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告訴朕,朕都給你!”她不相信,他直視她的眼,臉上是溫柔的笑,她以爲他不是真想要她生的孩子。
“定遠侯還有他心上的那個女人,朕通通給你解決了。”
“妾若是想入宮呢?”
“朕本就準備接你入宮,等你生了皇子,朕會把一切送到你面前來。”
他竟說要給她一切!
杜宛宛心中悲愴難受,苦澀,蕭繹看着杜宛宛的臉,不明白她爲什麼如此,他都說了他來,之前她不想入宮,知道她爲什麼不想入宮後他沒有怪她,就算她怕入宮,可是有了他的兒子,不該高興嗎?
這婦人居然這個表情。
弄得他——
因爲怕入宮?他希望婦人有個皇子,這樣才能更好的護着她,可她呢。
光想着入宮不好。
不相信他這個皇帝。
他既然說了就會做到,換一個人他根本不會這樣高興。
江美人也有了身子,二個月,他根本沒有去看,要是江美人絕不會和眼前的婦人一樣,不知好歹的東西。
他還喜歡。
一點也不顧自己身體,要不是見到容真,他還不知道她一個人關在房間。
“你是什麼意思?”
蕭繹臉上的溫柔不復,轉冷。
他站在牀榻前,直視她的眼。
杜宛宛和蕭繹的心情完全不同,怎麼會一樣,她想了一下午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先是可以有了身子,後來是有人知道她和眼前男人的事,如今,她真的有了,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沒有什麼意思。”
她收起臉上的悲愴難受還有苦澀,扯起一抹笑:“皇上,你想多了,我只是一時無法接受。”
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就是再不能接受,再痛苦,再恨,再想別的也沒有用了。
只能,只能接着走下去。
依附於眼前的男人。
做她最不想做的。
她想過,這一下午她都在想,該怎麼做以後,有人知道他們的關係,是告訴眼前的男人讓他處理還是?
她想過要是處理好,她又沒有身子,可是,可是她有了身子眼前的皇帝還知道,太醫當着眼前男人的面診出來,還有容真和容喜,他肯定不會放過她。
她再也不能自己決定。
她都還沒有想好。
本以爲一切會如她所想的。
她有太多的顧忌,可是此時好像算來算去,只有入宮是最好的,她恨自己太大意,爲什麼不小心點,居然忘了,叫太醫當面診出來,再也無法隱瞞,她就是一個笨人,一直都是。
從來沒有聰明過。
連一點事都做不好。
她知道是那封信,亂了她的心,其實昨夜她也差點忘了,也許這就是天意。
她從來沒有聽說過像她這樣笨的人。
一旦那個知道的人把她和皇帝的關係大白天下,她——
不過那個人先給她寫信,說明應該是有一定的目的。
杜宛宛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之前的算計,都沒有用,一旦她入宮,她的女兒……而且還有一點,就算她只能入宮,也不能隨便入宮。
杜宛宛心中想完。
“哦?”
蕭繹不置可否,死死盯着杜宛宛,只是一時無法接受?這是想糊弄他呢還是?當他是昏君?
她剛纔那樣子。
開始他還以爲她只是擔心。
蕭繹冷笑,想要從杜宛宛臉上看出什麼。
“你無法接受什麼,有了朕的?”真是叫他生氣,要是這婦人敢承認,他非要掐死她不可。
“不是,皇上,我沒想到會懷了皇上的,我怕,你知道的,我不敢想所有人知道後。”
杜宛宛別了別頭,看着牀榻裡面,白着臉,含着淚:“皇上,我只是擔心,皇上讓我不要擔心,可是一想到——”
她知道自己之前的表情讓眼前的男人起了懷疑,可是她當時真的萬念俱灰,氣極了,他承諾的那些要多美好有多美好。
可她能得到嗎。
現在不是和男人爭吵的時候。
“朕不想再說兩遍!”
