跺幾腳,生怕漏掉一寸地方。
在進入下一個接近90度的彎道前,我讓大嘴先仔細的查探一下,還好大嘴此時也是不遺餘力的賣力,生怕再惹禍上身。
“可以通過。”大嘴探頭探腦向後巷道內瞅了幾十秒,然後小心翼翼說道。
“確定?”我迫不及待應道。
“萬無一失。”大嘴扭頭衝着我打了個自信滿滿的手勢。
在得到滿意答覆後,我也是第一時間轉過方向,衝如眼前的巷道,果然,手電晃動之下,除了大嘴半截的影子外,再無多餘的東西。
“嘎吱……嘎吱……”
然後,就在我和大嘴長長呼出一口氣後,剛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時,忽聽身後再次傳來聲音,而且是那種很特別的摩擦聲。
“誰?”眨眼的功夫,大嘴眼睛幾乎都要瞪爆了,回頭的瞬間,中氣十足的對着那個立在巷道一側的黑影喊道。
“省點力氣吧,又是無頭屍。”見多不怪,我也沒有表現的那麼不自在,反而在大嘴吃驚的時候安慰說道。
算下來,這已經是第二具無頭屍了,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實的場景,總之,在那一嗓子之後,那具乾癟的屍身竟是貼着石壁重重的砸倒下來,伴隨着軀體內噼噼啪啪的斷裂聲,感覺整具屍身都散架了般。
“日的跑啊……嚇傻了……”看見大嘴舉着手電,漫無目的的來回照射,整個人看起來像剛纔精神病院放出來的似得,我以爲他又在想什麼損招來摧殘那具屍體,只是,就在我急的抓耳撓腮間隙,嘴巴已經被一直肉呼呼的手堵上了。
“屍羣!屍羣!”大嘴側身之後,聲音冷冰,一聲高過一聲道。
“哪裡?不要誑我啊。”一驚之後,我也是馬上高度警覺起來,心知這個時候,大嘴絕對不打誑語,頓時感覺之前所有的不祥預感瞬間消失不見了。
可能是先前視線被大嘴擋着的緣故,現在他一個側身,我哪會看不到前面的情況,手電一晃之下,一羣無頭的屍體很整齊的立在巷道兩側,雖然顏色已經褪去,但一眼便能分別出幾件登山衣和戶外裝備,顯然就是一羣和我們同時代的人,死去的時間應該也不會太長,就那麼靜靜的矬在前方,分兩排站立,一眼看去,他們的脖頸處應該是齊齊的被斷去的。
雖然這些屍體和墓魂鬼比起來,還不懼威懾力,但它們看起來更加的離奇怪異,讓人心生翩翩聯想,關鍵是他們的頭去哪裡?這讓我和大嘴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按照常理,人死之後應該是橫着纔對,爲何要站立,並且沒有藉助任何外力,除非他們是行屍,那種死而不僵,久而不腐的行屍走肉,如果真是這樣那絕對是件麻煩事。
這樣一想,我感覺渾身一陣冷顫,大嘴同樣極其困惑的揮動着手中的工兵鏟,走也不成,停也不行。
“老崔,要不……你去和他們溝通一下,看能不能讓條道出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大嘴終於動容了,如果不是我們的後面還有一具倒下的屍體,估計此時他早就溜之大吉了。
“虧你想的出來,要去你去。”我對大嘴說道。
但轉念一想,大嘴的方法也不失爲一個解決之道,記得小時候,常聽老人言,遇到行屍要主動讓道,他不言,你絕不能語云雲,也就是說行屍有靈性,只是萬不得已絕不走這步險棋。
十幾分鍾過去了,我和大嘴依然苦無良策,但一想到走失的那些人,兩人頓時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忽的,大嘴摸出一個黑色的小瓶子,憤憤的說道:“管他爺爺的嘴呢,乾脆一把火燒個痛快了事,老崔你說呢?”
“不行,絕對的不行!”我一把扯過暴怒的大嘴,略微思考了幾秒後小聲說道:“總共十具屍體,算上之前的那具和我們身後的那具,正好是十二具,這個數和當年老餘頭帶領的探險隊丟失的人數一致,並且從衣着上判斷,也算合情合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也許我們的接下來的麻煩比想象的還要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