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鎖成最終還是徹底撕破了臉皮,不顧老丈人的勸阻,將原小生和付穎在一起的照片、視頻送到了市紀委,並且歪曲事實,言辭‘激’烈地給市紀委書記尉善才痛陳原小生在灣子鄉的種種罪狀,甚至把原小生在給王雲平當秘書時,跟桃園小區黑道勢力馬繼武、馬繼成兄弟的搏鬥,也說成了是原小生一貫霸道作風的依據。 說這樣的人,要是還任其‘混’在我們的幹部隊伍中,不僅玷污了黨的純潔‘性’,更會給灣子鄉人民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當尉善才用調侃的口氣問他,既然知道原小生這麼霸道,爲什麼還敢到紀委告他的狀的時候,張鎖成竟然大言不慚地說,爲了灣子鄉八千人民的利益,不惜押上身家‘性’命。尉善才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你要是真把身家‘性’命押上了,灣子鄉恐怕就要‘亂’套了,可惜呀,你不會,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張鎖成感覺事情有些不妙,卻還是硬着頭皮道:“尉書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來告狀的,是替灣子鄉八千人民討公道的。你爲什麼說我沒有機會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連沂南市委也要包庇原小生!我給你說,尉書記,也不是我在這裡說大話,我既然敢跑到市紀委替灣子鄉八千人民討公道,告原小生,就敢去省紀委,中紀委告。只要是**黨的天下,我就不相信沒有伸張正義的地方。你們現在可以叫人把我抓起來,但是隻要我有一口氣尚存,我就要告,就要爲灣子鄉八千人民討公道。”
尉善才也漸漸意識到,這個張鎖成的心理已經扭曲BIAN態到不可理喻的程度,還是做了最後的勸解道:“張鎖成啊,既然你說原小生是個十惡不赦、橫行霸道傢伙,那麼他都做了那些十惡不赦、橫行霸道的事情呢。你既然來替灣子鄉老百姓來伸張正義的,那爲什麼沒有看見一個灣子鄉的老百姓呢。”緩和了一下口氣,繼續道:“我看你還是回去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當然了,你所反應的問題,市紀委也會派人去調查,儘快給你一個回覆,你看好嗎?”
張鎖成卻不識好歹,以爲尉善才被他的話給嚇住了,馬上以質問的口氣道:“那麼你們市紀委什麼時候兩規原小生,什麼時候法辦他?你給我一個最後期限,我回去也好給灣子鄉人民一個‘交’代。”
作爲市紀委書記,尉善才已經忍耐半天了,一聽張鎖成此言,火氣騰地一下就竄了上來,一拍桌子,站起來厲聲道:“張鎖成,你知道你這是在跟誰說話嗎?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啊?我看你是無法無天了,市紀委怎麼工作,難道還要聽你的指派嗎?”
張鎖成竟也不懼,依然以正義化身自己,針鋒相對道:“我不管跟誰說話,也不管這是什麼地方,我都是憑自己良心說話,用正義說話,更是代表了灣子鄉八千人民在說話,你尉書記可以不聽我的,但是不能不聽灣子鄉八千人民的心聲和‘欲’望。”
尉善才真是‘欲’哭無淚,攤了攤手道:“好吧,好吧,就算是你張鎖成在替灣子鄉八千人民說話,是憑自己的良心說話,是用自己所謂的正義在說話,你是不是也應該考慮一下,市紀委即便是要調查,也要有一個過程呢。今天就這樣吧,你先回去等消息,等我們調查出來結果之後,我馬上叫人給你回覆,你看好不好?”
張鎖成見尉善才口氣變了,以爲自己的‘激’烈的言辭起到了作用,更不依不饒道:“尉書記,我希望你不要給我打緩兵之計的牌,我代表灣子鄉八千人民,強烈要求你們市紀委儘快對大貪污犯原小生立案調查。另外,我還想告訴你,你們市紀委一天不把大貪污犯原小生拿下,我一天就不會離開沂南市。”說完一副大義凜然的架勢,站起來走出了尉善才的辦公室。
張鎖成剛出‘門’,尉善才就把桌子拍的山響,大罵‘混’蛋,又提起電話,打到了河灣縣紀委書記石承運的手機上。
早上上班後,石承運在辦公室轉了一圈,見沒什麼事兒,就給辦公室‘交’代了一下,去了菊‘花’酒樓。因爲這段時間老婆看的緊,他已經好幾個晚上沒有去過菊‘花’酒樓了,心癢難忍,只好在白天解決一下。
尉善才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石承運正一絲不掛地在跟菊‘花’酒樓的老闆娘在‘牀’上纏綿,那婆娘已是半老徐娘,正所謂如狼似虎的年齡,又一心想着奉承這位紀委書記,自然十八般武藝全都用上了,上下左右地親‘吻’調情,把一個半身黃土的石承運搞的七葷八素、神魂顛倒。
就在此時,手機突然叮叮噹噹地響了起來,可想而知石承運心中的那份煩躁,沒拿起手機,就不客氣地罵道:“誰他孃的打電話,老子不讓他吃幾天牢飯就不姓石。”拿起手機一見是市紀委尉善才的號碼,急忙將那婆娘推到一旁,接了起來,恭恭敬敬地道:“尉書記,你好,我是石承運。”
石承運的手機響了半天卻無人接聽,尉善才正在火頭上,一聽見石承運的聲音,馬上不客氣地責問道:“石承運,你在幹什麼呢,怎麼半天不接電話?”
