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宛宛坐在馬車裡,所以並沒有看到宮外迎接聖駕的人的表情,只能聽到男人的聲音,還有那些人恭迎聖駕的聲音。
她也不去想他們是什麼表情,容真和容喜帶着玉姐兒回去了,皇兒在後面的車裡,她被男人拉着,她摸了摸肚子,低頭看了看。
她的小公主正歡快的動着。
想到玉姐兒小小的身子被容真和容喜抱着分別時小臉上的不捨,她也捨不得,心更是隱隱作痛,她很想把玉姐兒也帶到宮裡,那樣就能天天看到,她那麼小,她就離開她,不能天天陪着她,她不是一個好母親。
下一次見到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就算過幾天又能見到,她還是不能陪着她,她對不起玉姐兒。
她這一生唯一對不起的就是玉姐兒。
她的玉姐兒,以後……想到以後,杜宛宛知道要是像那個男人說的爲了玉姐兒好,她以後可能見玉姐兒的機會可能越來越少。
就算再見也不是像現在這樣。
玉姐兒一天天長大,他們之間也會變,玉姐兒一旦懂事後,杜宛宛不敢去想,她閉了閉眼又睜開。
她唯一對不起的只有玉姐兒,以後如果可以,她會好好補償。
她想天天陪着玉姐兒可她做不到。
她是那個男人的宸貴妃,杜宛宛每次想到這些都會怪自己,怪那個男人,也恨那個男人,他讓她拋棄了玉姐兒,拋棄以前一切。
每次想到她都會恨那個男人。
可恨過後想到他爲她做的,她的心裡已經有了他,令她無法真正恨起來。
“我的小公主,以後。”
她張了張嘴,對着肚子,想要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
“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皇宮,我不喜歡,我的小公主,可是爲了你父皇,不喜歡也沒有辦法,你父皇說什麼也不用管,他會處理,什麼也不用多想,我的小公主。”
杜宛宛輕輕的說,說着那個男人回宮前對她說的。
“我的小公主,你父皇說等有空再帶我們出宮玩。”
良久,杜宛宛嘆了口氣。
她好像時不時就在嘆氣,其實她不用嘆氣,那個男人知道她擔心,讓她不用擔心,回宮後也和在別莊一樣,一切都交給他!
她什麼都不用去面對,他會陪着她直到生產。
她相信他。
“你父皇說的你信嗎?”杜宛宛最後又對着肚子說,身邊的宮人都在外面,她擡起頭,就見男人進來。
蕭繹臉色淡淡,不過看到心肝婦人,嘴角揚起溫柔的笑,坐到她身邊,攬過她,看着她的臉:“一會換了御輦,心肝也跟着朕,有哪裡不舒服沒有?”
“沒有。”
杜宛宛看了看外面,也不去反駁他,先點了點頭再搖頭。
“嗯,那就好。”
蕭繹笑着親了親她的臉,低頭看了一會她的肚子,修長的手摸了摸,攬着她,杜宛宛也不問他外面的情形。
不一會,杜宛宛被蕭繹攬着上了御輦,御輦早就備好,杜宛宛看向跪在下面的宮人太監還有迎駕的人。
待要再看,男人伸出手攬過她,她只能看着他。
“有什麼好看的?”
他摸着她的臉笑問。
杜宛宛怕有人看到別開頭:“嗯。”
“起駕——”
總管公公沒有出現,是另一個太監,話落御輦往宮內去,皇兒跟着奶嬤嬤還有宮人在後面。
不久,到了承乾宮,杜宛宛被男人攬着,宮人扶着下了御輦,承乾宮跪滿了承乾宮中的宮人和太監。
杜宛宛不由看向身邊的男人。
蕭繹讓宮人扶着她,並不看跪在地上的宮人太監,進了承乾宮,承乾宮內沒有什麼變化。
只是煥然一新,杜宛宛被蕭繹拉着往正殿上首坐下,讓宮人們退下。
“皇兒。”
杜宛宛看着退下的宮人,想到跪在外面的承乾宮留下的宮人還有太監,想到皇兒,她看向男人。
蕭繹聽了她的話,看了她一眼,對着宮人:“去看看二皇子。”說着又回頭看着杜宛宛。
“皇兒要是沒睡就帶過來。”
杜宛宛直接對着宮人,皇兒這幾個月天天和玉姐兒一起,很是親近玉姐兒這個姐姐,一旦看不到就會鬧,她怕皇兒醒了發現玉姐兒不見了鬧起來。
蕭繹倒是沒有說什麼,溫柔的看着婦人。
心中卻覺得這婦人也太過擔心了。
“是,皇上貴妃娘娘。”
宮人聽了蕭繹和杜宛宛的話,忙道。
“那臭小子就那麼讓你擔心?”
