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漳恍惚間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應了一聲,又聽得戲弄話語:“呔,我叫你一聲你敢應嗎?”
他這時醒過來,登時回答:“說起這句話,我就想到了《西遊記》裡的......”
邪神沒想到自己這種中二話語讓雨漳聽了去,只好用吐槽打破尷尬:“不要再六學家了,很煩人的好不好?”
雨漳卻是問道:“你竟然知道六學家?”
邪神嘆道:“封印並不等於與世隔絕。我可以這樣與你對話,難道就不能附身別人然後看大千世界嗎?”
他說的很對,雨漳倒是沒辦法反駁,而是問道:“現在是什麼時間?”
邪神答道:“第三日5點35分。”
這時姚重華出現在屋中,見他醒來,展露笑顏,說道:“怎麼樣,睡飽了嗎?”
聽了翻譯,他連忙下牀,表示自己已經完全沒問題,且讓邪神說道:“先祖,我已經沒有問題了。”
姚重華點頭,而後屋中又出現一人,白髮蒼蒼,神情很是慈祥,向他自我介紹道:“我名喚伊祁放勳。你就是重華所說的那個孩子吧?”
伊祁放勳,陶唐氏帝堯,乃爲五帝之一,禪讓於帝舜姚重華。
雨漳點頭,言道:“不知先祖找小子何事?”
伊祁放勳看向姚重華,問道:“你還沒有告訴他嗎?”
姚重華道:“不是到先祖那裡再說嗎?”
伊祁放勳點頭,上來拉住雨漳胳膊,向姚重華道:“我們走吧。”
雨漳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就已經在另外的屋子中。
這屋子裡是有十人,經介紹才知爲風允婼(燧人氏)、風伏羲(伏羲氏)、女希氏(女媧)、薑石年(神農氏)、姬軒轅(黃帝)、乾荒(顓頊)、姬俊(帝嚳)、伊祁放勳、姚重華以及姒文命(大禹。三皇五帝的傳說實在是多,這裡我取其一)。
上位的風允婼言道:“你或許不知我們喚你過來做什麼,今時是可以說了。”
話說到這裡,忽然闖進來一個鬼魂,四處看看,然後撓頭笑道:“不好意思,走錯房間了!”
待他離開後,姒文命面色嚴肅,站起來說道:“我那不肖後代姒葵從來不是這麼慌張沒腦子的,而且他是和那些傢伙走得近,這次只怕是要去通報,我們需要儘快離開!”
風允婼向着姚重華說道:“你帶向裡面走,不要管我們!”
姚重華點頭應下,拉住雨漳就走。
邪神感嘆:“今日可真是匆匆啊!”
姚重華歉然說道:“實在對不住,誰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突發情況。”
邪神不由得感嘆,先祖脾氣可真是好啊,讓人實在是如沐春風。
只是,爲何雨漳一直在沉默呢?
姚重華也注意到,有些擔憂地問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雨漳終於開口:“我這樣說可能有些冒犯,可是,您以爲那些人真的是先祖嗎?”
“你看出什麼?”姚重華握緊拳頭,盯着前路,停止前進,“儘管說,沒必要在我面前藏着捏着。”
邪神也是着急:“小子,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大不敬的話?”
雨漳回道:“你不用管,只要把我的話翻譯過去就好。”
而後解釋說道:“先祖,我對您的感覺是陰氣包裹,身體內卻沒有陰氣。但是我對那幾位先祖地感覺卻是他們完全由陰氣組成。而且,他們說話的方式太過僵硬,尤其是帝堯先祖拉着我時,那完全是機械的動作,根本沒有連貫性可言。所以,我大膽推測......”
姚重華眼裡冒起淚光,說道:“我一直不敢相信,是我太怯懦了。一些傳說中說帝堯晚年失德,我幽囚帝堯,這才登上帝位,可是帝堯逝世時是在唐國國都,而我幾乎沒有去過那裡,登基也不是在那裡,更不要說幽囚帝堯。之後,我到這邊來巡查,然後被姒文命封印於此,後人來到此處說在一些傳說中我是被姒文命流放,死在這裡。那時我就在懷疑,是不是有人替代了我們的位置。看來,的確如此啊!你或許會懷疑,我爲什麼沒事,我想是因爲它......”
他沒有說完,有人代替了他:“沒錯,就是因爲軒轅劍和九州鼎你才能苟活到現在!”
四道黑煙包圍他們,其中一個裡傳出聲音來:“我沒想到姬軒轅會把軒轅劍留下來,姒文命甚至肯用九州鼎爲你保命。”
姚重華有些失神:“爲什麼?”
其中一道黑煙言道:“你還不懂嗎?生有異象,目有雙瞳,就這兩點就足以說是天命在你,所以,對於他們來說,你必須活着,可是對於我們來說,你必須死!”
而雨漳則向邪神問道:“你有什麼辦法嗎?”
邪神嘆道:“這一次只怕是在劫難逃......”
這話剛說出口,一道黑煙忽然慘叫着消失,白衣女子自黑煙後來到雨漳身前,皺起繡眉:“你身上有它們的氣息。”
黑煙可謂是大氣不敢喘一下,甚至不敢直視女子,姚重華見此,偏要強出頭,擋在雨漳面前,說道:“前輩,還請您放過他。”
邪神大爲感動的同時急忙借雨漳的口說道:“先祖莫要擔心,她是我的長輩......”
正說着,旁邊黑煙相互看一眼,忽然出手讓黑煙籠罩了雨漳。
“這一次,下地獄去吧!”
......
......
“第三天9時28分。”
耳邊響起邪神聲音,雨漳驚醒,發覺自己仍在屋中,旁邊坐着姚重華。
原來只是個噩夢嗎?
若是個噩夢,未免也太逼真了!
邪神知道他心中想些什麼,說道:“那不是噩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我因爲並不在這裡,所以沒有受到影響。”
姚重華見雨漳醒來,笑着問道:“怎麼樣?睡飽了嗎?”
他正要回答,忽然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而沒有得到回答的“姚重華”依舊在重複着問題:“怎麼樣?睡飽了嗎?怎麼樣?睡飽了嗎?......”
慢慢地,那聲音變得詭異,男不男女不女,甚至有些刺耳,話語也變成了哀怨的追問:“爲什麼不肯理我?是害怕嗎?恐懼嗎?”
又開始癲狂的大笑。
雨漳向外一滾,似乎碰散了什麼,大笑隨之消失,而他終於摔在地上。
他站起來,想要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但這是個封閉的房間,根本沒有離開的辦法。
怎麼辦呢?
邪神也是無可奈何:“我現在也被限制在你的視角,除了幫你看得更加仔細外已經沒有別的用處。”
雨漳實在沒什麼好辦法,回頭要坐在牀邊,卻看到一雙血紅的眼睛,遲疑片刻,眼睛一忽兒就消失無蹤。
那是什麼東西?
邪神道:“我懷疑他就在你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