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知道成希說的是什麼意思,他一開始就知道成希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誰。
成希爲了燕南晚完全失去了自己的生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燕南晚,幫燕南晚守住賞雨樓,替燕南晚保護着這些人,可是他什麼都不說,他只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罷了。
想着這一切,又想想自己,再想想鳳蘭與李光,他們又何嘗不是呢?
從一開始他們都在幫燕南晚,自從上次燕南晚死了一次之後,他們似乎都更加變本加厲起來了,做什麼都是爲了燕南晚,即便籌劃的這一切都是因爲燕南晚,都是爲了燕南晚報仇。
薛延最終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成希的事情他不知道該如何,也不知道該如何做,或許成希的心結也只有晚兒親自來開導或許會更好些吧!
出了賞雨樓,薛延一言不發,凌聲默默的跟在薛延身後,等着薛延問話。
到了春風樓後院,薛延纔開口,問道:“可有什麼發現?”
凌聲搖頭:“沒有任何發現。”
“隱藏的還真是好。”薛延冷嗤一聲,臉上沒有過多失望的表情,似乎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一般。
“主子,還有一個十分奇怪的現象。”
“說!”
凌聲想了想,道:“您讓我搜查的是下人的房間,但是當我去下人房間時,我發現豐索竟然出現在一個下人的房間中。”
“豐索?”薛延眉間緊皺,想着今日|他去賞雨樓時,聽着的那些話,“他去下人的房間去做什麼?雖然他也是下人。”
凌聲道:“我跟着他一會兒,發現他是去給一個下人送藥的,還十分關心的樣子。屬下也不知道他是否平時就是這般關心下人,所以還是和主子說一聲。”
薛延也瞭解豐索也不知道他是否平時就是如此,但是此時他不應該守在暮書的院子裡嗎?
他心愛的人被關了起來,而不是應該陪着心愛的人嗎?爲何會放下心愛人去關係一個人下人,雖然他們都是下人。
薛延想着,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燕南晚在廚房做着午膳,這幾日她與薛延在一起時,有什麼事都是薛延去做,她反倒是閒了下來,每日在廚房裡搗騰搗騰吃的,或者是院子裡澆澆花,日子過得輕鬆又快樂,心情也好了不少。
薛延回了後面的小閣樓,在院子裡沒有看見燕南晚就知道她肯定是去了廚房,嘴角勾起一抹笑,這幾日與晚兒如此待着,他覺得日子真是太過美好,真是體會到那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了。
凌聲瞧着自家主子臉上露出的笑意,識趣的退了下去。
薛延擡起腳往廚房去。
廚房裡,燕南晚正忙着,她知道薛延喜歡她做得飯菜,她的心願就是趁着自己還活着,多做些好吃的給薛延吃,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薛延輕手輕腳的走進廚房,從背後環住燕南晚的腰,頭趴在她脖頸間,笑眯眯的說道:“又來廚房了。”
燕南晚起初被嚇了一跳,聽見薛延的聲音,臉上露出的都是幸福的笑意:“這麼快回來了?”
“嗯,想你了,就回來了。”薛延蹭了蹭。
“癢。”燕南晚笑着動了動脖子,“不過才分開不到兩個時辰,你便想我了,這是不是太誇張了?”
她揶揄他。
薛延也不害臊,只道:“一分一刻都不想與你分開,只想與你時刻都在一起。”他抱着她的手更緊。
燕南晚聽着薛延的話,心中有些微澀,她知道他心中難受,自從她與他說了自己活不長之後,薛延恨不得每日兩人都黏在一起,就是希望兩人能夠在一起多一點兒的時間。
之前兩人之間錯過了那麼多,現在若是不好好把握只會讓兩人都遺憾終生。
她之前不想要孩子,是怕給薛延多了一個負擔,可是現在她也很捨不得,其實,她心中也會怕,怕她死了之後,薛延就那樣忘記了她,從此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纔會出現在薛延腦子中。
她不求薛延後半生一直執着於她,終生不娶,她只希望薛延能夠時常記起她。
所以,她下定決定,拼一把,要生個孩子,放在薛延身邊。也學這樣的她很自私,但是她不怕別人說,她只是想讓薛延不要忘記了自己。
“想什麼呢?”薛延聽着她半晌沒說話,問道。
燕南晚搖了搖頭,道:“沒想什麼。”
“晚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都要與我說,也許我也不能讓你開心,但是至少多了一個人和你一起承擔,你說是不是?”薛延柔聲道。
“是是是,你說得對。”燕南晚笑了起來,“這幾日|我可是什麼事都與你說了,而且什麼事都是你去做的,我感覺太爽了,所以以後我絕對不會瞞着你任何事情,只會將所有事都與你說,讓你去想辦法,讓你去做,那樣我就省心了。”
“好,以後什麼難事、不好辦的事情都交給我來做,你不用再去操心,有我就好。”薛延求之不得燕南晚將所有的事都交給他去做。
薛延一直覺得以前燕南晚太累了,雖然她手下有很多人有能力的人,可是事事她都要操心,事事都要過問,很多事她還要親自去看。
過去的二十幾年她那麼辛苦,眼下他再也不會讓她那麼辛苦了,只要有他在,只要她相信他,他就一定會將燕南晚的事當成自己的事情做。
“你先鬆開我,我還要做午膳呢!”燕南晚輕輕打了一下的手背。
薛延道:“我來幫你。”
“好呀!”
燕南晨原本是來廚房有事找燕南晚商量着,剛走到廚房門口就看見燕南晚與薛延如此甜蜜幸福,情意濃濃的樣子,露出一抹欣慰的笑,也沒有進去打擾,轉身離開了廚房。
昨兒夜裡他去賞雨樓,原本是想去順帶看看韓雨瀟,可是又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最終狠下心來還是沒有看她。
他與燕南晚不同,之前都是燕南晚在爲了整個燕家承擔一切,如今該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