杜宛宛看着宮人的背影,突然聽到旁邊的男人道,她側過頭,對上男人不悅的雙眼,她張嘴。
“煜兒很親近玉姐兒,要是醒來沒有看到。”她沒有說完。
“哼。”
蕭繹本來想說什麼,見狀沒有再說,不用婦人說完他就知道婦人要說什麼,他雖然不覺得那臭小子會離不開玉姐兒。
杜宛宛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說話。
蕭繹把玩着杜宛宛的手,看着她,兩人沒有說話,過了片刻,蕭繹把玩着杜宛宛的手,盯着她的側臉:“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杜宛宛聽到他的話擡起頭來,望着他。
“一會朕要去給母后請安,還有一些事,你——”蕭繹慢慢說,聲音溫柔,眼神柔和,對着杜宛宛。
杜宛宛知道他的意思,她:“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不想男人直接拒絕了。
杜宛宛早就知道回宮後他會去見太后,按理她也該去請安,想到他曾說過的話,明白他是擔心。
她凝着他的臉,果然在他的眼中看到擔心,待要再說,就見他握着她的手,注視着她還有她的肚子。
“你好好在這裡等朕,朕去去就來,誰也不用見,也不要見,朕離開的時候會讓人守在外面,誰也不能來打擾你。”
蕭繹是很早就打算好也和婦人說過,可看婦人的樣子,明顯沒有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他要她什麼都不管交給他,一切有他,只要好好的生產,就是不許她理會任何人,見任何人。
杜宛宛不是沒有記住他的話,也不是沒有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只是不想他太過爲難。
想替他分擔,想和他一起。
每回遇到事他都會讓她不管,有他,她只是想或許她可以和他一起。
他說會讓人守在外面,就是杜絕了其它人,她以前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
“我知道,我只是想和你一起!”
“朕的心肝。”蕭繹對上婦人的眼,聽着婦人的話,嘴角揚起一抹笑,笑容寵溺溫柔,雙手捧着婦人的臉,四目相對。
杜宛宛側着身體,雙手抱着肚子,也看着他。
“朕明白你的心意,只是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在朕心中最重要,還有朕的小公主,別的都是次要的,一切待你生產了再說,別的都有朕去,想必其它人也能理解,你可是功臣,大功臣,你可是朕最心愛的宸貴妃,又有了皇子,身體也不好,想必大家都知道了,都會理解的,萬一要是有什麼事就不好,你要是一個人無聊就讓人把煜兒抱來。”蕭繹緩緩說。
“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想和他一起分擔,還是隻想再次得到他的保證,見他這樣說,她點頭。
“嗯,這纔是朕的好心肝!”
蕭繹笑起來。
杜宛宛心情也揚了揚。
“皇上,貴妃娘娘。”這時,宮人走了進來,動作小心,低眉斂目,跪在地上行禮。
杜宛宛推了推男人坐直身體,蕭繹看了宮人一眼,鬆開頭,看向宮人。
“二皇子呢?”
