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悅滿懷心事一步三停,看着面前的牡丹,趙悅卻彷彿回到了前世,那時王氏剛過世,自己也是這樣一個人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花卉,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紅橘看自家姑娘好好的,突然淚水卻如斷了線的珍珠灑滿了衣襟,紅橘忙舉起帕子輕輕地爲趙悅拭去淚水。
柔軟的帕子觸到臉頰,趙悅這纔回過神來,不知爲什麼,心裡堵堵的感覺很不好。
趙悅接過帕子自己擦去眼角的淚珠,對着紅橘笑笑道:“我沒事,只是突然有點傷感罷了。”
紅橘點點頭剛想說話卻見趙清從遠處的小亭往這邊走來,紅橘低聲道:“姑娘,六姑娘往這邊來了。”
趙悅轉過身果然看到趙清往這邊來,趙清年紀小,長相也遺傳了趙明笙和眉姨娘的好相貌,眉清目秀,個子嬌小玲瓏整體倒是給人清新感,前世的趙清在府裡衆多姐妹的襯托下一直是沒什麼存在感的,所以趙清給自己的感覺是一個不愛說話的孩子,後來在趙明笙的運作下趙清最後嫁給了年過五十的陳王爺做繼王妃,自己當時還爲她感嘆了一把。
趙清對着趙悅輕輕地福了一禮道:“見過四姐姐。”
“快起來,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多禮。”想到趙清前世的結局,趙悅不禁對着趙清柔和了許多。
趙清對於趙悅對自己溫和的態度,不禁面露詫異,隨後笑笑道:“多謝四姐姐,四姐姐今日怎麼看起來有心事的樣子?”
“六妹多想了,我只是剛剛對着花悲春傷秋罷了,沒想到這都被六妹看出來了。”趙悅攏了攏額前的髮絲。
趙清點了點頭“那就好,不過說來這花園的牡丹還真是被母親照顧的極好,尤其是靠近海棠院的那幾叢牡丹,當真是豔麗無雙,連芳雪園的小丫環們都喜歡過來賞花。”
見趙悅略有所思,趙清便接着道:“四姐姐,我該走了,一會兒姨娘看不到我該着急了,我就先回去了。”說完便自顧自的離去。
趙悅清冷的目光看着趙清消失在花園中。
紅橘摸了摸腦袋道:“姑娘,你說六姑娘好好的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趙悅嘴脣抿成一條直線,什麼意思?看來自己這位六妹應該是發現什麼了,這纔來給自己提醒。
“回去吧。”趙悅對着身後的紅橘道,便舉步走了。
回到了竹馨院趙悅叫來艾葉“一會兒,晚上天黑一些的時候,你帶上你的藥箱和我去一趟母親那。”
艾葉看着趙悅道:“可是夫人有什麼不妥?”