蕭繹沒有看出什麼,見婦人含着淚白着臉,眸閃了閃,他強勢的開口,這婦人總是一再問。
他的話就是聖旨!這婦人既然不是他想的,是怕,算了,他就不計較,那眼淚真是叫他心疼。
“我想相信陛下。”
杜宛宛見狀,稍鬆了口氣,含着淚轉回頭。
“那你就相信。”
蕭繹有點不滿,坐在牀榻上,看了她一會,看着那淚,心煩意亂,用手替她擦了擦,擦乾淨後,不想看那紅着的眼。
目光朝着杜宛宛腹部去。
“你好好準備好,有什麼要處理的,過些天,等朕來接你,朕要儘快接你進宮,不然時間久了。”
他冷着聲音,硬下心。
雖然心裡已經不生氣。
“皇上,我會入宮,爲了我們的孩子,我也要進宮,但是。”杜宛宛一聽,不等他說完,忙道。
蕭繹原本聽到她願意入宮,還是挺高興的,一聽到後面,臉沉了,轉回頭看着她:“但什麼?”
又要耍什麼花樣。
這婦人他算是看明白了。
“皇上。”
杜宛宛知道眼前男人誤會了,不敢多等,忙道:“不是,你誤會我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蕭繹不說話,冷着臉,倒要看她會說出什麼,不然。
杜宛宛見事情朝她想的方向,緩下聲音,看向自己的小腹,手也放到小腹上,含着淚白着臉:“我想的是能不能等三個月之後,三個月前是危險期,我想三個月之後,那樣,更好,雖然入宮后皇上會護着我,可以嗎?”
說完,她望向蕭繹。
蕭繹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婦人的小腹,又看向婦人,看着蒼白的臉還有可憐兮兮的眼淚,他再次皺了下眉頭。
“皇上,三個月後好嗎?你也需要處理一些事,等三個月後,皇上再接太真入宮。”杜宛宛咬着脣。
“……”
“……”
蕭繹沒想到婦人是這個原因,他盯着婦人的表情,雖然婦人沒有明說,但話中的意思他還是能聽出來的。
她還是怕。
怕入宮後發生什麼。
想在宮外等三個月後,如果是別的原因他肯定會生氣,但這個原因。
他無法生氣。
這也是他期待的孩子,他從來沒有這樣期待過,他也不想有什麼事,想盡快接婦人進宮也是想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蕭繹想了想,宮裡的女人沒一個安份的,還有其它,想了又想,眼前的女人應該也是捨不得那個小女孩。
雖然讓他有點生氣,不過,有些事也不是馬上就能辦好,就讓她暫時在這裡養着,等一段時間。
婦人的身體也還不能動,太醫說對孩子不會有什麼影響,前三個月需要躺着。
只是有些事也要先處理了。
杜宛宛見男人看着自己,她緊咬着脣。
“好。”
蕭繹開口。
杜宛宛只能暫時想到這一個理由,拖遲進宮的時候,同時她也確實怕進宮被害,若是眼前男人不知道她有了。
她還可以不要。
眼前的男人不會讓她不要。
她要是敢。
想到腹中的孩子,她也不捨,見他答應,她鬆口氣:“皇上——”
“三個月後朕接你入宮。”
蕭繹根本不放鬆。
“好的皇上。”
杜宛宛帶起微笑,看着他:“皇上不許食言,太真等着。”
“心肝放心。”
蕭繹臉上有了笑,伸出手握住杜宛宛的手,另一隻手摸着她的臉:“朕不會負了心肝的,心肝要在宮外養胎就好好養,有些事要做了,朕回宮後也會安排,等到三個月後,朕希望心肝能乖乖入宮讓朕看着,不許再像今天!”
語畢,他有些生氣。
直視杜宛宛。
杜宛宛知道他的意思,再次要她處理好宮外的事,他也會處理好,三個月就是最後的期限,到時候無論如何都要入宮。
杜宛宛想着心裡還是有點難受。
以前的想法真的白費,她再不願進宮也要宮。
她爲什麼怕呢。
杜宛宛一直在想。
別的女人一個個都想入宮,都要進到那天下最有權勢的地方,成爲眼前男人的寵妃,得到一切。
她已經有了眼前男人的龍種,眼前的天子承諾會給她一切,她也有他的寵愛,雖然不知道能多久,多久會變,可是她何樂而不爲呢?到時候說不定她已經有一切了,她有對自己有信心。
她不是想改變,不想再被人隨便一句衝撞掌嘴?
杜宛宛苦笑。
別人想都想不來的好事。
她居然還不願意。
要是叫人知道——
入了宮,她只要努力,她根本不用想太多,就像眼前的天子說的。
“會的。”
杜宛宛揚起脣角,握着他的手。
“笑什麼,討好朕?朕也要說,今天是怎麼回事?容真專門跑來。”蕭繹冷哼一聲,睥着杜宛宛,開口接着問。
“三郎?”
