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看見他,就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他是王子,無數人心中的偶像,他很美,也很溫柔,這一點我知道,可是就是感覺害怕。害怕,莫名的害怕,總有一種想離他遠遠的感覺。他實在讓我捉摸不透,真不知道是他的城府太深了,還是這只是我的錯覺。
伊痕雪寂的出現,讓這個本是有點喧鬧的的咖啡廳,頓時變得異常的安靜,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在驚歎雪王子的出現,臉上全都是把他驚爲天人的表情。
痕雪寂站在我的身邊,臉上露出了溫柔的微笑,“離玉,剛纔就看見你和一個很甜美的女孩子在閒聊呢!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那個應該是安全部的花臺美夏吧?真是沒想到,利於還和安全部的人有聯繫呢!”
我明白他的意思,只得苦笑一下,“也真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看見雪哥哥,哦,不!是會長大人。”
伊痕雪寂溫柔的笑了笑,“還是叫我雪哥哥比較順耳一點。我剛談完事情,還沒吃飯的呢吧?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我淡淡的笑了笑,“還是算了吧!雪哥哥,您很忙的,我不似乎方便打擾您。”
伊痕雪寂會心的笑了笑,“已經忙完了。走吧我有些餓了呢!”說着,不容分說,就拉起我走了。
坐在車上,伊痕雪寂溫柔的看着我,看得我臉有些紅。
“雪哥哥,”我低下了頭,“今天有什麼不對嗎?怎麼那麼看着我?”
“沒有,”伊痕雪寂仍舊沒有把自己的視線離開我,“我只是想看看,離玉爲什麼會這樣呢?離玉似乎很怕我的樣子,我有哪裡讓你感覺很害怕嗎?”
自己的心思被他猜透了,不禁臉更加紅了,囁嚅道,“沒……沒……沒有……”
“離玉好像是在說謊喔!”伊痕雪寂悄悄地拉住了我的手。
我一顫,想抽出手,卻被他更加緊緊的拉住了。車廂裡的氣氛頓時變得的很曖昧,前面的司機裝出一副什麼也沒看見的樣子,開他的車。
“說謊可是會有懲罰的。”伊痕雪寂的嘴角抿過一絲狡黠的笑意,俯身,唯美的雙脣輕輕地吻上了我的臉頰。
頓時,臉感覺火辣辣的,心底像有個小兔子“通通的”亂跳。我似乎還能感受到伊痕雪寂在我的臉頰上遺留下來的溫度。真不知道,自己的臉會紅成了什麼樣子。討厭的伊痕雪寂!怎麼在別人面前吻我?丟臉死了!
“你……你怎麼這樣?!”
看見我的樣子,伊痕雪寂的臉上閃過得意的笑容,“真的很喜歡看離玉臉紅的樣子呢!好可愛噢!”
哼!還好意思說!動不動就佔我便宜的傢伙!
我扭過頭,不去理他。
下了車,我才知道,伊痕雪寂帶我去的是高級西餐廳。那個西餐廳是聖地私立學校最好的,而伊痕雪寂是那裡的VIP客戶,享受到的是無與倫比的服務。
“想吃點什麼?”伊痕雪寂擡起頭,微笑的看着我。
我懶得理他,“隨便。”
伊痕雪寂的笑容更濃了,“快點點菜啊!我可是很餓了呢!”
我狠狠的搶了他一句,“餓了就自己點菜。”
伊痕雪寂露出了超級可愛的笑容,似乎故意在逗我玩.
