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難道不好奇南晚是何時學的功夫嗎?”
薛延笑了笑道:“晚兒不是在太后壽宴上說過,你是跟着燕府少爺學的。若是我再細問,晚兒還會告知我嗎?”
燕南晚道:“七皇子說的沒錯。”
“既然晚兒不會再告知了,那我何苦還要多費口舌。有如此時間,不如好好抱着晚兒多睡一會兒。”
燕南晚又道:“時候不早了,南晚該回燕府了。若是爹爹知道我一夜未歸,會着急的。而且七皇子也不想自己未來的皇子妃被冠上夜裡去私會情人的罪名吧?”
“無礙,我已經派人回去通知了燕大人,你一早便被我拉走了。若是真被冠上了夜裡私會情人的罪名,那倒也是與我絕配。”薛延不在意的笑着道。
燕南晚瞧着他油鹽不進的樣子,腦殼微微有些疼,真不知道昨兒夜裡聽暮書那丫頭瞎說些什麼,還怕有愧於眼前這人,想想他昨兒夜裡的所作所爲就一陣難受。
“七皇子倒是灑脫,南晚囿於俗世自然沒有七皇子這般看透流言。”
薛延瞧着她,聽着她句句話都說的滴水不漏,既不冒犯他,也爲自己留足了後路,他眉頭蹙了蹙,她身爲燕府獨女,自幼便受盡了寵愛,到底是什麼讓她變得這般模樣?
“燕南晚,若是讓你嫁給太子你會如何?”
燕南晚怔了怔,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七皇子這是何意?”
“沒什麼。”薛延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心底的疑惑,起身,“不是餓了嗎?起來去用膳吧!”
燕南晚一點都摸不透眼前這人的想法,若是在昨夜之前,她一定會覺得薛延只是一個有一身本事卻不囿於世俗之人,可現在她卻不這麼認爲。
薛延走到門邊,打開門,對候在外頭的宮女道:“去找一套女子的衣服來,吩咐御膳房上膳。”
宮女應聲去了。
燕南晚低頭瞧了一眼自己一身的裝扮,的確需要一身衣服。
片刻之後,一排宮女魚貫而入,事事都做得井井有條,燕南晚瞧着,心裡嘀咕這宮裡的規矩真是多。
兩人洗漱之後,燕南晚換上薛延替她找來的衣服,又讓宮女隨意給她挽了一個髮髻,才施施然跟着薛延一去前廳用午膳了。
凌聲站在寢殿外,瞧着薛延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出來,燕南晚臉上依舊是溫柔的笑意,心裡直犯嘀咕,燕姑娘何時來的延月殿?
“有事?”薛延見凌聲一直站在原地,笑着問。
凌聲忙道:“屬下來請主子和皇子妃去前廳用膳。”
薛延心情頗好的點了點頭,轉過身來,對着燕南晚伸出手:“晚兒,有什麼想吃的嗎?”
燕南晚瞧着伸到面前的手,猶豫了片刻,還是將自己的手送到了他手裡,溫聲道:“南晚不挑食,以七皇子爲主就好。”
薛延握着她的手,點了點頭:“不挑食好,營養均勻,將來也好生養。”
燕南晚聽着這話,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這個薛延到底在說什麼呀!
薛延瞧着他這副模樣,眼底露出促狹的笑意,擡起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晚兒何故如此激動,我說的都是事實,以後我們要多生幾個。”
她不挑食騙鬼去吧!
燕府之中人人都知,他們的小姐對膳食最是挑剔,口味賣相樣樣都要求的極高。
聽着薛延的話,她止不住的咳嗽,一張小臉咳得通紅,好容易緩了下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恨恨的瞪着薛延。
薛延瞧着她小臉紅的如蘋果一般,想起昨夜她脣上的溫潤,身體的溫軟,又想去親她。
奈何只能忍着,昨兒夜裡不過是仗着她心底的那幾絲憐憫纔敢胡作非爲,若是此刻他再去親她,指不定就和自己翻臉了。
他的小貓兒可不能把她惹毛了,以後若是不搭理他了,可怎麼辦?
凌聲瞧着自家主子瞧着燕姑娘寵溺的眼神,心裡頭一震,他家主子這是看上燕姑娘了?
“主子。”
薛延移開目光,握着燕南晚的手往前廳走,邊走邊道:“今兒御膳房準備的午膳都是晚兒喜歡吃的,睡了一上午也該餓了。”
燕南晚規規矩矩應了一聲“好”,心裡頭卻懷疑着,堂堂七皇子如何會知道她喜歡吃些什麼?
到了前廳,看着桌子上的膳食時,燕南晚傻眼了,這人還真的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麼!
薛延瞧着她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帶着她在桌子邊坐下。
兩人將將坐下,外頭跑進來一個小太監,拱手道:“七皇子,太子與丞相府公子來了。”
薛延不以爲然的“哦”了一聲:“那便請進來,又不是第一次來,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他話聲將落,薛寒牧與陶蕭北一前一後的走進來。
燕南晚見兩人進來,從椅子上起身,端莊的行了行禮:“太子、陶公子有禮了。”
薛寒牧道:“七皇弟還未用膳?”
“今兒起晚了,還未用膳。太子皇兄與蕭北用過膳了嗎,不如一起?”
“不必。”陶蕭北清冷的拒絕了。
“兩位來我延月殿有事?”薛延用身邊候着的宮女上茶,又拉着燕南晚的手坐下,“晚兒不是餓了,先用膳。”
燕南晚爲難,看了看薛寒牧與陶蕭北,尷尬的笑了笑。
薛延又道:“既然太子皇兄與蕭北用過午膳,不如先去書房等我。你們二人在這裡站着,晚兒都不敢用膳了。”
陶蕭北略帶深意的看了眼燕南晚,轉身往書房的方向去了,太子緊隨其後。
“凌聲還不過去伺候着!”薛延道。
凌聲急忙跟了過去。
燕南晚想着方纔陶蕭北看她的眼神,看了一眼薛延,心底糾結了半晌,試探性的開口道:“七皇子京中盜賊的事查的如何了?”
“沒查了。”薛延夾了菜放在她碗裡。
她疑惑問:“爲什麼?上次不是說查出了些眉目嗎?”
薛延微微一笑,眸子裡瀲灩風華:“不想查了,也不願意以後親手將自己的未婚妻送進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