杜宛宛往她身後看了看,沒有看到煜兒,不由問道。
蕭繹雖然沒有說話,但也皺起眉頭,他握着婦人的手,輕輕的捏了捏。
“回皇上貴妃娘娘的話,二皇子殿下還沒有醒!”宮人低着頭,跪在地上,開口回答。
“哦!”煜兒還沒睡?杜宛宛哦了一聲。
蕭繹聽到是那個臭小子還沒醒,別過頭看向婦人。
杜宛宛又睥了宮人一眼,讓宮人下去,再次看着男人:“皇上你去吧。”
“那你呢?”蕭繹只問婦人。
“臣妾一會去休息,皇上你見到太后娘娘好好說。”杜宛宛開口,想了一想,說完有些後悔,自己想到哪裡去了,他不會誤會她吧。
“心肝啊,你這是擔心什麼啊?”蕭繹倒是沒有誤會,只是覺得眼前的這婦人怎麼這麼可愛。
杜宛宛聽出男人沒有生氣,鬆了口氣。
“心肝啊,你以爲朕會和母后爭吵?怕朕爲了你和母后爭吵?”蕭繹把杜宛宛的想法說了出來。
杜宛宛有些不自在,既然沒有誤會他還又說出來做什麼。
蕭繹很快發現了婦人的不自在,一下子就明白她所思所想,這婦人還不好意思呢,他用力的握了握婦人的手,摸了摸婦人的臉。
“好了,朕不多問了,朕讓人扶你去休息。”
蕭繹也不多逗她了,說着扶她起來,就要叫人。
杜宛宛拉住他,在他回頭後,望着他:“太后娘娘要是不高興——”還有其它的人她邊想邊道。
“好了,這些不是你擔心的。”
蕭繹打斷她,勾着脣,拍了拍她的手,對着外面:“來人。”
杜宛宛看着他沒有再開口,等守在外面的兩個宮人進來後,他對着宮人讓宮人們扶她下去休息。
又交待了好幾句要她們有事馬上派人稟給他,交待完才又凝着她。
杜宛宛不知道他還要說什麼。
“那些宮人你不用理會。”他示意外面跪着的宮人對杜宛宛說,因爲知道她的性情。
杜宛宛知道他指的是外面跪着留守承乾宮的宮人和太監,她輕點了點頭,蕭繹笑笑,鬆開她的手,離開。
杜宛宛由兩個宮人扶着看着他的背影。
半晌,她對着兩個宮人:“扶我去休息。”
“是。”
兩個宮人忙道,扶着她往後殿去。
杜宛宛到了寢宮只讓兩個宮人扶着躺在榻上,並沒有睡,她看着兩個宮人:“你們打聽過這幾個月宮裡……”
不用她說完,兩個宮人已經知道夫人想要問的是什麼了,她們跪在地上:“貴妃娘娘。”她們已經打聽過了。
在皇上和貴妃娘娘說話的時候她們便問了留守承乾宮的宮人。
如今聽到貴妃娘娘問,她們忙把打聽到的說了出來。
這幾個月由於各宮的主子都不在,宮裡很是平靜,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承乾宮留守的宮人最多就是擔心貴妃娘娘。
怕貴妃娘娘不好,或者失了寵。
怕皇上寵上其它宮裡的娘娘小主,但也只是擔心,後來黃河決堤大家擔心皇上沒有時間去接貴妃娘娘。
有些老家在黃河邊的擔心家裡的親人,再之後太后娘娘還有各大臣回京,還有各宮娘娘小主也回宮,之後皇上下落不明的消息傳開後,宮裡的人擔心了很久。
承乾宮留守的宮人太監最惶恐,還有就是太后娘娘讓大皇子監國,承乾宮的宮人格外的惶恐。
也擔心貴妃娘娘和二皇子,整個宮裡的都擔心將來的命運,那段時間宮裡各處都很壓抑,風聲鶴唳,特別是貴妃娘娘和二皇子病危的消息傳到宮中,承乾宮留守的宮人太監是最害怕的。
她們是承乾宮的人,是皇上挑到承乾宮的,要是貴妃娘娘和二皇子有什麼,她們的下場哪裡會好。
皇上已經下落不明,她們都不敢想以後。
就怕有一天起來,太后娘娘下命打死他們。
一直到皇上傳旨回京,知道皇上好好的,貴妃娘娘和二皇子也好好的,就要回京,大家才放鬆。
承乾宮留守的宮人太監才鬆口氣。
其它的杜宛宛能想到,關於大皇子和太后娘娘她也早就知道,想到在那個男人傳旨回京前,到處都傳那個男人下落不明,還有她和煜兒病重病危。
不知道是誰傳出的消息,杜宛宛眸光閃了閃。
“大皇子還在太后娘娘那裡?”杜宛宛想到大皇子,說着:“還有本宮和二皇子病重病危的消息是從宮裡傳出的還是?”
