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給我閉嘴!”施峰也被這兩人哭的耳朵都要炸了,一老一少竟然比個孩子還能哭,誰能忍受的了。
容凰不僅沒停止哭,反而氣勢洶洶地看向施峰,“你是故意欺負爺爺和我!你們施家的錢,我們不賺了還不行!我們走還不行!”容凰放聲痛哭。
“不行。”在沒查清楚這兩人的身份前,施峰是絕對不會允許這兩人離開,“打盆水給她洗臉。”
施峰開口吩咐,眼前這哭的厲害的女人真的是容凰?哪裡都不像啊!容貌不像,聲音不像,身形也不像。
施峰忍不住想,到底是誰給他送了紙條,告訴他眼前的人是容凰和天樞老人。
等到水打上來,容凰掙扎着不願意去洗,眼看施峰越來越生氣,還是郎氏主動站出來幫容凰洗臉。
郎氏很溫柔地來到容凰身邊,“花兒妹妹,我幫你洗臉。看你的小臉都哭花了,不漂亮了。”
容凰停止了哭聲,抽噎着跟着郎氏起身。
施峰眼神一閃,這麼乖,一點都不害怕,難道真的是他搞錯了?
施峰心裡狐疑,但還是死死盯着容凰。
郎氏倒是很溫柔,擰了帕子給容凰擦臉,將容凰臉上成塊成塊的胭脂給擦了個乾乾淨淨,又取了一旁的澡豆給容凰卸妝。
容凰臉上的胭脂是卸了個乾乾淨淨,半點不剩,此時能看到的就是容凰一張黃斑臉,眼睛小小,鼻樑塌陷,嘴脣厚厚。
郎氏盯着容凰看了好一會兒,纔不解地看向施峰,就這樣還敢說自己是東楚第一美人。
施正明看了一眼,也嫌惡地收回視線,同樣不解地看向施峰,這人是容凰,沒搞錯吧!反正他覺得很可疑,一點都不可信。
別說郎氏和施正明覺得不可信了,就連施峰也覺得不可信好嘛!
哪怕施峰再討厭容凰,也不能不承認容凰的美貌,那一雙魅惑妖嬈的眸子,眼波流轉間,盡是魅人的波光。哪裡是眼前這小小的眼睛能夠比擬的。
還有容凰的鼻樑真的是挺翹美麗,哪裡跟眼前這人似的完全塌陷。
容凰是一點朱脣誘人品嚐,至於眼前這位厚厚的嘴脣,看的就讓人倒胃口。
容凰肌膚如玉,沒有絲毫的瑕疵,更不是眼前這位臉上滿是黃斑的女人能夠比的了。簡直是差了個十萬八千里好嘛!
施峰皺眉,秉着小心無大錯的原則,他還特意上前觀察,臉上的黃斑是那麼的自然,就好像是臉上長的一樣,這麼小的眼睛也不像是裝出來的,還有那嘴脣,再怎麼整,也不可能整成這麼厚吧!
心思輾轉間,施峰正想伸手觸摸容凰的嘴脣,手剛剛伸出去,施峰就被人狠狠推倒,若不是施正明一直關注着施峰,此刻施峰已經摔在地上了。
“好你個無恥之徒!竟然要輕薄我孫女!今兒個你們施家一定要給個說法才行!否則這事情沒完!”天樞老人此刻也從地上爬起來了,雙手叉腰,怒瞪着施峰。
施峰差點沒氣個半死,這人說什麼,竟然說他對這麼個醜八怪有非分之想!就是施家的三等丫鬟都比眼前這女人長得好看!他再飢不擇食也沒有這麼飢不擇食!
郎氏看向施峰的眼神也有些責怪,這公公怎麼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對花兒妹妹動手動腳,這簡直就是有辱斯文,道德敗壞!
施峰剛被天樞老人氣了,又接觸到郎氏不滿的眼神,心裡不禁更氣了!兒媳婦這是什麼眼神!難道真把他當做登徒子了!
“你去,給我摸摸她的臉,有什麼不對的!”施峰沒好氣地指着郎氏吩咐。
郎氏不明所以地看向施峰,“公公,臉還有能裝的?”
