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聽着兩人的對話,想問問發生了何事。又想着是賞雨樓的事,他若是多問了,難免又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索性也就沒問。
歸音瞧着薛延與燕南晚之間的相處,驀的笑了起來,妖媚的眸子越發好看了,像是話本子裡寫的狐妖。
暮書不知不覺看了她半晌,歸音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小丫頭原來也是個色胚。”
“纔不是。”暮書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聲道,“小姐說了,看美人是爲了愉悅自己。”
燕南晚將將塞進嘴裡的糕點,聽見暮書這話,噎在嗓子眼,不上不下,難受得緊。
薛延偏過頭看她,舀起碗裡的白米粥,送到她嘴邊,她正噎得慌,就着他的手就吃了,緩了好大一會兒嗓子裡才順暢起來,白了一眼暮書:“我何曾讓你如此死盯着一個人看了?”
“小姐,我只是……我只是……”
“吃飽了嗎?”
暮書點頭,她早就吃飽了,不過就是爲了多看一會兒歸音,才賴着不走的。
燕南晚斜了她一眼:“吃飽了,就去哥哥院子裡,和他說一聲,今日1我出府,讓他不必擔心。”
暮書急忙放下碗筷,跑出了院子。
薛延又舀了一勺白米粥送到燕南晚嘴邊,眨了眨桃花眸,臉上的笑單純又天真,聲音輕柔和緩:“晚兒再吃一口。”
燕南晚聽着,瞧着,不自覺的嚥了口水,薛延這幅模樣,比起他平日裡邪魅不羈的樣子,不知道好看多少,鬼使神差的又吃了一口。
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薛延一勺一勺的喂着她,一碗白米粥原本是他要吃的,最後全下了她的肚子裡。
歸音看着更是如同見了鬼一般,主子這算是吃醋了嗎?
肚子覺得撐了,燕南晚才推開薛延的手,將一碟糕點推到他面前:“你方纔沒吃多少,吃點糕點。”
薛延燦爛的笑了起來,端過糕點就吃了起來。
歸音在一旁,越發覺得她是多餘的那人,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皇子妃,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燕南晚道:“現在便走。”
燕南晨聽着暮書的話,溫溫的開口問:“她要去賞雨樓?帶着七皇子一起?”
暮書誠實回答。
“知道了,讓她行動小心些,莫被背後有心之人發現了。”燕南晨揮了揮手,語氣裡多了幾絲沉重。
暮書將燕南晨的話又原封不動的傳給了燕南晚,她點頭,表示知道了:“你與豐索跟在我們後頭,時刻有無人跟蹤。”
出了燕府,燕南晚帶着薛延與歸音在整個京城饒了大半圈,才往城南賞雨樓去。
若是她一人,倒也不至於費了如此大的心思,主要是薛延,他身份特殊,又加之這段時日一直在查柳村之事,身後難免會有尾巴。
進了賞雨樓,薛延心中震撼之感不斷襲來,他雖不懂五行八卦之術,但機關暗器倒也是精通一些,這賞雨樓中處處都是機關,怪不得沒有人能查出賞雨樓的半絲消息,恐怕外人進了這裡,連活着出去的機會都沒有。
燕南晚走在前頭,緩聲道:“跟緊我。”
成希聽聞燕南晚來了,立馬急急慌慌的來迎,瞧見跟在後頭的兩人時,愣了愣:“樓主,你來了。”
燕南晚點了點頭:“先去密道,我去看看忘語她們。”
成希沒有多問,在前面帶路:“好。”
薛延與歸音都在打量着賞雨樓,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頭。
“藏書閣的事查的如何了?”
成希蹙眉:“毫無頭緒。”
“我讓暮書與豐索協助你,這幾日|他們便一直留在賞雨樓。”
“樓主,那你身邊豈不是就沒人了。”成希不贊成,“這件事屬下一定會盡快查出,還是讓暮書與豐索留在樓主身邊,保護樓主安危。”
燕南晚笑了起來,看着他:“那兩人這幾日一直在我眼前眉來眼去的,看着着實膩人,扔在你身邊,讓你也感受一番。”
“這兩人真好上了?”成希眼睛裡一陣精光,擋不住的好奇。
“遲早的事兒。”
薛延走在後頭,瞧着燕南晚與成希之間的相處,勾脣一笑,他的小貓兒還真是惹人愛,生動活潑、古靈精怪、冷豔高傲、殺伐果斷,哪一面都是淋漓盡致。
到了密道里,又是一陣詫異與震驚。不過,這些薛延都隱藏的很好,嘴邊一直掛着他的招牌笑容。
幾人站在一堵牆前,成希上前敲了兩下,發出轟隆隆的聲音,門就打開了,露出一條寬寬的走道,往裡面便看見是一個類似於校場的空地,又往裡面走便是一排一排的小屋子,裡面都住着人。
走過這一排一排的小屋子,進了一個大院子,院子裡晾曬的都是女子的衣服,整個院子通透得很,還有陽光,這一處看着一點兒也不像是地下密道。
“忘語姑娘,樓主來了。”成希喊着。
話聲將落,忘語就從裡面走了出來,後面跟着幾個姐妹,看見燕南晚時,都笑了起來:“樓主,你來了。”
前日來賞雨樓原本是要看忘語她們,不料被藏書閣的事兒給耽擱了,草草見了面。
至於燕南晚身份的事,也都是成希與她們說的。
燕南晚與一羣人寒暄了兩句,開始介紹歸音:“這位是歸音,以後也是你們的師父。”
歸音的名諱她聽過,以美豔出名,看着眼前這人,的確是又美又媚,招呼來了姐妹們,齊齊跪下,又齊聲道:“拜見師父。”
歸音挑眉一笑,望向燕南晚:“皇子妃平白讓我多了這麼多徒弟,也不給我點好處?”
“你想要什麼好處,儘管向薛延開口。”燕南晚故作無辜的笑,“反正你是薛延的人,也是聽命於他。”
“出了春風樓,你可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了。”薛延斜斜的瞥了她一眼,走到燕南晚面前,笑着道,“這事你也安排好了,我們倆出去,你帶着四處逛逛。”
燕南晚點頭,帶着他出了密道。
兩人自打今早見面起,誰也沒有提昨日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