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樂樂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相擁的兩人身上,很年輕的一對男女,一個帥,一個美,裴樂樂看着看着,竟然覺得很唯美很浪漫。
遺憾的是,照片上抱在一起的兩人並不是情侶,而是許昭和她。
“爲什麼不說話,罪證確鑿,詞窮了,解釋不了。”
江禹哲的逼問,在裴樂樂眼裡,只覺得可笑。他又不是她的誰誰誰,憑什麼干涉她的私生活,哪怕她真的跟許昭有什麼,也與他無關。
他憑什麼這樣理直氣壯指責她。
裴樂樂深吸一口氣,難以想象自己還能保持如此平靜的語氣。
“你的控訴未免太霸道了,莫名其妙,我和他都是單身,男未婚女未嫁,就算真的交往了,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番話,裴樂樂說得言不由衷,可一想到賀敏敏,她腦子一熱就不管不顧吐了出來。
不要問她爲何如此衝動,都是被江禹哲這傢伙給氣的。
他控訴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他自己。
他和賀敏敏就清白了?
成天在她面前秀恩愛,當她是瞎子啊。
昨天在學校裡碰到賀敏敏,她正在講電話,裴樂樂一眼就認出賀敏敏拿的手機是江禹哲給自己的那一個,就連手機背面的貼膜都一模一樣。
賀敏敏叫住她,搖晃着手機,問她好看不,男朋友送的,全球不超過十個。
賀敏敏口中的男朋友,除了江禹哲,她想不到別人了。
他們成天出雙入對,那麼高調,整棟別墅的人都看得到。
既然有了別的女人,爲何還要來糾纏她。
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這樣的男人,她最鄙視了。
裴樂樂擡起頭,勇敢看進江禹哲眼裡。
“不是每個人都會圍着你團團轉,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要過。”
“你是想說你的生活裡沒有我,也不需要我。”
江禹哲的聲音似抵在刀尖上,沙啞而危險。
裴樂樂上脣咬緊了下脣,脣色被咬得有些泛白。
“我說過,不準咬嘴脣。”
他扯過她的手,摁着她的肩膀強行將她按進自己懷中,狠狠擡起她的下巴。
“裴樂樂,你是不是以爲我真的拿你沒辦法了。”
他是想慢慢來的,欲擒故縱,可他發現,裴樂樂就是塊頑固不化的臭石頭,給她再多的時間,她也醒悟不了,反而會跑得越來越遠。
“江禹哲,你說過,你對我失去了興趣,你想出爾反爾,說話不算數嗎?”
裴樂樂拿他說過的話反擊。
江禹哲輕輕一笑,搖曳生花。
“偶爾賴一次賬,我高興!”
江禹哲平時不無賴,無賴起來簡直不是人,遇到對他口味的女人,什麼原則都拋諸腦後了。
按照他的話講,你能看到爺的真面目,是你的榮幸,不說五體投地,總該感恩戴德吧。
每當有人將謝昶歸到江禹哲一類,兩個人講話都不懷好意,謝昶便跳起來抗議:“我是嘴貧,心地善良,老江嘴毒,心是黑的。”
裴樂樂似是想到了什麼,白了臉,怔怔
道:“那麼說,之前那些是你設計的,說什麼公平招聘家教,其實是你的陰謀。”
陰謀?
江禹哲皺起了濃眉,很不喜歡這個詞。
要說謀,也該是陽謀,光明正大謀劃她。
“裴樂樂,你沒那麼重要,我只是在順其自然的同時,稍微加了一把力而已。”
江禹哲說得理直氣壯,渾身不覺得他做錯了什麼。
而裴樂樂被男人這番堂而皇之的說辭氣得語塞,身體不可遏制地抖動着,已經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了。他是從火星上來的異種人,她跟他這輩子都沒辦法聊到一塊去。
“裴樂樂,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放不開,過程不重要,結果是自己想要的就行了。”
“照你這種說法,爲達目的就可以不擇手段了,傷天害理了。”
江禹哲擰着眉頭沉思片刻,認真回道:“不打死都行,我負責醫藥費,養老保險,養八輩子都不愁。”
“你,你無恥。”裴樂樂氣得渾身發抖,慌不擇言,就那麼罵了出來。
江禹哲的臉驀地黑了下來。
“裴樂樂,別給我轉移話題,許昭那小子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老實交代了。”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江禹哲眉角直抽,似在隱忍。
“也就是說,你和他真的有姦情?”
