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家王爺願意娶樂悠公主,無雙沒有異議。”輕淺的語聲,在寂靜的殿中,又一次引起一陣吸氣聲。
怕是隻有眼前的女子,纔會有如此自信,相信那神祗一般的男子,不會辜負於她。
軒轅墨看着凌無雙,因她的信任,顯然心情很是愉悅,上前拉住凌無雙的手,笑道:“這世上,無一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凌無雙微微一笑,注視着軒轅墨的眼睛,道:“信你,就如信我自己。”是啊,一個人若是連自己都不相信,那麼她活着豈不是太過於悲哀了!
脈脈情愫,在兩人之間相互流轉,他們無視殿中衆人的異樣目光,就這麼對視着彼此。
慶陽郡主眨巴着大眼睛,將凌無雙,軒轅墨,以及宇文明軒,樂悠公主四人一一看了遍,然後蹦跳着到了宇文明軒面前,嬌聲道:“月亮哥哥,你不許幫助壞姐姐奪走墨哥哥,他是雙兒姐姐的,誰也不能奪走他!”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殿中諸人全將目光由凌無雙與軒轅墨身上收回,向着慶陽郡主看了過去。
宇文明軒望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可愛女孩,尷尬地輕咳一聲,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月亮哥哥,你的眼睛好漂亮,笑起來跟天上的月牙兒一模一樣呢!”慶陽郡主的小腦袋很是活躍,這從她前後說的兩句話中不難看出。
剛纔她還在說不讓人奪走她的墨哥哥,後面就變成了贊宇文明軒的眼睛笑起來像月牙。
凌無雙與軒轅墨眸帶chong溺,甚是無奈地走到慶陽郡主身旁,凌無雙笑着道:“靈兒,雙兒姐姐帶你出去玩好不好?”讓慶陽郡主呆在這裡,確實不怎麼合適,再說,她亦不想在這裡再呆下去,現在她可是懷着身孕呢,保持好的心情,至關重要。
“好啊!”
慶陽郡主如小雞啄米一般地點了點頭,一手拉住凌無雙的手,一手輕揮:“墨哥哥,你快些出來哦!”說到這,慶陽郡主語聲頓了頓,晶亮的大眼睛眨巴了下,看向宇文明軒樂呵呵地道:“月亮哥哥再見!”
垂眸一直沒說話的樂悠公主又怎會讓凌無雙輕易離開。
她已經看出來了,要想嫁給軒轅墨,就必須凌無雙先點頭,這樣一來,她纔有可能達成所願。
“凌姐姐,您不喜歡樂悠嗎?可是樂悠在大齊對凌姐姐仰慕已久,若是往後咱們姐妹一起伺候王爺,說起來也是美事一樁……”樂悠公主脆聲說着,她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無論如何也要凌無雙接納她嫁於軒轅墨爲妃,正妃她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成爲軒轅墨的側妃,那絕對是沒有任何懸念。
出口之語,落落大方,絲毫沒有女兒家談及自己婚事的羞澀和驚慌。
軒轅墨望着樂悠公主臉色一冷,緊接着他看向凌無雙,目光柔和,且嘴角勾勒出一抹如蓮般的微笑,道:“雙兒,你與靈兒先去殿外玩,等會我就來。”凌無雙淡淡一笑,卻沒有走,而是轉身面朝樂悠公主,正待她啓脣時,樂悠公主的聲音,再次在殿中響起:“樂悠見過王妃姐姐!”伴着話語,她眉眼笑意盈盈,對凌無雙甚是恭謹地斂衽一禮。
凌無雙皺了皺眉,側身避開了她這一禮,淡淡道:“樂悠公主的禮怕是行錯了吧?”說着,凌無雙上上下下將樂悠公主打量了遍,接着道:“說來也怪,近些日子,時常有人認本妃爲姐姐,話說本妃的母親可就本妃這麼一個女兒,所以呀,咱們二人非親非故,樂悠公主的姐姐二字,本妃可擔待不起呢!”凌無雙說出口的話,不急不緩,不輕不重,卻令樂悠公主一時間雙頰變得滾燙起來。
爲了達到目的,樂悠公主心裡再不舒服,也讓自己保持着得體的笑容。
她於凌無雙說的話,微微一愣,柔聲道:“樂悠真的是心儀魯王殿下已久,還請王妃姐姐接受樂悠嫁入魯王府。哪怕給魯王殿下做側妃,樂悠也是甘願的!”說完,她朝着凌無雙又一次行禮,凌無雙照舊錯開身。
好似與凌無雙較上了勁,樂悠公主保持着行禮的姿勢,倘若凌無雙不允她,她就不站直腰身一般。
凌無雙沉吟片刻,回頭看着軒轅墨,戲謔道:“王爺,看這樂悠公主的架勢,好似我不應下她,就走不出這殿宇一般,要不,你就娶了她吧!”軒轅墨連忙搖頭:“不要。我說過,只要娘子,且只喜歡娘子,任何蜜蜂蝴蝶近我五步之內,都殺無赦,若是她想死,就靠過來吧!”
