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上官宸就要走了,趙明笙連忙爬着過去,嘴裡不停地嚷着,“王爺帶我一起走吧,王爺,我是趙悅的父親,親生的父親,她若是知道你們讓大蛇吃了我,她一定會恨你的,一定會的。”
上官宸的聽到趙明笙的話,腳步頓了頓,這讓趙明笙如溺水中的人好像抓到了一根稻草一般,拼死也要抓牢。
“王爺,求你看在趙悅的份上,饒我一命吧。”趙明笙想要去抓住上官宸的袍角卻被上官宸一腳踹開了。
但是趙明笙哪裡敢喊疼,見上官宸很是介意地彈了彈袍角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趙明笙也不敢再抓了,只能是對着上官宸不住地磕頭。
上官宸見趙明笙竟然還有臉提小悅兒,便是冷冷一笑,“你以爲小悅兒會在乎你嗎?有些事情她不方便做的事情,本王便替她做了。”
見趙明笙眼露驚恐,上官宸嗤笑一聲,真是不明白這樣的人怎麼就會做上官員呢?
看來大運朝的內裡已經是被這些蛀蟲咬壞了,將來看來必須要大換血纔是。
也是上官啓和上官睿又哪裡是什麼好人,他們選的官員又能期望有什麼出息呢!
“你放心,本王不會殺你的,只是你的去處本王也是爲你想好了,希望到時候你能滿意。”
上官宸邪氣一笑,便是離開了密室。
趙明笙聽到上官宸說不會殺自己,頓時鬆了一口氣,只是還未慶幸,聽到上官宸後面的話,趙明笙的心又高高地提了起來。
趙明笙癱軟在地,眼神驚恐地看着巨蟒那巨大的嘴巴,心中只覺得惡寒無比。
看着自己的兒子被巨蟒高高捲起,趙明笙沒有想着去救他,而是躲在了角落裡面。
他是不會去救這個孽子的,方纔他還讓上官宸將自己留下給巨蟒吃,現在好了,現在要被巨蟒吃的人是他趙舒軍而不是他趙明笙。
在這一刻趙明笙竟然還有點小慶幸,好似對面那個人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仇人一般。
趙舒軍被巨蟒卷着,此刻哪裡還有什麼風度,早就已經是嚇尿了。
阿大不屑地看了眼趙舒軍,心想這下你死定了,這條巨蟒雖然長相粗魯,但卻是有潔癖的。
尤其是很討厭髒,平時都會自己進森林裡去尋找山泉沐浴。
現在趙舒軍竟然尿了巨蟒一身,這纔有好戲看了。
阿大雙手抱臂,看好戲地倚靠在一邊。
果然,當趙舒軍嚇得溼了褲襠的時候,某些灑落的液體,滴滴滴噠噠地滴落在巨蟒光滑流光瀲灩的鱗片上。
巨蟒的大眼有那麼一雙瞬間的呆滯,隨即,蛇眼中閃過抹赤紅的光芒,該死的人類,竟然敢尿它一身。
頓時用蛇尾將趙舒軍卷緊,然後狠狠地左摔,右摔,直接將趙舒軍摔得七葷八素的。
趙舒軍只覺得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感覺快要掛掉的感覺。
巨蟒本來就是一肚子的氣,摔完了趙舒軍,狠狠地將趙舒軍扔到地上,然後嘶地一聲,直接噴了趙舒軍一臉的毒液。
“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啊·····啊····”趙舒軍慘叫連連,手不住地捂住眼睛。
巨蟒在一邊殘忍地吐出猩紅的信子,眼眸賊賊地瞧着趙舒軍,哼,以爲尿本大蛇一身,就摔那麼幾下就可以補償了嗎?
那麼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天真。
本大蛇可是很記仇的!
那頭趙明笙也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看着趙舒軍在地上捂着眼睛哀嚎,那悲慘的聲音令趙明笙不住地打哆嗦。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趙明笙拼命地縮着身子,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怕巨蟒找自己的麻煩,可千萬不要牽連無辜啊。
阿大看着趙明笙很不得擺脫趙舒軍的樣子,很是不屑。
趙舒軍已經是得到了懲罰,但是趙明笙卻是還沒有。
阿大看了大蛇一眼,便是轉身離開了密室,將趙明笙和趙舒軍同巨蟒留在了一起。
“不,不要留下我,帶我一起走,帶我一起·············”
阿大不理會身後想要跟上自己的趙明笙,毫不留情地將趙明笙和趙舒軍留在了密室中。
只餘下趙明笙的驚恐叫聲和趙舒軍的的慘叫聲,時不時地還有巨蟒吐出信子的嘶嘶聲響。
出來之後,上官宸還是坐在書案後處理公務,阿大恭敬地稟告,“王爺,趙舒軍瞎了。”
上官宸聞言連劍眉都不挑一下,只是淡淡道:“他們兩個就交給處理,趙明笙只要留一條命就夠了,至於趙舒軍生死不論。”
“王爺放心。”阿大道。
對於上官宸的吩咐,阿大並不覺得意外。
一個月後,森林裡出現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而幽州城中出現一個邋里邋遢的乞丐。
這個乞丐口不能言,手不能擡,連着雙腳也殘疾了,只能咿咿吖吖地,靠行乞度日。
這個乞丐就是趙明笙,此刻他比死了也好受不了多少。
這一個月下來,他的精神高度緊張,他親眼看着趙舒軍被巨蟒折磨的生不如死,而他也是日日夜夜受怕。
如今倒是得了一條命,可是餘生卻是要再在別人的白眼裡度過。
趙明笙蜷縮在角落裡,面前擺了一個破碗,走過的路人偶爾會放一文錢進去。
但是還不待趙明笙去收那錢,就被一旁的乞丐搶走了。
若是趙明笙反抗的話,有時還要挨一頓打。
人家乞丐都是成羣結隊的,有幫派,而趙明笙不過是孤身一人的外來人,不欺負他欺負誰?