杜宛宛早等着,她揚了揚脣角。
“快說。”
蕭繹皺着眉頭,不悅的看着她,拉着她的手,盯緊她:“不許撒嬌,朕要知道到底是爲什麼,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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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他一頓,半晌,眯着眼:“你先前說的有人知道你和朕的關係是誰,怎麼回事?是不是今天?”
他想到什麼,眸光閃過冷光。
看來並沒有忘記。
杜宛宛就等着他問,一聽,她臉色一白,神色難看,手也握緊:“三郎,今天我接到一封信。”
她把那封信從牀榻裡面拿出來,遞給蕭繹。
“這就是我今天爲什麼,容真應該和你說過。”
她繼續開口,看着頭頂,幽幽的。
“什麼?”
蕭繹眉頭皺成川字,他確實聽容真說的,來就是爲了問這件事,但沒想到這婦人給了他一個驚喜,讓他忘了,現在。
他看着婦人手上的信,再看婦人的樣子,心中一緊。
他伸出手接過來,又看了她一眼。
“容真是說過,但。”
他沒有說完。
“有朕在,你不用如此。”說完,想了想,他伸出另一隻手搬過婦人的臉,讓她看着他:“看着朕。”
杜宛宛臉色很不好,眼中有淚,她咬牙忍着,被搬過臉,她望着他,把接到信的過程說了一遍。
蕭繹聽着,和容真說的差不多。
“這信?”
他皺着盯着手上的信。
“三郎看吧。”
杜宛宛扯了扯脣,露出一個難看的笑道。
“陛下看了就知道。”
蕭繹沒有動,他盯着杜宛宛,容真說看了信後這婦人就變了樣子,也不讓她們看,讓她們出去,一個人呆在房間。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誰。
給婦人送信。
他原本以爲是定遠侯那個男人寫的,或者——心裡很不高興,不高興婦人到了現在還因爲那個男人不好好照顧自己。
沒想到不是。
蕭繹冷着眸,心中猜測,要是讓他知道是誰,他看了婦人好一會,低頭拆起信來,杜宛宛白着臉等着。
蕭繹拿出裡面的信紙,展開。
杜宛宛注意着他的臉。
蕭繹的臉色在看到信上的字後,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陰沉到了最後,啪一聲,蕭繹直接把手上的信紙揉成一團丟到地上,手上的信封也是。
他猛的起身,手拍到牀榻上,整個人起身,陰鷙森冷。
“豈有此理!”
他森冷開口。
杜宛宛扯了一下嘴角,怒了嗎?她恨了一天,恨那個送信的人,恨眼前的男人,恨自己。
感受着牀榻的震動,看着男人的手還有眼前的男人。
“是誰?”
蕭繹沉沉的盯着門口,雙手收回握緊,高大的身影散發着威嚴和陰冷。
杜宛宛深深的吸一口氣吐出。
她放開雙手,放鬆身體。
“是誰?”
蕭繹倏的轉回身,盯着杜宛宛。
“三郎,太真也在想是誰,三郎,太真怎麼會知道。”
杜宛宛傷心的說,別過頭。
蕭繹沒有說話,沉着臉,眼中凌利。
良久。
他走到牀榻前,坐下,看着杜宛宛,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頭髮:“剛纔一時忘了心肝,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緩下口氣,溫柔的開口。
不知爲什麼,杜宛宛有點惡寒,尤其是看着他的樣子,他剛剛還一臉暴怒,如今。
“沒有,三郎不用擔心,三郎打算?”
杜宛宛動了動,搖頭。
“打算?”
蕭繹一聽,臉色又沉了下來,他猛的再次起身,朝着門外,門外早有人跪着,是總管太監還有容真和容喜。
黑衣人守在門口。
“陛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陛下?”
總管太監見自家陛下看過來,忙開口,對着隔開的屏風。
“夫人,陛下。”
容真和容喜一見也開口。
黑衣人也跪下。
蕭繹隔着屏風,雖然看不到:“容真容喜滾進來。”他冷冷開口,說完轉身對着牀榻上傷心擔憂的婦人。
“讓容真和容喜服侍你,朕出去一會,朕倒要看看是誰敢威脅朕。”
“三郎,你?”