裴樂樂氣得笑了出來:“江禹哲,任何美好的感情到了你嘴裡,都變得不堪入耳了。”
“少給我扯那些有的沒的,你只需回答我,你喜不喜歡他。”
裴樂樂抿了抿脣,特別鄭重地看着男人,一字字徐徐說道:“喜歡!”只不過,她喜歡的是許昭這類型的男人,以純欣賞的角度,不含兒女私情。
然而,她是不會告訴江禹哲,因爲在她眼裡,許昭比他好了千倍萬倍。
許昭從不強迫她,將她當做對等的人來看待,就憑這一點,許昭已經完勝江禹哲了。
江禹哲慢條斯理挽起袖子,一臉風雨欲來的勢頭,裴樂樂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往後退,轉身跑向門口,無奈男人腿長,幾個快步就追上女孩。
江禹哲大力拽過裴樂樂,拖着她往臥室走,江禹哲的臥室和書房是打通了的,穿過里門,江禹哲便將她甩到了牀上。
“幹什麼,放開我,鍾姐,救我,殺人了。”
裴樂樂高聲呼喊,希望外面有誰能聽見,男人這勢頭,明顯不會讓自己好過。
江禹哲長腿一跨,很快翻上了牀,他捂着裴樂樂的嘴巴,不讓她叫出聲。
他單手製住裴樂樂,三下五除二,很快剝掉裴樂樂的外衣,然後放開她的嘴。
“叫,儘管叫,讓大家都來看看,我和你做了什麼好事。”
不就是一張抱在一起的照片,有什麼了不起的,江禹哲想開了。
他和裴樂樂的照片,半裸,全裸,要裸不裸,隨便怎麼拍都行,拍出來絕對更加香豔浪漫。
江禹哲想到就做,他找了根領帶將裴樂樂的雙手捆起來,把她脫得只剩內衣褲了,打開手機攝像,咔擦聲不停響起。
裴樂樂不敢喊,怕招來別人,只能恨恨瞪
着江禹哲,忍辱負重,氣紅了眼。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一定要把這男人廢了,爲自己出氣。
江禹哲拍足了癮,把手機隨意扔到牀頭櫃上,用被子蓋過裴樂樂,順手解開捆住她雙手的領帶,攬過她。
“睡覺!”
果然還是要抱着女人睡才舒服。
裴樂樂被男人死死圈在懷中,推不開他,只能默默望着天花板,從一隻羊開始數起。
數到N只羊,她才慢慢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天放大亮了,裴樂樂擡起手蓋住臉,擋住透過窗簾縫撒下來的餘暉。她側過頭,身畔赫然躺着江禹哲,裴樂樂眨了眨眼,以爲自己在做夢呢,閉上眼睛默數到十,再睜開看向身旁。
男人,依然還在。
裴樂樂立刻去摸男人的手機,準備刪照片,手指在屏幕上輕輕劃過,上鎖了,打不開!
該死的!
裴樂樂忽然有種這輩子就這樣了的無力感,只怪敵人太強大,撒下天羅地網,她在劫難逃。
裴樂樂掀開被子坐起身,幸好衣服還在身上,看來江禹哲昨晚挺規矩的。
她打開手機,發現屏幕被趙曼曼刷爆了。
她立刻回撥了過去。
一接通,趙曼曼焦急的大嗓門就傳了過來。
“樂樂,你趕快回來,昨晚宿舍起火,是你那臺電磁爐引起的,輔導員到處找你,就差報警了。”
聲音很大,假寐中的江禹哲也聽到了,他懶懶睜開眼,很快坐了起來。
而裴樂樂已經沒工夫關注身邊人的動靜了,她滿腦子都是趙曼曼的話,心臟劇烈縮動,哆嗦着嘴脣,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不,不可能的……我好久都沒有用電磁爐了,一直放在桌子底下,電源線也拔了,沒有電火是燒不起來的……”
“消防隊的專家做了檢查,確定是電磁爐引發的火災。你趕快回學校,看說是失誤還是怎麼樣,態度誠懇點,爭取寬大處理。”
“你在宿舍嗎,有沒有受傷?”
“沒,我跟朋友出去玩了,回來就看到宿舍燒起來了。”
“那其他人呢?”
“吳佳麗還好,她當時不在宿舍。莊妍就慘了,據說燒得蠻嚴重,已經送往醫院。找不到你的人,是校內處理還是請警察介入,沒個定論。你還是跟家人聯繫一下,叫個能做主的來學校一趟,你一個人扛不住的。”
莊妍燒傷了!
裴樂樂着實嚇到了。
一方面爲室友擔心,一方面是因爲自己攤上大事而感到惶恐。
“我,我馬上回學校。”
裴樂樂慌張掛上了電話,握着手機的手比機殼還要冰涼。
可是,回學校能幹什麼。
她要錢沒錢,要勢沒勢,就這一條命,豁出去了,他們未必稀罕。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她今年犯太歲倒黴到家了!
裴樂樂回頭,男人一雙幽深的眼眸正看着自己。
她慘淡一笑,明亮的雙眸已然失去神采。
“你可以送我回學校嗎,我有點急事,要趕回去處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