趙明笙此刻真的是體會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覺,像他這樣愛慕權勢的人,若是現在什麼都不是了,還要日日受人白眼,對於趙明笙來說就是最好的懲罰。
突然乞丐一頓喧譁,紛紛朝着一個方向涌過去。
趙明笙也順着視線看過去,卻見到一名美貌的婦人懷中抱着一個可愛無比兩三歲的兒子,而她的身邊站着一名華服男子,他們的周邊還有幾個護衛。
此刻婦人一臉幸福地站在那俊美男子身邊,一家三口真是幸福地令人羨慕。
尤其是婦人還讓身邊的婆子給那下乞丐發一些白麪饅頭,乞丐們感激不已地謝過那婦人。
但是看在趙明笙的眼裡卻是覺得刺眼無比。
王若惜,她怎麼敢!她怎麼可以過得這麼幸福?
而他卻是淪爲乞丐了。
真是不公平。
尤其是看到王若惜身邊的男子,一點也不比曾經的自己差,看着那男子的手輕輕攬着王若惜的肩膀,小心地護着她,深怕她被人衝撞了。
趙明笙就想狠狠地砍斷那隻礙眼的手。
王若惜突然間覺得有雙惡毒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們,不由順着感應的方向看過去
見到角落裡一個奇怪披散着頭髮,看不清面容。
雖然不知道方纔的目光是不是那個奇怪的乞丐發出來的,但是王若惜還是拿了一個饅頭,走了過去。
然後放到趙明笙面前的破了小口的瓷碗裡。
趙明笙呆呆地盯着那碗裡的白白胖胖的大饅頭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愣住。
等着趙明笙想要看一看王若惜美麗的臉龐的時候,卻是發現王若惜已經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朝着遠處看的時候,只能看到王若惜和方羽的背影。
趙明笙用殘疾的腳狠狠地將瓷碗中的饅頭撂出去,心裡狠狠地呸了一聲。
但是趙明笙的舉動無疑是將其他的乞丐惹火了。
人家方夫人經常都會來施饅頭,而且從來沒有看不起他們。
他們這些人是打心裡感激。
而這個人竟然將方夫人給的饅頭扔了,這不是白糟蹋糧食嗎?
活該他乞討。
“你要死啊,竟然敢將這饅頭扔了,這可是糧食啊,你這個該死的臭要飯的,活該你要飯,今日我們就教訓教訓你這個蠢東西。”一羣乞丐七手八腳地對着趙明笙就是一頓揍。
好一會兒才散開離去,連着之前的那個饅頭都被乞丐們帶走了。
趙明笙感覺自己又被打斷了好幾根的肋骨,疼得直抽冷氣。
這些個該死的乞丐,全都該死,全都該死。
不管趙明笙怎麼不甘心,他的餘生也只能是在乞丐窩裡度過,當然了時不時的饅頭配牛奶是一定的(被揍)
三年後之後。
上官宸一身銀色鎧甲,騎着白馬,威風凜凜,身後領着二十萬大軍,親自帶着軍隊攻進京都,到處都瀰漫着硝煙煙火。
趙涵彥和王硯各自領着五萬兵馬,前後包抄了京都,上官宸帶着人馬直接撞開了城門,帶着兵馬直奔皇宮。
大街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兩邊的商鋪也關緊了門窗,只有一片肅寂還有一地的落葉。
此刻皇宮中,上官睿坐在金碧輝煌的金鑾殿上,高高在上,俯視着下方血流一地的大殿,大臣們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那裡,但是沒有一個人有呼吸,已經是全部僵硬而冰冷。
此刻的上官睿已經是脫下攝政王的朝服,而是換上龍袍。
明黃色的龍袍將上官睿襯得格外的英俊成熟。
只是可惜那俊臉上還有幾滴血跡,曾添了幾分嗜血的味道。
看着下方,上官睿突然覺得很好笑,短短三年的時間,他竟然栽在自己親手養大的狼崽子手裡了。
“哈哈·········”
上官睿的笑聲充斥在金鑾殿上,竟是有一種陰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