這話一出,殿中諸人皆額上冷汗直冒。
有這麼chong妻的嗎?實在是身爲男|人的恥辱啊!
永嘉帝因軒轅墨說出口的話,登時心痛的無以復加,曾幾何時,他亦說過只要她,只喜歡她,可是現在的他,卻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皇后,你究竟是不是朕心中的那個她?永嘉帝擡手按住xiong口,像是隻有這樣才能減輕他心口處升騰起的鈍痛。
聞言,凌無雙收斂住臉上的戲謔之色,柔聲道:“你說的話,我愛聽,也喜歡聽。即如此,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帶靈兒去殿外候着你。”軒轅墨笑着點頭,道:“去吧,我稍後就來。”
未多做逗留,凌無雙拉着慶陽郡主,在衆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走出了殿門。
“魯王殿下,樂悠對你真的心儀已久,你爲何就不肯接納樂悠?即便是做你的側妃,樂悠也是願意的。”於軒轅墨剛纔說的後面一句話,樂悠公主是懼怕的,然而,在見到他的一剎那間,她真的喜歡上了這個男子,爲了日後的幸福,她要忍住他寒氣逼人的冷眼,再努力一把。
“你連本王的眼都入不了,談何做本王側妃?還是說本王在這大殿中說的話還不夠明白,亦或是你真的不怕死,非得湊近本王?”軒轅墨說着,周身冷氣狂散,轉身間帶起一股勁風,使得樂悠公主蒙在臉上的面紗掉落到了地上,“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輕淡疏離之語,刺得永嘉帝龍顏上的表情變得微有些痛楚。
因面紗落地,樂悠公主的樣貌,被殿中諸人皆看了見。
瞬間,殿中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聲。
宇文明軒沒有說話,他在軒轅墨質問他之後,就再沒有說話。
他深覺樂悠公主想要嫁給這神祗一般的男子,絕無可能,那他還有什麼必要再多費脣舌。
和親一事,若能就此作罷,也好。
與青嵐帝一樣,宇文明軒亦討厭戰爭,喜好和平。
只要和親不成,自然而然地就會使宇文明駿想要達到的目的夭折。
熟料,有人就是不如他的意。
“魯王殿下,我的面紗已經被你揭掉,你得對我負責!”見軒轅墨的身影即將在殿門口消失,樂悠公主不做多想,出聲便來了這麼一句不知廉恥的話,軒轅墨頓住腳,轉過身,望向樂悠公主的璀璨星眸中,盡是徹骨冰寒:“像你這種驕縱蠻橫,粗俗不堪的女|人,本王多看一眼,都嫌污了本王的眼觀!”扔下話,軒轅墨一甩衣袖,灑然離去。
“我心儀你已久,你爲何如此辱我?”