“我也說不清楚,你去看一下吧,但願是我多想了。”趙悅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艾葉點點頭,給趙悅倒了一杯茶水。
趙悅揮揮手道:“你先下去吧,把要帶的東西準備好。”
艾葉見狀便點頭下去。
趙悅將身體倚在榻上,閉目養神。
天色剛剛擦黑(戌時左右),趙悅就帶着紅橘和艾葉去海棠院。
秋菊守在屋外見趙悅匆匆而來,有些意外,但還是上前行禮道:“見過四姑娘。”
“母親可是休息了?”趙悅邊走邊問。
秋菊道:“夫人剛剛歇下,嬤嬤在屋裡守夜。”
趙悅走上臺階回過頭道:“你先下去吧,我去看看母親。”
秋菊點了點頭:“是。”便往下人房走去。
紅橘輕聲地打開房門,喬嬤嬤還是聽到了開門的動靜便從內室出來了,見到趙悅這個時辰來很是疑惑:“四姑娘怎麼這個時辰有空過來?夫人歇下了。”
趙悅進了屋又讓紅橘守在外面,自己帶着艾葉進去道:“這丫頭懂些醫術,我想讓她給母親看看。”
喬嬤嬤雖然覺得有些小題大做,而且一個小丫環能懂什麼?頂多也就一些皮毛罷了;但是看趙悅關心王氏自然是不會反對,便引着趙悅進內室。
此時王氏正躺在牀上安靜的熟睡,趙悅坐在牀邊輕輕地握着王氏的手道:“母親,母親,母親,醒醒,我是悅兒。”
王氏修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繼而轉醒,睡眼惺忪地看着趙悅:“悅姐兒,你怎麼過來了?晚上更深露重,你也不多穿件衣裳,冷了怎麼辦?”說着慢慢地坐起身子。
趙悅聞言心裡暖暖地,笑着道:“女兒不冷,反倒覺得熱呢。”是的,一顆心都是暖的。
趙悅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便開口道:“母親,最近看你有些疲累的,女兒身邊這丫環會些醫術,你讓她爲你把把脈可好?”現在還沒有確定母親是否是哪裡出了問題,所以還是先不要讓母親知道了。
“你呀,母親哪都好,哪裡需要看了。”王氏點了點女兒的額頭。
趙悅順勢摟住王氏的腰將頭靠在王氏肩膀上撒嬌道:“母親,你就看一下嘛。”
王氏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好,好,就你會折騰母親。”
趙悅擡起頭一個勁的搖頭道:“纔不是呢,人家是關心母親。”
艾葉搬來一個繡墩坐下道:“夫人,請把手給奴婢。”
趙悅鬆開摟着王氏的手退到一邊屏息凝神。
王氏將手搭在艾葉的診包上露出一截晧腕,艾葉的三根手指輕輕地搭上王氏的腕上號脈,咯噔,艾葉面露吃驚隨後迅速的穩定心神。
片刻之後,艾葉的心中很是不樂觀,竟然是那已經消失了多少年的···,艾葉很是不想肯定自己的想法,又查看了王氏的瞳孔、面色,艾葉這才收回手問道:“夫人夜裡是否會常常失眠?”
“是的,後半夜是有一些失眠。”王氏頓了頓又追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妥?”
艾葉心情沉重地起身跪下,看着趙悅目露凝重道:“姑娘,對不起,是艾葉無能。”
趙悅心裡喘喘不安,最不想聽到的話還是聽到了,深吸一口氣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夫人····夫人的身體裡有罌慄的成分。”艾葉不敢看趙悅的眼睛,低着頭說。
趙悅疑惑道:“什麼是罌慄?”這個詞自己怎麼從來沒聽過?
艾葉擡起頭嚴肅道:“那是一種會使人上癮的藥,若是不停的食用人的身體····會迅速的垮掉,自然壽命也···也是會減少。”
王氏和喬嬤嬤聞言面露震驚,喬嬤嬤道:“這···這···那有什麼藥可醫治?”自己竟然連夫人中了毒自己都不知道,若是今天姑娘沒過來,那自己是不是連夫人死,呸呸!夫人定會好起來的。
趙悅眼含期待地看着艾葉,好像下一刻就會確認道有藥可治。
艾葉的心裡很難受,她多麼想肯定地說,這個是有藥可醫的,可是事實是多麼的骨感;艾葉深深地磕着頭道:“對不起夫人,食用了罌慄的人····只有上癮····無藥可···治。”
王氏聞言呆若木雞,自己死了倒沒什麼,只是自己還不曾看彥哥兒成家,自己還沒爲悅姐兒找到一個好夫婿,自己就要死了嗎?
趙悅眼睛血紅,死死地盯着艾葉,自己還是大意了,竟然連母親中了毒自己也不知道,原來隨着自己的重生很多事也變得不一樣了,自己原以爲只有不讓王氏鬱結心中就能改變母親的命運,可是自己卻沒防着她人對母親下毒,是自己大意了,是自己的錯,是自己害的母親“啊····”趙悅如一隻發狂的野獸發出撕心裂肺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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