“大皇子殿下還在太后娘娘那裡,貴妃娘娘你和二皇子病重的消息奴婢沒有打聽到。”
兩個宮人連忙道。
杜宛宛談不上失望。
大皇子還在太后娘娘那裡?
“夫人,要不奴婢去查一下。”兩個宮人過了一會沒有聽到夫人開口,不由道,微微擡頭。
“不用。”
杜宛宛搖頭拒絕了,她看着她們,問起別的:“我回宮的事,外面是?”
兩個宮人低下頭:“貴妃娘娘,大家都知道了,你不知道大家多高興,早在消息傳回宮中的時候,好幾個宮的娘娘小主派了身邊的宮人來承乾宮,問娘娘何時回宮,還有皇上。”
說罷,兩個宮人再次擡頭,小心翼翼的開口。
“想要知道貴妃娘娘和皇上何時回宮,之前在宮門口,貴妃娘娘各宮的娘娘還有大臣都盯着貴妃娘娘你坐的馬車。”
在杜宛宛問着兩個宮人的時候,承乾宮外面,留守的宮人都喜氣洋洋的,皇上和貴妃娘娘回宮。
貴妃娘娘和皇上都好好的,二皇子殿下也是。
貴妃娘娘有了六個月的身子,再過幾個月,又是一位小皇子。
她們是承乾宮的宮人,她們是服侍貴妃娘娘和二皇子的,怎麼能不高興,除了一些不知道二皇子出身的,高興之餘有些擔心。
怕貴妃娘娘要是有了親生的阿哥,會不會對二皇子就不那麼看重?
服侍二皇子的一些小宮人和嬤嬤最擔心。
二皇子殿下是她們的主子,可二皇子殿下不是貴妃娘娘親生的,是已逝的江妃生的,就算記在貴妃娘娘名下又如何。
親生的和不是親生的肯定不一樣。
以前貴妃娘娘沒有生育,皇上也寵愛二皇子殿下,貴妃娘娘不管是因爲什麼也看重二皇子殿下。
以後呢?
不止是擔心還有擔憂,迷茫。
她們是皇上挑來服侍二皇子殿下,該以二皇子殿下爲重,可宸貴妃娘娘那麼受皇上寵愛,皇上回宮還專門去接宸貴妃娘娘。
南巡前也專門送宸貴妃娘娘去南苑。
以後要是貴妃娘娘不再疼愛二皇子殿下,她們有些憂心,最憂心的是要是貴妃娘娘生了小皇子皇上還會那麼寵愛二皇子殿下嗎?
到時候二皇子殿下會不會和大皇子殿下一樣?
就是不會,也不會和現在比,貴妃娘娘要是生的是小公主就好了,這樣的想法不止她們。
荷葉最興奮最高興,一直還想着貴妃娘娘又有了小皇子。
前兩天她告訴春桃,春桃讓她找機會和貴妃娘娘說一說,貴妃娘娘有了小皇子一高興說不定就答應了。
嗯,就是她還不能近身服侍貴妃娘娘。
各宮的娘娘小主一想到皇上親自接宸貴妃回宮,她們還沒有來得及爲皇上沒事高興就發現宸貴妃根本沒有被李氏害到。
皇上和宸貴妃騙了她們所有人,宸貴妃懷了孕,皇上怕留下宸貴妃一個人在宮裡不放心,或者宸貴妃不想在宮裡讓皇上騙過所有人送她出宮到南苑休養。
等到現在已經六個多月,早就穩了。
只要再過幾個月要是生下小皇子,以宸貴妃的盛寵,她們還有什麼憑藉,她們還有什麼辦法?
