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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笑?你的意思是說,我看錯了?”李貴人冷眼看着她,一個小小的常在都敢趴到她頭上撒野了。
遙想她們一起進宮的時候,她就是常在,而餘氏只是答應,現在自己已經是貴人了,她纔是常在,自己永遠壓她一頭。
獨孤沐月看着她們兩人爭鋒相對,就想起當初在荷花池的情形,當初那個溫婉的女人,現在也開始懂得捍衛自己的領土地位了,而趴在地上的餘常在當初就不是趴在荷花池旁邊哭嗎?當初哭,現在也哭?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再看那位當初的張答應,現在的張常在,穩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哭也不笑,這三人有的成功了,有的在慢慢成型,而有的則被落下好遠。
“起來說話吧。”獨孤沐月淡淡的說道,她們爭權奪利,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但有的時候身在皇后這個位置,有的事情卻不得不做,着實讓人鬱悶。
餘常在謝恩起來了,擦了擦眼角的眼淚,站在那裡不說話。
李貴人也不說話,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讓皇后娘娘不得不注意到自己,她都“注意”到自己了,難道還能晾着自己不成。
獨孤沐月哪裡不知道他們的心思,說道:“都是自己姐妹,吵吵鬧鬧成何體統,都坐吧。”
雅妃見獨孤沐月並不想將事情鬧大,掩鼻一笑,說道:“皇后娘娘的心胸越來越寬廣了,妹妹可比不上。”
原先她自稱妹妹的時候,被獨孤沐月奚落了一陣子,現在這兩人在你宮殿鬧起來了,你都不管,那麼我再自稱妹妹,你要是還不依不饒的,那可就是專門針對我了,我不得不防啊。
獨孤沐月看了她一眼,“懷着孩子心胸氣悶,這是正常的,等妹妹將孩子生下來,心胸自然是寬闊的。”
這一招四兩撥千斤用的是高,三兩下就讓耶律雅有勁沒處使。
“要是沒什麼事情,大家都散了吧。”獨孤沐月揮了揮手,跟這羣人在一起真沒意思,算計來算計去的,掃興。
衆人告退,魚貫走了出去,但是耶律雅並沒有走出去,而是繼續留了下來。
其他人看着耶律雅沒有出來,紛紛猜測雅妃娘娘找皇后娘娘有什麼事情,按理說雅妃現在不用來給皇后娘娘請安,她平時也沒有來,現在來了,總是有什麼事情吧?
大廳內,只有獨孤沐月與耶律雅兩個人,兩人相對無言。
獨孤沐月品着茶,她不急,既然是耶律雅賴在這裡不走,那麼肯定是有事找她,既然她想要掉自己胃口,那麼自己何必要問呢?自己可不是好奇心那麼旺盛的人呢。
“皇后娘娘,明人不說暗話。”耶律雅終於說話了,只是臉色有些冷峻,跟剛纔完全不一樣,冷冷的看着獨孤沐月。
“什麼事?”獨孤沐月皺了皺眉頭,她還沒有到跟耶律雅交心交肺開誠佈公的地步,什麼明人不說暗說,她說的她怎麼聽不懂呢?
“我只想問你,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讓我的孩子生下來?”耶律雅仔細的觀察着她的每一個表情,細微的動作,想要以此來判斷她說的是不是真話。
獨孤沐月挑了挑眉,有些不明白耶律雅在說什麼,但是卻說道:“你生不生孩子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我雖然不喜歡這個孩子,但是卻也不會去害他,你這麼問,可是將人瞧扁了,當然了,或許在你眼中,我本就不是什麼高尚的人,並不存在瞧扁不瞧扁這一說。”
耶律雅仔細的看着她,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那麼完美,好像她完全不知情似的,難道真的不是她做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獨孤沐月說道,她都快被耶律雅搞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這丫的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
耶律雅臉色鐵青的示意身後的寶娟將東西拿出來。
獨孤沐月看到她從懷中取出一個手帕,帕子打開,一股特殊的香味從裡面傳了出來,似香非香,似麝非麝,端的有些奇怪。
“皇后娘娘對這個沒有印象嗎?”耶律雅說完,還是仔細的盯着她的臉,她想看出她臉上的破綻,沒有一個人會在這種緊迫盯人的情況下還保持鎮定的。
碧瑤從寶娟手中將帕子接過來,皺着眉頭看着帕子上的黑塊,香味就是從這裡面發出來的,“娘娘,這香味很奇特。”
聞着這香味,獨孤沐月有一種非常難受的感覺,轉頭看耶律雅,只見她也是臉色發白,頓時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緊緊的盯着這個黑塊看。
碧瑤誒呀一聲,忙將帕子包了起來,裡面的香味還是能散發出來,只是沒有剛纔那麼濃郁了,“娘娘,這是麝香,對女人的身體極其有危害,尤其是懷着胎的女子。”
說着,看向耶律雅,她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而且還拿着這種東西來到了皇后娘娘的寢宮,她想幹什麼?
