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男人,雨漳輕聲問道:“阿梓到底在哪裡?”
男人淡淡一笑,嘴裡依舊是噙着菸頭,含糊不清問道:“阿梓跟着你真的能得到幸福嗎?”
雨漳回答:“跟着你,她肯定不幸福。”
男人吐出嘴裡的菸頭,認真起來:“說好沒什麼事就不要來找我的,怎麼,《星際爭霸》已經滿足不了你了?我知道你很想阿梓,我也想啊,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雨漳靜靜看着他:“胖子,我記得你說過,你們家族不簡單,我很想知道,怎麼個不簡單法?”
“胖子”這時候卻眼神躲閃,不肯言明。
雨漳道:“你應該也知道國際刑警組織對我發佈的通緝令吧?”
胖子嘆道:“我好奇你到底看到了什麼,怎麼就不能說出來?不過,咱們畢竟是十幾年的好朋友,就算是情敵,也是有了感情,我是不想背叛你。只是,你來見我,就沒想到我身邊會有政府的人嗎?小強,要是以前,我真覺得你是打不死的小強,可是,現在你與全世界爲敵,能得好?”
雨漳輕輕搖頭:“只是有些事,天知地知以及我知便夠了,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而且,就算你身邊有政府的人,他們又能攔住我嗎?”
“小子口氣倒是猖狂,可到底本事如何,還是手底下見真章!”
說着就有個中年人顯現身影,一身唐裝,看起來倒是儒雅,說的話則是咄咄逼人。
雨漳不以爲意,言道:“道者,可見而不可言也!”
只見他擡手輕輕一揮,眼前卻沒有任何變化,那中年人終於沒有笑出聲來,只是說道:“我承認你是個有實力的,竟然是能從那個地方逃出來,不過,莫非你以爲僅僅如此你就可以自傲了嗎?笑話!”
胖子終究是個重情義的,勸道:“阿叔,你就饒了雨漳吧!”
中年人聽得胖子話裡滿是懇求,又想到胖子身份,心也就軟下來,卻是言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只是,待他動手時,才發覺自己竟然沒有了力量,深覺恐怖的同時向雨漳厲聲喝問:“你這惡魔,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雨漳只是搖頭,沒有說話,轉身,給胖子留下一句話:“胖子,阿梓那邊,我是不會再管,她若是有心,去見見夫子便可,至於我,何必呢?”
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
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
可惜,青梅竹馬,海誓山盟,又有何用?
之前他不懂,現在懂了。
在家族利益面前,愛情這東西,算得了什麼?
也就只有他看得清楚,卻終究沒有擺脫......
幻想和希冀,終於在沒有成爲事實之前就幻滅。
阿梓已死了,在他心裡;阿梓還活着,在他心裡。
身後中年人還在罵着,胖子還在驚愕,只是雨漳沒有因此停留,那一刻,他彷彿看到了青牛上的老者,看着他,古井無波。
......
......
雨漳擁有神秘力量。
這信息是出乎衆人意料的,但是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他是惟一深入虛界還活着回來的人。
不管怎樣,得不到雨漳動態的他們根本是不可能抓到他,即便是見到了,也只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誘之以利。
可是,這些雨漳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眼前這個人。
眼前此人實在是邋遢——不是穿得破破爛爛,只是不懂得打理。
他攔住雨漳,說道:“果然是你。”
雨漳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什麼果然是我?”
那人咧嘴露出黃牙笑道:“怎麼說呢,現在你是世界的敵人,但我呢,不在乎這些,畢竟我就是個無根浮萍,誰也不怕的。我是來自陰界,藉助某些手段才能留在這裡。我本意是要在這裡找一些志同道合者,誰想到這邊的人都是那樣注重眼前利益,而對我描述的‘恐怖未來’毫無反應。忘了介紹我自己,我是陰界大河龍王之子,取了個名字叫河斛,河水的河,角鬥斛。”
雨漳可不曉得陰界有什麼龍王:“你莫要騙我,陰界哪裡有什麼龍王?”
河斛撇嘴:“你知道什麼!我們那世界本來是沒有你們人類的,先生出靈智的是我們,所以我們就是江河湖海里的龍王。原來呢,你們人類在陰界是處於最下層的位置,誰知道幾位人傑聯手之下,驅除諸多野獸,建立人類的領地。”
聽得這樣話,雨漳是信了許多,但還是不放心:“我要怎麼信你?”
河斛沒想到雨漳竟還是不信,可他渾身上下,哪裡拿得出來證明之物,不由得爲難。
雨漳見他爲難神色,更信了幾分,說道:“拿不出證明也沒有關係,你只要告訴我你到底是怎樣來到陽界的,我就相信你。”
河斛反應過來,想自己爲何非要給眼前人證明自己是什麼龍王之子,不過,既然已經說到這裡,他也不會就此結束,於是言道:“你或許不知道,中元節的時候,陰界的陰氣會有一部分流入陽界以達到陰陽平衡的目的,到時候會有一個通道出現,我就是藉此過來的。”
雨漳卻有不解:“既然這樣,爲什麼還會有陰陽不平衡這樣的情況出現?”
河斛苦笑:“看來你還沒有了解完全。就算有中元節等等日子會有陰陽二界的聯通,但是,你要知道,因爲不祥的存在導致陰氣根本還沒有進入陽界就被它們吸收,而被它們吸收之後就破壞了你們人類所謂的‘能量守恆’。”
雨漳提出一個設想:“那要是殺掉不祥,是不是能避免這種情況出現?”
河斛哀嘆:“要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我學習過你們人類的理論,其中有一部分是這麼說的,有一部分能量被利用後會回到環境中,但是呢,它們是不可利用的。陰陽二氣亦然,也就是說,就算你殺了不祥,那些陰氣也會被釋放出來,但因爲是被非陰陽二界生物利用過,所以也就不參與陰陽平衡的構建。”
雨漳問道:“那麼,我們有什麼辦法重新達到陰陽平衡呢?”
河斛臉色變得慘白:“我們的辦法,是賭上整個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