樂悠公主望着軒轅墨遠去的背影,淚水禁不住地滴落而下,極是傷痛地低語了句。
辱她?軒轅墨嗤笑一聲,已經走出殿門的身影后,悠然飄出一句話:“樂悠公主的面紗脫落,與本王一點干係都沒有,若是樂悠公主實在嫁不出去,殿中有的是娶樂悠公主的人選。”凌無雙與慶陽郡主站在臺階上等着軒轅墨,聽到他嘴裡飄出的話語,笑着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了?”不過,她喜歡他這般壞壞的。軒轅墨自是知道凌無雙指的是什麼,走上前,學着凌無雙說話的口氣,一臉帶笑道:我有麼?我覺得我說的沒錯啊!她想嫁人,殿中有的是人選。”
“沒錯,你說的沒錯!”慶陽郡主見凌無雙與軒轅墨有說有笑,亦跟着笑出聲:“墨哥哥不壞,靈兒喜歡這樣的墨哥哥!”
軒轅墨的話,悠然飄進大殿,瞬間又使得殿中氣氛變得凝重起來,樂悠公主流着淚的容顏上寫滿了無法掩飾的驚愕。這句話比之先前他說的,更加羞辱了她。宇文明軒臉色一沉,面向永嘉帝揖手道:“軒轅陛下,既然魯王殿下無意娶在下皇妹,依我看,和親一事,不如就此……”作罷兩字正要自宇文明軒口中吐出,軒轅擎的聲音在這時響起:“稟父皇,兒臣願娶樂悠公主爲正妃!”說着,軒轅擎走至樂悠公主面前,伸出手,邪魅的眸中,溢滿柔情,溫聲道:“你可願嫁於我爲妃?”
娶樂悠公主爲妃,軒轅擎在軒轅墨進殿說第一句話時,便已打定了主意。此舉不關情愛,他只想憑藉着和親,更進一步地接近太極殿上這把至高無上的椅子。
“我,我……”樂悠公主心有不甘,她這次要嫁的是魯王,而不是齊王,可魯王不僅當衆拒絕於她,且連番用言語對她羞辱,即便這樣,她還是想要嫁給他。但,現實情況是,他不要她,就連看她一眼,都嫌污了他的眼觀,這讓一向驕傲的她,如何接受?
自尊,驕傲,就這麼被人踐踏,她不甘心啊!
嫁,她要嫁給齊王。
她要讓那踐踏她尊嚴和驕傲的男子後悔!她亦要報復他,報復他的女|人!
“只要你嫁給我,我發誓永遠對你好!”
軒轅擎包含深情地說着他的誓言。
“皇妹……”宇文明軒巴不得和親失敗,現下卻冒出個齊王來,致使他不得不提醒樂悠公主,千萬別意氣用事。
靜安候沉着臉,將周圍大臣的竊竊私語聲,全然聽到了耳裡。
“這齊王妃剛離世沒多久,齊王就來此一舉,未免有些薄情了吧!”
“哪有什麼?要我說,現在也唯有齊王娶這大齊公主說得過去。”
“別說了,聽皇上怎麼說吧!”
……
永嘉帝注視着軒轅擎好長一段時間,他現在越來越mo不着這個兒子的心思了,道:“老四,你可想好了?”軒轅擎娶樂悠公主,在永嘉帝心中,倒是沒什麼,只要樂悠公主沒意見,他不介意點頭應允。但,兩國聯姻,並非兒戲,他需得到軒轅擎的肯定回答,方可放心。
軒轅擎道:“稟父皇,樂悠公主上次來我軒轅,兒臣便已傾慕於她,然,那時兒臣有王妃,又怎能因爲自己的傾慕,褻瀆了樂悠公主。現在兒臣的王妃已經去了,所以,兒臣不想再壓抑自己的感情,只要公主願意嫁給兒臣,兒臣定會善待她!”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殿中諸人又有幾個能分得清。
樂悠公主不知是裝的,亦或是真的被軒轅擎說的話感動,只見她不顧宇文明軒的勸阻,與軒轅擎道:“你真的願意娶我嗎?且永遠對我好?”
