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嚕呼嚕”李美琪、方淑婷、瓦妮莎三人毫無形象地吃着銀杏殼裡的魚肉,喝着濃香四溢的魚湯,這樣的美味讓她們差點連舌頭都吞掉。
牛大力遞給杜比一個銀杏殼,然後自己也拿起來一個,舀了一大碗魚湯放到嘴邊喝了起來。還算不錯,魚骨頭裡富含的鹽分,讓這湯一點都不清淡,再配上菌類的鮮美,簡直是野外能夠吃到的最好的食物了。
“喂,我說你們幾個吃慢點,別被魚骨頭刺到了。”看着三女分食玩一碗之後,立刻去盛第二碗,牛大力連忙出聲提醒道。
“切,放心吧,我們纔不會那麼笨呢。”李美琪橫了牛大力一眼,對這個打擾了自己進食的傢伙十分不滿。
相比之下,杜比倒是沒那麼惹眼。這孩子在非洲的時候,已經餓慣了,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能填飽肚子,他都沒問題。這鮮美的魚湯和其他食物,對杜比來說都沒什麼區別。
這頓全魚宴一直持續了一個小時,整整一條半大魚肉全部變成了衆人肚子裡的填充物。三女吃的極多,這也讓牛大力有些咋舌,他沒想到這些女人瘦弱的身體竟然能裝下那麼多的食物。
“咯~~~”看着不停打着嗝的李美琪,牛大力忍不住一笑發笑。李美琪沒好氣地看了牛大力一眼,伸出了自己的小手,輕輕地在牛大力的大腿內側掐了一下。
牛大力被人攻擊到要害,笑聲立刻止住,一時間噤若寒蟬。一旁的瓦妮莎和方淑婷自然看到發生了什麼,二人偷偷掩住嘴,笑出了聲。
“大力先生,你們幾個先休息吧,我去外面看看。”一旁的杜比左右閒着無事,想四處轉悠一下,找找有什麼能當做飲料的果實。當然,這傢伙最主要的想法還是離開這三個母老虎,防止被誤傷。
牛大力看着這不講義氣的杜比,氣得直哼哼。不過,李美琪只是小小懲罰了他一下,就收了手。她靠在牛大力身邊,揉着他的腰部,溫柔地問他是不是掐疼了。
牛大力連忙擺了擺手,對李美琪說道:“不用客氣了,我沒事。”
瓦妮莎和方淑婷似乎發現了牛大力的軟肋,不懷好意地看了看他的腰部。原來這傢伙怕癢啊,看到牛大力躲閃着李美琪的雙手,二女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
“大力,咱們雖然躲過了一劫,但是好像也陷入了一處新的危機。在這樣的山石林立的環境裡,我們行走的速度會變得很慢,可能會被困死在這裡。”李美琪憑藉着自己對白堊紀的熟悉,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不錯,我剛剛去周圍看了一下。這片湖周圍路況很複雜,大樹有多,很難前行。”牛大力低頭沉吟道,“通常在野外碰到這樣的情況,我一般是會選擇建造一個木筏,順流直下的。但是這裡~~~”
牛大力沒有繼續說下去,三女也明白他的意思。白堊紀的湖水裡,有些什麼樣的生物,那可是誰都猜不到的。倘若衆人乘坐木筏的時候,被帝鱷那樣的巨獸突然襲擊,後果不堪設想。
“大力,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出一個非常大的,足以應付大型生物攻擊的木筏?”李美琪靠在牛大力懷裡問道。
“這個自然沒問題,但是木筏再大,想要阻擋帝鱷那樣的生物也是不可能的。”牛大力說道。
“我倒是有個主意,咱們可以先做一個小型木筏,遊蕩在前面,然後咱們乘坐的木筏在後面。這樣一來,即使被攻擊的話,也應該是那小木筏先被攻擊,咱們就有足夠的時間逃跑了。”方淑婷拍着手說道。
“咦,方小姐可以啊,能想出這樣的主意,我可都沒想到呢。”牛大力笑着誇了方淑婷一句。不管這方法管不管用吧,至少可以試一試。
“既然定下了計劃,那咱們明天就開始製造木筏了。”牛大力扭頭看了瓦妮莎一眼,笑道,“瓦妮莎,可能還要你出點力了,要做這麼大的木筏,光靠我和杜比恐怕不夠。怎麼樣,你身體吃得消高強度體力勞動嗎?”
瓦妮莎嫣然一笑道:“大力先生你可把我看扁了,怎麼說我也是個僱傭兵組織的副隊長呢。”
“還有我,還有我!”方淑婷也舉手道,“我也能幫忙的,不能讓大家做事,我一個人看着啊。”
李美琪笑着看了方淑婷一眼,說道:“這樣吧,明天我和淑婷去找食物,釣魚啊什麼的都可以,保證你們忙活了一天後,回來就能喝到鮮美的魚湯,怎麼樣?”