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之後,我慵懶的擡起頭,“哼,別朝我笑,笑也沒有用。不吃,沒胃口。”
“好了,”伊痕雪寂揉了揉我的頭髮,食指順着髮梢劃過了我的臉頰,“好了,離玉,是雪哥哥錯了,好嗎?雪哥哥不應該偷吻你,更不應該在別人面前吻你。雪哥哥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提起剛纔的吻,我的臉騰地一下,又紅了。
伊痕雪寂拿起菜單,“來,快點點菜吧!我可是餓壞了呢!離玉不忍心吧?”說着,他調皮的眨眨眼睛。
真受不了!雖說現在對美男有免疫力,可是就是受不了伊痕雪寂調皮可愛的樣子,就像受不了星夜澈色色的樣子。
“我沒什麼喜歡吃的。還是請雪哥哥來點菜吧!”我低着頭說着。
兩個人正在說着,一個海藍色的身影出現在我的眼前,乍一看,還是驚豔啊!不過,仔細看,我就有一種想逃跑的衝動。不是因爲別的,這個人正是司塵冰央。邁着優雅的步伐,臉上掛着紳士般優雅的微笑,緩步走了過來。
“太好了!小玉玉,又看見你了!”看見我,司塵冰央終於露出本xing來了。
“咳,”伊痕雪寂在旁邊提醒着他,自己的存在。
“呃……”司塵冰央尷尬的笑了笑,立即收起色色的臉孔,“原來會長大人也在這啊!呵呵,沒看見……沒看見……”
“嗯。”伊痕雪寂顯出了做會長的威嚴。
“冰央哥哥,你也坐吧!”我雖然拿他沒辦法,可是他畢竟是自己的前輩,最起碼的禮貌還是應該要有的。
司塵冰央沒有要坐的意思,只是站在一旁,恭敬的看了一眼伊痕雪寂,便笑着搖了搖頭。
我知道他所想,也不好再言語什麼。雖然司塵冰央和伊痕雪寂的關係不錯,兩人甚至是很好的朋友,但是他們之間卻有着一道不可逾越的地位差異,這,恰恰是最致命的。說實話,我有些搞不懂他們之間的這種關係,明明就是朋友,爲什麼還要計較地位上的不同呢?在伊痕雪寂面前,我從來都沒見過司塵冰央坐着。
“現在不用計較這麼多了,坐吧!”伊痕雪寂淡淡地說着。
“是,會長大人。”說着,他優雅的坐下了。
“真不知道會在這裡遇見會長大人和離玉呢!”司塵冰央優雅地說着。
“偶然遇見罷了。”我淡淡一笑,“最近,冰央哥哥好像很忙呢!很久都沒有看見你了。”
司塵冰央看了一眼伊痕雪寂一眼,優雅的笑了笑,“是啊!很忙呢!”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瞥了一眼伊痕雪寂。
“聽說現在離玉在東島很有名,”司塵冰央的臉上依舊是優雅的笑容,“很多人都在崇拜你呢!”
我無奈的笑了笑,“沒有的事啦!”
“那可不是這樣的,”伊痕雪寂也插話進來,臉上掛着溫柔的笑容,“早晨,在審覈聖地天使報名表的時候,我才發現,有離玉的兩張報名表,想來是有兩隊人替離玉報名了。”
我羞怯的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對了,”司塵冰央突然擡起頭,微笑着說道,“今天早晨審閱聖地天使報名表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情。真沒想到,原來離玉還有個姐姐。當初聽到你的姓氏的時候,就感覺好像聽過似的,直到今天看到花臺美夏的報名表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你還有個那麼漂亮的姐姐呢!”
我一愣,花臺美夏?姐姐?
伊痕雪寂也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着我,眼神裡頗有玩味的意思。
我低下了頭,嘆了口氣。隨即,又倔強的擡起頭,冷冷的說着,“那個花臺美夏,她不是花臺家的人!她不配做花臺家的子孫!”