石承運也不知道哪根神經出現了錯‘亂’,隨口便道:“尉書記,我正代表縣委慰問一個‘女’企業家,沒注意你的電話,實在不好意思。”
身旁菊‘花’酒樓的老闆娘,一聽石承運扯的謊,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石承運急忙伸手捂了她的嘴,還是被尉善才聽見了,質問道:“石承運,你那裡怎麼會有‘女’人的笑聲。我給你說,你老小子,最好不要給我玩‘花’樣。”
石承運急忙解釋道:“沒有,沒有,尉書記,你說哪裡話,我怎麼敢跟你玩‘花’樣呢。”馬上轉移了話題問道:“尉書記,你有什麼指示啊?”
尉善才也沒大往心裡去,這才說到了張鎖成的問題道:“我說老石,你們縣紀委的工作是怎麼搞的,張鎖成怎麼跑到市紀委來告狀了。是不是有你的授意?前段時間我不是已經給你‘交’代了過了,讓你密切關注這個人的動向,你怎麼就不聽呢?”
石承運一聽是張鎖成的事情,這才鬆了一口氣,卻又想起尉善才前段時間打電話,好像提起過,自己卻往心裡去,覺得可能只是尉善才的擔心罷了,不想尉善才突然問題,只好胡‘亂’掩蓋道:“尉書記,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落實你的指示‘精’神是從來不過夜的。你上次‘交’代了之後,我立刻在縣紀委召開了一次專題部委會,經過慎重研究後,組織相關人員,派專人對張鎖成進行嚴密監控……”
沒等石承運的話說完,尉善才就有些不耐煩了,道:“行了,行了,你不要給我說這些沒用的廢話。既然你們組織專人監控,張鎖成怎麼還能跑市紀委來攪鬧。你還是給我說點有用的吧。”
謊言被拆穿了,石承運只好揣摩着尉善才的意思道:“尉書記,你放心,我馬上叫人把張鎖成兩規起來,不讓他再給市委領導添‘亂’。”
“胡鬧!”尉善才不客氣道:“我說老石,我看你是越老越糊塗了,兩規張鎖成?憑什麼呢?總得有個理由吧。就因爲張鎖成到市紀委告狀嗎?這能說得過去嗎?”
這不是明白了爲難人嗎。既不讓兩規,又不讓到市紀委告狀,張鎖成的‘腿’長在自己身上,這怎麼控制。石承運在心裡嘀咕着,還是地應了幾聲道:“是是是,尉書記,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把張鎖成控制起來。”
尉善才見石承運半天不開竅,只好再次提醒道:“光靠控制也不是辦法,總要有個長遠之計嘛。”
尉善才說的已經不再隱晦了,石承運再要是不懂,恐怕真要被尉善才撤職了。
這次石承運落實尉善才的指示‘精’神,真沒有含糊,聽完電話,馬上又給監察科撥了過去,‘交’代監察科的蘭科長,馬上組織人員,對張鎖成在灣子鄉擔任組織委員時貪污受賄情況,展開調查。
張鎖成也就是個副科級幹部,即便是有些貪污受賄的情況,肯定也嚴重不了哪兒去,紀委一般是不會沒事幹,調查一個鄉鎮組織委員的。所以蘭科長一聽石承運的‘交’代,馬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確認道:“石書記,你是說灣子鄉的組織委員嗎。”
石承運聲音堅決道:“對,就是灣子鄉組織委員張鎖成。”停頓了一下接着道:“我建議你和同志們,從張鎖成發展黨員的情況着手查一下。這個人也算是小官大貪啊,一個小小的組織委員,竟然搞的民怨四起,今年光到我這裡來告狀的就有好幾撥,反應極其惡劣。你們一定要下大力氣,把隱藏在鄉鎮幹部隊伍的這條大蛀蟲給我揪出來。”
蘭科長雖心中疑雲重重,卻還是含糊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