杜宛宛有點急。
她想知道他到底如何做。
“你不要管,朕會處理,你只要好好的,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身體還沒好,不許操心這些,有什麼咐咐容真容喜,乖乖的,要是叫朕知道你不好好養胎,什麼都不要管不要想,一切有朕,聽到沒有?”
蕭繹一見,上前一步,俯身對着杜宛宛。
交待了半天。
“聽到沒有?”
“太真知道,可是三郎。”
杜宛宛還是想知道。
“聽話,你現在哪裡能任性,敢威脅朕不把朕放在眼裡,朕倒要見識一下,等查清楚了朕會告訴你。”
蕭繹看出她想知道,遂道。
安慰住她。
“好吧。”杜宛宛哪裡放得下心,可是卻只能無奈道。
“這才乖。”
蕭繹笑了,低頭親了親杜宛宛的額頭,摸了一下她的臉,笑着起身出了屏風,杜宛宛看着。
她哪裡撒嬌?哪裡任性了?
蕭繹一出了屏風,臉就沉下來,他走到門前,盯着總管太監,轉向容真和容喜,交待了她一些注意的揮手讓她們進去。
然後他帶着總管太監離開。
黑衣人依然守在門口。
門關上。
“夫人?”
容真和容喜進到內室,見到牀榻上的夫人,忙行禮,夫人有了皇子,皇上很高興,只是夫人好像有些不高興。
容真其實心裡隱隱有猜測,沒想到是真的。
當時她就想哪天讓太醫給夫人看看,夫人似乎並不想人知道,回京後,一時還沒有來得及,夫人接了信看了後就不見人,太醫診脈竟診了出來。
剛剛皇上出來臉色不好。
不知道皇上是不是知道那信?
皇上看得出很關心夫人。
容喜也有些擔心,夫人和態度和皇上的不太一樣,而皇上這一走。
杜宛宛聽到聲音,看着她們。
“你們起來吧。”
她淡淡開口。
她們應該高興,她嘆了一口氣,現在還想那麼多做什麼,見兩人擔心的望着她,杜宛宛搖了搖頭。
“夫人你?”
容真和容喜聞言擔心的起身,站在牀榻邊。
“我沒事,只是有了。”
杜宛宛微笑。
“那夫人有沒有什麼想吃的,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要不讓太醫再來一次?”容喜在一邊說,容真也點頭。
“看你們,皇上都沒這麼緊張。”
杜宛宛有些好笑。
“皇上肯定比奴婢緊張。”
兩人一聽,忙道。
“呵呵。”
杜宛宛心情好了點,微笑着。
“夫人。”
兩人臉色也跟着好了些,杜宛宛見兩人完全看着她的臉色,也不知道說什麼:“你們不用緊張,沒事的。”
“夫人,皇上很高興,應該會接夫人入宮,夫人是擔心?夫人可以好好和皇上說,皇上走的時候不高興。”
容真和容喜聞聲道。
“你們不用多想,我和皇上沒什麼。”
杜宛宛知道她們話中的意思。
“夫人,要不抱玉姐兒來?”容真和容喜想了想。
“好,把嫁妝單子再給我拿來,我答應皇上三個月後入宮,你們把東西都拿來,我看看,玉姐兒。”
杜宛宛有些悲傷,她抿了抿脣,她要在入宮前給玉姐兒將來安排好,她的嫁妝她會留給玉姐兒。
“好。”容真和容喜聽在耳中,知道夫人大概的意思,夫人果然要入宮,皇上答應夫人三個月,夫人這是要安排了。
兩人想到玉姐兒有些嘆息,不過想到定遠侯府還有別的,想到皇上的心思,夫人有了皇子,是肯定要進宮的。
夫人想通就好。
兩人離開,杜宛宛看着,她真的捨不得玉姐兒。
她手摸着小腹。
她要好好想想還有什麼要安排的。
蕭繹帶着總管太監到了外面,揮退黑衣人,他看着總管太監,總管太監俯身等着。
“你看看這個。”
蕭繹冷着臉把手中的信還有信封丟到總管太監的身上。
“陛下?”
總管太監一直在猜着什麼事叫陛下這樣生氣,此時一見,忙擡頭接過丟在身上的信和信封,也終於知道陛下是爲什麼發怒了。
他小心拾信和信封,再看陛下。
陛下的臉是鐵青的。
這到底是?
