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及時趕到
透過樹梢和間隙,遠遠望見通天的火光,沖天而起。
張富貴告訴我們,這樣的祭祀每年並不多,所以異常的隆重,幾乎族內所有人都要參加。
祭祀的內容無非就是將活人的皮扒下來,然後用秘法烘烤乾,蒙在幾個小巧的鼓架上,然後等午夜子時時分,有酋長手指禮杖敲擊,用來洗滌靈魂,喚醒山神。
“山神是什麼樣的,富貴老哥這麼多年來見過嗎?”快要接近那片見血封喉林邊緣處,我突然問張富貴道。
張富貴先是一愣,接着,很是無奈的看了我一眼,隨即搖搖頭,低聲說道:“可悲的後生娃娃,這你也信?山神不過是這些土人迷的太信了的產物,哪裡有什麼山神,即便有也不會把這裡當盤菜的。”
“那就好說了。”我詭秘的冷笑一聲後,似在自嘲說道。
接下來,我告訴張富貴先回去,不要參合此事,當然,這也是他的意思,說他不適合參合進來,畢竟他的爲自己的孩子考慮後果,萬一事情敗露,他的幾個孩子就會被活活的折磨死,而且,張富貴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替我們尋找之前身上的包裹。
我和張富貴約好了碰頭的地點,目送他小跑着離開。
張富貴走後,我又轉頭對大嘴說道:“大嘴,你待會找一棵視野好的見血封喉樹爬上去,看準時機,關鍵時刻要在我身旁的安全區內投射一枚燃燒*彈,記得眼睛睜大點,不要往我身上招呼,老子可傷不起啊。”
“什麼意思?”大嘴很是鬱悶的別了我幾眼,嘟嘟囔的說道:“我操,老崔你是打算智取?早說呀,害的老子白白壓了一路的彈匣,還說試試這些寶貝的威力呢,你老哥倒是好,那好吧,接下來看你小子的能耐了。”
看起來,大嘴的心情很是不美,不過,既然他沒問我具體的做法,我也就懶的去說了,能不能成功,我心裡也是沒底,所以更沒必要去顯擺。
“那你想怎麼辦?以殺止殺?大開殺戒,不要忘了我們手裡可全是大殺器,萬一傷了古弈那就得不償失了。不然,哪怕你有能力經行滅族,關老子鳥事,再說,關鍵時候還有你於光榮嗎?”我漲紅着脖頸,急不可耐的給大嘴解釋道。
大嘴一陣無語後,給我甩了甩臉色,獨自一人悶悶不樂的託着ak尋找目標去了。
大嘴走後,我也着手開始準備了一番,開始貓着腰,躡手躡腳的向人羣聚集吶喊處溜了過去。
一片灰色的樹林中間,被開採處一塊平整的開闊地,樹林內透着一股很濃的煙燻火烤味,但見十幾根粗壯的木料高高的隆起,此時正燒的噼噼啪啪的。
火堆旁圍着一羣赤身的野人,黑壓壓足有三百多號,人還是那羣人,只是此時他們更顯得亢奮了太多,無論是尖叫還是揮舞長槍,都似排山倒海一般,像波浪一般潮動着。
白鬍子白眉毛酋長,正側身立在離火堆五六米的位置,半邊身子被大夥照的紅彤彤的。他的旁邊是個裝扮古怪的女人,同樣相似烤熟的乳豬一樣,皮膚黑紅透亮,面色陰沉可怕。脖頸上掛着三大竄骨質項鍊,隨着她笨拙的舞步左右甩動,當然,女人胸前的那兩個狹長型肉瘤摔的更歡實,時不時的還被甩到了肩頭。
我猜這個女野人應該是神婆、蠱婆之類的恨巨角,專門負責禍害人間,可想而知,死在她手裡的人自然不在少數。
從我這個角度看的還算清楚,此時女野人正圍着兩張古樸的木桌子來來回回的跳動,木桌上平躺着瘦弱身影,四馬攢蹄後被綁在四個桌腿上。看樣子兩人已經被剝光了衣服,雪白的身段被火映紅了大片,此時,彷彿如魚肉等着刀俎一般。
我再細看,兩人貌似經行過劇烈的反抗,此刻已經精疲力盡了,全身挺直的躺着,只是偶爾胸脯的位置起伏跌宕幾下,證明她們還活着。
“兩個人?”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釋然的苦笑不跌,也不知道誰家的閨女了,這麼倒黴。