方淑婷大聲叫好,牛大力和瓦妮莎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反對的話。雖然對這兩個美女的釣魚水準,二人還是有些懷疑,但就算她們一條都沒有釣到,能努力幫助這個團隊也是值得讚揚的。
有了火光的照耀,陰冷的夜晚也不再難熬。牛大力簡單地挑了幾片大樹葉鋪在地上,當做牀墊,隔絕了岩石裡傳來的冰寒之氣。在這樣的環境裡,稍不留神身體就會扛不住。
看着很快進入夢鄉的衆人,牛大力暗暗嘆了口氣。這些傢伙除了杜比算得上是合格之外,就算是瓦妮莎在這樣的野外生存中也是有着這樣那樣的問題的。僅僅靠自己一個人,要想照顧好她們三個是很困難的。只有寄希望於她們能快速成長了。
小黑和小白的存在是牛大力最爲依仗的,看着兩隻小傢伙優美而警惕的睡姿,牛大力暗暗歎服。獵豹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它們對睡眠的質量要求不高,甚至可算是極低的了。
通常在野外的時候,獵豹母親往往單獨撫養孩子。它在睡覺的同時要時刻警惕着其他動物的到來,否則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孩子就可能陷入危險之中。無論是獅子、鬣狗還是花豹,都是獵豹無法取勝的,它們得加倍小心才行。
這樣艱難的處境,也使得獵豹養成了一個強大的技能,它們可以在睡覺的時候每隔十分鐘就醒過來一次。而且這些美麗的生物可以在一分鐘內就進入夢鄉,完全沒有失眠的困擾。
對小黑小白這個強大的技能,牛大力曾經試着學習過,結果自然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了。他試着將鬧鐘調整到十分鐘一次,但是醒過來容易,想盡快入睡,實在是太難。
牛大力沒有將自己的這個疑惑提出來過,就算提出來,也沒有哪個科學家願意爲了他去做一系列毫無用處的實驗。不過牛大力自己暗暗懷疑,這和人類接觸的事物太多、情緒太複雜有關。
牛大力摸了摸小黑和小白身上柔軟的毛髮,引得兩個小傢伙一陣友好的迴應。突然,小黑似乎發現了什麼,身子一轉直立了起來,向着洞口看去。
牛大力心中一動,輕輕撥開了自己腿上的李美琪的手,藉着火光向洞口望去。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沒把牛大力嚇死。洞口已經簇擁了大大小小三十多隻蚊子。
這些蚊子似乎是被洞內的火光吸引,撲棱着翅膀,不停尋找着進來的路。如果這些傢伙都進來的話,可就要費上不少手腳了,而且還有被咬傷的危險。
牛大力立刻拔出了軍刀,站了起來,試圖來個先下手爲強。而小黑和小白一左一右,護在他的身邊,也給了他不少信心。
就在第一隻蚊子已經找到了進來的路,向火光這邊接近的時候,側面的岩石上突然伸出來一隻一米長的舌頭,“唰”的一聲將這隻蚊子捲了起來帶入了黑暗之中。
“我靠!”牛大力驚呼一聲,睜圓了雙眼,這纔看清了剛剛那舌頭的主人。
這是一隻巨型爬蟲,體長足有兩米多,身體與尾部長度相差無幾。它的頭扁寬;吻斜扁,比眼徑長;鼻孔近吻端;耳孔小,卵圓形;吻鱗達鼻孔,其直後方有三片較大的鱗。
這傢伙的頭部和身體的背面覆以細鱗,枕部有少數較大之圓鱗,軀幹部圓鱗交錯成一系列縱行;胸腹鱗較大,成覆瓦狀;尾背面的鱗多少排列成環狀,每隔十排爲一排整齊而略大之鱗。
它的尾腹面中央的一縱排鱗較寬。指、趾間無蹼跡;指、趾膨大,底部具有單行褶襞皮瓣;除第一指、趾外,末端均有小爪。其尾基部較寬厚,體背灰棕色;軀幹背面有數條深寬紋;四肢及尾部有深色橫紋。
以牛大力的見識,自然判斷出這頭爬蟲的身份了,這傢伙應該就是白堊紀的一種壁虎,只是個頭也太大了一些。
這頭壁虎發動進攻之後,就再也停不下來了,它懸在岩石的側面,強有力的蹼就像是吸盤一樣牢牢吸在岩石上,靈活地舌頭不時伸出來舔舐着到處亂竄的蚊子。
沒過多久,那些蚊子就全都成了它的腹中餐,這傢伙似乎是還不滿足,發出了兩聲哼哼聲,搖頭擺尾地再次隱入上方的岩石縫隙中去了。
“真是個神奇的生物!”牛大力看着這條巨型壁虎的身影,發出了一聲感嘆。
對於壁虎這樣的爬蟲,牛大力在之前的野外生活中是非常熟悉的。雖然大部分的壁虎都是無毒的,但是它們的肉質很老,難以消化,若不是實在餓得不行,牛大力是很少去打它們的主意的。
而且,有壁虎在身邊的話,被蚊蟲叮咬的可能性幾乎爲零,這也是牛大力不動它們的原因之一。
不過,對於牛大力來說,不傷害這些小傢伙還有一條重要的原因。那是因爲在中國民間,人們普遍認爲壁虎有辟邪、化解災難的作用。雖然牛大力對這些不大相信,但是他那華裔的父親卻是深信不疑,使得他也不得不有所收斂了。
“這壁虎倒還真有些辟邪的用處,經過它這一番捕食,我可是輕鬆多了。”牛大力自言自語地帶着小黑、小白回到了原處。忙活了一天,終於可以躺下來休息,牛大力沒過多久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