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晚聽着這話,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能乾笑了兩聲。
她心底整日與他待在一起,真是不知道他從哪裡看出來的?或者是她又給了他什麼錯覺?
“燕姑娘原來如此喜歡七皇弟,怪不得當日太后壽宴拒絕了本宮。”薛寒牧淡淡開口。
“太子天人之姿自然只有禾芊郡主才能與之相配。”
“哦?難不成七皇弟就很差?”
薛延聽着這話,也興趣盎然的瞧着燕南晚,等着她的回答。
燕南晚瞧着兩人,笑了笑道:“世人都道七皇子放蕩不羈,可在南晚眼裡卻是最好的。或沒有太子的文韜武略,也無其他皇子的豐功偉績,可南晚看重的不是這些,只想此生與七皇子看四海風月,品河山況味。”
薛延聽着這話,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眼底掀起一陣波瀾,片刻沒說話。
薛寒牧心下微微震驚,難得露出一絲笑:“沒想到燕姑娘竟然也是性情中人,如此倒與七皇弟般配得很。”
燕南晚笑了笑,看着薛延,見他臉上沒了以往不羈的笑,眸光深處是她看不懂的深沉,她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那不成薛延不想聽到這些話,厭惡別人對她表白,不喜歡如此主動的女子?
若是這樣,也挺好,畢竟兩人也沒什麼感情基礎,好聚好散,倒也愉快。
半晌之後,薛延纔開口:“太子皇兄,今日前來是想討一件東西。”他語氣嚴肅,不似平時的吊兒郎當。
“七皇弟不妨直說。”
“聽聞太子皇兄手裡有一隻千年人蔘。”
薛寒牧點了點頭:“有,七皇子想要?”
“是,太子皇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理由。”
“自然是送美人,博美人一笑。”薛延又恢復了平日裡放蕩不羈的邪笑,“晚兒說要與我攜手看四海風月,我自然也要表示表示。”
薛寒牧看了兩人一眼,對外道:“來人,將庫房裡的千年人蔘拿過來。”
外頭有人應了一聲,去了。
“多謝太子皇兄了。”薛延拱手笑着道。
“七皇弟莫要高興太早,我自然也有事麻煩七皇弟。”
“太子皇兄但說無妨。”
薛寒牧從桌案上拿起了一本奏摺,站起身,走到薛延跟前,將奏摺遞過去:“京郊柳村屢屢出現村民無故死亡案件,吏部派了不少人過去一直未有結果,所以……”
“好,”薛延拿過奏摺,也沒有打開看,“能讓太子皇兄另眼相看,也是我的榮幸。”
門外響起了有規律的敲門聲,薛寒牧道了一聲“進來”,外頭走進來一個侍衛,手裡捧着一個精緻的盒子,遞到薛寒牧面前:“太子,千年人蔘拿過來了。”
薛寒牧看了一眼:“送給七皇子。”
薛延起身,拿過盒子,道了一聲“多謝”,遞到燕南晚手裡,順手拿起桌子上的奏摺:“我與晚兒就不打擾太子皇兄了,先走了。”
燕南晚跟在薛延身後,手裡拿着盒子,心裡有點惴惴不安。
出了東宮,薛延隨手打開奏摺掃了一眼,又合上,眉宇間微微染上幾絲爲難,很快又揚起了一抹笑:“時候不早了,我送晚兒回燕府吧!”
燕南晚動了動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兩人從東宮走回燕府,一路上薛延都沒開口說話,燕南晚也沒開口,一路沉默到了燕府門前。
“七皇子南晚到了。”
薛延點了點頭:“我也回去了。”
“七皇子不進去坐坐嗎?”燕南晚脫口而出。
薛延聞言,大笑起來:“晚兒莫要着急,你遲早都要嫁給我,我們遲早都是一家人,日後有的是機會在一起。”
燕南晚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跺了跺腳,跑進了燕府。
薛延瞧着,嘴角勾起一抹輕柔的笑,轉身離開了燕府。
燕南晚一股勁跑回自己的院子,臉還一陣滾燙,暮書正和豐索在拌嘴,瞧着風風火火跑進來的燕南晚,兩人一陣好奇。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暮書問。
“沒事。”燕南晚緩了緩步子,隨手將盒子丟給豐索,“東宮的千年人蔘先收着。”
“哇,小姐,你大白天都敢去偷東西了呀!”暮書一陣驚詫,眼裡閃着崇拜。
燕南晚斜了她一眼,冷笑着:“你不是不讓我去偷東西了嗎?”
“小姐,這不是偷東西,你這是挑戰皇權……”暮書黑白分明的眼珠轉了轉,急忙捂上自己的嘴。
“雨瀟呢?”燕南晚看了一眼院子,沒瞧見人皺着眉問。
“她被少爺叫走了。”
“少爺?”燕南晚沉思了半晌,“拿着人蔘和我去一趟少爺的院子。”
豐索忙不迭點頭,跟在她後面,暮書也急忙跟上,壓低了聲音,悄聲問:“小姐,你到底怎麼偷回來的?”
燕南晚懶得搭理她。
“小姐,你就說說嗎?”暮書心裡像是被貓兒撓的一般,“小姐,你昨兒夜裡都沒下手,今兒大白天竟然偷了過來,你就說說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閉嘴!”燕南晚想起回來薛延在府門前說的話,臉騰的又紅起來了。
暮書瞧着她的臉,越瞧越覺得不對勁,忽然笑着叫起來:“我知道了,肯定是太子沉迷小姐的美貌……”
燕南晚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你若整日待在府裡無事,便去賞雨樓待着。”
“小姐,少爺院子到了。”豐索幫腔道。
燕南晚冷睨了暮書兩眼:“下次再多嘴,直接滾去賞雨樓。”
暮書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踏進燕南晨的院子,瞧見燕南晨正拿着書教韓雨瀟認字,燕南晚笑了笑:“哥哥今兒怎麼有如此的閒情雅緻?”
燕南晨擡起頭,看着她,溫潤的笑了笑:“南晚不是與七皇子出去了,怎麼回來的如此早?”
“來給哥哥送個好東西。”燕南晚神秘一笑,手往後伸,豐索立馬把盒子送過去。
“哥哥猜猜是什麼?”
燕南晨伸出手:“拿過來。”
“沒意思。”燕南晚將盒子送過去,“用了一半,另一半還要還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