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萬青在二年前就已經名滿江湖,傳說她是一個絕色女子一身醫術無人能及萬分之一,這樣驚才絕豔的女子也有這一副善良的心腸,到處行醫救人但是從未以真面目示人,在民間留下了很好的名聲。
只可惜在二十年前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個女子在所有人都期待的同時銷聲匿跡,直到三年後在京城的飄香樓出現,並且掛上了花魁的頭銜,這其中的種種無人知曉,時間不久她居然悄無聲息的死去。
葉紫萱回想着這個卿萬青的種種,她一直很崇拜那樣的女子,驚才絕豔並且可以隨心所欲,只是沒想到這樣的女子居然是她的母親。
“姑娘的容貌雖然被遮住,但是這雙眼睛卻是像極了卿大夫!”掌櫃說到這裡心裡不由的有些酸楚。
那女子當初只留下一句她要嫁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將偌大的醫館交給他一人打理,卻在三年後的一天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彼時她身上傷痕累累並且已經身中奇毒。
“那這個您認識嗎?”她不確定這個掌櫃的身份,遂將母親留給她唯一的一枚玉訣遞了過去。
那掌櫃看着手裡的玉訣眼淚幾乎贏滿了眼眶,顫顫巍巍的接過,“您是卿大夫的女兒?”
雖然是問句卻帶着絲絲的肯定,很明顯這卿萬青對於他來說很重要。
“小女葉紫萱。”知道這個可能是長輩,她恭敬的行禮。
“你居然是相府的二小姐!”有事驚訝,對於她的身份很是驚奇。
不過片刻他卻已經想明白了,點點頭忽然明白了些什麼。
“原來是那人,難怪她那樣的人會那樣的義無反顧,既然如此小姐如不介意請隨老夫到後堂一敘如何?”眼中有着激動之色。
紫萱看看天色,今日來這裡是爲了給金鱗買藥的,在這裡的時間耽誤的已經夠長了,有什麼事能比救人性命還重要嗎?
“掌櫃真是不好意思,今日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需要相救,有事情改日我一定登門拜訪,今日實在是沒時間了。”她很抱歉,但是事出緊急不能輕易耽誤着了,金鱗的傷勢看似不嚴重其實就連內臟也受到了震盪,葉紫欣折磨人慣了手段比她想象的要厲害很多。
金鱗的高燒要是退不下去勢必要損傷智力甚至性命,所以這個她賭不起。
“也好,小姐既然有急事那老朽就多留,這是這醫館的信物您隨時都可以見到老朽。”那老掌櫃也不多說,將一枚銀白的墜子遞給了她。
紫萱接過仔細一看,盡是一枚精緻的山精獸,她點頭謝過拿着藥材往外走去。
這山精獸在做藥材生意的人眼中是很神聖的,藥材一般生長在山間,這山精便是它們的保護神,所以很多藥鋪用山精作爲信物的,可是自己手裡這一枚是難得一見的極品山精,不管是材質和功夫上着都是上上品,這個老掌櫃看來是真的有事情要和自己說了。
微微一笑,今日這一趟倒也是受益匪淺了。
大街上人很多,此時時間還很早沒有過午但是因爲着急她腳步難免變得快了起來。
爲了節省時間她特地走了一條人少的巷子,因爲地處偏僻她行動也快捷一些。
忽然角落裡一個乞丐摸樣的人,閃身來到她的身前,一把就揪住她腰間的錢袋。
事情發生的猝不及防她根本反應不過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已經跑出去一段路程。
“該死的!”那裡面有剛剛的信物山精獸。
腳下生風她早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會的千金大小姐,早在她重生的那時候開始她就偷偷的學武了,經過這段時間練習雖然不能處置那些武功不錯的人但是想要解決這種小偷小摸的賊還是可以的。
兩下的功夫她已經將他的去路攔住,冷冷的看着他:“東西交出來,我可以把銀兩給你。”
這些人本就可憐,只要他交出山精獸那麼她絕對不會計較的。
那人緊張的抱着那一帶銀子,貪婪的眼中沒有歸還的意思,也完全不相信她說的話。
其實換做任何人都不會相信這話的,更何況這次事件完全不是他所願意的。
“不行,給你了我就倒黴了。”這乞丐口齒有些不清不楚但是看着紫萱的眼裡居然有了一些貪婪。
紫萱冷哼一聲,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說吧,是誰讓你來找我麻煩的?”
要是沒人怎麼會有人敢大庭廣衆之下搶劫,更何況會找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乞丐,簡直笑話。
那人一聽這話眼睛慌忙閃了閃,不自覺的後退一步,“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手裡拿一袋銀兩還是捨不得鬆掉,“這樣,你只要把這袋子裡一樣東西給我那麼這裡所有的銀兩都是你的,你拿到銀兩再告訴我到底是誰讓你做的,好嗎?”
