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聲被罵了,依舊是一臉冷淡。
“哪兒有賊,賊在哪兒?”秦珊羽一臉興奮的跑過來,四處找着。
凌聲若有所思,方纔那偷東西的賊背影似乎有點熟悉,輕功也是出神入化的,他甚至隱隱有點覺得那賊是故意讓他們發現他的。
薛延收回神思,眼眸中盡是深沉,問:“去看看少了什麼?”
凌聲早讓人去庫房查了,庫房裡什麼東西都沒少,而且那賊好像也不是從庫房那邊來的:“主子,庫房裡什麼都沒少,賊好像去的是書房。”
薛延聞言,眼中波濤洶涌,擡起腳步急匆匆的往書房去。
秦珊羽瞧着薛延那副樣子,有點怕。
凌聲也擡起腳步跟上前頭的薛延,秦珊羽也急忙跟上,靠近凌聲,小聲問着:“書房裡到底有什麼呀?”
凌聲冷冷的瞥了眼一臉求知慾的秦珊羽,腹誹這人真是缺心眼。
書房重地,裡面放的肯定都是重要的東西。
凌聲沒搭理她。
到了書房門口,薛延推開門進去,凌聲在門外站着,原本秦珊羽也想跟着就進去,被凌聲拉住了。
“爲什麼不進去?”秦珊羽疑惑的問。
凌聲還沒來得及回答,書房裡傳來薛延的聲音:“送她院子裡歇息。”
凌聲應聲,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秦珊羽有點不死心,鬼機靈的繞過凌聲,趴在門邊,往書房裡看。
她還沒得來仔細看,後衣領子就被凌聲抓住了,然後被凌聲提起來。
“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你放我下來。”秦珊羽喊着。
凌聲被她吵得頭疼,冷喝了一聲:“閉嘴,不然把你扔府外去。”
“你敢!”
“我怎麼不敢?”凌聲脣角輕勾了一下,語氣裡帶了幾絲平日裡沒有的痞氣,“現在整個皇子府都在抓賊,誰有時間管你,你最好老實點,聽我的話。”
秦珊羽聽她這麼一說,立馬閉上了嘴,不叫了。
她也不是個真正蠢笨到無可救藥的人,自然知道凌聲說的都是真的。
薛延走進書房時,發現書房裡整整齊齊,一樣東西都沒少,唯獨那個機關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他站在書房中間,瞧了那機關一會兒,才動了動腳,往牆邊走去,他看似隨手按了一下牆,機關開了,果然不出他所料,裡頭的東西都沒了。
倏地,他笑了,笑的瀲灩生花,風騷撩人。
小丫頭偷東西都偷到他這兒來了。
偷吧,把整個皇子府偷光,他也不在乎,最好把他也偷走。
第二日,薛延也沒帶着五千兩親自去燕府,他就等在皇子府裡,等着燕南晚來偷。
昨兒夜裡燕南晨回府後,聽韓雨瀟說了燕南晚的事兒,又聯想到皇子府遭賊的事兒,他原本鬱悶的心情也好了起來,不愧是燕家的女兒,被人欺負了,就給欺負回來。
接下來的幾日,京中各大官家府邸都被偷了,連續的偷盜案像極了一年多前的那次。
朝中大臣紛紛來大理寺報案,燕南晚雖把案子都接了,但一直也不盡力查,遲遲查不到盜賊是誰。
大臣們沒了法子,就將這事與皇上說了,皇上問了燕南晚,燕南晚也不懼,只是說着一直在查,只是這幾日那盜賊不犯事了,她也沒法子,總不能全京城挨家挨戶的搜,稍有不慎會引起恐慌的。
皇上聽了她的話也覺得有理,便囑咐了她幾句,這事也算是對各位大臣有了一個交代。
七皇子府自從被偷了那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被偷過了,京中各大官員的府邸也接二連三的遭竊,薛延開始懷疑那天晚上的盜賊到底是不是燕南晚了?
兩人這次鬧矛盾都快有十日沒見面了,薛延整日讓凌聲去打聽燕南晚在做些什麼,凌聲每次回來都說燕大人在大理寺查案,一切如常。
他心裡頭憋屈,他都快想她想瘋了,她竟然還若無其事的查案。
薛延覺得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他決定要主動。
特意換上了一身大紅色的衣裳,帶着全管家和凌聲往大理寺去,美其名曰是報案。
來了大理寺,衙役恭恭敬敬的帶着薛延進來了,去了大堂找燕南晚:“大人,七皇子來了。”
燕南晚正埋首在一堆卷宗中看的正認真,只聽見衙役說話,也沒聽清他說什麼,依舊沒擡頭,只按以往的話說道:“你們看着辦。”
薛延臉色立馬變得鐵青,他人都上趕着來了,她連看都不願意看自己一眼嗎?
衙役也瞧見了薛延驟變的臉色,大着膽子又說了一遍:“大人,七皇子親自來找你了。”
燕南晚這才聽清衙役說的什麼,猛的擡起頭來,瞧着面前站着的人,笑的滿面春風,她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起身,恭敬的問道:“不知七皇子親自前來,有何要緊事?”
在燕南晚擡頭的那一瞬間,薛延立馬換上了一臉如春風的笑:“本皇子來報案。”
“既然是報案就跟着衙役去做一個記錄吧!”燕南晚神情淡淡的,像是對待一個從未相識的人一般。
薛延揮了揮手,全管家和凌聲就跟着衙役走了。
燕南晚瞧着還站在大堂裡的人,挑了一下眉:“七皇子還有何指教?”
薛延笑着走到她剛纔坐的地方,拿起她剛纔放下的卷宗看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問道:“又要整理?”
聽着他這話,燕南晚心裡就有點酸澀,想起年前的事,他還幫着自己整理這些東西,過了年就想用五千兩銀子把她給打發了。
“七皇子若是無事了,就離開吧!”燕南晚背過身,不看他,“這裡是大理寺不是七皇子的皇子府,下官還有公務在身。”
薛延也不惱,不吭聲,開始替她整理起卷宗。
燕南晚遲遲沒聽見他的聲音,疑惑的轉過身,看他正認真專注的替她整理那些卷宗。
她兀自生着悶氣,而他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搞得想是她不懂事,偏生要和他鬧一般。
“我有話想與你說。”燕南晚長吐了一口氣,走到他跟前站定。
薛延頭也沒擡:“我也有話想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