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孩光瞪着他,一句話都不說。
江禹哲繼續勾她,用大腿緩緩撩撥到小腿,性感低啞的聲音好聽到爆,悠悠響在裴樂樂耳邊,有種動心勾魂的魅惑感。
“我留不留得住你,回話!”
以爲他負傷了就小看他,太天真了。
江禹哲脣貼着裴樂樂耳朵,輕咬她的耳垂,在她耳邊呵氣。
“女孩,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男人!”
男人鐵一般的意志力,爆發起來,往往會克服身體的劣勢,做出的一些舉動,也是不可預判的。
而他,是男人中的男人,就算吃了讓人肌無力的藥,憑着短暫的爆發力,制服這個小女人綽綽有餘。
江禹禹長腿一伸,斜跨過女孩的腰部一直到她的大腿,這種姿勢比較省力氣,因爲男人本身的重量就已經能將女孩狠狠壓住了。
他腿伸過來,緊接着整個身子也壓了下來,像座大山轟然而下,裴樂樂慌忙去推,抓住他的手就想把他從身上掰開。
可能是觸動了傷口,男人悶哼了一聲,就這麼伏在她身上不動了,好像靜止了一樣。
裴樂樂不敢亂碰他了,怕一個不好又弄痛他,眼角瞥到他手上纏着的紗布,好像看到點點血絲了。
江禹哲輕笑出聲:“你要是再動,我現在就把你朋友叫上來,讓她看看你和我在做什麼!我猜你朋友的表情肯定會很精彩吧?或者她應該很樂意看到你和我滾在一起。”
樂意,當然樂意!昨晚亢奮了好久,說要做豪門闊太太的閨蜜,吵得她不得安寧!
她都沒覺得自己能和江禹哲有什麼好結果,曼曼那傢伙就表現得特別誇張,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見女孩走神,男人輕擡起腳,用腳後跟蹭女孩的膝蓋,很輕的力道,像一陣微弱的電流,通過肌膚傳到裴樂樂身上。
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席捲了裴樂樂全身,她冷不丁打了個顫,微微垂下的眼簾撲閃,既羞惱又無可奈何。
男人這樣對她,她越來越沒有抵抗力了。
江禹哲沿着膝蓋往下,慢慢蹭到女孩的小腿肚。
“你,你不要這樣了,這樣不好!”
裴樂樂已經找不到更有力的詞來勸阻這個惡劣的男人了,他總是無所不用其極地吃她豆腐,偏偏,她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幾乎放棄了抵抗,也無力再掙扎了,她一動不動,直挺挺躺在那裡,像個死人似的。
見女孩老實了,江禹哲也不動了。
他藥力還沒緩解,爲了壓住裴樂樂,他已經耗去了大半力氣,本就體乏,這會兒更累了,他的額頭上不可抑制地開始滲出冷汗了,手掌的傷口也傳來陣陣疼痛感。
裴樂樂被男人壓在身下,跟他面對面,他臉上的表情,她看得很清楚。
他,在隱忍。
這樣一個隨心所欲的人,做任何事都是不容置疑的,她沒有說什麼,但看到男人似乎因爲用力過度又有鮮血滲出,那隱忍着,眼角微抽的樣子,卻異常牽動她的心
。
裴樂樂想了想,最後還是起身去看男人的傷勢。
江禹哲察覺到身下女孩想起身的動作,疼痛使他根本沒有時間去制止,只得冷冷道:“不要動!”
裴樂樂愣了愣,想到這個男人的霸道,不容反抗,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行動上卻更堅持了,她抵着男人的胸膛,用力卻又不失溫柔的把他推到一邊,嘴裡則安撫着說:“我只是想幫你看下傷口,這個紗布要換了!”
本來不想管他,可他身上的傷是她間接造成的,她冷眼旁觀,就這樣看他傷口滲血,好像又有點說不過去。
江禹哲看着她,把臉扭到一邊,不再說話了!
裴樂樂試探性靠近,發現江禹哲不再排斥,便解開男子身上的紗布,將牀頭櫃上早就準備好的紗布拿過來,順便給男人上點藥。
裴樂樂將藥小心翼翼塗在了傷口處,引得男人一陣細碎的悶哼,額頭又有細細的汗冒出!
但是從始至終,男人沒有發出一個字,只是輕哼了一聲,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個男人心志異常堅韌。
包紮好,裴樂樂起身,看到牀邊被扔下的手機,她小心翼翼撿起,卻發現手機後蓋跟電池都摔的老遠,她組裝起來,卻怎麼也開不了機。
很顯然,手機壞了!