之前他也是聽了容真的稟報的,他低頭看着手上的信。
“看。”
蕭繹懶得多說,冷着臉,直接開口,揹負着雙手,陰冷着臉。
“是,陛下。”
總管太監聽了,連忙俯身,然後看起信紙,不一會,他看完了,真沒想到居然是這樣,居然是——
他望着陛下,難怪陛下如此生氣,這是不把陛下放在眼裡,直接找太真夫人,惹得太真夫人生氣難過,陛下也不高興。
是誰知道,發現?
這封信完全是警告還有威脅。
敢威脅陛下!
“陛下打算?”
“當然是查,查清楚是誰,到底是誰,查清楚後,朕要讓他知道威脅朕是什麼下場,你馬上讓人去辦,朕要馬上知道。”
蕭繹冷冷說,盯着總管太監吩咐。
“奴才馬上去。”
總管太監也不多說,知道陛下的心情,馬上就走,蕭繹盯着,回頭看了一眼,朝着外面去。
“把昨天守在別莊門口的人叫來,還有周圍那些盯着莊子的人。”蕭繹走到前院,直接對身後的黑衣人。
“是。”
黑衣人一聽,跪下。
領命而去,蕭繹依然往前,走到前廳,他讓所有人下去,一個人坐下,對於有人知道他和婦人的關係他並不太在意。
他在意的是別的。
在意的人對方寫信給婦人。
來威脅他這個皇帝。
他是早知道有人盯着莊子的,他並沒有怕有人知道他和婦人的關係,婦人一直不願意入宮。
如果有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說不定就願意。
所以。
果然有人知道了,但卻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掌握在他的手中,會是誰?朕的鎮國將軍?
還是定遠侯?亦或是其它的人?其它府裡的,承安侯府,靖國公府還有?
蕭繹眯着眼晴。
眼中閃着精光。
“陛下,人帶到了。”
這時,黑衣人跪在門口。
蕭繹擡起頭:“進來。”
“陛下。”
下一刻幾個黑衣人進來,蕭繹看着他們,沒有多問,直接讓他們說了當時的情況,然後讓他們下去。
讓人帶了老王家的還有別莊當時的人。
“這是皇上。”老王家的還有別莊的人不知道這些黑衣人是誰,她們來不及反抗就被帶到這裡,剛開始以爲是誰要帶走她們。
或者老夫人又來了,來到前廳,前廳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一個人,而帶她們來的人說那是皇上。
皇上?皇帝?這怎麼可能,一個個都傻了,說不出話來,跪在地上,擡起頭,傻愣愣的。
蕭繹很不悅,看着地上的人,冷睥了黑衣人一眼。
幾個黑衣人忙跪下。
蕭繹看了看他們,沒有說話,對着老王家的:“你們帶下去,一個個問,朕在這裡等着。”
“是。”
黑衣人一聽。
帶起老王家的還有別莊的人就走,蕭繹看着,老王家的還有別莊的倒是鬆了口氣,不用面對皇上,皇上那可是天子。
怎麼會出現在莊子上。
還要見她們,問話,她們想不明白,黑衣人帶着她們離去,蕭繹沒有動。
“……”
“……”
半個時辰後,黑衣人走了進來,把審出來的結果稟報給蕭繹,蕭繹聽着黑衣人說,聽完,他皺着眉,眼中若有所思,沒有多說,讓人下去。
出了前廳。
“陛下。”
總管太監走過來。
他已經吩咐完,蕭繹看了他一眼,對着門口的黑衣人吩了讓他們盯緊,然後讓人去給婦人說一聲。
帶着總管太監回宮。
杜宛宛不久後知道男人回了宮,找了所有人問了,老王家的還有莊上的人,她讓容真和容喜去安撫。
聽說老王家的還有莊上的嚇得不敢說話。
她不知道怎麼面對她們的目光。
她知道那個男人肯定會派人盯着。
她已經整理好了嫁妝單子,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去查還是?有沒有問出什麼,問容真和容喜,他們也不知道。
“皇上肯定是有事,夫人還要?”
容真和容喜在旁邊。
“你們先去,我和玉姐兒呆一會。”
杜宛宛讓她們下去,看着身邊乖乖睜着眼的玉姐兒,以後不知道?
