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薛延聞聲,急忙往窗邊跑,想翻窗出去,奈何身上卻半點力氣都提不起來,只得轉身往門邊走。走出了房門,黑衣人看見他出來,幾人對視一眼,劍鋒齊轉,刺向薛延。
燕南晚覺察,暗罵一聲“該死”,緊隨其後往他這邊奔來。
他雖然渾身沒了力氣,幸好反應與動作還不算太慢,身體往一側閃了一下,躲了過去。
“快走!”燕南晚落在他身前,攔住七個黑衣人。
薛延看了她一眼,很快擡起腳步往院子外跑,這個時候留下來就是她的累贅,快點離開去找幫手纔是當務之急。
他跑到院子門口的時候,之前被燕南晚重傷的那個黑衣人,掙扎着要去殺他。
燕南晚餘光瞥到,冷哼一聲,從腰間摸出一枚暗器毫不猶豫的射過去,黑衣人雙眼睜得老大,倒地身亡。
薛延來不及想太多,急忙走了。
“今夜就要讓你們有來無回!”燕南晚說着,一個飛身,落在死去的黑衣人面前,腳踢起長劍,落在手上,招招狠厲,全是置人於死地的招數。
剩餘的黑衣人瞧着自己的同伴死了,心中恨意四起,招數也狠辣了起來。
等凌聲帶着人來時,燕南晚已經又殺了三個黑衣人,而她雖沒有受傷,但一日未進食,身體已經有些虛脫了。
薛延被人扶着過去,看着院中的場景,冷聲道:“留一個活口。”
凌聲應聲,帶着暗衛加入混戰。
燕南晚見凌聲來了,便退出了混戰,落在薛延身邊。
薛延推開扶着他的小廝,急忙去扶着她,擔心的問:“可有受傷?”
她笑着搖了搖頭:“就是有點餓。”
“還不快去準備膳食!”薛延對身後跟在的管家吩咐着。
全管家彎腰點頭,急急忙忙跑去廚房了。
整個七皇子府燈火通明,原本是大喜之日,誰能料到會有這麼一出?
薛延扶着燕南晚往前廳走,對身後跟着的小廝道:“今夜任何人不準出府。”
兩人走到前廳時,剛坐下,全管家就帶着幾個丫鬟端着精緻的膳食走了進來,擺放在燕南晚面前。
她也不客氣,也沒架子,甚至連所謂端莊賢淑的做派都不擺,如何舒服如何來。
全管家與一衆小廝丫鬟瞧着她的動作,臉上的表情五彩繽紛,不是說燕府獨女端莊溫婉,賢淑良德嗎?
眼前這個皇子妃好像和傳說中的相差甚遠呀!
薛延卻看得一臉享受,坐在她對面,渾身像是沒骨頭一般靠在椅子上,一隻手撐在下巴定定的看她。
燕南晚被他看的一臉不自在,擡起頭瞪了他一眼:“你若是嫌棄我,現在還能反悔。”
“都在一張牀上睡過那麼多次,娘子這是想跑?”他眨了眨桃花眸,故作傷心,“我的身子不知被晚兒看了,也摸了,如今是厭惡了嗎?”
燕南晚剛喝道嘴裡的湯,聽着他這麼一說,悉數噴了出來,幸好她扭過頭,不至於噴到他臉上。感覺到大廳裡的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一張小臉脹的通紅:“你別瞎說!”
“我是不是瞎說,你不是最清楚嗎?”薛延痞笑着。
燕南晚心裡一急,瞧着桌子上的膳食,端起一碟子糕點,起身走到他面前,憤憤的坐在他腿上,捻起一塊糕點塞進他嘴裡:“餓了就吃東西,莫要瞎說話!”
他剛嚥下一塊,她就立馬塞過來一塊兒,絲毫不讓他得空說話。
“晚兒,有點幹,噎人得很。”他躲開她又送到嘴邊的糕點。
燕南晚聞言,放下手裡的糕點,立馬端起方纔她喝的那碗湯,喂他。
薛延心情極好的享受着她的伺候。
凌聲領着暗衛按照薛延的吩咐,留了一個活口,關進了府中的地下水牢。
府中之人得了全管家的吩咐,對於皇子妃會武功之事,守口如瓶。
翌日,七皇子與皇子妃新婚之夜遭遇刺客一事,傳遍了整個京城。
一句話經了一個又一個人的嘴,就變了味。
燕府聽到傳聞時,燕氏當場便昏了過去。燕城義也是一臉的擔憂,想去看看,又礙於禮儀制度,只能一個勁的嘆氣。
燕南晨也懶得管那些虛禮,讓陳叔好好照顧燕城義與燕氏後,便去了七皇子府。
鳳蘭心中擔憂着燕南晚,跟着燕南晨一道去了。
春風樓裡,池雪聽着消息,心頭也跟着一顫,帶着離兒也匆匆往七皇子府趕。
宮中、東宮都派了人來問,薛延給了模棱兩可的回答,便將人打發回去了。
薛延早早便吩咐了人將兩人婚後居住的院子,全按照燕南晚在燕府住的院子來佈置安排。是以兩人住的院子除了與燕府她住的院子大了一些,擺設更精緻了一些外,其他倒沒有多少差別。
兩人坐在院子樹蔭下乘涼,將用過午膳,燕南晚有些睏乏,一隻手撐着下巴瞧着神采奕奕的薛延,隨口問着:“這院子叫什麼?”
“風笙院。”
她點頭:“挺好。”
薛延眼光放亮,勾起一抹邪魅:“晚兒想知道是何寓意嗎?”
她順着他問:“何寓意?”
“我想與晚兒日日風流,夜夜笙歌。”
燕南晚擡起腳,狠狠的踢了過去,薛延起身閃得很,站在一邊,笑着道:“晚兒的性子真是越來越潑辣了,不過我喜歡。”
“賤!”燕南晚掃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一邊的搖椅上躺下,想睡覺。
“我就喜歡在晚兒面前耍賤。”
全管家走進風笙院,對兩人行了禮,拱手道:“七皇子,燕府公子來了。”
“哥哥來了,快請過來。”燕南晚聞言,愉悅道。
“請到大堂,本皇子與皇子妃馬上過去。”薛延道。
全管家應了聲,出了院子。
燕南晚從搖椅上起身,快步往外走,薛延瞧着搖了搖頭,什麼時候她對自己也能如這般便好了。
若燕南晨不是她哥哥,他怕是早把這人弄得非死即殘了。
大堂裡燕南晨問了全管家府中可有人受傷,全管家如實回答了,他與鳳蘭齊齊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