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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非墨的車內,此時呈現在她眼前是不堪入目的一幕,季非墨一絲不掛的躺在後排的座位上,好似整個人都暈過去了一般。
而顧明珠正優雅的撿起自己的小可愛和三角內褲來穿,一臉的紅潮和滿足,就好似一隻發情的母貓剛剛吃飽了一樣。
看見站在車門外目瞪口呆的曉蘇,她嘴角邊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呵呵,你這麼快跑出來幹嘛?我們剛剛完事都還沒休息呢,你沒見非墨還沒有醒過來嗎?他剛纔太猛太用力所以累暈過去了。丫”
顧明珠說完這話,又‘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很顯然是在裡面穿衣服,而曉蘇則隨着這一聲車門響完全的清醒過來。
有那麼一霎拉,她有扭頭就跑走的衝動,可在腳步即將提起的時候,腦海裡迅速的閃現出的是熠熠和燦燦兩張瘦小蒼白的小臉,還有她們歡快的笑聲媲。
她不能,絕對不能就這樣被顧明珠給逼退了,不管這一幕是不是季非墨心甘情願的,不管他們倆究竟在玩什麼把戲,總之——
現在她是季非墨的老婆,他就有權利有義務提供他的精子給她做人工受精懷孕生子,至於別的,夫妻間私密事情什麼的,她不要,也要不起。
這樣想着,她又鼓足全部的勇氣,再次伸手拉開門,顧明珠已經穿好衣服了,此時正在幫季非墨穿內褲,而躺在座椅上的季非墨,依然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她終於覺得不對勁,於是忍不住朝顧明珠低吼了一聲:“你給他用什麼了?啊?是不是又像八年前在石坑崆那樣給他下藥......”
“誰給他下藥啊?”顧明珠非常不耐煩把季非墨的內褲穿上,再把他的衣褲冷冷的扔在季非墨身上,接着一把推開門邊的顧曉蘇,然後從車上跳了下來。
“自己的老公自己給他穿衣服去,”顧明珠一邊得意洋洋的朝院子裡走一邊還譏諷的丟下一句:“顧曉蘇,你也不照鏡子看看,都多老的一個女人了,也難怪非墨憋屈得厲害,看見我就跟餓狼看見美食了一樣,居然連房間都顧不上找,直接把我拉車上和我玩車震了。”
曉蘇已經顧不得去聽顧明珠在說什麼了,她上車來迅速的幫季非墨穿衣服褲子,季非墨還沒有醒過來,而他的身下,座位上,卻有一攤白色的分泌物,因爲座位是皮質的緣故,所以沒有浸下去。
今天上午邱主任還說要他排精一次,他還曾把她抵壓在牆壁,曖昧的問她今晚可以嗎?
曉蘇忍不住自嘲了一下,現在好了,她什麼都不用去想了,該忐忑不安的不用忐忑不安了,他的精子因爲這一次的排精估計也就提高質量了,再過幾天做人工受精時,弱精和壞精也少了,多好?她自己還省事。
季非墨是在曉蘇給穿衣服的時候醒過來的,望着一臉陰沉的曉蘇和自己赤//裸着的胸膛,他整個人疑惑了,楞了半響才問:“曉蘇,我們怎麼到後排來了?”
曉蘇見他那個樣子,不像是裝的,於是淡淡的說:“不是我和你到後排車座位上來了,是你和你的前妻顧明珠小姐在車上玩車震門,顧小姐剛剛穿上衣服走了,我怕你累死了,於是就想還是幫你穿上衣服吧,實在不行估計要打120讓醫院的車來把你拉到醫院去,好在我還沒有幫你把衣服穿完,你就醒過來了,謝天謝地,至少省了醫院的救護車白跑一趟了。”
季非墨幾乎是整個人被石化了一般的坐在那裡,聽着曉蘇的這些話,看着她那淡漠的表情,他原本還略微有溫度的心在瞬間跌落到了千年寒冰的谷底。
他在車上和顧明珠玩車震門?
姑且不論是否有這件事情的發生,即使真有,那也是他被顧明珠給迷昏後顧明珠強上了他。
現在主要的情況是,顧曉蘇的反應,她發現了他和顧明珠這種情形,爲什麼不報警?爲什麼不把顧明珠抓住?爲什麼不替他質問顧明珠?爲什麼......
爲什麼她的表情那樣的淡漠,能這樣心平氣和的接受這樣的事實?
就好像,他和她之間一絲半點的關係都沒有一樣?
他迅速的搶過曉蘇手裡的衣服,三兩下穿上隨即猛的推開車門下車,然後用力的去踢顧家的院門,大聲低吼着:“顧明珠,你跟我滾出來!滾出來說清楚,究竟怎麼回事!顧明珠,滾出來!”