嫁妝,還有身邊的人她都要安排好,玉姐兒留在定遠侯府她是一點不放心的,她必須要想想辦法。
可是玉姐兒要是不養在定遠侯府,長大後身份出嫁又是問題。
杜宛宛很煩。
容真和容喜看出夫人很煩,沒有再打擾,就讓夫人和玉姐兒呆一起吧,她們要去問下老王家的。
蕭繹帶着人回了宮裡。
處理了一會摺子。
他對着總管太監。
“傳旨,江貴人服侍朕有功,又身懷龍子,朕極滿意,看在江貴人服侍和懷有龍子,特賜……把剛西邊上貢的衣料還有貢品都賜給江貴人,升江貴人爲江嬪,然後賜住瓊華宮正殿,若是江嬪生下皇子,再封,好了,擬旨吧。”
蕭繹手拿着摺子,慢條斯理的開口,說完,凝着總管太監,總管太監有些意外,擡頭看了一眼陛下。
隨即想到什麼,有些意料之中。
他俯身領命:“是,老奴馬上去。”
蕭繹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見他要走,他才:“曉諭後宮,也不用管其它人,讓人都知道,朕甚寵愛江嬪,對江嬪腹中的龍子很是期待,甚爲心悅,若是江嬪生下皇子,升爲貴妃也有可能,傳江嬪父母進宮,朕要見見,還有江嬪的弟弟,朕記得。”
說到這,他一頓。
“是,陛下。”
總管太監聽罷。
“放了吧,告訴江嬪,也給江嬪傳旨,就說朕暫時忙,一旦忙完前朝的事,朕就去看她,讓她好好養胎,給江嬪送幾個奶嬤嬤,還有人過去,朕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朕有多心悅,多高興。”
“老奴明白陛下的意思。”
“好。”
蕭繹見他明白,滿意點頭,揮手,讓人下去。
總管太監卻並沒有走,反而擡頭:“陛下,老奴突然想到,陛下的心思老奴知道,可是太真夫人那裡?要知道太真夫人身體還沒好,又有了身子,她要是不知道陛下的心意,也跟其它人一樣,到時候?旨意一下,肯定會傳到宮外,太真夫人早晚會知道的,陛下,你看這事?”
他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忘了,不管皇上是忘了還是如何,他要提醒一聲。
蕭繹盯着總管太監。
總管太監低頭。
“朕會和她說,朕自有安排,去傳旨吧。”
“是。”
“……”
伴隨着一連串接連而下的聖旨,整個後宮再也無法平靜,各宮的女人都變了臉色,皇上這是?
不管是沒有什麼名份的小答應還是各宮主位,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後宮如起了一層看不見的風暴。
所有人都緊盯着瓊華宮。
沒有一個人不關注。
皇上這是又寵上江美人了,不對,是江貴人,也不對,現在是江嬪。
昨天還是區區一個失了寵,什麼也不是,想嘲笑就嘲笑過期的寵妃,一夜之間,就因爲懷有皇子,一躍上,成了皇上的心頭寶。
比她們很多的女人的份位都高,只差那幾位高品妃子一點,怎麼不叫人嫉妒恨。
不就是懷了龍子。
誰又不會懷,只是運氣好點,像那幾位高位妃子,最重要的是。
早上的聖旨,還沒有什麼。
只是升了一位,賜了些東西,都只是按例的,並沒有多什麼,太后那裡也是,各宮的人當然還覺得皇上看來不是太看重。
皇上不是早就知道江嬪懷了龍子,都曉諭各宮了,這又是來的哪一齣?
不過是半天的時間。
江嬪是不是出了什麼妖蛾子,可是沒有聽說皇上去見江嬪,也沒有派人去,要是去了的話她們早知道了。
這到底是?
一個個都不明白,皇上到底如何想?
爲什麼會一下子變了。
看着是把江嬪當心尖子一樣,據皇上身邊的公公說,皇上高興的時候說了,要是江嬪生了皇子,封貴妃都有可能,這可是頭一位的呀。
皇上登基到現在,皇后身體不好,長年禮佛,後來病逝,皇上最高只封過惠妃,所有的女人都不敢相信,覺得不可思議。
這江嬪得多受寵。
淑妃之前懷了龍子也沒有這樣的待遇,難道江嬪真入了皇上的心?不然如何叫皇上這般?
剛還失寵,這就爬起來。
很多女人都不甘心。
還有擔心。
爲什麼不是她們?皇上怎麼就看不到她們,她們之前可是欺過江嬪,江嬪這一躍而上,不知道怎麼對她們。
高位的妃子卻感到強烈的威脅。
心中也不安。
隱隱有些嫉妒,特別是皇上身邊傳出的流言,這是?
