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希道:“李光吐血了。”
“完了!”竹三驚呼一聲,此時李光吐血,那不就是證明暮書送來的白米粥是帶毒的嗎?
“竹三你快去看看,成希你帶人去把暮書抓起來,送到前廳,我一會兒去審問。”鳳蘭如此吩咐着。
成希聽着鳳蘭的吩咐,立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立馬去辦了。
他就說好好的李光怎麼會吐血,原來是因爲那碗白米粥,暮書真是太過分了。
竹三步履蹣跚的往李光住的院子跑,鳳蘭一把提起他的後衣領用着輕功帶他過去:“竹三老先生情勢所迫,還請見諒。”
“無礙。”若說以前竹三害怕,但現在他都已經習慣了,之前一直被燕南晚如此對待,後來燕南晚死了,又被李光如此對待,想到此處,他就不明白了,爲何如此對待他的人,最後都沒有好下場?
想到此處,不由得心中生悲。
鳳蘭很快帶着人裡倒了李光住的院子,兩人到的時候顧老頭竟然在,鳳蘭看着顧老頭笑了笑:“你怎麼在這兒?”
顧老頭解釋道:“我本來想來看看李光,剛來就看見成希急匆匆跑出去了,喊他他也沒有聽見,我就自己進來看看了。”
“人怎麼樣了?”鳳蘭溫溫的問着。
顧老頭攤了攤手,聳了聳肩:“我又不知道。”
“你去看看。”鳳蘭對竹三道,目光掃向顧老頭,“你和我出來,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顧老頭跟在鳳蘭身後,走了出去。
竹三走到李光牀邊,把脈之後,確定李光暫時無事,才放下心來。
鳳蘭瞧着顧老頭,笑了起來:“顧老先生當初爲何要出手打李光?”
“他污衊我,我心中氣不過,自然要打他。”顧老頭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難不成我還不能打他了?”
“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我不過是隨口問問。”鳳蘭依舊笑意盈盈的,話鋒一轉,“但是我想說,李光是南晚的人,南晚現在不在了,護住南晚的人是我與成希的責任,你明白嗎?”
“你什麼意思?”顧老頭瞧着鳳蘭,眉間一皺,“難不成你覺得是我故意在找事?你不要忘了,當初是他在不斷找事,是他一再挑釁,不然我也不會動手,暮書與豐索也不會動手。”
“我沒有任何意思,若是你過度解讀,我也沒有辦法了。”鳳蘭道,“我只是想與你說清楚,希望以後你下手的時候想一想南晚,畢竟當初南晚對你也不錯。”
“我知道,這事不用你說。”
鳳蘭又道:“即便你不想一想南晚,也該替你的徒弟成希想一想,成希是南晚的人,而且成希十分敬重南晚,若是你做了對南晚不利的事情,你讓成希如何自處?”
提到成希,顧老頭心中閃過滿滿的愧疚,當初他拋棄了成希,可是成希對他這個師父一直都十分尊重,雖然現在不是什麼事都聽他的,但是還是會護着他。
“我知道,我不會做出任何讓成希爲難的事情。”顧老頭保證道。
鳳蘭挑眉問着:“那你是不是可以和我說實話了,當時爲什麼要出手打李光,而且還是專挑那些脆弱的地方打。我可以斷定,當初若是我不喊,讓你們住手,你的目的應該是將李光打死,是不是?”
顧老頭聽着鳳蘭的話,知道鳳蘭都猜了出來,索性也不隱藏了,點頭道:“沒錯,若是你當初不喊住手,我確實會將李光打死。而且暮書與豐索都是被我拉進來的,他們都是被我利用的。”
“目的?”
顧老頭笑了起來:“說起來,這事也是與燕丫頭有關。”
鳳蘭靜默不語,繼續聽顧老頭說。
顧老頭褪去了一身的焦躁與凌冽之氣,緩聲道:“成希喜歡燕丫頭,這事你們應該都知道。李光也喜歡燕丫頭,這事可能你們不知道。自從有了李光,燕丫頭很多事都喜歡讓李光去做,而成希越來越不受燕丫頭重視,很多次我都看見成希一個人躲在後院練武練輕功,摔了一次又一次,一練就是一整夜一整夜的練,燕丫頭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燕丫頭不心疼,但是我心疼。”
鳳蘭聽着顧老頭的話,心中掀起一陣波瀾。
他知道李光和成希都喜歡燕南晚,可是他不知道成希對燕南晚的感情竟然如此深。
薛延與他都口口聲聲的說着南晚,可是他們爲南晚做了什麼?他們爲燕南晚做的那些事與成希做的這些比起來根本什麼都算不上。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大愛無聲吧!
“之前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所以很抱歉。”鳳蘭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顧老頭笑着搖了搖頭:“你不需要道歉。我知道成希的性子,他即便喜歡燕丫頭,也絕對不會和燕丫頭說,即便燕丫頭可能會孤獨一生,他也不會開口。他在內心深處是自卑的,覺得自己配不上燕丫頭。他讓自己變強,不過都是爲了更好的保護燕丫頭罷了!”
“是呀,我們都想更好的保護南晚,可是最後南晚還是……”
顧老頭想起知道燕南晚死的時候,成希獨自一人在後院練劍,還是偷偷流眼淚的時候,他都是自責的,深深的自責。
“蘭公子,我想麻煩你一件事。”顧老頭看着鳳蘭,神情嚴肅,“現在燕丫頭沒有了,我想以後你能多看着成希,我歲數大了,也活不了多久了。”他說着說着就笑了起來,“你們心中一定非常疑惑,我當初爲什麼要對薛公子那麼好,爲什麼要叫薛公子師父,其實都是爲了成希,我知道我活不長,我也知道燕丫頭喜歡薛公子,以後若是燕丫頭與薛公子在一起了,我希望薛公子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對成希好一點兒。”
鳳蘭聽着顧老頭說的這些話,心中感慨,這完全就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感情:“顧老先生,你放心,我拿成希當自己的弟兄,自然會好好的對他,而且他對南晚的愛讓我很敬佩,與他比起來我真的相差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