只可惜,無論季非墨怎樣的用力踢顧家的院門,顧明珠卻是再也沒有出來過,曉蘇原本是有顧明珠給的顧家的鑰匙,可她在廚房因爲生氣扔廚房的竈臺上了,而此時——
此時她的手機響了,是父親顧嘉良打來的,問她藥拿到沒有,她趕緊說拿到了,然後看了眼掉地上的藥和那保溫飯盒,彎腰撿起,提上,轉身朝小區門外走去。
至於季非墨和顧明珠,她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和精力去管他們了,那兩個人,在八年前同時背叛她,兩年前卻莫名其妙的分手,騙的她以爲季非墨真心想要和她結婚時,他們倆卻又秘密的舉行婚禮。
而今,她和季非墨都結婚了,可他們倆卻總是沒有真正的斷清楚過,她隻身一個轉身的機會,不過是半個小時而已,他們倆就能在車上玩出車震門來。
她不得不去想外公的猜測,她和季非墨的婚姻是季非墨和顧明珠預謀好的局,他們倆自己不會生孩子,於是就把目光盯在了她的兩個孩子身上。
不,應該不是這樣,要真是這樣,他們倆有必要在她面前演這一出嗎?他們平時不能約個時間地點?何況季非墨外邊的房子何止一處?
曉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出租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的醫院父親的病房,因爲她的大腦整個都是混亂的。
走進父親的病房,她淡漠而又疏離的跟父親說她要回醫院去照顧自己的兩個孩子去了,他這裡有人照顧也不差她一個,所以她就不在這裡久留了。
顧嘉良聽了她的話眉頭皺了一下,然後看了鄭心悅一眼,淡淡的說了句:“心悅,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話要對曉蘇說。”
鄭心悅不想出去,可顧嘉良的眼光像冰刀一樣的打在她的身上,由不得她不出去,於是她扭扭捏捏的說了句:“哎呦,女兒都嫁人生孩子了,你還跟女兒有悄悄話要說?”
顧嘉良顯然沒有理會鄭心悅這句話,只是讓她趕緊出去,鄭心悅最終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出去。
“爸,你有什麼話是不能讓鄭大小姐知道的嗎?”曉蘇來到父親的病牀前,依然淡淡的開口。
“曉蘇,爸知道你對爸意見很大,”顧嘉良艱難的開口,重重的嘆息一聲又道:“有些事情爸也無法跟你說清楚......”
“既然說不清楚,那就不要說了,”曉蘇趕緊搶斷父親的話,淡漠而又疏離的說:“說了我也未必會理解,爸知道我這個人一向愚笨。”
“爸有東西給你,”顧嘉良說話間,從自己的鑰匙串上取下來一把鑰匙遞給她,輕聲的道:“這是我們以前舊宅的鑰匙,爸給你的東西都在舊宅裡,也沒什麼,都是一些舊書什麼的,這套舊宅和裡面全部的東西,爸都留給你了。”
曉蘇看着這鑰匙,稍微一愣,卻並沒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的說:“爸,我現在已經改姓蘇了,當時和外公說好了,我姓蘇,就不再要顧家的財產,而且我也不願意和你的掌上明珠一起平分顧家的財產,因爲我不屑和她同起同坐,她是你的掌上明珠,而我卻已經復甦,現在我是......
“曉蘇,你這什麼話?”顧嘉良聽了曉蘇的話氣得臉紅筋漲,忍不住稍微提高音量道:“曉蘇,爸什麼時候說你不是顧家人了?即使你真姓了蘇,可你也還是顧家人啊,何況......”
“爸,你還是好好養病吧,至於你的財產什麼的,要麼,你全部留給我,證明你心裡只有我媽和我,要麼你還是全部留給她們母女倆吧,我真不需要你的財產,”
曉蘇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見顧嘉良氣的身體都在顫抖,忍不住又苦笑了一下說:“爸,每個人的思想觀念不一樣,如果鄭心悅是你在我媽死後才找的妻子,如果顧明珠只有幾歲,是我媽死後你才又生的孩子,那麼,我會待她如親妹妹的,你要把財產什麼的平分我肯定能接受,偏偏......”
曉蘇說到這裡是再也說不下去了,雙手握緊成拳,用毅力抑制住身體的顫抖,半響才又說:“爸,很遺憾,我這個人性格比較倔強,所以不願意和你的掌上明珠平分秋色,不管是財產亦或是愛。”
曉蘇說完這句話,心裡好似輕鬆了不少,隨即朝自己的父親點點頭道:“爸,既然你這裡有人照顧,我就先走了,熠熠和燦燦離不開我。”
走出病房來,剛好看見季非墨和顧明珠都來了,看見她出來,季非墨搶着開口道:“我和她不是開一個車過來的,我開自己的車,她是開車或者是打出租車我不知道,我走的時候她都沒有打開院門。”
曉蘇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見旁邊的顧明珠“噗”的一聲笑了起來,只聽她道:“哎呀,姐夫,你這麼急給姐解釋做什麼呢?難不成姐還不相信你?”