到時候宸貴妃要寵有寵,還是皇上的專寵,又育有皇子,出生尚書府,她們這些人什麼也不是。
她們只能生生看着,老死後宮,無寵無子。
沒有皇子宸貴妃都不讓皇上碰她們,有了皇子更不可能。
想到恭迎聖駕時她們連宸貴妃一眼都沒看到,皇上護着,她們什麼辦法也沒有,回到永和宮,周嬪國色天香的臉氣得慘白,玉嬪臉色也極不好,一想到皇上瞞着所有人送身懷有孕的宸貴妃到南苑休養,她們什麼也不知道就覺得自己太傻。
吳貴妃也呆了很久,她無法再無動於衷,她第一次產生迷茫,好在很快便反應過來,靜貴人神色依然冷若冰霜,可仔細看能看出情緒波動。
幾個良人美人才人和周嬪差不多。
她們都不是吳貴嬪或靜貴人那樣的,能很快收拾好情緒。
惠妃更是瘋狂的嫉妒。
嫉妒的臉都變了形,那個杜氏是什麼身份,皇上專門接了那個杜氏纔回宮,杜氏憑什麼又有了。
想到杜氏不過一介罪婦,因爲那個野種,被皇上寵愛納入後宮,騙了天下人,她才查到杜氏的身份,才知道一些東西,那野種就是杜氏生的,她還沒有揭穿杜氏的真面目,這個杜氏。
該死的杜氏!
憑什麼有這麼好的運氣?
她更恨自己,南巡前居然沒有得到消息,被皇上和杜氏那個賤人騙了,所有人都被騙了,到了現在杜氏那個賤人都六個多月了。
惠妃只恨不得馬上動手,讓所有人都知道杜氏的身份。
到時候看杜氏還能不能活!
惠妃就要叫人,下一刻她坐回原位,她不敢叫,她不想爲了杜氏賭,惠妃扭曲着臉,猙獰的坐着。
她被打了臉,一次次被杜氏那個女人打臉,杜氏那個罪婦何德何能,一次次打她的臉,讓皇上打所有人的臉。
再想到南巡前她就恨不能挖了杜氏那個賤人的肉,吃她的骨啃她的骨,不這樣不足以泄憤。
杜氏那個賤人太可恨,皇上能納她入宮就是她前輩子修來的,還敢和她們爭,還獨霸後宮,生了一個野種還不夠,又來。
皇上完全被杜氏那個女人迷惑。
太后,惠妃想到太后,太后知道嗎?太后你以前不聽我的,後悔了吧,要是你知道杜氏是什麼身份,不對,你或許早就知道。
她就那樣蠢,信了皇上,信了杜氏。
以爲杜氏那女人被李氏傷了,還想着杜氏那女人什麼時候去了,留下那個野種看她怎麼擺弄。
只要杜氏那個賤人沒了,皇上不可能時時顧着那個野種,她就有機會。
她們所有人又成了一個笑話。
一個可笑的笑話。
先是皇上不寵幸她們,到了江南也不見她們,杜氏那個賤人擺弄一切,現在杜氏那個賤人一定又在笑她們。
說不定又是杜氏讓皇上瞞了所有人,到了現在才說出來,讓她們又一次成了笑話,傻子。
想到杜氏那高高在上的嘴臉,還有心中的盤算,惠妃恨毒了。
“六個多月又怎麼樣?能不能生下來還不知道,生下來能不能養大誰知道?”惠妃受不了了。
她咬牙切齒,恨毒了般一個字一個字的道。
不讓任何人進來。
其它不知道杜氏身份的娘娘小主,在嫉妒過後也和惠妃一樣,更多的想到二皇子是江妃生的。
要是宸貴妃再生小皇子,到時候?
她們是恨不能宸貴妃生一個公主,到時候看宸貴妃是什麼表情。
太后宮中。
太后和蕭繹對視。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