“讓你去就去!廢話這麼多想做什麼!”施峰吃了虧,語氣十分不好。
郎氏被罵了也不敢多說什麼,伸出手就要往容凰的臉上摸去。
容凰可憐兮兮地看着郎氏,“姐姐,你也不相信我!我對你真的是太失望了!”
郎氏看着容凰可憐兮兮的眼神,心頓時一軟,想到這些日子和容凰的相處,郎氏不禁更加同情容凰了。
“還不快點!你要是不做,我讓其她丫鬟做!”施峰沒好氣道。
“那還是姐姐你來摸吧!那些丫鬟粗魯的不得了,到時候他們肯定會趁機報復我的!我纔不要讓她們在我的臉上隨意亂摸,到時候弄痛我怎麼辦!”容凰連忙道。
郎氏憐惜地摸上容凰的臉,從額頭一直慢慢摸到嘴脣。
摸完後,郎氏再次奇怪地看向施峰搖頭,“爹,給你紙條的人到底是誰,說花兒妹妹是容凰,這真的是無稽之談。”
言下之意就是告訴施峰,容凰的臉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們施家夠了吧!我們可是被你們施家給害慘了!還把我們也孫兒當什麼貴客的!胡扯!對我們爺兒倆動手動腳,還懷疑我們是什麼天樞老人還什麼什麼的容凰!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是絕對沒法子忍耐了!我也不想忍耐了!給銀子,我們爺兒倆要離開施府!”天樞老人氣地跳腳。
真的不是?可那紙條?
如果天樞老人和容凰真的喬裝來到施家,肯定是有所圖謀,可他們現在口口聲聲地說要離開。
一時間,施峰真的是摸不準了。
同時,施峰也在埋怨,到底是哪裡來的王八羔子,你就是傳信也給我傳個完整的!就給了一張紙條,說什麼眼前的兩人是天樞老人和容凰,可從頭試探到尾,什麼都試探不出來!他還要背一個惡名!
“你們暫時還是留在施府。”施峰不容置疑地開口。暫時還不能確定這兩個人是什麼人,這兩人不能離開。況且施峰還打着讓他們幫施悅懷孕的主意呢。
反正無論怎麼看,這兩人都是不能離開!
“什麼!簡直是欺人太甚!根本沒把我們兩個放在眼裡啊!這麼欺負完人了,就這麼輕飄飄地過去了!休想!”天樞老人怒指着施峰。
施峰氣的滿臉漲紅,要不是覺得之前有那麼一點對不起這兩人,他怎麼可能這麼好說話!誰知道這兩人竟然還給臉不要臉!
“就是!我們要離開施家!怎麼能這麼欺負人!我也不要繼續留在這裡被人欺負!”容凰立即爲天樞老人搖旗吶喊。
“你們——”施正明被容凰和天樞老人的無恥給氣到了,差點沒脫口而出一句,你們兩個別給臉不要臉!
郎氏見狀立即開口,“這次是我們不對。我這裡有一盒子剛剛打好的首飾,我首飾比較多,那些就用不上了。不如就送給花兒妹妹?”
滿臉憤怒之色的容凰頓時貪婪地看向郎氏,“真的嗎?”
郎氏點頭,“真的。”
得到郎氏的肯定答覆,容凰立即看向天樞老人,“爺爺,其實咱們還是可以繼續留下的。”
施峰和施正明嘴角好一陣抽搐,果然是個貪財的!
“花兒你眼皮子怎麼能這麼淺呢!就區區一盒首飾就買通你了!你幹我可不幹!”天樞老人沒好氣道。
施峰知曉,這是要好處了,於是沒好氣道,“今日的事,是本官做的不妥當,待會兒會送上五百兩白銀給神醫。”
五百兩白銀!天樞老人聞言,眼睛立即亮了,不過可能想到自己的行爲似乎是不太好,咳嗽了兩聲,裝的一本正經道,“看在你們這有誠意的份兒上,我就勉勉強強地答應你們了。記得啊,五百兩白銀送到我房間去!”
施峰眼底的鄙夷神色愈發濃了,“本官知道了。待會兒就派人將銀子送過去。”
天樞老人這才滿意了,拉着容凰一塊兒離開。
等到天樞老人和容凰離開了,施峰才緩緩開口問道,“你們覺得這倆人是天樞老人和容凰嗎?”
