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巧看着面前的沈未晞,心中越發不平。
沈未晞不過是會投胎一些,便得了尋常人怎麼也得不到的東西,可她還總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實在是讓人感到厭惡!
自家表姐哪一點比不上沈未晞,沈家人看到的人卻只是沈未晞。
若是沈雲雅嫁入東宮,說不定還能爲自己謀個側妃的位置噹噹。
見夏蟬不依不撓,林巧巧面上帶着幾分倨傲。
“都說我砸錯了,不是故意,怎麼,看你這小丫頭的意思,還不依不饒了?”
“況且,我們這些小姐在說話,哪輪的上你一個賤婢多嘴?未晞表姐還未說話呢,也由得你在這裡耍威風,不知所謂?
“未晞表姐,我看你對着丫頭太過放縱,養刁了她的野性。我今天就發發善心,替你管教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公然冒犯主子的賤婢?”
林巧巧話音一落,擡起手掌,便往夏蟬臉上扇。
沈未晞身份尊貴,她不能動,可夏蟬只是一個奴婢,沈家人看在自己姑母的面子上是不會刁難自己的!
林巧巧眼神中帶着幾分狠戾,夏蟬嚇了一跳,躲都來不及躲。
沈未晞上前一步,速度極快的抓住了林巧巧的手腕。
沈未晞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冷笑道:“巧巧表妹,沈府何時輪到你在這裡越俎代庖?”
林巧巧一愣,她蹙眉掙了掙手腕,豈知,沈未晞的力氣極大,她掙了好幾下,都沒能掙脫她的牽制。
她不由惱怒了,瞪向沈未晞:“快點放開我,否則我告訴我姑母,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雲玉見事情約束不住,扯了扯林巧巧的衣袖:“表姐,長姐身份尊貴,你實在不該口出狂言。”
林巧巧面上更是不喜,沈雲玉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在說自己身份低微,不配和沈未晞相爭嗎?難道自己就應該被沈未晞欺負嗎?
林巧巧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卻還是沒有掙開沈未晞的束縛。
平時瘦瘦小小,柔柔弱弱的沈未晞,此時力氣大的驚人,她使勁全力力氣,都沒掙脫。
林巧巧氣得跺腳,瞪向真正旁邊的沈雲玉:“你還不過來幫我?你眼睜睜的任由她們主僕二人欺辱我致死嗎?”
“今天真是晦氣,遇到的人屬實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沈雲玉卻沒有出聲,冷漠的看着林巧巧。
林巧巧臉上越來越難看,眼神陰鷙。
就當所有人以爲林巧巧會善罷甘休時,她卻突然轉了一個身,朝着身後的沈雲玉一巴掌扇了過去。
力度之大,讓沈雲玉直接倒在了地上,捂住臉擡眸看着林巧巧,眼中含淚。
林巧巧這才長舒一口氣,沈未晞她得罪不起,但沈雲玉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她還會怕嗎?
沈未晞面上一黑,走到沈雲玉面前將沈雲玉給扶起來,又仔細的看了看沈雲玉的臉。
雖是紅腫,但沒有出血,不會留疤。
“欺辱沈家小姐,爲客卻對主人動手,夏蟬,打!”
沈未晞眼中泛着冷光,既然沈雲玉選擇了她,沈雲玉就是她的人,她自然會護着。
夏蟬本就對林巧巧不喜,如今有了沈未晞的指令,沒有猶豫便一巴掌打了下去。
夏蟬是丫鬟,沈未晞雖然不捨得她做什麼重活,但力氣也比從小嬌生慣養的林巧巧要大上許多。
這一巴掌下去,林巧巧臉上的紅痕更甚,嘴角更是流出了一絲血跡。
林巧巧捂住自己的臉,瞪大眼睛看着沈未晞,“我是堂堂林家大小姐,林家嫡女,你竟然任由一個賤婢打我?”
“沈未晞,到底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麼對我?”
沈未晞長長的指甲,沁入林巧巧的肉裡,箍住她的手臂,將她死死的控制起來,不讓林巧巧掙脫半分。
林巧巧氣得心口發疼,咬牙瞪着夏蟬,辱罵的話語再也說不出來,她只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着,彷彿下一刻她就會斷了氣。
沈未晞卻並不理會林巧巧,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沈雲玉,挑了挑眉,“阿玉,這一巴掌,可有讓你解氣?”
被突然點名的沈雲玉有一瞬間的愣神,她沒有想到沈未晞竟然會爲自己出頭。
沈雲玉看着沈未晞,越發覺得自己之前的選擇沒有錯誤。
“多謝長姐。”
沈雲玉朝着沈未晞福了福身子,遞給沈未晞一個眼神。
沈未晞順着沈雲玉的目光看去,便見一羣人從不遠處的假山處浩浩蕩蕩的走來。
沈未晞鳳眸一閃,隨即立即鬆開了林巧巧。
因爲那一巴掌,林巧巧早就沒了理智,恨沈未晞恨得牙癢癢,得了解脫,她反手一個耳光向沈未晞揮去。
“沈未晞你竟然敢打我,你去死吧……”
然而,她的巴掌還未貼在沈未晞的臉上,沈未晞的身子踉蹌後退,後腿彎絆倒了一個石頭,整個人不受控制,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快速的墜入了身後的河裡。
咚一聲,她的身子激起了湖水一大片的水花。
夏蟬驚呆了,大吼一聲:“小姐……”
然後她也要跟着跳入湖水裡,去救沈未晞,沈雲玉手疾眼快,立即伸手拉住了夏蟬。
隨即,她們感覺眼前一晃,有一道身影掠過,跳進了水中。
“太子殿下!”
“快來人啊,大小姐和太子殿下落水了!”
沈未晞跳入了水中過後,便憋着氣潛伏在水面上,她撲騰着手臂,儘量讓水花大一點,看起來她的境遇兇險一些,她纔不會讓一個林巧巧陷害自己。
只不過在水中的沈未晞還沒等來有人來救自己,便聽到岸上有人喊“太子殿下”。
沈未晞艱難的睜開眼睛,便見一抹月白色的身影跳入水中,然後向她奮力遊了過來。
明明是第一次相見,沈未晞卻覺得那雙眼睛異常熟悉,不知爲何,心中難受的緊。
沈未晞有些難受,她摸着自己的心口,努力壓制心中的情緒,她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視線模糊一片,怔怔的凝着向她靠近的大慶太子凌瑜止,他尚未謀面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