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帶着她出了燕府,落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燕南晚疑惑的看着他:“七皇子帶我來街市上做什麼?”
“當然是吃飯。”薛延一把握住她的手。
燕南晚低頭看了一眼兩人的手,動了動,想掙脫出來,奈何薛延用了巧勁,既不讓她掙脫開,也不至於捏疼她:“七皇子,這是大街上,我們兩人如此做派怕有不妥。”
“有何不妥?”薛延笑着看她,“你是本皇子的皇子妃,遲早都會徹徹底底變成本皇子的人。”
燕南晚一怔,愣愣的看着薛延,半晌沒說出話。
薛延難得瞧見她呆愣呆愣的模樣,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真不知道晚兒還有多少面等着本皇子去發現。”
燕南晚回過神來,端的溫柔賢淑笑了笑,沒出聲。
薛延就握着她的手,走在街市上,穿過人來人往的街市到了京中最大的一家酒樓前,他出聲:“晚兒午膳想吃些什麼?”
“南晚不餓,七皇子做主就好。”
“晚兒若是不餓,那我們便去城外逛逛,正逢陽春三月,城外的花定然開的很好。”
燕南晚此刻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她一覺睡到了中午,早就餓的不行了。原本方纔她只是不想搭理他,結果這人當真了!
薛延欣賞着她臉上的表情,她一覺睡到中午他清楚得很,方纔聽她那麼一說,他也就跟着她的話說了,就想看看這隻貓兒是個什麼表情。
“好了,你不餓本皇子餓了。”說罷,牽着燕南晚進了酒樓。
燕南晚也算是鬆了口氣,總算是能吃到飯了。
掌櫃的看見薛延進來了,忙迎上去,笑着問道:“七皇子還是老位置嗎?”
薛延點了點頭,牽着燕南晚往樓上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身對掌櫃的道:“這位是七皇子妃,以後她來酒樓吃飯,都記在我的賬上,等着我來付賬。”
“好的好的。”掌櫃的急忙點頭。
燕南晚正準備出口拒絕,薛延笑着對她道:“上次去燕府瞧着你都要當珠釵換銀子,想必最近手頭有點緊,以後缺什麼直接與我說便好。“
燕南晚嘴角抽搐了兩下,輕聲細語道了聲謝:“南晚缺了什麼自然有會同爹爹開口,不勞七皇子費心了。”
“遲早都是要與我成親的,難不成我們成親後晚兒還要與燕大人伸手要東西?”
“這……”燕南晚一時說不出話來。
薛延伸手拍了拍她的頭,笑着道:“早一些晚一些都無大礙,只要晚兒高興便好。”
上了三樓包廂,薛延又問了燕南晚有沒有想吃的菜,纔開始點菜。
等着上菜的間隙,兩人之間一時無話。燕南晚坐着覺得氣氛稍稍有些尷尬,扭過頭去看着窗外。
薛延就直直看着她,眼神絲毫不避諱,人人都道趙禾芊生的貌美,卻不知燕家獨女生的也不差,且還別具風情。
“昨兒我回去的時候順帶去了一趟大理寺,聽秦照說盜賊的事好像有點眉目了。”
燕南晚心底一驚,怎麼查的這麼快,她最近也沒出去偷什麼東西,哪兒出了差錯?
薛延看着燕南晚臉上微變的表情,笑了笑:“不過還查的不是太清楚。”
“七皇子與我說這些事情做什麼,我一個女兒家,七皇子說了我也不懂。”
薛延看着她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不說話了。
用過飯之後,燕南晚想着這下該消停了吧!
“七皇子飯也吃過了,南晚就不耽誤七皇子去辦正事了,先回府了。”
薛延嘴角噙着笑,看她:“南晚整日待在燕府裡,都做些什麼?”
“擺弄些女兒家喜歡的小玩意兒,拿不上臺面的。”
“哦。”薛延點了點頭,起身,走到燕南晚面前,彎腰湊到她臉邊,“不如今兒我帶晚兒去長長見識?”
燕南晚聽着眼裡冒出一道精光,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雖說跟着七皇子去定然能長些見識,湊些熱鬧,找些樂趣,可稍微一個不小心指不定就被眼前這人看出了些什麼來,這樣不就是得不償失了。
“不必了,南晚還是回府吧!”
薛延起身,拉起她的手,燕南晚順着勁也就跟着站了起來,看着薛延:“七皇子平日對誰都是如此隨便嗎?”
她真的是有點煩他隨時隨地、隨便就動起手來。即便兩人將來也許會成親,可她眼下也委實受不了他如今這做派。
“怎麼?以溫柔賢淑出名的晚兒也發起脾氣來了?”薛延瞧着她,這小貓兒總算是露出了貓爪了。
燕南晚冷笑一聲:“七皇子,即便如何溫柔賢淑的人也是有脾氣的。”
“那晚兒現在是發脾氣嗎?”薛延笑着問。
“七皇子難道感覺不到嗎?”
“沒感覺到,我倒是覺得晚兒這是在向我撒嬌。”
燕南晚心裡翻了個白眼,她向他撒嬌,見鬼去吧!
薛延握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聽聞京中的盜賊喜歡晚上去偷東西,不知青天白日偷東西感覺如何?”
“七皇子試試不就好了。”燕南晚跟在他後面,有些恨恨道。
“晚兒這話說的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薛延轉過臉,看着他,“不如你與我一起去?”
所以,這七皇子方纔說的長長見識,就是青天白日裡去偷東西嗎?
走出了酒樓,燕南晚還有些懵,這人真的要帶她去偷東西?
“七皇子,我們去哪兒偷東西?”
說實話,她心裡還是有點興奮的,大白天她真沒有偷過東西,還是跟着皇子一起更讓人覺得刺激。
薛延邪魅一笑:“去東宮。”
燕南晚腿軟了軟,若不是薛延拉着她,她怕要癱在地上了。
昨兒夜裡她纔去夜探了東宮,今兒七皇子就來拉着她要去東宮偷東西,這事怎麼看都覺得有點不對勁呀!
她斂了斂神色:“七皇子與太子都是皇上的兒子,怎麼會去東宮偷東西。”
“龍生九子,子子不同。”
“可再怎麼不同,也是龍的兒子,總不至於自相殘殺吧!”燕南晚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