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主教阿帕奇·道爾頓,出生於蘭克王國索鬆市,於對異教徒戰爭中有功,終於擢爲紅衣主教,支持洪都拉斯三世登基,成爲新一任教皇,於是特見優寵隨行左右,在教皇對羅希帝國進行訪問時失蹤。”
“相傳,阿帕奇·道爾頓爲索鬆市總主教時,犁病人首謊稱異教徒,且將病人縛至火刑架,天文學家凱瑟林因此逝世,教皇國於公共紀元2011年撥亂反正,承認對凱瑟林的迫害,並恢復其作爲教徒的名譽。”
“道爾頓失蹤三月後,索鬆市新任總主教指證道爾頓私下開設妓院等不符合教義場所,但是沒有證據,最終不了了之,公共紀元1600年,新教皇登基,該總主教因被指證貪污、淫色等黯然消退。”
“根據事後調查,道爾頓失蹤原因是惡鬼。道爾頓所在的房間中曾被認爲是兇房,但是公爵也說不出來到底哪裡不對,而後來公爵死亡,城堡廢棄,這件事也就擱置下來。”
“所以,祝你們好運。”
姚常楓聽罷,陷入沉思,雨漳也在思索,房間裡沉默降臨,不過不多久姚常楓就開口說道:“一會兒可能燈會滅,到時候不管我說什麼,都不要相信。”
雨漳點頭,儘管知道不用提醒,還是輕聲說道:“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要救我。”
姚常楓沒有回答,靜靜坐在牀上等待着黑暗的降臨。
果然,不多時,蠟燭就被神秘力量熄滅,而後房間裡出現淡淡誦經聲。
那誦經聲竟使得人昏昏欲睡,雨漳根本提不起抵抗心思,就此陷入昏睡之中。
......
......
夫子說,抓住就不要放手,半途而廢要不得。
他深以爲然。
可是阿梓卻急着把他推出去,和阿晴的相遇就是這樣的。
他不知道今天阿晴找自己是爲什麼,不過既然有邀約,他自然是欣然而至。
阿晴是個美人,在他詞窮的腦袋裡,只能擠出一個“標緻”來。
這般標緻的阿晴,立在荷花中,顯得是“濯清漣而不妖”,雖然他產不生情緒,可他感覺自己可能有一點心動——是啊,這樣的阿晴,誰又能不心動呢?
他接近了阿晴,出聲問道:“阿晴,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阿晴臉上綻放笑容,他能想到的只有“百花盛開”,她說道:“你知道阿梓是在撮合我們兩個吧?”
他雖然年紀不大,可畢竟接觸許多年網絡,自然沒什麼聽不懂,只是難以接受罷了,也就沒有回答,只是沉默。
阿晴也收起笑容,繼續說道:“其實我不想告訴你的。你知道阿梓爲什麼要撮合我們兩個嗎?”
他不知道,於是擡頭看着阿晴,等待着阿晴的答案,阿晴說道:“阿梓患有絕症,幾乎沒有活下來的機會,所以纔會......”
說着,她傷心的哭起來。
他第一反應就是要跑回去去見阿梓,可是他最終沒有行動,而是上前兩步,說道:“阿晴,你不要傷心了......”
阿晴淚眼朦朧地看着他,哽咽着問道:“你怎麼不去看阿梓啊?”
他愣怔一下,支吾着說道:“我也想去的,可是我又覺得改留下來陪你的......”
阿晴忽然撲過來抱住他,喃喃着:“小雨......”
小雨?
這是我的名字嗎?
他已經忘卻了自己的身份,只還記得身旁之人。
只是,感受着女孩柔軟的身體,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想別的事情。
少女阿晴紅着臉撐着他胸膛站好,而後低聲說道:“我沒事了,你去看看阿梓吧......還有,明天我就要回家了......”
他問道:“明天就要走嗎?”
阿晴點頭,笑着說道:“我會常常過來看你的。”
他臉上撐起笑容:“一定要儘快回來啊!”
她笑着點頭,而後跑着離開。
他站在那裡,回想自己是誰,爲什麼會在這裡。
他想不明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天,開始下雨了......
下雨了。
下雨的夜晚見到了漳河,而後定居漳河邊,所以叫做雨漳。
他想起了自己的名字,可是,自己的身份卻一點頭緒也沒有。
他蹲在地上,沒有情緒產生,可實實在在感受到悲傷。
有人過來彎腰問道:“小朋友,怎麼了,是迷路了嗎?”
他擡起頭,擦擦雨水,擠出笑容,說道:“沒有,就是下雨了。”
那人遞給他雨傘,說道:“你後悔嗎?”
他沒有接,喃喃問着自己:“我......後悔嗎?”
我後悔嗎?
肯定是後悔的啊,畢竟,阿晴、阿梓都不屬於自己。
可笑、可悲的自己啊!
