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有那麼一秒鐘怦然快速跳動了一下!
作爲一個外貌協會的野生會員,裴樂樂表示,如果不是這傢伙性格太惡劣,總是耍着她玩,也許,大概,或許,可能,應該還是會喜歡上吧。
畢竟,他這樣的顏值,萬里挑一都挑不出一個。
高挑精壯的身材,深刻如雕塑的五官,還有貴族般優雅的氣質,以及自身獨特的那種淡漠矜驕冷厲,無論哪一方面,都很讓女人稀飯。
當這些閃光點都齊聚在一個男人身上,即使他的性格再惡劣,再不討喜,可能很多女人都會選擇忽視掉他的缺點,而把優點無限放大,於是,一個完美的男人產生了。
再加上這個男人雄厚的家世背景,那就完美到極致了。
裴樂樂腳步往後退了退,忽然間,不想離他太近,看到他那張臉,她就想到了自己最愛的漫畫男主角。
高高的,酷酷的,冷冷的,超有型,有時候做夢還會夢到,稀罕得不得了。
意識到自己對江禹哲的心態有了那麼一絲絲微妙的變化,裴樂樂及時打住胡思亂想的勢頭,甩了甩腦袋,把心裡那點旖旎念頭揮散。
她和他,是不可能的,世界末日了,他們都不可能!
就算有可能,也是他死都不打算放過她,把她鎖在自己身邊,不准她離開。然後他們一起走到世界的盡頭,永遠閉上了眼,分不開了。
那樣的話,不就是另一種形式的在一起了。
傳說中強取豪奪的最高境界,不想好好跟我過日子,那我們就一起死吧。
裴樂樂被自己突然大開的腦洞驚到了,狠狠打了個顫,她居然產生了跟他同歸於盡的可怕想法,太驚悚了。
肯定是跟他呆久了,朝夕相對,無形之中被他洗腦了。
所以,一定要離開,離他遠遠的,自己才能恢復正常。
就在女孩陷入自己的恐怖臆想中無可自拔時,江禹哲已經悄然走到她面前,勾起手指在她額頭上重重彈了一下。
響亮的一記咯嘣,裴樂樂吃痛,啊的驚叫了一下。人也清醒了過來,下意識捂着額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又哀怨地看着男人。
江禹哲不爲所動,冷冷看着女孩,忽地伸出手,裴樂樂以爲他又要彈自己腦門,擡腳往後退,小身子縮了又縮。
待到他攤開手掌,裴樂樂定睛一看,一粒小巧的金色鈕釦靜悄悄躺在他寬大的掌心。
接着,女孩腦子還有點蒙,男人已經行動起來。他將自己西裝外套強勢塞進她懷裡,連帶着鈕釦一起,捉過她的小手,硬是放到了她掌心上,還壓着她的手指扣攏,警告她別掉了,她打工一年都賠不起這一粒釦子。
“給我縫上!”
一貫命令式的語氣,說完,瀟灑轉身,那姿勢,格外帥氣逼人牛逼哄哄。
裴樂樂很想把釦子和衣服一股腦摔到他臉上,瞪着他的背影,她雙手提起有點重的西裝外套,晃了晃,在他背後作出拋甩的動作。
誰料,剛甩了一下,男人好似有所感知,竟然驀地回身,正好看到她甩衣服。
江禹哲的臉色更冷
了。
“你想對我的衣服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做對你不敢做的事,蹂躪,踐踏,教訓!
“衣服上有點灰,我,我幫你拍乾淨。”
爲了增加說服力,裴樂樂有模有樣地拍起衣服來。
男人的衣服每天都在換,再好的衣服,穿個幾次就不會再穿了,乾淨得都可以掛出去賣了。但凡有一點點灰,江禹哲都不會再碰了。
他冷笑了一下,看裴樂樂的眼神就像看撒了個拙劣謊言的幼稚小孩,擡腳走向她,不由分說,把她扯到外間沙發上,陪着他一起靜坐。
他拿過茶几上的超炫酷純金筆記本電腦,放在膝蓋上,逆天的大長腿依舊高高翹起,隨便找個了姿勢,閒閒依靠在沙發背上。
十指敲擊鍵盤的聲音很快響了起來,就在她耳邊,每一下都是擲地有聲,敲得乾脆利落,不帶一點猶豫。就如同他的性格,說一不二,從不拖泥帶水,也不容你有一絲一毫的拒絕。
他在辦公,她則找出護工放在抽屜裡的針線盒,攤開男人的西服衣領,開始給他縫釦子。
氣氛異常和諧,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如流沙般默默淌過,悄無聲息。
期間,男人沒有對她做出任何越軌的行爲,可裴樂樂反倒更加不安了。因爲他不動手動腳了,就只是看她,一直看,深深看,她後背都快被他看出一個洞了。
敲字的啪啪聲不間斷響起,他的目光也是如影隨形,就像一雙無形的手,撫遍了她的全身,沒有實質的調戲,卻同樣讓她不自在。
她低着頭,假裝專心縫釦子,但他時不時投射過來的直勾勾視線,如同高亮度的探照燈,令她坐立不安。
那種帶着侵略性,專注的凝視,隱隱含着審視和研判,能將人盯得頭皮發麻。
裴樂樂不禁有點惱。
他敲字都不看屏幕嗎,也不怕敲錯了,或者按到哪裡,忘了保存,之前敲的那些都白費了。
此時,江禹哲眼中的裴樂樂,像個低眉順目,溫婉賢惠的小妻子,安靜陪着他辦公,給他縫補衣服,一句話都不說,卻是那麼的,那麼的……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腦海中倏地閃過這句話,江禹哲認爲,這就是爲裴樂樂量身定作的,因爲,實在是太符合了。
就這樣,一直到天荒地老,貌似還不錯。
江禹哲漫不經心敲打着鍵盤,神思卻已然恍惚,突然有種很踏實的感覺,而這種踏實,竟然是這個柔弱得風一吹就倒,時時刻刻需要他保護的女孩帶給他的。
真是,活見鬼了!
