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口之後,燕南晚自己都被嚇到了,急着要推開薛延,卻被薛延一把抱住,頭埋在她脖頸出,驀的讓她想起了前天夜裡的事。
手又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了兩句,便沒了話。
片刻後,感覺到他身體不再似剛纔那般緊繃,燕南晚開口:“薛延,你沒事了吧?”她問的小心翼翼。
薛延輕輕“嗯”了一聲:“晚兒,我怕老鼠。”
燕南晚嘴角猛的一抽,這人是在對她撒嬌嗎?
擡眼看了看天,似乎沒下紅雨吧!心底嘆了口氣:“我不怕,七皇子跟在我後面便好。”
薛延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放開她,臉上掛起了笑意。
燕南晚早在心底將燕南晨罵了一遍,若是她哥把她推出來,她也不至於接了這麼苦的差事,查案便罷了,身邊跟着的這人竟然還怕老鼠。
她看了一眼四周,這地方破落不堪,隨時都有可能冒出來一個大老鼠,薛延豈不是時不時要給她來一個旋轉跳躍的公主抱?
“薛延,看見老鼠了,你躲在我後面,不要再像剛纔那般了。”她叮囑道。
薛延點頭:“我儘量。”
女子站在門前就看着兩人,由於隔得遠,她也聽不見兩人在說什麼,眼神裡都是探究。
燕南晚走過來,瞧着女子眼裡的探究,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聲:“方纔出了些意外,我們繼續。”
女子開口道:“一個月前村子裡開始死人,一個月來從村頭死到了我家。”
燕南晚笑了笑,問道:“我想知道這些屍體在哪兒?”
“不知道,見不到屍體。”
“見不到屍體怎麼能判定人就死了呢?”燕南晚詫異。
女子繼續道:“死去的人家裡都有一灘血,還留下一顆人頭,豈不是死了?難不成還有人沒有頭也能活着的?”
燕南晚被她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轉過身戳了戳薛延,小聲道:“你問她村子裡這幾年可有什麼怪事發生?”
薛延會心一笑,同樣壓低了聲音:“晚兒這是讓我出賣色相?”
燕南晚瞪了他一眼:“我可是在幫你。”
“晚兒說什麼便是什麼。”薛延脣角勾起一抹燦若桃李的笑,走到女子面前,“不知村子裡可有什麼怪事發生?”
女子一時間被薛延迷住了,就那樣直直的看着他,怔了好大一會兒,纔開口:“去年村子裡忽然來了一個外鄉人,逃難來的。村長瞧着怪可憐的,就收留了他。哪知道那人來了之後,村子裡就發生了瘟疫,大家都說是他帶來的,集體要把他攆走。那人不願意走,村民們和村長合議就趁着夜裡把那人住的屋子燒了。”
“燒的可有屍體在?”燕南晚急忙問。
女子瞥了一眼燕南晚,不答話。
燕南晚訕訕閉了嘴,暗自戳了薛延一下,薛延又笑着將話重複了一遍:“燒的可有屍體在?”
女子點頭:“屍體擡出來的時候已經燒焦了,面目全非。”
薛延看向燕南晚,示意她還有什麼要問的。
燕南晚搖了搖頭,對女子道了一聲謝,轉身走了。
薛延跟在她後頭也不說話,就安靜的跟着。
“秦大人何時來?”
薛延目光落在村口,笑了笑:“來了。”
燕南晚看過去,果然秦照帶着幾個衙役走了過來。
“我們過去。”薛延出聲,握着燕南晚的手往那邊走。
“臣參加七皇子、七皇子妃。”
薛延笑了笑:“秦大人不必多禮,晚兒有話要問你。”
秦照心中詫異,臉上笑着道:“七皇子妃請問,臣定當如實相告。”
燕南晚也賢淑溫良的笑了笑,也不再多禮,徑直開口問道:“秦大人可知去年柳村發生的燒死人事件?”
“這……”秦照看了一眼薛延,見他沒有多大反應,才道,“這件事老臣也是最近知道的,當時村中無人來報案,大理寺也就不知道。”
“那秦大人可查了?”
“未曾。”秦照如何回答。
燕南晚眉頭蹙了蹙:“秦大人可以查一查這件事,最好將那個燒死的人的身份查清楚。”
“是,臣這叫人去辦。”
燕南晚點了點頭,沒再說話,陷入了沉思。
秦照瞧着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把目光投向薛延。
薛延笑着問:“秦大人,京中盜賊的事查的如何了?”
秦照心肝顫了顫,昨兒七皇子才問的,今兒怎麼又問起來了,只能硬着頭皮道:“臣還在查,沒什麼進展。”
自從那日薛延戳穿了她的身份後,燕南晚也就沒了擔心,他說了不想將自己的未婚妻送進大牢,自然也有他的辦法,她也懶得再去操心。
“既如此就不必再查了,這事本皇子會和父皇說清楚,秦大人還是專心查柳村的事吧!”
秦照聽着這話,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兩件事都棘手的很,最後答道:“臣知道了。”
薛延點了點頭。
燕南晚看了眼薛延,想着若是京中盜賊不查了,皇上應該要發怒了,這薛延也真是敢說!
“秦大人,能否讓我看看死者的人頭?”燕南晚開口。
秦照一驚,愣了愣,忙點頭:“當然可以,還請七皇子和皇子妃隨我去一趟大理寺。”
說着一行人往京城中走,薛延始終握着燕南晚的手。
走出了柳村,燕南晚想着也該沒有老鼠了吧!就開始掙扎着薛延的束縛,奈何就是掙脫不開。
薛延笑着道:“晚兒平日都不害羞,今兒是因爲秦大人在嗎?”
秦照聽着這話,感覺到薛延襲來的犀利眼神,覺得三月天的太陽真是大,他冒了一身汗,訕訕笑了兩聲:“七皇子與七皇子妃天作之合,兩人站在一起不知羨煞多少有情人。”
燕南晚心裡翻了一個白眼,這秦大人真是會見機行事,想來這段時間跟在薛延身邊定然受了不少苦。
薛延頗有點“恬不知恥”,又道:“秦大人都這樣說了,晚兒也就不必害羞了。你我情投意合,即便有些親熱的行爲,也是情之所至,無傷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