裴樂樂回頭看了一眼牀上的男人,沒有說話,抿了抿脣,坐到了牀邊。
她沉默了半晌,擡眸看了眼正在閉目養神,好似也不太想說話的男人,張了張嘴,很多話在肚子裡醞釀,臨到出口時,又有些猶豫。
最終,裴樂樂閉了閉眼,深呼吸了好幾下,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想把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話全都告訴他。
“你可能覺得我給臉不要臉,也可能覺得我矯情,按你的想法,你覺得你爲我做得很多了,我就該感激涕零地接受……是,你是幫了我,我很感激你,也想償還你……但是,你和我只是剛剛認識,彼此根本不夠了解,連心裡話都沒說過幾句,你就急着要我向你俯首稱臣,退一萬步講,如果我真的因爲你的財富而向你妥協了,你又會怎麼想我呢……從我們認識到現在,試問,有哪一步是按正常節奏在走,你對我永遠是一副你要聽話,不乖就要受懲罰的態度……而我,分不清你對我的幫助,你對我做的那些事,到底是真的爲了我,還是隻想滿足你對不乖獵物的征服欲……”
裴樂樂看着江禹哲,眼神那是那樣清澈,黑白分明,好像能看到人心底裡去。
江禹哲,你敢說你是真的喜歡我嗎,以認真負責任的態度,好好回答我。
這一刻,江禹哲也沉默了,他一直都知道,裴樂樂是個心理防線很重的女孩,受過一次傷,不可能再輕易接受任何一個男人,而自己,也從未想過發自內心的去了解她。
可能從一開始,他要的就是她的身體,因爲,在他看來,女人只要純粹乾淨就好。
至於思想,越簡單,越聽話,越好。
顯然,這一點上,他和女孩達不成共識。
女孩
簡單是簡單,但她有自己的想法,也很頑固,不會輕易向他奉獻出身心。
“可我能力有限,只能一點點來,我也說過,我們可以從朋友做起,慢慢來,如果你夠自信夠真誠,以你的魅力,你難道還怕打動不了我嗎?”
裴樂樂第一次,真正靜下心來,推心置腹,認認真真跟江禹哲談。
其實,這些話藏在她心裡很久了,一直憋着,忍着,就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多,到最後,滾成了雪山那樣大。
一個地震下來,雪山崩塌,她將被埋葬,萬劫不復。
裴樂樂定定坐在牀邊,抱住自己的小腿,下巴抵着膝蓋,慢慢將自己蜷縮起來,她目光定定看着前方,眼神卻是飄忽。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媽媽也去世得早,我一個人走到現在,受過多少騙,流過多少淚,自己也記不清了……慢慢的,發現眼淚改變不了什麼,哭過以後,沒人借我肩膀幫我扛,該我承受的,一分也不會少……我學着不哭,把自己封閉起來,我以爲,封住自己的心就不會受傷了,可忘了,我是個人,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有時候,我也想試着敞開心扉,接受外界給予我的溫暖,哪怕是一點點善意,我也會抱着感恩的心態……”
裴樂樂停頓了一下,語氣突然變得惆悵起來,輕嘆了一聲,苦笑道:“就像單明倫,我瞎了眼答應做他女朋友,可能就是因爲一時感動,所以衝動了……剛上大學沒幾個月就迎來了十八歲生日,他突然把我叫到外面,買了個大蛋糕,在蛋糕上插滿了二十根蠟燭,爲我唱生日歌……那是我十歲以後,時隔八年第一次過生日,女人真的是很脆弱,又容易感動的生物……”
說着,裴樂樂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雖然那一次過生日很有可能是阿翔的主意,可那時候,對於剛進入學校,什麼都不懂的她來說,真的是一次心靈的慰藉。
調整了心情,裴樂樂突然擡起頭,望向江禹哲,聲音輕緩卻尤爲堅定。
“江禹哲,你敢不敢,和我談一場永不分手的戀愛。”
如果不敢,那就不要再有交集了,如果同意了,那就請以對等的態度看待她,不要命令,多給她一些尊重,多聽聽她的意見。
只有這樣,她纔會有信心,跟他繼續下去。
這一回,換裴樂樂主動了,她看着他。
“我是認真的,也請你以嚴肅的態度回答我。”
她算是想開了,也豁出去了,與其這樣拖拖拉拉,你不明說,我也不乾脆,倒不如徹徹底底挑明瞭。
不要試探,也不要猜疑了,把自己的想法,對愛情的態度明明白白告訴他。
她自己問心無愧了,接不接受,就是他的問題了。
既然抵擋不了他的入侵,心,正在一點點淪陷,那就試着改變吧,試着溝通。
“一夜情,牀友,情人,這些沒有感情,只爲發泄慾望的角色,我不會接受。如果你真的對我有好感,不想放手,那就請你用追求者的姿態,好好讓我感受到你的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