曉蘇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隨即淡淡的道:“你們的把戲演完了沒有,演完了的話可以讓開了嗎?你們倆攔住這裡,沒覺得擋路了嗎?”
季非墨這才反應過來,然後趕緊抓住曉蘇的手腕問道:“爸怎麼樣了?醒過來沒有?好些了嗎?”
“已經醒了,病情也穩定了,”曉蘇輕聲的說,隨即反手握緊他的手,和他一起手牽手朝電梯門口走去。
季非墨有些受寵若驚,趕緊跟上她的步伐,對於身後顧明珠此時正用什麼樣的眼光看他們倆已經顧不上去理會了。
剛進電梯,曉蘇就迅速的放開了他的手,季非墨想要跟她解釋,可電梯裡偏偏還有兩個人,於是只能不啃聲,只希望快點到車上。
“曉蘇,我要跟你說清楚,”剛上車,季非墨把車門一關,即刻就側臉望着副駕駛座位上的曉蘇急急忙忙的開口。
“行,說吧,”曉蘇點點頭,對於他此時的表現並不覺得意外。
“曉蘇,今天的情況是這樣的......”
季非墨在顧宅門外,坐在車上等曉蘇,原本以爲幾分鐘曉蘇就該出來了,可誰知道,差不多十分鐘過去了,曉蘇都還沒有出來。
於是,他就推開車門下車來,想着要進去給她幫忙,只是,他剛下車,就聽見後面傳來一聲關車門的聲音,回頭的瞬間,就見顧明珠已經走過來了。
他原本沒有院門的鑰匙,正要按門鈴,顧明珠剛好來到他身邊,隨手把她手裡的一個剛剛打開的柚子遞給他道:“幫我拿一下,我拿了我媽的鑰匙回來,剛纔給顧曉蘇那串鑰匙給錯了,現在趕着送回來呢。”
季非墨不疑有他,何況又是在小區裡,在顧家大門口,於是很自然的接過她遞過來的這個剝開皮的柚子,只想着等她開門。
然而,這個柚子到他手裡,卻在瞬間發出奇異的香味,他吸了下鼻子,然後忍不住問了句:“你這買的什麼柚子?這味道......”
後面他還說了什麼話他不記得了,因爲他的記憶就停留在這裡,至於曉蘇說他和顧明珠的車震門什麼的,他真的不知道,也完全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曉蘇聽了他的敘述,然後猛的想起什麼,隨即趕緊說了句:“既然是在顧家門口,那麼小區裡應該有監控視頻纔是,我們趕緊去小區保安處查監控視頻,我要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季非墨聽了她的話卻一點都沒有高興起來,然後垂頭喪氣的說:“我在開車出小區時就已經去保安室查看監控視頻了,保安說小區裡的監控攝像頭有58處,其中有5處壞掉了,顧家外邊那條小巷的攝像頭就在那壞了的5處之內,所以,顧明珠究竟是怎麼把我弄到車上去的,根本就無處可查。”
曉蘇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淡淡的說:“好吧,既然查不到她,而且你也拿不出證據來是她強了你,所以......”
曉蘇說到這裡已經說不下去了,輕聲的道:“開車吧,熠熠和燦燦還在等着我們呢。”
季非墨卻沒有即刻啓動車,而是急急忙忙抓過曉蘇的手,語氣急促的說:“老婆,你一定要相信我,顧明珠她就善於用這一套,8年前她就用這一套離間了我們,現在我們倆不能再上她的當了,她這是狗急跳牆,她這是誠心破壞,她就見不到我們好......”
曉蘇的心酸楚得都快要支撐不住了,她的老公,結婚才一週的老公,今天就和他的前妻在他的車上玩車震門了,而且還被她抓了個正着。
這樣的時候,他的老公要她相信她,老天啊,她要怎麼去相信他?
她仰起頭,做望天空的動作,當然望不見天空,更加看不到星星,看見的只是冰冷的車頂,還有,這車裡飄逸着的顧明珠特有的香水味。
“走吧,回去了,”曉蘇艱難的開口,終於把眼眶裡溫熱的液體全部倒流回去,然後側臉看着駕駛室一臉痛苦的季非墨,勉強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低聲的道:“我相信你還不行嗎?”
季非墨只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他防着顧明珠,儘量不和她近距離接觸,可左防右防,居然沒有防到她會再次出此下策,而且還是在顧家院門外,甚至是在他的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