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芊兒回王府,太子殿下半句話都沒說,便可斷定這件事絕不是太子殿下做的,所以,他願意進宮一趟。
趙禾芊點頭:“太子殿下也說不是他做的,一定是有人背後冤枉他。”
趙王瞧着趙禾芊如此信任薛寒牧,又如此着急,心中也欣慰,想着這丫頭總算是能放下陶蕭北了,拍了拍她的手:“爹知道了,你先回東宮,太子殿下不是一般人,凡事你也不要過於操心,多養着身子。”
送走了趙禾芊,趙王就立馬進了宮。
皇上在御書房裡處理奏摺,聽聞崔公公在外報,說趙王來了,他笑了笑,這老傢伙總算是來了。
“老臣參加皇上。”趙王行禮。
皇上道:“趙王快快請起。”
趙王站直,望着上方的皇上,道:“皇上,老臣進宮是有事想弄清楚。”
皇上笑:“趙王想弄清楚的事,朕也很想弄清楚,不知趙王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趙王心裡鬆了口氣,笑着道,“原來皇上心裡明鏡似得,看來是老臣多慮了。”
皇上笑着看他:“來都來了,說說你的看法,朕是真老了,心裡雖清楚,可很多事也是無能爲力了。”
“皇上老了,老臣也老了。”
皇上起身,對身旁候着的崔公公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崔公公彎腰出去了,關上御書房的門。
皇上走到趙王身邊,兩人相視一笑,席地而坐。
“皇上,選了一個好太子。”趙王誇讚。
皇上笑他:“你不也有個好女婿。”
“老臣可是聽聞當初皇上相中的太子妃是七皇子妃。”
“是呀!”想起燕南晚,皇上眼中的神情柔了不少,“你若是見過燕家獨女也會贊同朕當時的決定。”
趙王笑了笑:“老臣雖未見過,倒是聽過名聲。天下閨閣女子的典範,這麼一大頂帽子戴在她頭上,一個小丫頭竟然不驕不躁,還敢在太后壽宴當着皇上與太后的面拒絕了嫁給太子,如此女子,光是聽着便不一般。”
皇上點頭:“總能在她身上看見雲妃的影子。”
趙王臉上的笑意收住了:“皇上是說她長得像雲妃娘娘?”
“長得無一處相似,可渾身的通透勁,淡然的氣質倒是與雲妃相差無幾。”
趙王道:“七皇子請旨賜婚,是否也與此有關?”
“朕未問過。”提起薛延,皇上眼中便多了幾絲愧疚,“只知自打老七與這丫頭成親後,行事作風倒是收斂了不少。”
“這樣也挺好。”
沉默,無話。
兩人的目光都悠遠了起來,仿似在追憶往事。
半晌後,趙王開口:“皇上真打算將七皇子逐出京城?”
“這天下是太子的,平安喜樂自然是老七的。”
趙王笑了:“皇上還是偏心,五皇子與十三皇子可都沒安排。”
皇上低頭擺弄了身上的龍袍:“老傢伙你說說誣陷太子這事,是老五做的還是老十三做的?”
“皇上不是心裡有數嗎?”趙王笑着,“皇上只要慢慢等着,自然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皇上嘆了口氣:“都是朕的兒子,對誰朕都下不了手。”
趙王大笑起來:“皇上是不輕易動手,可一旦動手了心可比誰都狠。”
身爲帝王,權謀之術、制衡之智、手段之狠,哪一樣能缺!
皇上揮了揮手:“老傢伙你回去,朕自己待會兒。”
趙王從地上起身:“皇上年紀大了,身體悠着點。”
昨日朝堂上他丟出的奏摺與案卷,他未去查來處,也未去查真假,便在朝堂上大發雷霆,下令將太子軟禁在東宮,就是想看看背後那人還想折騰出什麼?
只不過他似乎是低估了他的某個兒子,這都第二日,那人竟然還未行動,還真的沉得住氣。
自薛寒牧被軟禁在東宮後,薛璃便越發信任起燕南晨了。
皇上收到的那些奏摺案卷都是燕南晨交給他的,他派人偷偷潛進御書房將奏摺與案卷混在那些奏摺裡,纔會有昨日朝堂上那麼一出。
燕南晨派人來給薛璃傳信,讓他這兩日消停些,不然他早就去皇上面前主動請纓替太子“洗刷冤屈”了。
燕府,燕南晨坐在屋裡,手中捧着一本書看着,雨瀟從外頭走進來:“少爺,小姐院子的花都快乾死了。”
“死了算了。”燕南晨擡頭,望着走進來的雨瀟,瞥見她沾着污泥的鞋,“你去給那些花花草草澆水鬆土了?”
雨瀟點頭:“我看小姐特別喜歡那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就動手給花花草草澆澆水。”
“人都走了,還要奴役我的人。”
雨瀟沒聽清:“少爺,你說什麼?”
燕南晨放下手裡的書:“沒什麼,那些花花草草弄好了嗎?”
“還沒。”
“走,我陪你一起去。”燕南晨走到她面前,笑着道,“我也會瞧瞧種些花花草草有什麼樂趣?”
雨瀟好笑的看他:“少爺會嗎?”
燕南晨轉身,走了出去:“你不是會嗎?正好教我。”
雨瀟脣角帶笑的跟了上去:“少爺,這都晌午了,你要不先用午膳?”
“不餓。”他走了兩步,轉過身,“你餓嗎?”
雨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點餓。”
“你回去換身衣裳,我帶你出去吃。”
雨瀟高高興興的跑回去換了身衣裳,與燕南晨一起出了燕府。
燕南晨帶着雨瀟徑直去了七皇子府,雨瀟瞧着,悄悄扯了扯燕南晨的衣角:“少爺,我們來皇子府用午膳?”
“你幫着那丫頭照顧她的小花園,來吃她一頓午膳怎麼了?”燕南晨笑着道,“薛延對南晚那丫頭好得很,午膳定然有不少好吃的,帶你來解解饞。”
她整日跟在燕南晨身後,被他帶的也沒有什麼主僕意識,聽到燕南晨說好許多好吃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少爺,七皇子會不會不高興?”
“有你家小姐護着你,不怕。”燕南晨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頭髮挺滑,手感不錯,怪不得薛延總喜歡摸南晚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