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需要做的,就是除去那些實驗裝置以及不祥,一切的開始,不如從洛陽開始。本來應該由原點開始,但是原點不存在於地球上,所以不得不類似取極限,取“趨近於”原點的一點,也就是洛陽那邊,明天就是你們人類所謂的中元節,當天陰陽二界會有一條通道,因爲你生命的特殊性,所以必定會進入實界,而且必定是實驗裝置附近,到時候就看你的了。
雨漳坐在火車上看窗外的風景,這是一列快車,速度不是很快,況且是白日,倒是能看清楚外面,但他卻沒有心思欣賞,只是在心裡問自己這樣拼命到底是爲了什麼,這個世界真的值得自己這樣拼命嗎?
他不知道,所以他再沒有一點拼搏的心思。
是的,夫子、爺爺是面對生死危機,可是自己就不能把他們接到實界生活嗎?
那麼,自己到底是爲了什麼?
或許,只是放不下,放不下這世界的一切。
這時候,他想起自己的另一位老師,鬼谷子。 Wωω ¸тt kan ¸¢ O
他又是爲了什麼呢?
他想不明白。
洛陽站,到了。
他對古都洛陽很不熟悉,幸而這裡有他的高中同學,倒是聯繫上,由同學帶着他遊玩一天,而後找了個旅店住着,同學也看出他興致不高,也就沒有糾纏,看他安頓好便回去了。
......
......
“很迷茫對嗎?”鬼谷子坐在他對面,端杯飲了口茶,“不明白自己到底爲什麼在努力對嗎?”
他擡起頭,發現自己坐在小亭裡,喚一聲道:“先生......”
又低下頭來:“我不明白。”
鬼谷子放下茶杯,笑着說道:“你知道嗎?我所在的那個時代,其實國家這種概念並不明確,就算你幫着別國滅亡了你出生的國家,也沒有多少人會指責什麼。當時我也迷茫過,我究竟爲了什麼入世,爲了什麼而拼搏努力?只是爲了讓別人看到我可以嗎?那樣確實很好,可是,那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他抿着嘴,卻聚精會神聽着。
鬼谷子嘆口氣,接着說道:“我想要什麼呢?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然後我隱居起來,慢慢思索這個問題。我也問過道祖,但是老祖對我說,他曾經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但是懂得越多偏偏越沒有目標。當時有人拜師,我說我可以教給你你想要的,但教不給你需要的。於是,我把我的畢生本領傳出去,因爲就算我留着也沒有什麼用。那時候,道祖駕牛西去,他爲什麼要西去呢?我思考,始終不明白。”
鬼谷子頓住,看着他說道:“道祖後來經人告訴我一句話,就是那句話,讓我明白我到底爲什麼要活着。你知道什麼嗎?”
他終於敢直視鬼谷子,眼裡閃爍着希冀的光芒。
鬼谷子輕輕吐出五個字。
......
......
他從夢中驚醒,眼前沒有先生,只有一張紙,上面寫着鬼谷子所說的道祖留給他的話,也是拯救他的一句話。
他看了下表,纔是早上五點鐘,自牀上起來,穿好衣服,坐到牀邊,將紙張對這放入口袋,而後出門,把房間鑰匙還回去,訂金拿回來,而後來到洛陽街頭。
洛陽並不是大城市,五點鐘起來的沒有太多人,不是需要特別早上班的就是求職者,舉個牌子表明自己幹過什麼能幹什麼,這讓他想起了歷史書上大蕭條時期的美國,只是這裡的求職者要比當時求職者好一些。
他移開目光,查看自己到底應該去哪裡才能讓人注意不到自己的突然消失。
很快,這個問題就不要他考慮了,因爲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出現,但是這一次他不準備離開,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不久很好嗎?
他由着他們給自己戴上手銬,帶到洛陽虛界軍營中。
不多久,就安排了人員與他接觸,似乎是一名軍人以及一位心理醫生,二人坐在他對面,那名軍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回答的非常老實。
“雨漳。”
“哪裡人?”
“沒有具體住址。”
“年齡?”
“20虛歲,18週歲。”
“上一次在開封虛界發生的事還記得嗎?”
“記得。”
“說一下。”
“當時一名叫做傅欲雪的軍人把我送入開封虛界,而後我在其中遇到了一名軍人,名爲蘇荷華。她帶我去見了總司令,然後總司令準備把我送回來,結果通道出了問題。”
“通道出了問題後你被送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
“別給我打馬虎眼!你要知道這個問題非常重要,甚至關乎國家的興亡!”