郎氏搖頭,她真的覺得不是。
施正明也開口,“爹,那給你送紙條的人是無中生有吧!就那兩個貪財的,我怎麼看怎麼都看不出那兩個是傳說的天樞老人和容凰!容凰可是個絕色大美人,就那什麼花兒,咱們府裡的三等丫鬟都比那什麼花兒不知道強上多少!”
“我也覺得不是。可那紙條——”施峰心裡其實也不相信,可是那張紙條就是梗在施峰心裡的一根刺,怎麼都拔不出來。
這種事情可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一旦出了什麼問題,那就是滅族之禍!絕對不是說着好玩兒的,施峰也沒打算拿這個去玩兒。
“爹,要不就解決——”
“他們並無大錯,況且是咱們把人請過來的。神醫之名如今在樑都可是傳的響亮,若是這神醫真的死在我們府裡,人言可畏。”郎氏打斷施正明的話道。
施正明被人打斷話,心裡很不舒服,但聽郎氏的話也有道理。
施峰轉念一想,也是,人是自家請來的,莫名其妙死在自家,的確不是一件好事。
“行了,暫時就這樣吧。先看看他們的醫術再說。至於把他們送進宮爲皇后娘娘看病,這件事就先放到一邊吧。你們也都下去。”鬧了這麼一通,施峰的頭也是痛的不行。
郎氏和施正明行禮退下。
再說容凰和天樞老人都去了天樞老人的房間,施峰的辦事效率倒是高的,真的讓人送了五百兩白銀,還有郎氏也派人送了一匣子的首飾,打開匣子,頓時金光閃閃,耀人眼球。
“要不是看在這些首飾的份兒上,我立即離開施府!誰要留在這施府受氣!”容凰從首飾盒裡拿出一紅寶石金簪把玩着,沒好氣道。
天樞老人也愛不釋手地撫摸着白銀,差點沒流出口水,“就是!要不是看在這些銀子的份兒上,休想我這麼容易原諒施家的人!”
“這次能看在銀子和首飾的份兒上輕易原諒他們,但是下次絕對不行!他們要是還敢隨便污衊我們,爺爺咱們立即走人!”容凰滿是怒氣道。
天樞老人狠狠點頭,“沒錯!要是他們還敢對咱爺倆無理,咱們立即走!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況且咱們已經弄了這麼多銀子了!”
“就是!”
容凰和天樞老人的對話全都一絲不落地傳入了施峰的耳朵裡,施峰是更加鬱悶了,這兩人真的是容凰和天樞老人?那給他傳信的人真的不是在糊弄他?
施峰深吸一口氣,他也不願意多想了,先盯着再說。
夜幕降臨,明月高懸。
容凰躺在牀上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一雙眸子睜地大大的,精光爍爍,耀眼明亮。
想到白天發生的事情,容凰至今都有流冷汗的衝動。
有人給施峰傳紙條,點名了自己和天樞老人的身份。
那時候情況危急,容凰倒是沒多想什麼,不是不願意想,而是根本沒時間想,只能打足精神應付難關。
現在難關只能說是暫時過去,靠容凰和天樞老人的精湛演技,施峰的確是相信了大半。只能說是相信了大半,最起碼沒有完全打消懷疑。
容凰早就研究過施峰這個人,謹慎多疑,這人一旦產生懷疑,就很難打消。
讓施峰徹底打消懷疑可真是一件難事啊。
想到這裡,容凰就頭痛,尤其在想到那個傳紙條的人,容凰就連生吃了那人的心都有了!真不是開玩笑,而是容凰心裡就是那麼想的!真心是有直接吃了那人的衝動!
尼瑪,容凰真心是想爆粗口了,她在施家過得有多悲慘,辦醜女,裝粗魯,演的容凰頭都要爆炸了!可是爲了陰陽珠,繼續忍耐!
好不容易,容凰演到所有人都相信她了,馬上要把她送到施悅身邊了,突然來了一告密人,指出容凰和天樞老人的身份,害的容凰和天樞老人真可以說是功虧一簣,簡直快氣死容凰了!真心是有殺人的心了!想殺的自然就是那告密的人了。
容凰眼底劃過絲絲疑惑,告密的人是誰呢?