獨孤沐月也是皺着眉頭看着耶律雅,有些不明白她想搞什麼。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了。”耶律雅舒了一口氣,“如果不是你的話,那麼事情還好辦,如果真的是你的話,我還真沒有把握可以防着你。”
“你是說?”獨孤沐月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將那塊射向抓在自己手中,臉色有些難看,隨即她很快就平復了下來,吩咐碧瑤將這塊麝香處理掉,碧瑤是傲雲宮出身,懂一些醫理,自然知道該如何處置這塊東西。
耶律雅點了點頭,說道:“有人想要害我的孩子,最近這幾天我一直頭暈嘔吐,身子虛弱到了極致,太醫們束手無策,我以爲是孩子營養不好,根本就沒有往別的地方想,這事也有湊巧,我宮裡的小太監不小心挖出了這個東西……”
後面的不用說了,獨孤沐月都猜到了,耶律雅一開始是懷疑這東西是自己讓人放在他的寢宮的,所以她今天來給自己請安,一是試探自己,二是想要知道到底是誰在害她。
“你就那麼認定是我?”獨孤沐月冷笑了一聲,爲她的篤定感到好笑。
這個時候,碧瑤也回來了,站在獨孤沐月身後。
“因爲在這個宮裡面,只有我對你有影響,只有我一個妃子而已,只有我懷孕了,只有我能跟你爭一長短,如果誰想要我死,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耶律雅絲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她相信,她的想法,獨孤沐月一開始就知道。
獨孤沐月嘆了口氣,“確實,只有你對我最有威脅,但是我並不看重這種威脅,因爲我再等,等一樣原本屬於我,現在已經迷失了的東西,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得到,對於你,我並沒有看在眼裡。在我眼裡,我只有兩個結局,一是我等到了我想要的,我幸福的生活在皇宮裡面,那時候皇宮裡面自然沒有你們,二是,我等不到我想要的,我就會離開皇宮,我的生活裡也不會有你,所以,你現在如何,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所以你放任後宮的那些女人爭鬥,你一點都不關心?”耶律雅冷笑了一下,“有的時候你不想管,但是你不得不管,有的時候,你看似在局外,但是已經不知道不覺的在局裡了,皇后娘娘,你說這不是你放的,我信,但是你說你不會對我下手,我不信。”
獨孤沐月苦笑了一下,未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準,至少她現在並沒有對她下手不是嗎?
“那你找到嫌疑人了嗎?”獨孤沐月說道。
耶律雅搖了搖頭,“我剛纔只是在觀察你,並沒有注意到別人,所以我不知道。”
“你還真誠實。”獨孤沐月看了她一眼,“我似乎沒有得罪你把,你從一開始就針對我。”
“呵呵。”耶律雅笑了一聲,只是這笑容裡有多苦,也自由她自己知道,“皇后娘娘,我恨你,只是因爲你是皇上真愛的女人,這還不夠嗎?你不就是在等着他醒過來,跟你雙宿雙飛嗎?所以現在,你才能容忍宮裡面有這麼多女人,高傲如你,自然是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裡的,但是你卻是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因爲只要你在的一天,皇上就有可能將全部的寵愛都給了你,到時候她們連湯都喝不上,你說她們能不想讓你早點消失嗎?”
“所以你說你想要置身事外,但是你真的能置身事外嗎?”耶律雅冷笑着,“她們現在的羽翼還未豐滿,等她們真的成長到可以威脅你的時候,你那個時候再動已經遲了。”
“可是他不是忘了我嗎?爲什麼她們還要針對我呢?難道她們也以爲,皇上遲早有一天會恢復記憶嗎?”獨孤沐月苦笑了一下,“耶律雅,從你入府到進宮,你看君玄狂什麼時候主動來找過我,他已經忘了我啊。”
聽到獨孤沐月這麼叫出皇上的名字,耶律雅臉色一變,“你瘋了,皇上的名字也敢隨意叫?這可是大逆不道的。”
“大逆不道?”獨孤沐月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這是他的名字,我身爲他的妻子,爲什麼不能叫,我記得,我以前這麼叫他,他很高興的,如果我現在這麼叫他,他不高興了,是不是就證明,他已經不是他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