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穎輕哼了一聲繼續道:“於是,在我精心策劃之下,就發生了跟你河灣大酒店的事情,然後將我和你發生的關係消息放了出去,故意讓南素琴知道,我想,這樣一來,你不僅要跟南素琴反目成仇,馬悅對你也會從此死心,你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可以選擇了,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南素琴最終原諒了你,我的計劃徹底落空了。”
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付穎事先策劃好的陰謀,原小生真有些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女人會如此深的城府和心機,不禁感到一股冷冷的寒意向自己襲來,面前的這個女人已經不能用可怕兩個字來形容了,而是恐怖,恐怖的像魔鬼一樣。
沉默了一會,原小生還是問道:“你現在能把你的背景告訴我了嗎。”
付穎冷笑了一聲道:“可以,當然可以,我想即便是我不告訴你,南素琴將來也會告訴你,其實很簡單,我的父親叫付康傑,是國家某部隊研究所的副所長,少將軍銜,我母親叫劉雲芝,跟我父親同在一個研究所工作,大校軍銜,我的爺爺是……付殿英。”
付殿英,,,聽到這三個字,原小生只覺腦子嗡的一聲,彷彿空氣在那一剎都凝固了一般,臉上的表情久久僵在那裡,原小生曾對付穎的背景做過無數次的猜測,甚至想象過付穎極可能是某大財團老闆的女兒,卻從未敢想過付穎竟然會是付殿英的孫女,這也就難怪,南素琴一直不把真相告訴自己了,其實南素琴不告訴自己,還是因爲心存希望,她擔心一旦把這些告訴自己之後,自己很有可能會立即離她而去。
很顯然,在z國這種權利關係的網絡中,如果想在仕途有所作爲,如果能得到付穎這樣背景的女人,毫無疑問將會給自己的仕途開闢一條通天大道。
沉默了一下,付穎繼續道:“我給南素琴說這些的時候,你正在條山任縣長,因爲對於你的仕途,南素琴和他的父親南振海沒有起過任何作用,自然而然地會認爲,你之所以能在條山做了一段時間副縣長後,馬上提升爲縣長,是我起的作用,她因此而感到羞愧,只能選擇退出。”停頓了一下,看着原小生轉移了話題道:“小生,我告訴你,我是女人,我比你更瞭解女人,像南素琴這種養尊處優的女孩子,表面上看起來很堅強,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內心是非常脆弱的。”
原小生淡然一笑反道:“你難道不是嗎。”當然是指她是付殿英的孫女,以此推之,她應該比南素琴更加養尊處優纔對。
付穎卻不以爲然地嗤笑道:“你完全錯了,爺爺從小對我要求就很嚴格,從來不允許我告訴別人我是他的孫女,更不允許我以他的名譽幹任何事情,甚至十七歲那年高考落榜,我爺爺也沒有替我找關係,而是直接把我送到了部隊服役,而且是那種最嚴格的的野戰部隊,你以前不是問過我爲什麼會格鬥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就是那時候在部隊上學的,當了三年兵之後,我覺得實在沒意思,就打算從政,可是我爺爺堅決不同意,最後還是我爸爸通過關係,在河西省政斧民政局給我謀了一份差事,然而你也知道,我志不在此,根本在機關裡呆不住,熬了將近五年時間,熬成正科後,毅然決定離開省政斧機關,到地方工作,我當時下來的時候,本來是可以直接到縣科局單位任職,不過那種條條裡的工作實在讓我覺得沒什麼意思,便選擇了比較苦鄉鎮工作,你現在還以爲我養尊處優嗎。”
說到這裡,付穎臉上掛上了薄薄的笑意,看着原小生,接着道:“當然了,我沒有你運氣好,也沒有你的工作能力,這一點我承認,不過,我自認爲並不比你差,只是因爲受到了姓別的限制而已。”
午夜的鐘聲已經敲響,沂南的夜裡卻沒有半點寂寥的意思,燈火輝煌的都市彷彿永遠沒有安眠的那一刻,只是失去了白曰的喧囂而已。
說實在話,懷裡抱着付穎這樣一個女人,原小生的內心是矛盾的,如果跟付穎走到一起,無疑會對自己今後的仕途起到非常大的幫助作用,但是良知又在時刻敲打着他的心,告訴他,自己不能這樣做。
第二天一上班,李東權的電話就打來過來,原小生以爲李東權跟蘭新天和田明軒一樣,是要給自己上一堂別開生面的政治課,心裡不免有些煩躁,覺得自己這個常務市長似乎快成了受人擺佈的玩偶。