知道容凰和天樞老人身份的就那麼幾個,她自己這邊的人肯定沒有人敢的,這一點容凰敢保證。
除了自己這邊的人,那就只有風鶴軒的人了。
容凰閉上眼睛,心裡一個個地開始排除。
青書?容凰覺得自己跟他沒有任何的仇恨,不太可能。
丁朗寅?那麼個莽夫,容凰覺得丁朗寅比價適合扛着把大刀來找人算賬。
沈俊,雖然容凰擠兌過沈俊,但容凰相信沈俊還是能分清楚事情輕重緩急的。沈俊應該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風鶴軒?呵呵,自己是在幫他好嗎?容凰也不信風鶴軒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靈葉!
想到這個名字時,容凰眼睛一亮。
靈葉倒是很有可能,眼高於頂,心比天高,自己羞辱過她,當然在容凰眼裡她不覺得自己是羞辱,而是在說實話,靈葉本來就只是一個婢女!但在靈葉心裡,自己怕就是在羞辱她!靈葉那女人你真不能覺得她有多高尚,那人啊,嘖嘖——心眼怕是隻比芝麻還小。
說靈葉會做出這種告密的事情,容凰是百分百相信。
但這一切都只是容凰在推測,她沒有真憑實據
那靈葉雖然很討厭,但是自己也不好就這麼冤枉她不是。
但如果是靈葉的話——
容凰眼底陰狠的神色一閃而過,她不把那什麼靈葉折磨的哭天喊娘,容凰發誓,她的名字絕對要倒過來寫。
靈葉啊,靈葉,你還是最好保佑這次的事情跟你沒關係,或者你做了,能不讓本姑娘知道,否則,自己一定會讓你深刻地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容凰將滔天的恨意怒意壓下,現在要緊的是打消施峰懷疑自己的念頭。
如今想靠近施悅真可以說是難如登天了,施峰不會放一個有嫌疑的人靠近施悅,畢竟施悅是施家最大的底牌不是。
這就有些麻煩了,容凰摸着下巴,頗有些頭疼。
時日久了,容凰和天樞老人待在施家很有可能會有危險,這就不好了。
該怎麼打消施峰懷疑的念頭,容凰腦子不停地轉動着。
忽而,容凰眼睛一亮,一直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心頭如釋重負地閉上了眼睛睡覺去了。
*
靈葉最近的日子很不好過,她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避過所有人的眼睛偷偷給施峰送了紙條,點名了容凰和天樞老人的身份。
原以爲很快就能得到容凰倒黴的消息。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靈葉是半點容凰倒黴的消息都沒得到,施府還是風平浪靜的。
靈葉如果不是確定自己一定是送了紙條進去,指不定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送錯了地方呢!怎麼半點消息都沒有傳過來!這簡直是太不正常了!
靈葉急啊,日日都焦心地打聽施家的消息,可結果是什麼都沒有!
靈葉忍不住想,是施峰沒拿到她送的紙條,還是容凰那女人太厲害了,竟然騙過了施峰,所以施峰不追究了!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都把靈葉氣了個半死好嘛!只差沒跑到施家告訴施峰,容凰和天樞老人的真實身份。
當然,這些靈葉也只能想一想了,真的做什麼,靈葉是半點都做不了。
光送一張紙條,靈葉就耗盡了所有的勇氣還有人,差一丁點就讓人發現了。
要知道靈葉想避過風鶴軒和沈俊兩人,真的是很難很難。
可靈葉做到了,不能不說這是靈葉的本事,但靈葉也就只有這一次本事,再多一次,靈葉做不到。
所以靈葉着急啊,她冒了這麼大的險給施峰送紙條,就是爲了讓容凰那個女人萬劫不復!
如果真的讓容凰躲過這一劫,靈葉簡直有死不瞑目的感覺!
“你在想什麼,坐在這兒都愣了好久了。”
靈葉喜歡坐着發呆,這不是一天兩天了,衆人看在眼裡,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沈俊也不是一次兩次看到了,不過沈俊討厭靈葉,所以沒怎麼把靈葉放在心上。
但剛纔看靈葉那樣子不僅僅是發愣,似乎還有不甘心害怕。
沈俊自認爲看人還是挺準的,他相信自己沒有看錯。
靈葉被這麼一喊,嚇了一大跳,尤其是在看到沈俊時,更是嚇得腿都要軟了,待看到是沈俊時,這才發覺自己的情緒有些太大了,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沈俊,“我喜歡坐在這裡!關你什麼事!”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子是什麼?”沈俊雙手交叉在月匈前,似笑非笑道。
靈葉低着頭不敢看沈俊。
“心虛!”沈俊冷冷道。
“沈俊!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哪裡心虛了!我心虛什麼!”靈葉不滿地看着沈俊怒歐,顯然是很不高興沈俊冤枉他。
“我就隨口這麼一說,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靈葉心裡一跳,但語氣更加的不悅,“我哪裡激動了!”
