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凌聲一把抓住秦珊羽的一隻手,拽着她往下拉。
薛延用過早膳後,準備進宮,從屋裡走出來,就瞧見院子裡鬧作一團的兩人,嘴角抽了抽,還是第一次看見凌聲急成這個樣子,還有點口不擇言。
全管家跟在後頭,瞧着兩人大驚失色、瞠目結舌,那人真的是凌侍衛嗎?
“鬧夠了嗎?”薛延瞧着時候不早了,不疾不徐的開口,“鬧夠了就回自己的院子老實待着。”
凌聲急忙鬆手,秦珊羽也急着從凌聲身上下來,兩人都急了的結果,就是秦珊羽摔倒在地上:“凌聲,你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秦小姐不是香也不是玉。”凌聲一張臉比平時更冷,往一邊退了兩步,特意拉開與秦珊羽之間的距離。
秦珊羽還坐在地上,瞧着凌聲的動作,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薛延瞧着秦珊羽,一臉的嫌棄:“自己滾起來。”
秦珊羽狠狠瞪了眼一旁站着不動的凌聲,才從地上爬起來。
她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好容易佔了一次上風,竟然被摔得這麼慘。
……
燕南晚從皇子府回了燕府時,燕府大門剛打開,陳叔瞧見站在門口的燕南晚,驚了一下:“小姐,您昨兒夜裡沒回來呀?”
“有些事就沒回來。”燕南晚笑了笑,往府裡走,“爹爹和哥哥起來了嗎?”
“老爺正在洗漱,少爺那邊也應該起來了。”
燕南晚“嗯”了一身,道:“我回院子裡換身衣裳,一會兒就去祠堂。”
陳叔點頭,轉身去準備了。
燕南晚回了院子,在衣櫃裡找衣裳,找了半天也未有合適今日穿的。正犯愁之際,院子裡響起了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喊聲:“妹妹,可是回來了?”
“嫂子,回來了。”燕南晚應着,往外走。
韓雨瀟抱着一套衣裳,走進來:“想着你今日該沒有合適的衣裳,之前給你準備的,試試合身嗎?”
“謝謝嫂子。”燕南晚高興的笑了起來,“方纔我還在愁着沒衣裳,嫂子就給送來了,真是太謝謝嫂子了。”
韓雨瀟笑道:“你喜歡就好。”
“喜歡,喜歡得很。”燕南晚抱着衣裳去裡屋換,“嫂子等我,我一會兒和你一起去。”
韓雨瀟應了一聲“好”。
準備的衣裳是白色的,上面繡了兩朵清淡的蘭花,穿在燕南晚身上頓時她又換了種氣質。韓雨瀟瞧着,又一次被燕南晚通身的氣質震驚了:“這衣裳真適合你。”
燕南晚也喜歡:“還是嫂子眼光好。”她走到韓雨瀟面前,一隻手攜着她的胳膊,“我們祠堂。”
“好,不然一會兒你哥哥該等急了。”韓雨瀟拍了拍她的手,“昨兒夜裡南晨來找你,沒找到你,還和唸叨了一番。”
“昨兒夜裡有點事就沒回來。”
韓雨瀟只當是大理寺的事情,勸道:“大理寺事多,但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兩人閒話着家常,不一會兒走到了祠堂。
燕城義與燕南晨都到了,陳叔也在一邊站着,燕南晚與韓雨瀟走過去:“爹爹,哥哥。”
燕城義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對着韓雨瀟招了招手:“雨瀟,過來。”
韓雨瀟依言走過去,站在燕城義面前,垂首,喚了一聲:“老爺。”
燕城義掃了眼一旁站着的燕南晨,燕南晨心領神會的也走了過去,燕城義一隻手拉着燕南晨的手,一隻手拉着韓雨瀟的手,將兩人的手放在一起,語重心長道:“今日元宵節,在燕家祠堂前,爲父做主了,你們二人開春後選個日子成親。”
“老爺,這……”韓雨瀟驚愕,有些措不及防,“可是,夫人的……”
燕城義拍了拍兩人的手,和藹道:“若是她還活着也希望你們倆早日成親,趁着我身體還硬朗,還活着,你們早些成親,早些給我生個大胖孫子。”
韓雨瀟害羞的垂下頭。
燕南晨沒有絲毫的驚詫,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應了燕城義的意思。
燕南晚站在祠堂院子裡,看着祠堂裡的三人,笑了起來,只要他們好好的,什麼都不重要。
交代了這些事後,燕城義才望向燕南晚,長嘆了口氣:“南晚,進來磕個頭吧!”
“好。”燕南晚緩步走進祠堂,跪在蒲團上,磕了頭。
燕城義看着跪在地上的燕南晚,片刻後移開了眼:“時候不早了,你們也該去上早朝了,爲夫也回去了。”
燕南晨彎腰將燕南晚從地上扶起來,兩人齊聲道:“恭送爹爹。”
“雨瀟,你也回去,我和南晚去上朝了。”燕南晨溫聲說道。
兩人並肩從祠堂往前院走,到了府門口,只有一輛馬車,燕南晨開口:“你和我一道進宮,我有些話要與你說。”
燕南晚笑着點了點頭。
馬車路過街市,今日是元宵節,即便如此早,街市上也有不少人了,聽着外頭的嬉鬧聲、叫價聲,此起彼伏,燕南晚忍不住掀開了車簾,往外看。
“放下,又不是沒看過。”燕南晨不贊同道,“早晨正冷着,小心着涼了。”
燕南晚笑着聽話的放下,道:“哥哥還不準備開口嗎?”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燕南晚點頭,苦澀的牽了牽嘴角:“我知道,我不怪爹爹。”
“南晚,爹爹他也是……”
“哥哥不必解釋,我懂。”燕南晚搖了搖頭,她如何不知道爹爹對她的冷淡。
在她魔怔的那段時日,燕城義時常來看她,勸慰她,雖說話語裡說的都是不在意,可怎麼能不在意呢?
因爲薛延,皇上害死了燕氏,燕城義自然會怪罪她。
更何況,燕城義一直都只想安安穩穩度日,可偏偏她,不甘心,要報仇,要謀朝篡位,甚至會將整個燕家賠上。
燕城義自然不會待見她。
燕南晚想着,若是以後真的失敗了,她也不會連累整個燕家。
她將所有人的退路都想好了,唯獨她自己的沒有。
“南晚,爹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