軒轅擎擡眸,滿是柔情的看了她一眼,笑着點頭:“我願意,只要你嫁給我,我保證永遠對你好!”樂悠公主沒有再說話,一個字都沒有說。她僅是嘴角含笑,輕輕地點了點頭。
宇文明軒於和親一事僅存的一點希望,因爲樂悠公主這一點頭,驟時崩滅。
他內心不由得苦笑。
是不是該發生的,怎麼也阻止不了?
早知道結果無更改,他何須寄那麼一絲希望?
戰爭,一統天下,真就那麼重要麼?爲什麼不彼此間友好相處,享受平安喜樂呢?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個道理,宇文明軒不是不知道,但他就像個完美主義者一般,不願接受戰爭,不願看到黎民百姓陷於水深火熱之中。
宇文明軒心中充滿了頹然,但他將這份頹然掩飾的很好,他笑着看向永嘉帝,道:“不知軒轅陛下意下如何?”他說的話,自然指的是軒轅擎與樂悠公主之間的婚事,永嘉帝道:“既然他們相互願意,也算天作之合,和親一事,就這麼定了。待欽天監選定良辰吉日,朕就下旨着他們大婚!”
宇文明軒含笑點頭,未在多言。
夕陽西下,凌無雙三人並沒有離開皇宮,他們到軒轅墨原先住的宮殿轉了一圈,然後坐在御花園深處的一涼亭裡歇腳。
“你若是累了,咱們就不參加宮宴了。”軒轅墨握着凌無雙的手,眸裡盡是關心,“我沒事的,靈兒難得來宮裡一回,你看她在這裡玩的多開心。”凌無雙說着,手指正在花叢中追逐着蝴蝶跑來跑去,笑得一臉開心的慶陽郡主給軒轅墨看,“等她玩累了,我們就回。”
軒轅墨收回目光,柔和一笑,道:“聽你的。不過,我還是擔心你太受累,致身子吃不消。”掰着軒轅墨的手指玩了一會,凌無雙擡眸,笑了笑:“我又不是泥捏得,看把你擔心的。”軒轅墨眼中光暈流轉,緩緩道:“你現在可是雙身子,我能不擔心麼?再者,這地方沒什麼好的,到處藏污納垢,看着心情就不舒坦。”
凌無雙輕輕嘆了口氣:“有時候,我還真好奇你是怎麼在這吃人的地方長大的呢!”
“想聽?”軒轅墨嘴角翹起,眸色幽深,像是憶起了往事,“想聽的話,我會慢慢告訴你。”
凌無雙搖了搖頭:“哪天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就是。”
“好。”
慶陽郡主追逐着一隻蝴蝶到了一處假山後面,看到一抹白影在不遠處的湖畔邊臨風而立,眨了眨眸子,狡黠之色自她眸中一閃而過。
躡手躡腳,她到了那抹白影身後,捂着小嘴,低聲道:“你猜猜我是誰?”
在軒轅擎與樂悠公主的婚事訂下後,永嘉帝宣佈退朝。他身心疲憊,急需要休息。
爲了候宇文明軒一行人入宮,今個的早朝可以說結束的史無前例的晚。
散朝後,衆臣各自打道回府,準備參加晚上的宮宴。
樂悠公主在侍女伺候下,跟着軒轅擎去了他先前住的寢殿中休息。宇文明軒想着心事,獨自一人走到了御花園裡,行至這處幽靜的湖畔邊,他駐足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思緒回到了躺在病榻上的青嵐帝身上。
伴心中所想,他自腰間取下他所鍾愛的玉簫,打算吹首曲子靜靜心。
就在這時,他聽到自己身後有輕淺的腳步聲響起,接着就傳來一女子清脆悅耳,活剝可愛的聲音。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明朗的笑容。從聲音上,他知道了身後的女子是誰。
於是,他揹着身,逗慶陽郡主道:“我不認識你,又怎會猜出你是誰?”
