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着就憑藉你們兩個人,完全沒有武器,哦,還算有個拖把,但是準備這樣就對待兩個真正的殺人犯,還差了很多。”
孝帶男子把手中的武器舉了起來,揹着光線,閃爍了一下刀花。
“那麼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
石成夏不斷的後退着。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
只是可惜的是他的後面就是玻璃。
已經退無可退了。
“我……”
“你需要知道我是什麼人,因爲如果你不知道我是什麼人,我殺了你的意義其實就不怎麼大了。”
“……”
石成夏沒有說話,用力的瞪着面前的兩個男人。
而這兩個男人也在和錢飛保持了一段距離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錢飛,你真的不想要殺了你後面的這個人嗎?”
“我殺了他就等於殺了我自己,我想要知道關於王塗的事情……”
錢飛咬了咬牙,但是還是堅定的開口說道:“王塗雖然不是我的親弟弟,但是我和他的關係比親兄弟還要親!他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是我最親近的人之一……”
他無奈的伸展開了身子,直面着面前的兩個人。
“雖然你們說石成夏最有可能是兇手,就好像是最後獲利者就是兇手一樣,但是你沒有給我一個真正的,真正的讓我能夠殺人的東西……”
他把目光投向了身後。
“如果他是兇手,我有能力把他堵在這裡一次,那就有能力把他堵在這裡第二次,第三次!就算是一次就好,放過他這一次,可以嗎?”
“哪來的那麼多機會,只是一次就有那麼大的風險,更不用說第二次,第三次了……”
東流無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原本我以爲我們是同類……”
“我們確實是同類,但是他更可信,更真實!比起你的口頭支票更加有力,更加有能力!”
“那麼就因爲一點好處,你就願意爲他而死?你的命就那麼廉價嗎?”
“我從來不珍惜我的命!更何況還是這種情況!”
“那個……兩位……我正在問石成夏同學問題,能不能不要再搶臺詞了?”
孝帶男子看起來有些不爽的樣子,看着眼前的兩人。
石成夏皺了皺眉頭,接着開口說道:
“你應該是極樂的成員吧,唯一的那個敢在第二王國發布殺人令的組織……”
“並不是,雖然有些關係……但是我可並不是那種可怕的恐怖組織的成員!”
孝帶男子搖了搖頭,接着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你看我的衣服,依然什麼都想不到嗎?”
“……”
石成夏眼睛猛然一眯。
“這不可能!”
“但是實際上這就是有可能就是這樣的!”
孝帶男子臉上露出了極其惡劣的表情。
而東流卻是十分懵的樣子。
而一邊的錢飛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石成夏卻是已經額頭出汗了。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既然你是……那爲什麼還會活着!”
“哼,那就是你應該在地獄裡面想的事情了!”
孝帶男子臉上帶上了惡劣的表情,舉起了武器,猛然踏前一步!
“嘭!”
石成夏一下子撞在了背後的玻璃上。
“那種事情怎麼可能,在邏輯上本身就是不會存在的事情!”
他恐懼的看着孝帶男子。
“你絕對是假的!你絕對不可能知道那件事情!絕對!”
“哼?最後的依仗消失了,正因爲如此終於感覺到恐懼了嗎?”
孝帶男子臉上帶着極其惡質的表情。
“那麼你就……”
……
刀子並沒有落下。
在所有人眼中,原本已經是露出了恐懼,絕望的表情的石成夏眼中突然出現了希望的光芒。
那種表情,就好像是突然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樣……
究竟是怎麼回事?
“洛安同學!”
石成夏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看着後面兩人的身後。
“……”
兩人轉過身來。
在運動場的角落裡面,一個瘦高的男人正邁着腳步走了過來。
而這個人的面孔,便是洛安。
“洛安同學!你終於來了!太好了!只要有你的話我們一定能夠打倒他們的!”
