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弗瑤被阿金抱着,緩緩的落在了地面之上。之前那個駕車的男人,安撫好了馬兒之後,連忙走到江弗瑤跟前。
“這位姑娘,你沒事吧?”
而江弗瑤聽聞了男子的話,卻是沒有馬上回答,反而是怔怔的站在原地,一聲不吭。
兩隻眸子,卻是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喉嚨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堵住了一般,竟發不出一個聲響。
“沒事?
你來沒事一個看看!”
一旁的阿金,倒是不像江弗瑤這般,反而是在聽聞了男子的話之後,迫不及待的就開口數落了起來。
“你會不會駕馬車啊!會不會管馬兒啊!
這是大街上!大街上知道不!
萬一撞到人了怎麼辦?
啊?你說要怎麼辦?”
阿金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好似硬要男子給他和江弗瑤一個交代似的。
好在,那個男人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聽聞了阿金的數落,倒是也不惱,只是一個勁的賠不是。
“對不起!對不起!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
我賠償二位的損失好不好?”
“賠償?你拿什麼賠?
弗瑤,你說是不是?”
一聽男人說要賠償,阿金便轉向了依舊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江弗瑤,開口詢問道。
可是出乎意料的,江弗瑤卻是並沒有回答阿金的話,站在原地怔楞了片刻,驀地張口,朝着面前的男人,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墨……夜……”
那張如春風一般溫暖的俊逸臉龐,那雙如子夜一般明亮的黑眸,還有那張及時是充滿了笑意,卻依舊好看的脣……
眼前的男人,分明就是墨夜!
和洪堯不一樣,當時看見洪堯,江弗瑤只是覺得他和墨夜長得相似,而很快的,便分清了他和墨夜之間的察覺。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無論是長相、身材,甚至是連帶着歉意時的表情,都和墨夜一模一樣。
江弗瑤剋制不住心內的激動,一個躍步就湊到了男人跟前,伸出手攥住了男人的衣袖。
“墨夜,是我啊!
我是弗瑤!”
江弗瑤菱脣輕輕張啓,抑制不住的朝着眼前的男人大聲叫着,好似要叫到這個男人,承認他就是那個讓她永遠都無法忘懷的男人。
而男人聽聞了江弗瑤的話,卻只是微微的蹙起了眉頭,一臉的莫名其妙、疑惑不解。
“姑娘,我們,認識麼?”
微微頓了頓,男人旋即看了看站在一旁早已瞪大了雙眼不明所以的阿金,復又轉回過頭,看向了跟前眼中早已擎着鹹澀**的江弗瑤。
“姑娘,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墨夜!
是墨夜!
江弗瑤一聽男人的話,更是確認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墨夜!
因爲此時此景,竟然和當年,如出一轍!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那是江弗瑤第一次見到墨夜時,墨夜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那一年,年紀十歲的江弗瑤,站在比他身材高大了許多的墨夜跟前,定定的看着他,冷冷的啓脣:
“你叫墨夜!”
少年時的墨夜,已經出落得十分帥氣,舉手投足間,都是孤兒院中所有女孩子爭相追捧的對象。
而那個時候的江弗瑤,卻好似一個不存在一般的透明人。
所以,她知道他,他卻不知道她!
“是!我是叫墨夜!
可是,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少年墨夜,等着一雙清澈如湖水一般明亮的眼睛,定定的望着江弗瑤,脣角輕輕勾起,上揚起了一抹溫暖的笑意。
“你不用知道我怎麼知道的!
你只需要知道,我知道就行了!”
江弗瑤在孤兒院中,從來不會同任何人說這麼多話,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卻對着眼前這個溫暖如風般的男子說了這麼一句彆扭不已的話。
果不其然的,如江弗瑤猜測到的那般,墨夜聽聞了江弗瑤的話,旋即淺然一笑。
“你怎麼連說話,都這麼彆扭?”
“我彆扭?”
聞聲,江弗瑤不禁不悅的蹙起了小小的眉頭,毫不掩飾的瞪了墨夜一眼,旋即蹲下神,去撿自己掉落的東西。
見江弗瑤並沒有回答自己,墨夜臉上倒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惱,反而是笑着一同蹲下神,想要幫江弗瑤去撿。
只是,兩隻手,卻在不約而同的伸向地面時,毫無徵兆的觸碰到了一起。
江弗瑤當時只覺得自己的手好似過了電流一半,瞬間蔓延至全身。
在孤兒院生活了十年,她卻是第一次被其他的孩子觸碰過。
還是,男孩子!
“不用你!”
冷不防的一個甩手,江弗瑤旋即將墨夜的大手從自己的小手上甩開,急忙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木槍。
她從小就和其他的孩子不同,從不像別的女孩子那般喜歡什麼洋娃娃、毛絨玩具一般的東西。
反而,是像個男孩子一般,喜歡槍之類的玩具。
這把木質手槍,是孤兒院的院長,剛剛纔送給她的。可是卻在回去宿舍的路上,一不小心撞到了墨夜,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