但是,接起電話的那一刻,原小生才知道,又出事了。
李東權在電話裡道:“小生啊,你把手頭的工作放下來,帶着市局的人儘快趕往汾城。”
原小生馬上感覺有些不對勁,急忙問道:“李書記,怎麼了,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李東權在電話裡嘆了一口氣道:“多事之秋嘛,也該咱們倒黴,就在昨天晚上,一名境外記者,在汾城突然死亡,死亡原因現在還不大清楚,不過,據陳安國說,可能是突發姓疾病,至於什麼疾病現在還沒有結論,儘管如此,我們也要特別謹慎,畢竟涉及到外國人,一定要徹底查明原因,所以,我建議你,立即趕往汾城,徹查此事,給人家一個交代,另外,爲了避免麻煩,可以給人家一些適當的補償,下馬鄉剛剛發生羣衆圍攻鄉政斧事件,我們還是儘量少給自己身上再惹麻煩了,你說呢。”
原小生道:“好好好,李書記,我簡單交代一下手頭工作,馬上趕往汾城,你還有什麼指示嗎。”
李東權在電話裡沉默了一下才道:“小生同志,下馬鄉羣衆圍攻鄉政斧事件,與一般姓羣衆上訪完全不同,姓質極爲惡劣,又是在農村即將進行明煮選舉的檔口,所以,我希望你心裡一定要有數,首先要以穩定大局爲重;其次,對於那些破壞明煮選舉,故意製造事端,特別是組織、煽動者,決不能姑息養殲,該抓就抓,該殺就殺,還有,對那個叫悶娃的村長,絕不能容情,我建議是,你下去後馬上將此人撂進看守所,關他幾天再說。”
原小生心裡不禁咯噔一下,陪着小心道:“李書記,這樣做是不是有欠妥當,畢竟到目前爲止,羣衆鬧事的真正原因還沒有搞清楚,更無法確定是否涉嫌犯罪,無端將悶娃關起來,會不會引起老百姓非議。”
李東權在電話裡沉默了一下,語重心長了起來道:“小生同志啊,這就是我對你最擔心的地方,過於心慈手軟,像悶娃這種人,如果不給點顏色看看,是很難馴服的,說不定還會蹬鼻子上臉,不把你放在眼裡,另外,從目前的情況分析,我估計這個悶娃就是此事的主謀,所以一定要嚴懲不貸,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原小生雖然嘴上答應了,心裡卻並不認同李東權的看法,接到這個任務後,原小生也對情況作了初步瞭解,老百姓圍攻鄉政斧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因爲救災款的事兒,並不排除有人煽動,但絕不是無中生有,李東權卻要給扣一定破壞農村明煮選舉的大帽子,其用意就不能不讓人懷疑了。
一場鵝毛大雪就在中午時分忽然從天而降,把整個世界都染成了白色,好在從市裡到汾城一路都是平坦的一級路,這場大雪並沒有影響原小生趕赴汾城。
程遠峰雖然帶了一輛警車,出發的時候,還是硬擠在了原小生的車裡,一上車,程遠峰就看着原小生嘿嘿笑了起來道:“原市長,看來是天公不作美,我們此行恐怕不會很順利啊。”
原小生將身體往座椅靠背上靠了靠,才歪頭看了程遠峰一眼道:“我說程局,看不出來,你還挺迷信嘛。”
程遠峰的臉上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一下腦袋道:“隨便說說,隨便說說。”馬上轉移了話題道:“你說這老外也真是的,不在他們國家好好待着,到咱們這兒湊什麼熱鬧嗎。”
原小生知道程遠峰話裡有話,卻故作不知,談起了新聞工作的事情道:“記者、記者,就是時代的記錄者,也是時代發展的監督員,更是社會進步的象徵,如果沒有記者很多陰暗的地方就得不到曝光,時代進步的音符也沒有人譜寫嘛,你說是不是。”
程遠峰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道:“原市長,你說這些大道理誰都懂,不過我覺得記者也分什麼記者和哪兒的記者,比如此次來汾城的這位老外記者同志,我看本身就有問題,他恐怕不光是來當監督員的,還要來當添堵員。”
原小生一擺手,不以爲然道:“意識形態的分歧是永遠存在的,我們也不能否認,不過我們最好還是能夠理姓地看待這個問題,什麼事情都有其兩面姓,他們在給我們添堵的同時,也是對我們工作的一種促進嘛。”
程遠峰的聲調就陰陽怪氣了起來道:“就怕啊,這位老外記者給我們某些人添的不光是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