石成夏驚喜的用着已經有些沙啞的嗓音說道。
洛安的臉在一片黑暗中顯得陰沉不定。
但是幾人都能看到也許是在微笑着。
“吶,各位,如果我說我只是路過,那麼你們能夠放過我嗎?”
他微笑着甩了甩手,看着面前的幾人,微笑着說道。
“當然……可以……你覺着我會這樣說嗎?”
孝帶男子臉上帶了一些陰翳,死死的盯着洛安,拿起了武器。
“既然已經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那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了,如果你在剛纔說話之前就跑掉的話,我們可能都不知道……但是現在……”
“嗯,我知道的,石成夏同學想要拉我下水而已。”
洛安輕鬆的笑了笑,好像絲毫沒有在意眼前人的威脅一樣。
東流阻止了孝帶男子的動作,面對着洛安開口了。
“不,如果是你現在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就離開的話,那麼我們絕對不可能動你,我保證!”
“可是……”
孝帶男子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
“沒事的,聽我的!”
東流開口緩聲說道。
“我們不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嗎?”
“……”
洛安卻是歪了歪頭。
“這裡發生了什麼啊,我都沒有看到,什麼殺人什麼的我都沒聽說過呢!”
東流舒了一口氣,石成夏的心突然緊繃起來了,而孝帶男子不屑的嘖了一聲。
錢飛好奇的看向了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
好像有點……
眼熟。
“洛安同學!他們準備殺了我!他們是準備犯罪!你一定……”
石成夏聲音越來越沙啞了,甚至想要面前的幾個人都聽見都已經很吃力了。
“如果你們真的覺着我會這樣說那就錯了~”
洛安眯起了眼睛,藐視着面前的四人。
東流眉頭一皺,眉頭一挑,疑惑的看着面前這個看起來很瘦弱的男子。
“你的意思是說,你準備管這件事……或者是準備把這件事說出去嗎?”
他感覺有些疑惑。
“那麼還是說你覺着你能夠在我手上跑掉嗎?”
洛安輕笑着搖了搖頭。
“如果你派一個人來殺我,那麼另一個人就有很大的可能被錢飛和石成夏同學制服,而如果一起來殺我的話,殺一隻雞都要耗費大半天的功夫,更何況是殺一個人,而且你們背後的兩個人本身也不是小雞,所以說現在需要求饒的並不是我,而是你們吧。”
“……”
東流和孝帶男子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了。
“但是你要知道,只要是你參與進來,不管是能不能殺了石成夏,我都一定會殺了你。”
孝帶男子惡狠狠的瞪着洛安。
洛安輕笑一聲。
“原來是這樣,那麼我還真是怕了呢……這種威脅手段在我上幼兒園的時候就已經不用了,沒想到在這裡還能夠見識到!”
“太好了……洛安同學,真的太感謝你了!”
石成夏臉上表情已經變成了驚喜的表情,興奮的看着洛安。
“啊……不用謝。”
洛安靦腆一笑。
“而且你又是爲什麼產生了……我來這裡是拼了命,來幫你的呢……石成夏同學?”
“……”
石成夏激動的表情微微一下僵硬了。
“你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啊。”
洛安輕鬆的甩了甩手,接着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幾人。
“我來這裡本身就不是來幫你的啊,你哪裡來的自信我是不小心路過被你坑了,或者是突然腦子一抽就來專門拯救你來了?”
“……”
石成夏嘴角微微抽動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
“那麼你是來幹什麼的……”
東流懷疑的看着那瘦長的身影。
“爲什麼要來這裡……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錢飛的名字……那麼就意味着你應該已經聽了一會了吧……”
“啊,其實我沒有聽到什麼的……”
洛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微笑着開口說道:“我其實就是在你剛到這裡的時候纔到的。”
“……”
那不是什麼都聽到了嗎!
