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子沒用,令母親受苦了。”
趙明笙悵悵不樂道。
趙老夫人見此哪還捨得怪罪自己的兒子,心中不覺將氣都算在趙蘭身上。
“這事也不是你願意的,母親也是一時氣急了;只是笙兒,母親這裡尚且如此,哪府中其他人那裡只怕連母親這裡都不如,難道我們就只能縱容她這麼囂張嗎?”
趙老夫人無論如何都不甘。
自己已經閉門不出了,這個孽女竟然還膽敢欺上門來。
真是囂張之極。
“母親有所不知,今日早朝,聖上還誇兒子教女有方,勇救皇后娘娘,如今正是風口浪尖,若不是如此,兒子早就收拾這個孽女了,府中的事,兒子也早有所耳聞,卻不想竟連母親這裡也是如此,哎!兒子以往真是白疼了這個畜生。”
趙明笙恨恨道。
“這可如何事好?不是母親挑剔,這樣的飯菜,母親是實在咽不下口。”
趙老夫人心有餘悸地看着桌面上的菜餚。
哪怕色香味俱全,趙老夫人也不願再吃一口。
趙明笙聞言,眼底一片狠色,“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即便她是郡主也得嫁人吧!”
原本自己還想着借孽女的這股東風好好地謀劃一番,可是這幾日,這個孽女已經將後院折騰的一片烏煙瘴氣。
自己最不能忍的是:孽女派身邊的宮婢來逼自己接雪姨娘回來。
那態度好像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只是她手下的一條狗一般,哪裡還有半點尊敬儒慕之情!
這十幾年來,自己真是瞎了眼,將如此薄情的孽女捧在手掌心中。
“可是如今她是郡主之尊,也已經算是半個皇家的人,她的婚事根本不是我們能插手的。”
趙老夫人道。
“那若是這個孽女自己願意的呢?若是她自己上稟皇后娘娘呢?”
良久,趙明笙才一臉深沉道。
“笙兒可是有人選?”
趙老夫人聞言,頓時精神一奮,急忙問道。
“自然是有,母親,後日我們就宴請吧,到時候不僅三皇子會來,便是前幾日剛從江南巡查回來的大皇子也會來,到時我們就這樣····這樣不僅可以解決了孽女的婚事,便是連墨姐兒的婚事也有着落了,可謂一箭雙鵰。”
趙明笙精神抖擻道。
一雙眼睛好似發出了狼光。
“那悅姐兒和清姐兒,你是怎麼打算的?”
趙老夫人忍不住問道。
“墨姐兒和三皇子最是匹配,哪怕是個側妃也足已,憑藉墨姐兒的才情和相貌,相信早晚會當上正妃的;悅姐兒聰慧穩重,自然是最爲適合大皇子,至於清姐兒,自然是配個最爲得寵的王孫貴族,不過清姐兒現在年紀小,還不急,再過幾年慢慢相看就是。”
“可皇上早已經是爲大皇子賜婚了,不日就將迎娶正妃了,這悅姐兒好歹是個嫡女,怎麼能做側妃?”
趙老夫人鎖着眉頭道。
“母親多慮了,側妃又如何?悅姐兒聰慧,若是她不想做側妃,自然是會做打算。”
趙明笙運籌帷幄道。
將來不管是大皇子還是三皇子上位,自己都是妥妥地皇親國戚。
只要兩個女兒中的一個將來奪得後位,又誕下皇子,那自己將來就是皇帝的外祖父,正經的皇親國戚。
如此想着,趙明笙不禁全身熱血沸騰。
趙老夫人瞧着趙明笙亢奮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正所謂知子莫若母。
只要能光耀趙家門楣,趙老夫人也樂得不多說什麼。
“你心裡有數就好,只要你好,趙家好,母親也就滿足了。”
趙老夫人道。
“是,孩兒謹記在心。”
趙明笙道。
母子倆聊了一番話,心中有數。
趙老夫人也不生氣了,只是吩咐尤嬤嬤在福壽堂開小廚房。
趙蘭這些人紛紛開了小竈,爲難不了他們,頓時覺得無趣。
“郡主,趙尚書往這邊來了。”
小丫環道。
趙蘭挑挑眉。
“蘭姐兒,你不是想要接你姨娘回來嗎?今日我們父女倆就一起去思悔寺接人吧。”
趙明笙心情頗爲不錯道。
自己無意間和趙忠閒聊了幾句話,趙忠的一番話頓時令自己豁然開朗。
因此自己纔會主動提起。
趙蘭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也只以爲是趙明笙迫於自己的壓力,這才鬆開。
姨娘,你最爲疼愛的趙雲已經死了,你最爲有用的女兒是趙蘭我,而今也只有我才能救你於水火之中,你可是會後悔當初那麼對我?
