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駕駛到東西大街交界口卻停下來了,車伕對着車廂裡的趙悅道:“四姑娘,外面圍了好多人,只怕一時過不去。”
紅橘撩起簾子探出頭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多人?”
“好像是個小姑娘在賣身。”車伕望着人羣道。
紅橘放下簾子剛想對趙悅彙報,趙悅便打斷道:“我都聽到了,問問車伕看有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紅橘點頭又將小腦袋探了出去問道:“姑娘問有沒有其他路可以繞過去?”
“沒有了,前面倒是有好幾條路可以繞只是現在都被擋住了。”車伕無奈道。
紅橘退回車廂裡對着趙悅道:“姑娘,能走的路都被擋住了。”
“那就先等等吧,現在時間也尚早。”趙悅攏了攏耳邊的髮絲。
紅橘時不時的探出頭看向人聲鼎沸的人羣裡。
趙悅實在看不下去便笑着道:“你想看就去看吧。”
紅橘聞言明亮的眼睛閃閃發光:“真的可以嗎?”自己是早想去看了。
趙悅肯定的點頭:“可以,不過你要注意安全,帶個侍衛去吧。”
“是,我這就去了哦。”說完便撩起簾子就下了馬車,帶了一個侍衛大搖大擺的往人羣裡中鑽去。
有了侍衛的保護,紅橘順利地鑽到了最中心圈,青石板的地面上直挺挺地跪着一個青色衣裙幹練打扮的年輕女子,大概十八左右,一頭青絲僅用一條青色的髮帶高高束起,露出光潔的額頭,面容清秀隨不是大家閨秀但也是小家碧玉,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女子的左臉臉頰處有一條醒目的疤痕,看着倒是不嚇人反倒增添了一抹凜冽感。
女子的眸中透着疏遠和冷漠,一雙紅脣緊緊的抿着,女子面前的地上擺着一張大白色的棉布,上面清晰地寫着‘賣身爲奴,只賣給女子,需現銀五百兩。’
紅橘身邊的一個粗布衣裙的婦人道:“一個姑娘家還想賣五百兩何況還面容有損,不過這身材看起來倒是不錯,若是賣身天香樓倒是有可能。”
另一個婦人聽王婆子說的不像話,不平道:“王婆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好好的姑娘家怎麼能賣身到那種地方,你就嘴巴留點德吧。”
紅橘想既然天香樓能出得這個錢,爲什麼那個大媽還說不能賣身那地方?秉着不懂就問的好孩子“大媽,爲什麼不能賣去天想樓?”
老婦人聞言大量着紅橘:“哎,你當天香樓是什麼好地方?那是男人的消金屋吶,看你是大戶人家的丫環吧!”
紅橘一聽臉色爆紅,低低地應道:“是的。”原來是青樓。
那粗布婦人又刻薄道:“既然想要那麼多錢可不得進天香樓嗎?即便現在不去,等下沒人買了,她不還得去天香樓嗎!”
