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性

“王八蛋,爲什麼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瑤妹死死的扣住扳機,流着淚在那裡嘶喝着。看着牀上那兩顆小小的腦袋,瑤妹無論如何不敢相信,兩個孩子居然被自己的父親給吃進了肚子。

“人和人不一樣,有的能稱之爲人,有的只不過是一隻穿着衣服的畜生。在末世裡,像今天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瑤妹,我們出發。”程森輕輕摸了摸瑤妹的頭髮,又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這才轉身向門外走去。

雨,已經停了!街道上的灰塵被雨水沖刷得無影無蹤,整個鎮子變得乾淨了許多。經過雨水的洗禮,空氣中充滿了一種沁人心脾的泥土味。

程森和夥伴們端着槍,慢慢的向停放着剷車的政府大樓走去。街道上空曠極了,也安靜極了。除了偶爾傳來的狗吠聲,還有喪屍那特有的吼叫聲,再無其他的動靜。

來到剷車旁邊,程森和吳槍兩人分別對各自駕駛的車輛進行了一番仔細的檢查。確認沒有什麼異樣之後,這才進了駕駛室,發動了汽車載着許思和瑤妹,向鎮外駛去。

一路上,往常話最多的瑤妹顯得很沉默。吳槍一邊駕駛着猛士緊跟在剷車後面,一邊下意識的觀察起瑤妹來。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對於小丫頭來說太難接受了。在小丫頭心裡,這個世界是那麼美好。可是今天這醜陋的一幕,讓瑤妹心裡對於這個世界的感觀,漸漸的起了一絲變化。

“到底是我太傻,還是人們太會掩蓋自己的本來面目?吳大哥,是不是人們的心,都是這麼狠?”小丫頭低着頭,摩挲着手裡的衝鋒槍,輕聲在那裡說道。

“小丫頭,不知道你上學的時候,學沒學過兩個詞?”吳槍知道小丫頭鑽了牛角尖,點上了一支菸之後,緩緩的在那裡說道。

“什麼詞?”瑤妹的注意力很成功的被吳槍分散了過去。

“好人,壞人!”吳槍吐了一個菸圈,換了換檔輕聲說道。

“好人?壞人?”瑤妹不明白吳槍藥說些什麼。偏着頭不解的問道!

“嗯,好人,壞人!相信你應該明白他們的區別,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不全是好人,也不全是壞人。今天你遇見的,只不過是壞人裡的一種。而你之前遇到的,像我啊,程森啊,許思啊他們。就屬於是好人裡的一種了!”吳槍將車窗降下來,一擡手將菸蒂彈出窗外笑道。

“噗嗤~吳大哥可真會把自己往籃子裡頭撿(方言,意思爲自吹自擂)!”瑤妹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伸手在吳槍胳膊上捶了一下道。

“所以呢,程森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你應該明白!”吳槍見瑤妹的心情好了很多,又在那裡勸起她來。

“我明白的,之前是我誤會程大哥了。他應該很生我的氣吧?”小丫頭回想起自己之前對程森的冷言冷語,不由得低頭用手指絞起衣角來。

“他不會往心裡去的,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吳槍見小丫頭在擔心這個,笑了笑說道。他和程森之前都是部隊裡的人,當兵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對自己人不會記仇。當然那也僅限於對自己人,對外人尤其是對敵人,一旦觸了當兵的黴頭,那他們可是很記仇的。曾經有個越猴回憶錄裡寫着,對於米軍,你打死他們一個,其他的人都趴在地上呼叫着支援。對於華軍,你要是打死他們一個,那就等於捅了馬蜂窩了,其他的人會不要命的往上衝,不弄死你誓不罷休!

“程森,出外執行任務多,見到的事情也多,對於人性的陰暗面,也比我們瞭解得更多!所以,今後在這方面,我們還是以他的意見爲主。”吳槍沉默了一下,繼續在那說道。他們四個,儼然已經是一支倖存者小分隊了。而在這支小分隊裡,勢必要一個人站在前頭擔當隊長的角色。吳槍覺得,四個人裡面要說最有資格做這個隊長的,除了程森,再不做第二人想!自己的性子大大咧咧的,不適合做這個隊長。而許思和瑤妹兩人,閱歷上也有所欠缺。在這個末世,一個人的閱歷,有時候能夠決定生存下去的時間。

“知道了吳大哥,不過我要是有意見,還是會當面和他頂牛的,我纔不怕他嘞!”瑤妹心裡也覺得程森事無鉅細,都要比其他人要考慮得周到一些,當下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哈哈哈~”看着瑤妹在那裡做着鬼臉,吳槍知道將她的心結給解開了。大笑了幾聲之後,一踩油門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程森,天色暗了,是不是該找個地方落腳了?”對講機裡,傳來了吳槍的聲音。程森擡頭看了看天色,隨即按下了通話鈕說道:“這裡太開闊了,不適合紮營,再往前邊趕一程。”

道路兩旁都是一片片的稻田,泥濘溼滑不說,而且一眼望去,萬物盡收眼底。這種環境,根本不適合紮營落腳。一來,四處都是深沒腳踝的稀泥,二來很容易被喪屍發現。程森看了看遠處那連綿不斷的山脈,決定去那裡看看。

燕嘰鎮西南,有一片不高,但是連綿不絕的山脈。山上的樹木,已經被砍伐得七七八八了。只有更遠處人煙稀少的地方,才保留有一絲綠色。在這些山脈的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水庫,當地人稱之爲“黃龍水庫”!稱呼是怎麼來的,爲什麼要這麼叫,不得而知。只知道當年抗擊腳盆國侵略的時候,這裡出現了很多的烈士。

來到水庫旁邊,在一處山腳下搭建了幾座帳篷。又燃起了幾堆篝火之後,程森又在宿營地百步之外撒了一些三角釘,做了一些簡單的防禦之後,這才轉身來到宿營地烤起火來。自打病毒爆發以來,天氣也逐漸的變得怪異了起來。6月份的氣溫,白天不過10幾度,晚上能到零下。瑤妹用樹枝夾在午餐肉的罐頭兩側,放在火堆上烤着。而許思,則是帶着小貓蘋果來到水庫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的向水裡拋起了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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