可是,也沒有那麼糟糕!
至少,讓他很舒心!
久違的舒心感,從裴樂樂身上找到了!
男人千迴百轉的複雜心緒,女孩一無所知,她正穿針走線,加快速度幹活。
很快,釦子縫好了,裴樂樂鬆了口氣,感覺像是過了幾小時一樣漫長。
終於完事了,她把衣服遞給他,特意舉得高高,擋開他那讓她看不懂,有點發慌的深沉目光。
解
救她的敲門聲響起,裴樂樂連忙站起來,問是誰,得知是護工送飯來了,她便立刻叫人進來。
護工端着餐車,跟兩人點頭問好以後,將一道道豐盛的菜餚整整齊齊擺上了餐桌。
裴樂樂遠遠看着那一盆盆色彩鮮豔,讓人食慾大開的菜式,不由納悶,今天這晚餐未免太豐富了吧。
兩個人,七八道菜,再好吃也吃不了這多啊。
江禹哲看出了女孩的疑惑,他挽起袖子,雲淡風輕說道:“要走了,最後的晚餐,好好吃一頓!”
換做別人說這話,裴樂樂絕不會多想,可話從江禹哲嘴裡說出來,感覺就不一樣了,裴樂樂總是能聽出不一樣的味道。
爲什麼,他越這樣說,裴樂樂就越感覺自己今晚走不了。
愣神之際,江禹哲已經拉着她走到了餐桌前,按着她的肩膀讓她坐下,然後自己坐到了她旁邊的椅子上。
這應該是她住院以後,兩個人第一次這麼正式的在餐桌上吃飯,裴樂樂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何況,江禹哲本就是個非一般的存在。
尤其是,江禹哲居然揮退了護工,親自給她擺碗筷,還將一盤香噴噴的紅燒鯽魚挪到了她面前。
就在她深深受寵若驚,想着要不要回一句她自己夾得到,不用客氣時,對方緊接着就用理所當然的語氣指揮道:“給我挑魚刺!”
果然不能想太多,想多了,氣悶的是自己。
這一頓飯足足吃了將近一個小時,裴樂樂像個小媳婦任勞任怨給男人挑魚刺,把挑得乾乾淨淨的鮮嫩魚肉一塊塊送往江禹哲身前裝菜的小盤子,別看活不重,但做久了,也會累的。
而江禹哲更是一點都不客氣,吃得心安理得,裴樂樂夾給他多少,他就吃多少,非常給面子。
等到一盤魚全部被男人吃進了肚子,裴樂樂的手也酸了,拿筷子都不太利索了。
男人吃飽喝足,穿上外套就走,只是臨走時,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提醒她注意時間,不要晚了點。
裴樂樂這才驚醒過來,猛然擡頭看牆上的掛鐘,天,都七點半了。
今天發生的意外事件實在太鬧心了,姚婉秀,唐嘉琳還有張玉芬三個人的臉就在她腦海裡晃來晃去,想甩都甩不掉。還有江禹哲,這個最大的麻煩,對她的影響和干擾太大。又是叫她縫釦子,又是拖着她給他挑魚刺,想着法子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差一點忘了正事。
他成心的,就是想看她手忙腳亂,急得團團轉。
裴樂樂如臨大敵,發覺自己不能再被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或事影響到心緒,離開這裡纔是頭等大事。
江禹哲是出去了,可派進來守着她的人一個都不少。
裴樂樂折回臥室,把門關上,在屋子裡來回走動,神情越來越焦躁。
無意間瞥到敞開的窗戶,她停下腳步,跑到窗戶邊,像是想到了什麼,又看向護工摺好了,放在牀上的換洗牀單。
忽然靈機一動,想了個好主意。
要不要試一試小說裡女主逃離男主的經典招數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