這下老夫人沒有再接話,只是長嘆一聲但願有個好人能出錢買下吧。
不知爲什麼紅橘聽着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轉身鑽出了人羣回到馬車上。
趙悅見紅橘去的時候明明很高興,怎麼一回來就皺巴個小臉?便疑惑道:“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
紅橘聞言擡起頭一雙溼漉漉的眼睛看着趙悅,將剛纔看到的事告訴趙悅,完了還是提不起精神的樣。
趙悅微微沉思了一會,“你帶我去看看那個賣身的姑娘。”聽紅橘的描述,自己倒是對那個姑娘起了興趣。
紅橘眼睛一亮,問道:“姑娘是否要買下她?”若是姑娘能買下她,那她就不用進青樓了。
“是不是要買下,還得我去看過才能決定。”趙悅邊說着邊戴起了面紗。
紅橘趕忙下了馬車爲趙悅打起簾子。
趙悅隨手點了兩個侍衛,由侍衛開道成功走到最裡圍。
只是這時有一年輕的公子哥帶着僕從,對着那青衣女子高高在上道:“小爺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暗雨一直都是執行暗中的任務,這次由主子召回,交給自己的這個新任務,暗雨不知愁掉了多少頭髮,一聽說趙悅出府了,這纔想出這個好辦法,結果不知從哪冒出着二貨竟然想調戲自己,若不是自己現在還有重要的事,定然打爆他的腦袋,讓他知道她暗雨能從主子手下那麼多人中脫穎出來並得到名字,靠得就是實力。
暗雨面無表情道:“小女子說過了,只賣身女主子,所以公子的福氣,小女受不起。”
李重是京都有名的花花公子,這不剛好想去天香樓找牡丹姑娘,就看到這個女子賣身,雖然面容有那麼點瑕疵但這身材極好,尤其一身冰冷冷的拒人以千里之外,這對吃慣了珍饈海味的李重來說無疑是清粥小菜別有一番滋味。
李重縱慾過度的臉上發起一抹邪笑:“哎呀,什麼女主子,跟着公子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來人吶,快把這個美人帶回去,小爺我今晚要洞房花燭夜,哈哈···”
李重帶來的兩個小斯立馬樂呵呵地應聲準備去抓暗雨,被自家公子看上的從來就沒有逃得過的。
“慢着,大庭廣衆之下,李侍郎知道你強強民女嗎?”趙悅輕蔑地看着李重,前世這個李重就是仗着李侍郎這個爹和雪姨娘這個姑姑到處強強民女,不知禍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就連自己也差點遭了魔抓。
李重聞言頓時轉過頭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和自己作對?正想喚小斯收拾這不長眼的傢伙,卻看到眼前一美人輕紗遮面露出一雙雙瞳剪水的眸子,一身湖綠色的羅裙穿出了清涼一夏的感覺,芊芊細腰不盈一握。
李重頓時色心大起,這比那青衣女子簡直是一天上一地下啊!只是看這女子的裝扮和氣度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自己還是要先弄清楚纔好,自己可不想惹大麻煩,不然自己那個爹定會打斷自己的腿。
李重理了理衣袍,對着趙悅做了一個輯“小生這廂有禮了,敢問姑娘高姓大名?”
趙悅看着李重故作翩翩君子樣再配上他那縱慾過度的臉,就更加覺得可笑了。
“女子的閨名不方便告訴外人,李公子還是早些回去吧,不然李侍郎知道你今天的行爲,恐怕明天上朝該頭疼了。”趙悅語含威脅地說。
李重雖紈絝但還是分得清輕重,眼前的女子既然知道父親,那麼她的出身就不會低,看來自己今天是沒這豔福了,自己若是貿然行事,只怕明天父親知道該是要揍自己了,想清利害,李重乾巴巴一笑:“呵呵,誤會,都是誤會,誤會,我這就走哈。”說完就帶着小斯灰溜溜走了。
暗雨暗鬆了一口氣,終於把那二貨趕走了。
暗雨對着趙悅磕頭道:“多謝姑娘相救。”
“我只是想看你有什麼本事值得我買下?”對於暗雨的不卑不亢趙悅很滿意。
暗雨聽着趙悅的話也是一驚,難道她聽自己道謝不是該說那是舉手之勞嗎?怎麼發展的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但不管怎樣暗雨決定要抓住機會“我只有一身武藝,若說能值得姑娘買下的,便是我的命。”來時主子便要自己以命護着趙悅的安危,所以自己也不算說謊。
趙悅聞言驚詫不已,隨後一瞬不瞬地看着暗雨辨別真假,見她眼神堅定明亮便知是真話。
“好,我不管你是什麼原因賣身,五百兩我買下,從今後我就是你唯一的主子,你可記好?”趙悅的語氣不再平淡而是帶着濃濃的威嚴。
暗雨再次扣頭道:“記好了,請姑娘給我一天的時間處理私事,明日戌時定到姑娘府上。”
趙悅點了點頭讓紅橘把銀票給了暗雨,又將地址低聲告知暗雨,這才扶着趙悅上了馬車。
暗雨目送着馬車遠去,這才徹底輕輕鬆鬆了一口氣,總算是能明證言順進府了,該出稟告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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