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伯目露駭然,他沒想到蕭奕居然有這般本事,心中不由地萌生了退意。
蕭奕沉着臉,一一擋住了成伯的劍招。即便是受傷在身,他也沒有露出絲毫敗相,反而劍勢越來越凌厲……突然一道銀色的劍光如閃電般劃過,他一劍挑落了成伯手中的利劍。
想到這裡,他眼神一厲,出手更是狠辣無情,招招都是殺招,只見那銀色的劍花時隱時現,如同那燦爛的煙花般。
可是現在後悔卻也是晚了,爲今之計,也只能速戰速決了。
成伯心中也隱隱有些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想着邀功因而託大,沒有傳消息召來幾個幫手。
他跟在蕭奕身邊多年,只以爲這位世子爺文也不行,武也不成,卻不想蕭奕的武功如此之高,左手劍完全不遜於右手,竟能與自己不相上下地打到現在……
一時間,兩人就在這麼個小房間裡打得相持不下,漸漸地,成伯的臉上露出了焦慮之色。
成伯眼中露出了訝色,沒想到蕭奕居然能抵擋得了自己的攻勢,而且還是左手。但是很快地,他就冷笑了一聲,凌厲地甩出幾個銀色的劍花,又一次攻向了蕭奕。
兩劍交鋒之處,火花四射!
“錚!”
蕭奕左手也抽出一把軟劍,劍身一橫,擋住了成伯的攻勢。
“廢話少說,納命來!”成伯目露殺機,棄匕首不用,抽出了腰間的利劍。
蕭奕只覺得心中直冒寒氣,瞳孔不由縮了縮,慢慢地說道:“成伯,你想殺了我,向你的新主子邀功了?”至於成伯的新主子是誰,他不用問心裡也明白!是她,原來是她!他一直視她爲至親,卻不想她是面善心惡,佛口蛇心……彷彿有一隻巨爪死死地捏住了他的心臟,痛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世子爺,我這麼多年來守在你身邊,就是想着有一天你能繼承鎮南王府的爵位,可以跟着永享榮華富貴。可是,你實在是太過無用,這麼多年來,越來越不討王爺歡心!你死了,我纔可以‘名正言順’地另謀他路。”成伯面無表情地說道。
“就因爲這個?”蕭奕只覺得分外可笑。
成伯冷冷地一笑,道:“怪只怪你,太不成器,惹得王爺厭棄!”
蕭奕用左手捂住傷口,一臉的受傷,不敢置信地低呼:“成伯,爲什麼?”成伯是他過世的母親自孃家帶來的老僕,這些年來,自己一直視對方爲親信。剛纔他懷疑的名單中有好幾個名字,卻不曾想過是成伯……
蕭奕大驚,立刻身子一閃,避開了要害,卻還是被劃傷了右臂,傷上加傷,右臂上又多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謝世子爺。”成伯嘴裡恭敬地道,卻突然抽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向着蕭奕的胸口狠狠地刺了過去。
“成伯不必多禮。”蕭奕連忙起身虛扶。
成伯恭敬地向他行禮:“見過世子爺。”
蕭奕見來人,面露喜色道:“成伯,你來了。”語氣中流露出自然的親暱感。
那中年男子彷彿看出意梅在想什麼,笑眯眯地又道:“放心,外面的兩個姑娘已經被我迷暈了,今晚的事沒人會知道的!”
意梅是臉黑了大半,心道:這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人什麼僕人!這一位好歹有點年紀了,還不知禮數,隨便闖進姑娘家的閨房!
正在此時,一道哄亮的聲音突然從窗口的方向傳來:“世子爺,你就別逗人家小姑娘,瞧人家小姑娘都被你臊得說不出話來了。”一個約莫四十的中年男子矯健地跳窗進屋,他人生得魁梧,面相精幹,脣上留着小鬍子。
南宮玥徹底無語了,哎,她怎麼就不學乖,跟他耍什麼嘴皮子。
“沒辦法啊,我老了啊。”蕭奕裝模裝樣地道,“當不了你祖父輩,做你叔叔總綽綽有餘吧。”
什麼?南宮玥張口結舌。
蕭奕的臉色徹底黑了,憤憤道:“我哪裡老了?!”他明明還是翩翩美少年一枚啊!不過很快地,他就又笑眯眯地歪着腦袋說,“既然我這麼老,臭丫頭,還不叫聲叔叔來聽聽!”
“是的。”南宮玥一臉認真地道,“對於我來說,你太老了。”其實真要算年紀,加上前世,自己比他老得太多了……
蕭奕卻不接,不大高興地道:“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然後他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面色不悅地道,“臭丫頭,你不要這塊羊脂白玉,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你啊?”
南宮玥暗罵一句自己手氣背,拿了個燙手山芋。她面露尷尬,不好意思地道:“我不知道這是你外祖母給你的東西,還給你。”說着,就想把羊脂白玉塞給蕭奕。
蕭奕還在滔滔不絕地繼續說:“話說當年,我外祖母她老人家硬是塞了這塊羊脂白玉給我,還拉着我的手說啊……”他惟妙惟肖地學着老人強調說了起來,“奕哥兒啊,這塊羊脂白玉你拿着,若是以後遇見喜歡的小姑娘,想要娶回家了,就把這個送給她。”
其實她最初想着要點銀子的,可是見蕭奕現在這狼狽的德行,身上說不定根本就沒多少銀子,便退而求其次,就想着拿走這塊羊脂白玉得了,卻沒想到會惹得蕭奕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南宮玥身子一僵,如雕塑一般,滿臉黑線。這是怎麼說的,拿了他一塊羊脂白玉,怎麼就扯到以身相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