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蕭北離開七月樓後,全管家來七月樓找薛延,說是皇上差人去了七皇子府找他,讓他去一趟柳村。
在春風樓聽聞凌聲來稟告皇上去了柳村時,薛延心中早已料到皇上會找到,原本以爲會等到皇上回宮再召見他,未曾料到皇上竟然直接讓他去柳村,這一次,到底查出了什麼,竟讓皇上如此着急?
薛延讓燕南晚先回皇子府,又叮囑了她兩句,才離開七月樓。
燕南晚瞧着燕南晨與雨瀟纏纏膩膩的模樣,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也離開了七月樓。
以前她怎麼就未發現自家哥哥能對一個女子如此好呢?調戲着又寵溺着,對女子來說簡直就是毒藥。若是他想將一個女子娶到家,想必沒有哪個女子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雅間裡只剩下燕南晨與雨瀟兩人,雨瀟惴惴不安,垂着頭不言不語。
燕南晨瞧着她如此模樣,好笑:“就沒有想問我的?”
雨瀟搖了搖頭。
“那就是早料到了我要娶你?”
“不是,我……”她擡起頭急忙解釋,“我只是不知道從哪兒問起?也不知道你方纔說的話是真是假?”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
燕南晨溫笑,身體往前傾,在她紅彤彤的腮邊輕輕柔柔的落下一吻,在她耳邊道:“如今覺得是真是假?”
她詫異的睜大眼,傻傻的摸上方纔被他親吻過的地方,轉眼連望着她,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
“以前不是總喜歡將‘我家少爺,我家少爺’的掛在嘴邊,眼下少爺真變成你的了,也不見你說。”
“少爺,你來真的?”雨瀟還呆呆愣愣的。
燕南晨將她的手握在手裡,笑意盈盈:“你家少爺對你何時來過假的?”
“可是……”她低下頭,頗有點委屈,“你當初將我撿進府時,還將我丟給了小姐,我還以爲你討厭我呢?”
原來這丫頭的心結在這兒,他笑着道:“後來南晚不是又將你送回我院子了,我若是不同意,你以爲你能進我院子?”
這丫頭還真以爲誰都能進他院子!
雨瀟聽着他的話,擡起頭看他,露出幾絲淺笑。
燕南晨摸了摸她的頭,溫笑着:“回府去。”
薛延去了柳村,皇上與秦照都在村尾村長家,他走到門口,想起那次村長拿着刀差點砍傷了燕南晚,手微微握起,臉上閃過幾絲狠辣,很快又收斂起來,吊兒郎當的走進去:“兒臣參見父皇。”
皇上坐在一張有些破舊的椅子上,秦照站在一側,瞧着薛延來了,問:“老七,柳村之事之前是你負責,你來與朕說說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薛延順着皇上的目光瞧過去,才發現那個奇怪女人竟被人綁了,扔在角落裡:“柳村的村民,秦大人不是也知道?”
皇上瞧着他,怒道:“我問你與她之間有何關係?”
薛延微愣:“兒臣能與她有何關係?”
“你這個孽子!”皇上大怒。
薛延不解,望向秦照,秦照硬着頭皮,垂首道:“七皇子,這個女子說你與她有過……有過一夜風流……”
薛延聞言,笑出了聲,望向一旁的林嵐:“你說我與你一夜風流?”
林嵐擡起頭來看着薛延,眼神裡毫不掩飾的眷戀,還帶着楚楚可憐,咬脣,低着頭,不敢說話,那模樣瞧着是想說是,又礙於薛延不敢說話。
皇上瞧着林嵐那副模樣,心中更加惱怒:“你說,有朕在,不用怕他!”
林嵐低頭,咬了咬脣,低低的開口:“七皇子第一次來柳村時,便瞧上民女了,多次與民女示好,民女自知出身卑微,多次拒絕,可七皇子竟然……竟然……”她說着說着便哭了起來。
薛延端着手臂,涼涼的看着地上惺惺作態的某人,眼神越來越狠辣:“本皇子強了你?”
林嵐低着頭不說話,一個勁的哭。
皇上一開始便不信,只是林嵐說的有模有樣,又加之老七之前的荒唐事,心中委委員有些動搖,纔會急着找人去七皇子府將他叫過來。
眼下看着薛延如此淡漠的模樣,似是這件事真是假的。
“老七,你說!”
薛延冷哼一聲,一步一步走到林嵐面前,蹲下身子,與她對視,呵呵笑着:“你說本皇子心悅於你,你倒是說說,本皇子瞧上你哪一點兒了?”
林嵐聞言,似害羞,臉都紅了起來,聲音不大,卻足夠屋裡的人聽見:“七皇子說民女比那些青樓女子含羞,又比那些官家女子大膽,所以……”
“你知道本皇子在牀上是如何夸人的嗎?”薛延冷笑出聲,“本皇子告訴你,本皇子最喜歡夸人甜!”
皇上與秦照在一旁聽着老臉都紅了,這個老七說話怎麼越發……越發孟浪了!
薛延一隻手掐着林嵐的臉,擡起她的臉:“瞧瞧你,一張臉上長滿了雀斑,皮膚糙的像豬皮,”目光往下,嗤笑一聲,“身材如同男子,本皇子是眼瞎纔會瞧上你!”
林嵐使勁晃着頭,想擺脫他的控制,眼中露出恨意。
“怎麼不裝了?”薛延起身,一腳踹在她身上,“這種歪瓜裂棗比起晚兒來不知差多少,本皇子瞧上你怕是有病!”
皇上再一看被薛延踹在地上的林嵐,也是一臉嫌棄,方纔真是氣昏了,纔會對老七發火,這種女子還真是瞧不上眼。
他揮了揮手,對秦照道:“秦大人將人帶下去。”
秦照急忙要出去,找衙役來將人帶走,方纔七皇子的那些話,還真是毒辣。
“慢着!”薛延開口,痞笑着,“秦大人,本皇子想知道這女人爲何說本皇子與她一夜風流了!”他將“一夜風流”四個字咬的極重。
秦照覺得這大熱天的,他像是被置身於寒冬臘月天,絲毫不敢怠慢的解釋着:“微臣與皇上來柳村,這女人瞧見了,便哭着喊着上前,說讓微臣替她做主,說是七皇子……您對她做了不軌之事。”
他說完,覺得渾身又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