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姐是回家,又不是死了,你哭個沒完幹什麼勁啊?”
就在江弗瑤欲哭無淚,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的時候,站在身後的騰蛇,又適時的站出來開始毒舌了。
“啊?”
聽聞了騰蛇的話,築兒這才察覺到,原來江弗瑤的身後,還站着一個漂亮男人。
只是……
這個漂亮男人看起來有些眼熟啊!
心裡想着,築兒不自覺得便止住了啜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騰蛇。
直到,她終於想起了,眼前這個長得跟妖孽一樣的男人,到底是誰。
“你……你不是……”
築兒的嘴張的老大,擡起手指着騰蛇,一臉的不可置信:“你不是小姐之前藏在家裡的男人?”
江弗瑤:“……”
她從來都不知道,築兒還有這種指鹿爲馬的本事。她幾時把騰蛇藏在家裡了?
額……
好吧,她是曾經把騰蛇藏在過房間裡。可那也不過是爲了修煉,和築兒腦袋裡面想的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想法,完全沒有關係啊!
想到此處,江弗瑤不禁狠狠的蹙起了眉心,側過頭,朝着騰蛇騰蛇瞪了一眼。
而騰蛇,似乎對築兒的這種混淆事實的說法,並不是很在意。反而是一臉的戲謔,臉上掛着盈盈的笑意。
江弗瑤無奈,只好迴轉過頭朝着築兒厲聲說道:“別瞎說!”
說到此處,江弗瑤略微停頓了一下,漸漸放緩了一些語氣:“我娘呢?”
經江弗瑤這一提醒,築兒這纔想起來。
江弗瑤回來了,自然是要稟報老爺夫人了。
“夫人最近身子不大好,這個時候正在房中休息呢!小姐,你看,要不要先去見過老爺和香夫人?”
香夫人,便是江弗玲的母親,江戰天最爲寵愛的妾室。可歲說是個妾,卻比華清夫人這個正妻,在江家的地位高。
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都會以爲香夫人才是這江家的大夫人了。
一聽聞築兒這麼說,江弗瑤的臉色,頓時冷冽了下來。
先去拜見香夫人?
呵呵!
做夢!
“不必,我們哪都不用去,先去我娘那!”
說罷,不待築兒反應過來,江弗瑤便顧自的提起步子,朝着華清夫人的院子走去。
築兒站在原處,瞪大了雙眼望着江弗瑤頭也不回的背影,心下不禁一陣譁然。
她的小姐,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哎!
不行不行!
小姐好久不回江家了,許是都忘了香夫人當初是怎麼對待小姐和大夫人的了。
若是小姐這次回來,不先去向香夫人和老爺請安……
想到此處,築兒心裡驀地抖了一個機靈。旋即看向站在原處,一動不動的騰蛇。
“你這個人也真是的,虧的小姐包養你,怎麼連這點事情都不知道提醒小姐一下!”
說罷,完全不給騰蛇絲毫辯解的機會,便朝着江弗瑤所在方向快步追了過去。
“小姐!小姐!你等等築兒啊!”
剛纔還熱鬧的庭院,頓時只剩下騰蛇一個人,莫名其妙的思忖築兒方纔說過的話。
那個小婢女剛纔說什麼?
包……養?
什麼鬼東西!
騰蛇一雙飛揚入鬢的劍眉深深鎖起,也順勢朝着江弗瑤和築兒背影追了過去。
什麼包養?他堂堂上古神獸,還有需要江弗瑤那個丫頭片子包養?
築兒從來都不知道,江弗瑤的腳力竟然有這麼快。眼看着江弗瑤就在眼前不遠的位置,可是待到築兒追上的時候,已然是已經到了華清夫人的院子裡。
江弗瑤站在門口,定定的望着幾乎有些蕭條的庭院。
誰有會想到,堂堂三大家族江家的大夫人,院子裡竟然破敗到如此地步!
只是,雖然蕭條破敗,可卻也不失爲乾淨整潔。
江弗瑤望着眼前的這一切,眉間的鬱結,愈發的深了。
“你說,我娘在休息?”
見築兒好不容易跟了上來,江弗瑤便開口冷聲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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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兒氣喘吁吁,不連貫的迴應道。
“是……是啊!奴婢離開的時候,夫人說她身子有些疲累,所以躺下休息了。”
這纔是一大清早的功夫,華清夫人居然就感覺到身子疲累?
想到此處,江弗瑤心中不禁涌出一絲擔憂。顧不得華清夫人此時是否真的是在休息,旋即提步朝着華清夫人的房間走去。
築兒見狀,本想出言阻攔,可是一想到江弗瑤也是剛剛回江家,夫人,或許也樂得見到小姐吧!
只是……
不對!不對!
她追上來,不是爲了要勸勸小姐,要先去香夫人和老爺那裡請安的嗎?
一想到此處,築兒好不容易纔喘勻的氣息,又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哎,小姐……”
築兒一句話沒說完,卻被隨後趕來的騰蛇一把拽住。而到了嘴邊的話,也就這麼被生生咽回了肚子裡。
築兒一個疑惑,旋即看向身後死死拽着自己的騰蛇。
“哎?丫頭片子,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包養不包養的?你家小姐幾時包養我了?”