“你不激動,你聲音這麼響!你別真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吧。”沈俊越看靈葉,越覺得這女人不對頭。
“我被你冤枉了,還不許我說話大聲一點!這是什麼道理!”靈葉不滿地衝着沈俊怒吼。
靈葉不敢再和沈俊多說什麼,好像她只要再多留一下,再多跟沈俊說兩句話,她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沈俊看透!
“懶得和你多說,我走了。”靈葉匆忙起身,因爲起的太急,差點被椅子絆倒。
沈俊看着靈葉倉皇離去的身影,心裡的疑惑更加濃了。
“靈葉——”沈俊意味深長地念了一句。
這一日,陽光明媚,天氣晴朗。
郎氏約了容凰一起逛花園。
郎氏看着容凰,笑着開口,“花兒妹妹似乎興致不高啊。難道還因爲前幾天的事情不高興?”
“我怎麼能高興!這麼懷疑我和爺爺!既然懷疑,怎麼不放我和爺爺離開!”容凰衝着郎氏翻了一個大白眼道。
郎氏歉意一笑,“其實公公也不是這麼一個不明事理的人。只是因爲事情太過重大。所以公公做事有些過激了。”
“什麼叫過激!那簡直是過分!這麼對我和爺爺!我要不是看在姐姐你給我送的首飾份兒上,你請我出來,我都不會答應!”
這話說的可真是直接,郎氏不禁苦笑。
“嘿!這個女人也在啊!”容凰看到一穿着粉紅色穿花百蝶羣的年輕女子,眼底閃爍着貪婪不安好心的神色。
郎氏隨着容凰的視線自然也是看到了來人,不禁覺得有些頭痛。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施峰的庶女施風兒。
施峰其他庶女都已經嫁人了,就只剩下施風兒一個。所以施風兒一般來說還是挺得寵的。因爲得寵,所以施風兒脾氣也挺大。
容凰第一次和郎氏逛花園就碰到過施風兒。施風兒對容凰十分看不上,這麼一個醜八怪還有臉說是施家的貴客!什麼東西!
尤其是容凰更是粗魯的不行,說施風兒頭上戴着的首飾好看,原本施風兒聽到容凰的話還很高興,心道這個土包子還是挺有眼光的。
再加上容凰這人長得醜,施風兒的容貌也只能算是一般,在一個醜女面前,施風兒還是很自豪的。
可沒想到容凰剛誇獎完施風兒頭上的金釵好看,容凰就二話不說取下了施風兒頭上的金釵,還說什麼,反正施風兒的釵多,不如就直接送給她好了。
那一次,施風兒和容凰兩個差點沒打起來。
還是郎氏死死擋着纔沒叫兩個人打起來。
最後施峰也知道這件事了,金釵已經被容凰拿走了,當主人的也不好向客人拿東西,施峰無奈只能另外送了兩支更加名貴的金釵給施風兒。
可施風兒也更加嫉恨容凰了,要不是施峰叮囑,不要招惹容凰,施風兒早就要容凰好看了。
如今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施風兒看着容凰簡直恨不得吃了容凰,這個醜八怪!
“花兒妹妹——”郎氏正想開口跟容凰說,她們不如去其他地方逛。
但是話纔出口,容凰已經上前了。
“你頭上這簪子看起來真漂亮,就送給我吧!”容凰說着就拔下了施風兒頭上的羊脂白玉簪,拿在手上把玩,十分的喜歡,看着還很想插到自己的頭上。
施風兒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自己頭上最爲名貴的玉簪又被眼前這醜八怪給搶走了!
郎氏也被眼前的情景給驚到了!
這花兒妹妹也是的,自己都送給她那麼多名貴的首飾了,她怎麼就是喜歡搶施風兒的!
“你個醜八怪!”施風兒忍無可忍地怒吼。
容凰跳幾步來到郎氏身邊,“姐姐,你看她真是小氣,不就是拿了她一根簪子嘛!有必要喊這麼大聲嘛!”