伊痕雪寂和司塵冰央被弄愣了。
“想必你們都知道,花臺家族是日本有名的插花世家,尤其以飛花絕技聞名。經過話花臺家幾代人的努力,終於將飛花絕技發展爲‘五色飛花’。她的父親,花臺喜三,是花臺家的叛徒,盜走了花臺家‘五色飛花’的插花絕技,然後自立門戶。他不顧花臺家的不能和美國人結婚的禁令,娶了一個擁有美國國籍的女人。本來,這些事情我是不應該和你們說的,這是花臺家的醜聞,是不應該讓外人知道的,可是,我怕你們誤會……”
“離玉。對不起……”伊痕雪寂將宛若白玉的手,輕輕地劃過我的臉頰,柔聲道,“讓離玉爲難了,雪哥哥真是不應該。”
“所以……”司塵冰央的臉上揚起了優雅的微笑,“這次離玉是一定要贏的,至少爲了花臺家的榮譽。”
微微一笑,不語。
“還有一件事,”伊痕雪寂突然說着,“我想你必須要知道的,但是,我必須得到你的應允纔可以做。”
“什麼事情啊?雪哥哥有什麼事可以不用問我,直接做就好了。”
“哦?是嗎?”伊痕雪寂的臉上抿出一抹調皮的笑意,說着,他優美的伸了伸身子,輕輕地在我的嘴脣上輕啄了一下。
我傻在那裡,怎麼是這種事……早知道,我就不答應了。
“這可是離玉答應的,我沒有違反我的承諾啊!”說着,他用手輕輕地朝四周一揮,“我要是放我的能量,好在這裡佈下一層結界。”
“我在四周佈下了結界,現在說話安全了。”
“亞述殿下……這……”司塵冰央有些不解。
“你還記得你得到‘心’的那次奇遇嗎?”伊痕雪寂問我。
我點點頭。
“‘心’是打開力量的鑰匙。每一百年,沉睡的魔王撒旦的使者——基羅就會覺醒一次,他的決心給人類帶來的是戰亂與瘟疫。而能夠讓他再度沉睡的唯一方法,就是召喚出‘心’,開啓封印的力量,讓心找到一個可以‘宿主’,這個‘宿主’,也就是未來幫助我們開啓力量的‘祈禱者’。本來,在那個特定的時間裡,我們召喚出‘心’,也準備好了一個女孩子和它簽訂契約。可是,撒旦的臣下們卻突然出現,擾亂了我們的計劃。最後,‘心’逃走,爲了不耽誤大事,它偶然相遇的你,與你簽訂了契約。”
“你是說,是我替代了那個女孩子與心簽定了契約?”我問。
“算是吧!由於沒有簽訂成契約,那個女孩離開了聖地私立學校一陣,現在,那個女孩子已經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我低聲道。
司塵冰央皺了皺眉頭,“會長大人,你把這些告訴離玉?可是,淺月……”
“沒關係的。淺月不是那麼小氣的人。這一切,皆是宿命,她不可能抗拒。好了,結界的時間不可以太久,還有什麼問題嗎?離玉,我要撤下結界了,時間太久,會被人發現的。”
“請等一等,我有幾個問題不知道應不應該問。”
“沒關係,離玉的任何問題,我都是會回答的。”伊痕雪寂溫柔地說着。
“你怎麼是王子?你的力量是從哪的來的?我對這一切都好糊塗。”
伊痕雪寂的臉上依舊是那麼溫柔的笑容,“因爲我是神的孩子。”
我猛地一顫,神?
“我雖然有人類的一切,可是,我的體內流的是神的血液,到一定時間,我的記憶和力量就會覺醒。我承載的是光明的力量。想必,你也見到亞洛了吧?他同樣也是神的孩子,只是,他承載的是黑暗的力量。”
“還有一個問題,世界上真的存在魔王撒旦嗎?”我不禁擔心的問。
伊痕雪寂的神色突然凝重了起來。
反倒是司塵冰央爽朗的笑了起來,揉了揉我的腦袋,“小玉玉,你還真是可愛呢!你想,既然這個世界上存在着撒旦魔王的臣下基羅,怎麼可能不存在着魔王撒旦呢?只不過,魔王撒旦已經被封印住了,他是不會跑出來的。”
“就怕他們會有所動作啊!”伊痕雪寂低聲道。
“會長大人,您是在開玩笑吧?”司塵冰央的臉色有些變了。
“我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這次他們來的似乎太詭異了,是讓我心裡有些不安,就好像他們還有着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目的。史書上說,魔王撒旦手下的四位使者,每百年輪流蘇醒,可是既然基羅已經甦醒,爲什麼其他的力量還在蠢蠢欲動?難道……不!不可能!他們四個不可能同時甦醒的!”伊痕雪寂的臉色很難看。
“對於這一切,我雖然不太懂,可是,我覺得最壞的打算就是魔王撒旦甦醒。”我無奈的道。
伊痕雪寂猛地一顫。從來都沒見過他那麼恐懼的神情,似乎世界走到了盡頭一般。
“好了,”我露出一個自認爲很溫柔的微笑,用手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不會有那麼一天的!這一切,只是我們的假設而已。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伊痕雪寂掙脫出我對他衣袖的禁錮,反過來卻將我的手緊緊地拉住。他的手很白、很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溫暖中透出了一種沁人的涼意。
“沒事的,有我在呢!”我朝他笑了笑。
這一天,有說不出來的壓抑,不知道是因爲被伊痕雪寂的話嚇壞了,還是因爲別的什麼,心底總有那麼些許的不安,讓我有些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