慶陽郡主跺了跺腳,放下手,嘴巴嘟起,瞪着大眼睛道:“月亮哥哥笨笨,人家是靈兒啦!”宇文明軒緩緩轉過身,俊顏上滿是笑意:“原來你叫靈兒啊!”
“是啊,我是叫靈兒呀,我沒告訴月亮哥哥嗎?”晶亮的眼睛眨巴了下,慶陽郡主歪着腦袋看着宇文明軒,“嗯,你現在告訴我了。可是,我的名字不叫月亮,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啊!”宇文明軒繼續逗着慶陽郡主。
他感覺自己與眼前這位身穿鵝黃衣裙的女孩很投緣,與她說話,感覺整個身心都是輕鬆愉悅的,就像是他時常行走在山水間一般恬淡適然。
“靈兒沒有認錯人哦!月亮哥哥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像月牙一樣漂亮,所以呀,靈兒就要喚你月亮哥哥。”見宇文明軒不說話,只是看着她笑,慶陽郡主有些委屈的補充道:“你不願意靈兒這樣喚你嗎?”
看到慶陽郡主眼眶裡快要溢出的晶瑩,宇文明軒的心倏地一緊,心底有個聲音響起,不要讓她傷心,不要讓她感受到委屈。
“沒有,你想怎麼喚我隨你便是。”他笑得一臉柔和,生怕慶陽郡主不信他說的話。
慶陽郡主高興地點了點頭,手指他手中的玉簫道:“月亮哥哥會吹曲子嗎?”
宇文明軒嘴角噙笑,道:“會一點。”
“那你吹給靈兒聽好嗎?靈兒喜歡聽曲子,雙兒姐姐吹得曲子特別特別好聽呢!”說到凌無雙時,慶陽郡主臉上的笑容變得更爲生動歡快起來。“吹得不好,你可不要嫌棄!”宇文明軒說着,手在玉簫上輕輕撫mo了下。
這玉簫可是他十歲那年,父皇送給他的生辰禮物。
他很喜歡。
父皇給予他的愛,雖不是很明顯,但他知道父皇心中有他這個皇兒。
“不會啦!”
慶陽郡主樂呵呵地擺了擺手。
悠揚婉轉的曲音,緩緩自宇文明軒的玉簫中傳出。
“雙兒,你怎麼了?”凌無雙正在與軒轅墨說話,突然聽到這首熟悉的曲子,整個人驟時呆愣了住,隨之美眸中淚花縈繞。
爹地,是爹地。
這首曲子,是爹地閒暇時譜給媽|咪的,且時常用玉簫吹奏給媽|咪聽。
難道,難道爹地也到了這異世?
會是真的麼?
“雙兒,你到底怎麼了?你說說話,可別嚇我!”看到凌無雙眼裡的淚水不停地往下滴落,軒轅墨心中焦急,不知如何是好。“墨,是爹地,爹地也來了這裡,我要去找他,找他!”站起身,凌無雙流着淚,朝簫音傳來的方向慢慢地尋了過去。
“爹地……爹地是什麼呀?”軒轅墨皺着眉,來回在嘴裡將凌無雙說的話反覆唸叨了數遍,始終gao不明白凌無雙說的爹地是什麼意思。
是爹爹的意思嗎?
若真是的話,也不對呀,靜安候一直在京城,她沒必要這麼激動吧!
“雙兒,你等等我!”看到凌無雙已經走遠,軒轅墨起身,身形一個輕躍,便飄至凌無雙身側,“雙兒,靜安候這會應該在侯府呢,你若是想他,我帶你去找他便是。”
“不是,不是……,是爹地,是爹地……”凌無雙此刻的心情,有激動,有惶恐,以至於說出口的話,有些語無倫次來,她怕自己猜錯,怕等會看到的人不是自己的爹地,她惶恐不安,她對軒轅墨一會搖頭,一會點頭,使得軒轅墨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
他怎麼有種感覺,感覺眼前的愛人,離他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