不待築兒說話,騰蛇反倒是一頓炮語連珠式的質問,倒叫築兒不禁對其翻起了白眼。
“你這個男人還真是!”
築兒挑了挑眉毛,滿臉不屑的看向騰蛇:“被包養就被包養吧!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雖說我們家小姐資質和天賦上差了一些,性格軟弱了一些,老爺對她冷淡了一些……
嗯,好像也沒什麼了!”
築兒說得一本正經,可是在騰蛇聽來,卻是全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誇獎之意。
“臭丫頭!”
倏地,騰蛇朝着築兒的腦袋,猝不及防的就是一記爆慄。
“啊——”
築兒吃痛,不禁擡起手捂住了被騰蛇敲過的地方,旋即一個擡眸,莫名其妙的看向騰蛇。
“你打我幹嘛?”
“打你?”騰蛇高聲重複了一遍築兒的話:“你那是誇你家小姐呢嗎?
而且——”
說到此處,騰蛇不禁停頓了一下:“我怎麼覺得,你說的那個人,不是你們家小姐啊!”
雖然剛見到江弗瑤的時候,她確實是個一點靈力都沒有的笨蛋。
可是隨後接觸下來的日子裡,騰蛇才發現。江弗瑤非但不是沒有天賦,反而是天賦高過了許多常人。
就說改革創新靈符這件事,就從來沒有做到過。
還有性格軟弱!
拜託!江弗瑤的性格哪裡軟弱了?騰蛇跟她在一起朝夕相處幾個月了,可從來都是在江弗瑤那裡碰到冷釘子啊!
“不是小姐?”
築兒被騰蛇的一番話,也搞的莫名其妙的不確定了起來。
仔細想想,好像小姐自從幾個月前被風家少爺退婚以後,就真的變了個人了。
想到此處,築兒和騰蛇,不約而同的把視線投向了已經站在華清夫人門口的江弗瑤。
江弗瑤定定的站着,緩緩的擡起右手,猶豫踟躕了再三,終是輕輕的扣了下去。
篤篤篤——
輕柔的敲門聲,在安靜的院落內響起。
片刻,房間之內,傳來了華清夫人柔柔的聲音。
“是築兒麼?”
江弗瑤聞聲,不自覺得凜了凜心神,朝着屋內輕聲說道:“母親,是我,弗瑤!”
一秒、兩秒、三秒!
隨着江弗瑤的話音落下,屋內瞬間如死寂一般安靜了三秒。待到江弗瑤再次緩過神來的時候,眼前緊閉着的房門,已然被一個大力推開。
而站在門內的,赫然正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華清夫人。
江弗瑤見狀旋即輕輕扯了扯脣角,朝着華清夫人輕聲喚道:“母親,弗瑤回來看您了!”
華清夫人的雙眸,頓時襲上一陣陣的水汽。
“弗瑤?你真的是弗瑤?”
顯然,華清夫人對江弗瑤的突然出現,還是感覺到有些不可置信。
而江弗瑤,則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是!母親,是我!”
可是接下來,江弗瑤沒有等到意料之中的母女團聚,反而是看見華清夫人的臉色,瞬間慘白了下來。
“你……你……”
華清夫人顫抖着雙脣,幾乎有些不成聲,斷斷續續的朝着江弗瑤說道:“你不是應該在聖德學院,怎麼回來了?
是不是……是不是……”
很明顯的,在華清夫人的眼裡,江弗瑤根本就不應該這個時候出現在江家府邸。
江弗瑤心下了然,華清夫人定然是和築兒想到一塊去了。
脣角微微一揚,江弗瑤旋即淺淺一笑。
“母親,您放心。弗瑤既沒有沒聖德學院開除,也沒有私自逃學出來。
我之所以現在回到江家,站在您的面前。是因爲女兒陰差陽錯的爲聖德學院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學院的長老特地批准女兒可以休假回來看望家人!”
江弗瑤的眸光澄亮,宛若穹空烈陽,讓人無法不相信她說的話。
看着江弗瑤的雙眸,和一臉的坦誠。華清夫人終是選擇相信江弗瑤說的話。
一雙手,顫抖着覆蓋到了江弗瑤的手上。
“弗瑤,孃的女兒,你回來了!”
說罷,不待江弗瑤再回應,便一個懷抱,將江弗瑤攬在了懷裡。
江弗瑤的身子陡然一僵。
雖然不大習慣這種華清夫人太過親密的表達方式。可是心底裡,江弗瑤還是慢慢選擇了不去抗拒。
院子裡站着的築兒看見這一幕,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開始如黃河決堤般氾濫了起來。
“嗚嗚——”
騰蛇見狀,不自覺的便皺起了眉頭。
所以說,他最不喜歡人與人之間這種有點事情就哭鼻子的表達方式。
“丫頭!”
見江弗瑤和華清夫人在那死死的抱着,而築兒又在一旁嚶嚶的哭個沒完沒了,騰蛇不禁不耐煩的開口朝着江弗瑤喚了一聲。
江弗瑤聞聲,纔想起來,還未曾向華清夫人介紹過騰蛇。
想到此處,江弗瑤不禁緩緩的推開了華清夫人。
“母親,女兒有一個人要介紹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