連西邊的貢品全賜給江嬪,還要親自去江嬪的宮裡,江嬪憑什麼有這樣的榮寵?麗貴人倒是看笑話。
同時心裡還有隱隱的恨還有嫉妒。
好在想到哥哥,想到哥哥的安排,又有奶嬤嬤勸着,她只冷着臉。
麗貴人奶嬤嬤覺得皇上太可恨。
惠妃也有些坐不住。
淑妃聽了更是臉都氣白了,寧嫣在一邊,很是擔心,也是又氣又急,這個江美人,居然還有臉獻媚。
居然又復了寵,還有龍子,上午的時候聽到聖旨她還笑江美人,失寵就是失寵,有了龍子又如何。
雖然她也嫉妒,可現在她哪裡只有嫉妒。
再看姑姑的樣子。
姑姑都沒有她的待遇。
皇上太不公平了。
姑姑得多生氣。
姑姑才流了皇子。
淑妃宮裡的人臉都氣白了。
“皇上心裡竟然還是有江美人,居然。”淑妃咬着牙,狠狠擡頭,對着寧嫣,死抓着她的手:“寧嫣,你一定要。”
寧嫣:“姑姑放心,我一定會把江美人拉下來,姑姑,聽我說,像江美人現在這樣,可是風口浪尖,真不知道皇上是寵她還是恨她,這一下後宮的女人誰還會放過她,她想生,得看她生不生得下。”
其實寧嫣真的很懷疑,但更多還是嫉妒。
淑妃本來極生氣,聽了這話,倒是好了些,其它人一聽,臉色也沒那麼蒼白,只是還是擔心,萬一皇上是真的?
寧嫣也有這種擔心,皇上和她瞭解的皇上好像有些不同。
“去查清楚,皇上爲什麼?”
“是。”
小佛堂。
“主子?”
“江嬪?”
素白的女人聽了身後宮人的話,轉回身來,挑了挑眉頭:“之前還是江美人,還失了寵,眼見就進了冷宮,這一下。”
“主子?”
宮人擡起頭。
“先不管,皇上看來真是寵愛江嬪,我們要注意的還是麗貴人幾人。”女人沒有多說,微皺着眉頭。
不說這些人。
太后知道後,也不滿了,這皇上看來哪裡是放下江美人,這是要把一切都給江美人,合起來之前是騙她這老婆子?
聽完身邊的人的話,太后臉色難看得很。
“走,皇上在哪裡,哀家要去見皇上,問問他,他到底又想什麼,早上還平平的,這一轉眼,合着真是騙老婆子?”
太后帶着人就往外走。
“太后娘娘。”
身後跟了一羣的宮人。
江貴人看着周圍的目光,再看着手上的聖旨,還有皇上賜的東西,江嬪,她以後是江嬪了。
她將入主瓊華宮正殿,她終於等來了。
她一夜沒睡,早上等到皇上的旨意,卻不是她想要的,想到當時的情景,那時候有多失落多傷心,此刻就有多歡喜。
皇上心中果然還是有她的。
皇上是在意她和他們的孩子的。
縱使不明白皇上怎麼半天后才又下聖旨,她只知道她是後宮最受寵的,皇上心中有她,而且皇上派人來說了,等處理完朝政就來看她。
“恭喜主子。”“恭喜主子。”“……”
聽着周圍的宮人巴結諂媚的聲音,看着她們的臉,江嬪沒有理會,她看着身邊貼身的宮人:“皇上要過來,要好好準備,皇上已經很久沒來。”
“是,主子,主子終於熬出頭了,主子現在是江嬪以後會是江貴妃,等生了皇子,皇上的心中只有主子,主子,聽說皇上讓老爺和夫人進宮,少爺也放出來了。”
“是嗎?”
江嬪還不知道,一聽。
“奴婢剛纔聽傳旨的人說的。”
“真的?”
“嗯。”
“還有——”宮人不要說,看到一邊的宮人,江嬪一看,忙讓人全都下去,拉着宮人主僕兩人悄悄的說,宮人把打聽到的都說了。
江嬪得知自己得到的寵愛有多厚,滿臉的幸福,還有紅暈,她想過這一天,可是前段時侯讓她——
“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