火光跳躍不定,再加上不時的人頭攢頭,我根本看不到她們的臉,所以也很難分辨出哪個身體纔是古弈的,暗暗着急一番後,只好躲在一顆見血封喉樹後乾瞪眼,等待時機。
看樣子他們還沒有動手,按時間估算也應該快了。
謝天謝地,我和大嘴趕來的還算及時,不然怕是古弈和那個女孩只能孤獨絕望的被活活被痛死了。
不過即便如此,看着兩個白嫩我還是心痛不已,暗暗的用拳頭砸着樹幹,直到手指處黏糊糊一片。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神婆突然停了下來,哼哼唧唧的快步向酋長身邊走去,兩人開始互相咬着耳朵私聊了一陣,又是三四分鐘的樣子後,神婆突然像鬼上身一般,肩頭猛的一抖,從酋長手裡接過一把明晃晃的大號彎刀,向古弈她們身前走去。
我也是不由自主的跟着神婆,身體使勁的顫了一下,然後放開手腳連續越過五六顆見血封喉樹,藏在最外後一排野人身後的粗壯樹幹後,注視着神婆的一舉一動。
衆多的野人相繼停止了喊叫,陸陸續續站立起來,向中心處圍攏過去。
按照張富貴的說法,神婆在下刀前還有一番動作,她會裝腔作勢的和山神對話,就是說她要告訴山神自己是多麼的虔誠。
果然,神婆在古弈她們頭頂處叉開腿站定,將刀橫在手裡,開始雙手叉着腰,擡頭向天歌般的絮絮叨叨起來,舌頭玩的很轉。
見此機會,我也乘着人羣的不注意,向離神婆最近的一顆樹後閃步竄了過去,此時,我離古弈不到二十米的距離,看着近在咫尺的古弈,無來由的一陣心酸。
只見神婆緩緩的地下頭,純白色的眼珠緊緊的盯着眼前兩個女孩,隨即將手一擺,人羣裡猛的跳出兩個光不溜秋的野人,搖搖晃晃的,分左右向其中一個女孩走去,然後連人帶木桌一起立了起來。
是古弈!在看到古弈的剎那間,我的心跳加快了幾倍,嗓子也像被泥巴堵了一般,有些呼吸不暢通起來,開始暗暗的替古弈擔心起來。
看着古弈光溜溜的身子,我的視線像似被東西遮擋了一般,緊握的拳頭在樹後亂舞了起來,心如刀絞般難受,但我不得不強行將心平坦下來,眼睜睜的看着一切。
我揉了揉了眼睛,再次確認了一下古弈的身份後,開始目不轉睛的盯着神婆手裡的刀刃,同時細聽着樹上的動靜。
只見神婆右手握刀,左手猛的將古弈散亂的長髮向後扯去,幅度很大,帶動着古弈的身體跟着向上聳了一下,雙腿突然合緊,胸前高聳的位置也跟着顫了幾下,同時,嘴裡發出一聲悽慘的叫聲,在夜半中傳出很遠。
下一刻,一把明晃晃的刀尖抵在古弈的額頭上,我這邊清楚的看着古弈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一瞬間古弈的眼睛瞪的很大。
古弈猛的張嘴,扭過頭後惡狠狠的向神婆吐了一口,慘叫道:“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這幫雜碎的,哥,你們還活着嗎?活着的話一定要跑的遠遠的,不要管我了,妹子我先走一步了。”
聽到這裡,我感覺一陣陣肝腸寸斷般的憋屈。再看被綁着的另一名女孩,被一驚之後馬上轉醒,只是在看了現場一眼後,怪叫一聲馬上昏死了過去。
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見識活剝人皮的場景,雖然和書上寫的那些場景有很大的出入,既沒有陰森的氣氛,也沒有高昂的吶喊,只有靜謐,唯有火堆還在噼噼啪啪的可勁燃燒。
我操,大嘴不會是在樹上睡着了吧。
眼看着神婆手裡的刀尖已經抵緊了古弈的皮膚,甚至刀尖下還有小股的血流出,但大嘴哪邊依然沒有動靜。情急之下,我只好將提前預備好的手槍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