容凰說着,還示威地把簪子插到自己的頭上,得意地衝着施風兒展示。
“花兒妹妹,你還是把這簪子還給風兒妹妹吧,她——”
“不還!你們施家的人這麼冤枉我!我不就是拿了她一簪子!她就是直接送給我都是應該的!我憑什麼要還!”
“你個醜八怪!你竟然敢搶我的簪子!”施風兒快氣死了,這個醜八怪太過分了!
郎氏見容凰已經下定決心非要這簪子了,無奈只能勸另外一人,“風兒妹妹,既然花兒妹妹喜歡這簪子你就給花兒妹妹吧,我到時候再送——”
“不要!我就要這簪子!這醜八怪憑什麼搶我的簪子!我跟你拼了醜八怪!”施風兒瘋了似的撲到容凰身上,容凰一個躲不及,被施風兒撲了個正着。
“你竟然敢欺負我!我跟你拼了!”容凰被施風兒撲了大怒,兩人就這麼扭打起來。
“你們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郎氏見容凰和施風兒打的厲害,施風兒更是發狂了,不許別人靠近,她非要自己教訓容凰。
容凰和施風兒兩個就是用女人打架的手段,捏掐撓,沒一會兒功夫,兩人的頭髮都一團亂,跟個瘋婆子似的,身上也沾滿了泥土,別提有多狼狽了。
“你個賤人!我給父親送紙條,父親怎麼就沒直接殺了你個賤人!”
打架還是容凰更勝一籌,把施風兒氣了個半死,恨不得把容凰給砍死。情急之下,施風兒直接喊了這麼一句。
郎氏本來還在焦急怎麼分開容凰和施風兒,一聽施風兒的話,一愣,反應過來後,連忙吩咐人分開容凰和施風兒。
“放開我!放開我!”施風兒瘋了似的掙扎。
容凰同樣沒好到哪裡去,大聲道,“放開!我不會放過這女人的!”
“夠了!你們兩個都別吵了!”
平時郎氏都很溫柔,可是忽然這麼一喊還是很厲害。
原本咋咋呼呼的容凰和施風兒都不敢多說什麼。
郎氏見容凰和施風兒安靜了,這纔來到施風兒面前,沉聲問道,“風兒,你方纔說什麼?”
“說什麼!我說什麼了!我不就是罵了那賤人!我說嫂子,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嫂子,我被人欺負了,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竟袒護那賤人!”施風兒沒好氣道。
“你方纔說你給公公寫了紙條!”
施風兒一愣,“胡說!我什麼時候說的!”
容凰這時候好像也反應過來,“原來就是你陷害我!害的我上次受了這麼大的罪!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做了!”施風兒怒道。
“夠了,你們兩個都別吵了。跟我去見公公。”
郎氏讓人壓着容凰和施風兒去見施峰。
今日正好是施峰的休沐日,他就在施家。
一路上,容凰還是在跟施風兒對罵,只是無意間低垂着頭時,能看到容凰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施峰見郎氏壓着容凰和施風兒進來,眼底閃過一絲疑慮,“你帶她們兩個來做什麼。”
郎氏讓人放開容凰和施風兒,然後將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稟告施峰。
施峰一聽容凰又去搶施風兒的首飾,看向容凰的眼神愈發的鄙夷,然後又生氣自己的女兒竟然跑去跟這麼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打架,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怎麼會這麼上不了檯面。
可是在聽到郎氏說,施風兒寫了紙條給自己,施峰頓時傻眼了,困擾了他那麼久的事情,感情是自己女兒做出來的!
“風兒!你說那紙條是不是你寫的!”施峰狠狠一拍桌子,厲聲問道。
施風兒身子一抖,低着頭不敢看施峰,“不——不是。”
這聲音很輕,一聽就能聽出心虛。
施峰這樣的人精哪裡會聽不出來!
“你不說實話是吧!好!我還真是養了一個好女兒!你要是不說實話,你就去祠堂跪着!什麼時候願意說實話了,你再給我出來。”
祠堂!