趙蘭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雪姨娘流下悔過的淚珠子。
自己想救雪姨娘可不是因爲親情,而是因爲自己想要看着姨娘對着自己悔過。
“好,那就走吧,百合,吩咐下去備好本君主的朱輪車。”
自己要浩浩蕩蕩地去接姨娘回來,一雪前恥。
於是乎,趙明笙騎着高頭大馬,身後一輛朱輪車跟着丫環婆子還有兩個皇后欽賜的宮婢,百合,蓮心。
順順利利地來到了思悔寺山下。
“老爺不好了,郡主的朱輪車,輪子壞了。”
一小斯策馬到趙明笙身邊道。
趙明笙心中不快,但是若是沒有朱輪車代步,趙蘭穿的那身繁複的宮裝,根本不適合在這荒郊野外行走。
小斯眼尖地看到了遠處的一棟規模氣派的別院。
“老爺,要不去別院的主人那,借個車輪子吧,這離得很近。”
小斯提議道。
“還楞着幹什麼?快去借啊!不信就給點銀子買個車輪。”
趙蘭在朱輪車裡聽到小斯的話,頓時就撩起簾子,一臉我不差錢道。
趙明笙聞此,臉一黑。
頓時與小斯一起策馬奔向別院。
他怕再多看趙蘭一眼,會氣得活活掐死她。
還未到別院門口,就已經聽到院牆裡面悅兒動聽的歌聲。
還有絲竹管樂的伴奏聲。可見別院主人身份不凡。
只是這歌聲聽起來有些尋歡作樂的意味,趙明笙不是沒有去過青樓,自然對此不會陌生。
只是疑惑,怎麼會白日裡就會有如此的靡靡之音。
可是當趙明笙再聽到另一女聲響起時,只覺得全身都僵硬了。
歌聲柔美,詞也好。
“自從分別後,每日雙淚流,淚水流不盡,流出許多愁,愁在春日裡,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裡,落花逐水流,當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愁····”
趙明笙當下再也忍不住了。
“砰”
一聲就將門踹來了。
趙明笙看到庭院裡的場景時臉都綠了。
這是一幅怎樣的景象呢!
男男女女醉生夢死地躺院子裡能容下十幾個人躺的大牀上。
幾個女子薄紗輕裹玉體,載歌載舞。
也有的輕倚在男子懷中,媚眼流轉,一副任君採摘。
趙明笙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薄紗裹胸的中年美婦,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中年美婦早已死在趙明笙酷似利劍的眼神下。
那美婦輕輕地剝了顆晶瑩剔透的葡萄,貝齒輕含,而後俯身去餵食一個油頭粉面的衣不蔽體的公子哥。
正欲轉身繼續吟唱時,卻見門口站着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美婦頓時大驚失措。
“賤婦,你這個賤婦,今兒個我就打死你這個賤婦···”
趙明笙袖下攥緊了雙拳,雙目噴火,怒氣衝衝,大步流星過去,擡腿,對着雪姨娘就給了一個心窩子。
“賤人,賤人,賤貨,我打死你個賤貨。”
趙明笙氣得理智已經不存在了,只知道要打死這個賤人,好好出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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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姨娘要徹底領盒飯了哦,(*^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