“我確實知道那裡面到底有什麼,但是我不能說,就說你再怎麼說我也不能說出來,因爲說出來纔是最大的災難。這個事情有關於地球甚至宇宙的滅亡與否,我無權吐露。”
那名軍人憤怒起來:“你上一次就是這麼說的,但是你到底看見什麼?你怎麼知道宇宙將要毀滅?難道你就不會被騙了嗎?難道你的所見所聞就都是真實的嗎?”
他看着軍人,說道:“如果你們真的相信我的說法,就不會帶心理醫生過來,既然這樣,即便我說出來又能怎樣呢?估計你們也會當成神話甚至笑話對吧?那我說出來有什麼好處,根本沒有人信。我......何必說出來呢?”
軍人簡直是怒髮衝冠:“雨漳,不是我們不信,你說什麼宇宙毀滅,我們要怎麼相信?我們的科學家都預言地球最起碼還有好幾億年,更不要說......”
他的話語忽然頓住,而後無奈帶着心理醫生離開這個房間,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等了許久,一位老人走進房間,坐到他對面。
他認得這位老人,是國家最頂尖的科學家之一,對於這位老人,他必須保持足夠的尊重,他想要站起來,無奈做不到,老人擺擺手,說道:“孩子,我知道你的感受,可是,誰說沒有人信你的說法?我就信!我想,可能你去的地方獲得了一些關於我們這個宇宙至關重要的信息,或者說,你是去了另一個宇宙,對嗎?另一個宇宙不是很確切,說是陰界怎麼樣?”
他終於不能沉默下去:“您都知道了?”
老人說道:“那兩個界面的‘我’都已經死了,並且我也是很幸運地擁有記憶,要知道,能夠恢復記憶是很不容易的,所以我才能知道這麼多,所以我纔會相信你,但是,你說的這些沒有人相信啊,以地球目前的科技,根本談查不到另外兩個界面的存在。也只有你,纔有這樣的可能,畢竟你是特殊的!”
雨漳皺起眉頭,問道:“前輩,您到底知道什麼?”
老人笑着說道:“另一個世界的我和所謂的‘邪神’是認識的。而且,你就不好奇邪神在這個界面的身份嗎?”
聽老人說起,雨漳纔想起自己一直忽略了這麼重要的問題,於是問道:“前輩,您知道嗎?”
老人笑道:“前輩前輩,他纔是你的直系前輩啊!”
這一句話就說明了很多問題,也說明了邪神的身份,也同樣讓雨漳認識到自己不明的前途。
這時候,老人收起笑容:“你要明白,邪神他是好運纔會被封印在這裡,你們還有很多前輩是直接被處死!不過他們都是陽界出生而後帶回實界贍養,你是唯一一個生長於陽界的。如果你失敗了,他們就會開啓陰界計劃。如果陰界計劃同樣失敗,那麼,宇宙的毀滅也就勢不可擋......所以,你後悔嗎?”
雨漳搖頭說道:“我不會後悔,不過,如果讓我見到這個計劃的負責人,我可能揍他一頓,畢竟,讓一個人沒有情緒對這個人來說是很不爽的。”
老人暢然大笑:“這次你於中元節過來洛陽,顯然是準備去毀壞原點處的實驗裝置了。對了,你見過姚常楓嗎?”
雨漳問道:“您認識姚常楓?”
老人沉聲說道:“怎麼說,姚常楓是這個計劃的第一個執行人,只是後來他發現這個計劃僅僅靠他一個人不可能完成,於是幫助計劃的繼續實施並且成功毀滅十餘實驗裝置,最後被一部分人抓住後放逐。不過,據說在之後,每一位計劃執行人都見過他,並且都得到了他的幫助。你是怎麼回事?”
雨漳把他的故事講給老人聽,老人聽完皺眉搖頭:“我不是執行人,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至於那個張明鎧,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人,可能是我孤陋寡聞吧。”
而後,老人說道:“你記住,這個工作不是鬧着玩,他們會盡力阻攔你,用處什麼樣的手段也不爲過,當然,因爲明面上的制約,他們不會直接使用武器將你消滅,但是據說他們在實驗裝置周圍設置許多機關,具體如何我不知道,不過,你千萬小心。這一路上或許你也會遇到其他執行人,到時候你們儘量互幫互助,不然只會迎來死亡的結局。對了,一會兒我會幫你要一個單間,說是配合我的研究,然後你就可以放心離開了。”
雨漳問道:“那您呢?”
老人笑着搖頭:“你不用管我。”
......
......
老人和雨漳來到單間。
老人看了看錶:“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沒想到花費這麼長時間。不過,也值了。晚上,十二點,通道就會出現,把握好,我在這裡等你。”
雨漳鄭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