那人繼續說道:“所以,現在彌補還來得及啊!”
他搖頭,看着那人說道:“我已經這樣情況,就算我們都情願,就真的能長相廝守嗎?可能我這樣武斷的爲我們的未來下定義不好,可是,我從來都是悲觀主義者,不是嗎?”
那人俯下身來,露出自己的面容。
二人都是雨漳。
二人並肩而行。
大人說道:“這就是我們心中最後悔之事。我們沒有情緒,不知後悔滋味,以爲自己以前都可以說是問心無愧,然後看見阿晴當年哭泣模樣,這四個字如何說得出口?阿晴是個真正的好女孩......”
小人沉默片刻,問道:“我不明白阿梓到底是怎樣的目的。”
大人嘆息:“阿梓接近,爺爺和夫子都是知道的,可是,爲什麼他們不阻止,反而坐觀其成呢?只怕是他們兩位被人欺騙了,說好的情況沒有發生,所以,爺爺和夫子只能編造謊言。爺爺和夫子說是互相不認識,可是看來應當是同謀者。”
小人搖頭:“我還要親自問一問,不過,斬斷一縷情絲,應當是容易的。”
大人卻是沒有回答,只是推小人一把:“該回去了......”
小人點頭,意識迴歸本體。
......
......
眼前是漆黑一片,姚常楓似乎就在身邊,只是想到之前的約定,他並沒有說話,那邊也沒有聲音,誦經聲越來越淡,最終輕不可聞。
天還未亮。
這時,蠟燭忽然點燃,姚常楓看過來,輕聲說道:“情況還不明朗,暫且就不要交流了。”
他自無不可。
只是,他們沉默,偏偏有東西不肯讓他們沉默,非要激起他們恐懼心理不可,就見——
頭頂有什麼東西在晃盪,還不斷滴落下來一些液體,因爲幻境昏暗,不能確定究竟是什麼。
他們兩個擡頭看去,發現屋頂有一個“長條”垂落下來,被不知怎樣的力量推動着晃悠。
姚常楓道:“是血!那是屍體!”
只是屍體到底如何成爲那樣?
雨漳想起了《異悚》這本書裡的描述,扭曲的肢體,衝擊人的感官,實在是駭人。
姚常楓沒有絲毫懼意,站起身來,抓住那一團,猛然把它拽下來。
那確實是一具屍體,只是扭曲着、盤旋着、纏繞着,眼睛向前、鼻孔向左而嘴巴在後,但他彷彿還是在笑着,好像是在嘲笑眼前的兩個人。
“這應該是紅衣主教阿帕奇·道爾頓的屍體。”姚常楓撥弄着那一團,“也就是說,道爾頓消失的原因是被人或者某種東西做成了這種東西,但是顯然‘祂’發佈的任務並非是讓我們僅僅知道他們怎樣消失,而是更加深層的爲什麼消失。但是,僅僅依靠眼前的線索,我們無法推理得到更多,只有將三間屋子(指紅衣主教消失的房間)全部人物觸發並且完成,纔有可能完成任務三,然後更進一步的發掘出這裡的秘密,最後,生還!”
姚常楓是看着雨漳,雨漳還是看着屍體,忽然發現屍體眼睛彎起來,他撲向姚常楓,二人倒在地上,那邊屍體卻已經被什麼東西分成三段。
姚常楓這才知道自己方纔是大意了,也就聚精會神看着屍體,耳朵卻聽着周圍的聲音,口中說道:“我們知道道爾頓失蹤後到底怎樣,卻不知他如何從房中離開,現在若是這攻擊到來或者有什麼東西來抓我們,也就解開我心頭疑惑。”
雨漳這時終於開口:“我想,或許是我們兩個過快從那種狀態脫離,導致祂的攻擊落空。”
姚常楓點頭:“有這種可能。看一下時間!”
雨漳低頭看錶,發現表上顯示的是12:38:29,把時間報給姚常楓,他說道:“房間關閉應當是在一時四十七分,姑且按照十七點說,接下來我們度過了十小時五十一分鐘,現在差不多應當是六點,黎明,可能再過一個小時就能脫離這裡。”
只是,他話音剛剛落下,耳邊就傳來聲音:
“任務二完成,等級:低。”
“任務三背景:紅衣主教阿帕奇·道爾頓的信仰並不堅定,有人說他是惡魔教徒。隨教皇來到城堡住下後,誦經聲勾引起他最不堪的回憶,他開始向惡魔禱告,最後死在自己夢中。他自己在夢中宣佈了對自己的懲罰:絞刑。”
“任務二·續:在紅衣主教埃德加房間裡住一夜,其間不得外出。”
“任務二·續:在紅衣主教希思克利特房間住一夜,其間不得外出。”
“未知任務:在教皇洪都拉斯三世房間住一夜,期間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