轉念一想她儘量讓自己的善意表達出來。
那乞丐果真有些動容了,看着手裡的銀兩再想想之前和那人說好的東西,心一橫:“今日早間有個姑娘從相府出來跟我說讓我搶劫你,然後就給我十兩銀子,至於那人好像是什麼三小姐的丫鬟吧!”
簡單說了今早晨的事情,那乞丐其實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紫萱眉頭緊鎖,三小姐葉紫欣,這廝居然敢公然傷害她,看來不給點顏色是不知道她是誰了。
擡起頭,眼中冷意蔓延,“這裡的銀兩全部是你的,那麼你必須幫我做件事。”
那乞丐那裡明白是什麼事情,只能癡癡地點點頭。
帶着那個乞丐一路回了葉府,一路往葉俊仁的書房走去。
“老爺,二小姐求見。”老管家顫顫巍巍的通秉,看着架勢這是要出事啊!
“讓她進來吧!”門內是男子沉沉的聲音。
帶着乞兒走了進去,葉俊仁皺眉看着眼前的女兒,“你這是做什麼,相府豈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來的!”
他怎麼說也是相爺,這樣一個乞丐怎麼可以隨意進出。
葉紫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還請父親大人給紫萱做主。”
說完在地上不停的磕頭,葉俊仁站起身眉頭緊皺,“你這是做什麼?”
“父親大人,三妹居然找人搶劫紫萱,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她。”眼淚婆娑看着的父親。
眉頭皺的更加的緊了,看着這乞兒很是不解,“誰讓你搶劫相府二小姐的?”
那乞兒被這樣的架勢給嚇到了,立馬跪了下來:“回相爺,今早是您家裡的丫鬟讓我做的,她進門的時候是跟三小姐說話的。”
此時此刻哪敢有一點點的隱瞞,這可是死罪呢。
“來人,把三小姐叫來。”葉俊仁滿臉的怒氣消融不了。
葉紫欣是他最心疼的女兒,可是偏偏這樣的疼惜讓她變得如此的刁蠻無理,她自小和紫萱不和是衆人都知道的,這一次做的真的有些過分了,而且人證齊全根本容不得她狡辯。
葉紫欣很快就來了,當她看到跪着的二人時她的心徹底的沉了下去,“參見爹爹。”
聲音也不自覺的變得很小,這次忽然覺得自己太沖動了,這個葉紫萱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什麼也不敢說的人了。
“你做的好事,居然敢暗算你二姐,你就是這麼做我葉俊仁的女兒的嗎!”一聲暴喝,她一下子嚇的跪倒在地上。
眼淚唰一下就流了出來,只是眼中還是慢慢的殺意,對葉紫萱的恨更加是痛恨到了極點。
“爹爹這事是女兒的錯,您不要生氣,以後再也不敢了您想要怎麼懲罰都行。”她跪着過去僅僅拉住他的衣襬,這一次卻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件事情。
她這樣坦蕩蕩的樣子倒是讓紫萱有些吃驚,不過又轉臉一向,她這樣做根本就是已經料定了葉俊仁根本不會對她做出多麼嚴重的懲罰,所以纔會這麼有恃無恐的。
“也罷,這事畢竟是家事以後不準再犯,你從今日起去藏書閣抄寫佛經,超滿七日才肯出來。”揮揮手有些無力,從小這個丫頭只要一撒嬌他就很無力,真是一物降一物。
“謝父親大人。”說完她還很得意的看向紫萱,以一種挑釁的眼神看着她。
乞丐被打發走,葉紫欣即可被帶進了藏書閣,書房裡就剩下她和葉俊仁了。
這或許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兩個父女單獨相處吧!
葉紫萱站起身微微一笑,“父親大人紫萱告退。”
“等等,你以後忍着點你妹妹,畢竟你母親當年差點害死她。”忽然開口,對她說話他似乎有些僵硬。
紫萱面色一白,到現在他還是認爲她母親是要加害孫瑜兒和葉紫欣,不由的苦笑:“父親大人,母親死的不明不白,又爲什麼棲身青樓你明白嗎?”
葉俊仁面色冷了下來,說起那個女人其實心裡還是很疼的,他一直以爲自己忘了這件事,只是那個自己深愛的女子卻怎麼也不能消失在他的心裡。
“忘了和您說了,其實母親的遺物裡有給您的信呢,只是您應該從來沒看過吧!”
說完這句話她起步走出了書房,留下一臉悲切的葉俊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