東流的表情也僵硬了起來。
“感謝你們的傾情表演……這確實是一場有趣的好戲呢。”
洛安雙手合十,好像是和尚一樣拜了一下。
“如果是宅在家裡,可能很久都不能看到那麼大一場戲,真是很有趣。”
“你來這裡就是爲了說這些的?”
孝帶男子死死的盯着面前這人的樣貌,好像要把洛安瞪死一樣。
“你也就是來上感謝我們的演戲,那麼很好,你看完了,那麼請你離開吧。”
“那可不行呢。”
洛安嘴角微微上揚。
“畢竟高潮還沒有開始呢……”
“洛安同學你究竟在說什麼啊!”
石成夏忍不住了,他把拖把放在了身邊,疑惑的看着洛安。
“你不是來救我的……騙人的吧!我可是就要死了啊!雖然我們不是朋友,甚至平時的時候交流都不怎麼多,但是我們最少是同學啊!就算是僅僅靠同學之間的友誼,你也應該幫助我牽制這兩個殺人犯一下吧!也不會危險……雖然有一點風險……”
他幾乎是喊出來了,期待的看着洛安。
洛安點了點頭。
“你說對了!”
“那麼就先拿你開刀吧,不要以爲我說的殺人是假的事情!”
孝帶男子皺起了眉頭,揮舞着武器想要走向洛安。
“我還真不是騙人的!你產生這種我是來專門救你這樣的想法還真是錯的!”
洛安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嘴乾淨的白牙,在黑暗中略爲顯眼。
“……”
孝帶男子表情一滯。
你這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別人都已經做出反應了,你纔再來這種行爲!
真是……
好欠揍。
洛安倒是根本沒有在意麪前幾個已經有些呆滯的男人。
“錢飛先生,你的結論和陣營都變得太過於生硬了……這不過只是立場不堅定,但是實際上,你的內心應該是比東流同學和那位不知名的先生還要熾熱的吧!”
“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我應該做正確的事情……”
錢飛有些猶豫,但是還是開口了。
“但是王塗同學的事情比起你內心的正確還要重要,不,應該說對於你來說,王塗同學的事情就是你內心中的正確的事情吧。”
洛安可惜的嘆了一口氣,感慨的看着錢飛。
“你的這種衝動比起你的行爲來說,真的是太簡單了,明明突然逆反的話更有威力,但是卻爲了面子上的事情,主動跳到別人刀口上,真的是太偉大了。”
“呃……也沒有了……”
錢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洛安卻打斷了他的話語。
“你也真的以爲我會這樣說嗎,牆頭草,呆頭鵝,說的就是你吧!出爾反爾,原本懷着殺死別人的心,但是因爲對方的一點好處直接就放棄了自己原本的行爲,真是好看太可憐了,如果我是造物主的話都要嘆息了吧,比小孩子還要小孩子,自以爲自己是精神病就能夠發小孩子脾氣了嗎?任性也不要這樣任性吧!”
“……”
錢飛的表情微微僵硬了。
洛安冷笑一聲。
“雖然東流他們給的是空頭支票,這沒錯,但是石成夏給出的就不是空頭支票了嗎!連這都想不明白,還自以爲是的做出了牆頭草一樣的行爲,也就是個小孩子,真不愧是自以爲是的人,但是你的病並不是因爲你的執着,也根本不是因爲你的瘋狂,甚至不是因爲你的行爲,而是因爲你的思想,連三歲小孩的邏輯都走不出來,真是太可憐了,唉,白活了那麼多年還那麼任性,沒有什麼自制力只知道賭氣,簡直是太可憐了,我都不想說什麼了……”
錢飛表情變得很尷尬。
石成夏忍不住了。
“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洛安同學……你到底……”
洛安微微一笑。
“我不是說了嗎,高潮還不到,真是可惜。”
“高潮?”
“嗯,但是這場戲的主人公來了,所以高潮也該開始了。”
他微笑着扭了一下脖頸,脖頸發出了骨頭摩擦的咔嚓聲。
“也就是……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