這兩個字頓時讓施風兒嚇地渾身發抖,跪祠堂可不是說着容易,那要跪上整整三天,還不許吃飯,等到出祠堂時,指不定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父親,我——我不是故意的。”施風兒委屈地擡頭看了一眼施峰道。
這就是承認了!這更加讓施峰生氣!他怎麼就生了施風兒這麼個女兒,簡直快氣死他了。
“你給我跪下!”施峰怒道。
施風兒扭捏委屈地跪下了,同時狠狠掃了一眼容凰,簡直恨不得吃了容凰。
容凰被施風兒掃了,更生氣了,“你還有臉瞪我!感情我上次就是被你陷害的!你這個女人竟然還有臉瞪我!”
容凰氣壞了,撩起袖子就想上去和施風兒拼命。
郎氏及時攔住了容凰,“花兒妹妹,公公會爲你做主的。”
現在施峰雖然是很生施風兒的氣,但是也輪不到容凰一個外人當着施峰的面打施風兒。
施峰現在真的是火冒三丈!
“你說!你給我老老實實地說!你爲什麼要這麼做!要是說不好說不清楚,你就給我去祠堂跪上三天!”
“父親,我——我不是故意的。”施風兒好像被施峰給嚇壞了,差點沒哭出來。
“哭什麼哭!你做事情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哭!還不說!”
“父親,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這賤人太過分了!她算什麼東西,我可是施家的小姐,她竟然過分地見我頭上的金釵好看就去搶!我從小到大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也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這種人醫術能高明到哪裡去!
我——我看不慣她在施家耀武揚威。就趁着那次給父親你送甜湯的時候把那紙條塞到父親你的書房。”
施峰聞言差點沒直接暈過去,自己這養的是什麼女兒!
“好啊!果然是你冤枉我和爺爺!施大人你是當官的,自己的女兒做錯事了,你總不會不罰吧!”
施峰生施風兒的氣,但他也氣容凰!
要不是你過分的去搶施風兒的金釵,她會故意針對你嘛!
人都是這樣,自己的兒女是不會做出事的,就是做錯了,也是因爲人家怎麼樣怎麼樣,逼得自家兒女怎麼樣怎麼樣。
無疑,施峰如今就是這麼個想法。
施峰這段日子過得可真是慘啊,一直在想容凰和天樞老人的身份,明明他們的容貌聲音外形都不是,可那張紙條上寫的內容一直困擾着施峰,讓施峰懷疑這兩人的身份。甚至施峰還想着要不要直接拿下這兩人。
感情這段日子一直困擾自己的事情都是他這女兒弄出來的!
起因就是爲了這小小的金釵!
施峰真的懷疑自己這女兒是給養歪了,完全沒有一點的大局觀好嘛!就爲了一隻小小的金釵,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寫的東西代表什麼!
“等等,你寫誰不好,爲何一定要寫容凰和天樞老人!”施峰開口問道。
“可不可以不說。”施風兒縮着腦袋小聲道。
施峰冷笑,“你說呢?可不可以不說!”
施風兒渾身一顫,這才小聲道,“不是說父親你在東楚被一個叫容凰的女人狠狠羞辱了,我想要是寫容凰,父親你一定會很討厭那人,所以我就寫容凰了。至於天樞老人,不是說天樞老人是容凰的師公嘛,所以我就寫這個了。”
施風兒眼見施峰的臉色越來越黑,她也不敢繼續說下去了,縮着腦袋,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很顯然她要是再繼續說下去,自己這父親怕是要直接吃了她的心了。
施風兒想的這沒錯,他現在真是有吃了施風兒的心了。他是該誇獎施風兒嘛!真是聰明啊!知道他討厭容凰,就寫容凰!還知道類推,把男子的身份定到了天樞老人的身上,這真不是一丁點的聰明啊!
可惜這份聰明真心沒用對到地方,氣的施峰真想殺了施風兒!把他這個父親當傻子一樣耍!
“去祠堂給我跪上三天!”施峰冷靜了一下,但語氣還是沒好多少,自己的女兒,總不能真的殺了吧。
“父親!”施風兒不可置信地看着施峰。
“還不去!是不是要人拖你去!”施風兒憤憤不平地起身,離開前狠狠瞪了一眼容凰。
“我和爺爺清白的!你們卻這麼對我們!這筆賬怎麼算!”容凰得意洋洋地看着施峰。
施峰無奈,“待會兒我讓人送五百兩銀子過去。”
容凰高興了!有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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