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逸痕的話她滿滿的信心瞬間被打擊了,難道她以前腦袋都不開竅的嗎?這個傢伙是不是太誇張了。
“蘇逸痕,你腦袋纔不開竅,你全家腦袋都不開竅!”
“一定要罵回來?”蘇逸痕低聲笑着,“等我回來。”
電話掛斷了,沐小白反而更加迷茫了,想要刺探軍情她這種方式似乎太明目張膽了,難道要直接問蘇逸痕氈帽男是誰啊,爲什麼你那麼囂張?
她能預想到,真的這麼問了之後她會死的很慘,不過她就不信蘇逸痕一點把柄都露不出來!她總會抓到他的把柄的!
無所事事的下了樓,張蘭正躺在沙發上做面膜,瞥了她一眼語氣不順的問道,“你跟逸痕到底怎麼回事兒?你給我說清楚!”
“我跟他沒什麼。”
張蘭猛地坐起來,惱怒的質問,“沒什麼?沒什麼他昨天晚上那麼大陣仗來家裡幹嘛?我可警告你,不許給家裡找麻煩!”
她一臉無語,或許真的不該回來,這裡早就不是她的家了,何必自討苦吃呢?苦笑了一聲迴應,“我知道。”
“哼,你要是像語之那麼讓我省心就行了!”
張蘭的話音才落,門便打開了,沐長國拎着行李站在門口,待看到沐小白的時候他的眼睛一亮,“小白,你回來了。”
“爸。”沐小白的聲音瞬間哽咽,要說對沐家還有什麼依戀的話,那就是沐長國,這個唯一對她還不錯的男人。
她快速撲進沐長國的懷裡,沐長國則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溫和的問道,“結婚這麼長時間都不回來,爸都以爲你不要這個家了。”
本來是調侃的一句話卻讓沐小白一陣心酸,哪裡是她不要這個家?明明是這個家不要她了。
“你爸才下飛機很累了!”張蘭一把拽開她,語氣帶着嫌棄,“一點都不懂事。”
“小白,別聽你媽的,我呀一點都不累。”沐長國哈哈笑了一聲,將行李放在一邊,吩咐道,“阿蘭啊,髒衣服幫我收拾一下。”
張蘭嘴裡雖然抱怨着,但是卻很聽話的去收拾了,沐長國坐在沙發上,連忙詢問,“小白,你在蘇家怎麼樣?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我挺好的。”她下意識的垂下眼瞼,不讓爸爸看到眼睛裡的情緒,她實在不想讓爸爸擔心。
“傻孩子,你肯定很辛苦,爸爸也沒辦法,畢竟讓你在家裡或許比蘇家還艱難,語之的事情爸爸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沐長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沐長國說的這番話倒是真的,繼續在沐家的話她又能討到什麼好處?溫語之肯定是要回來的,到時候明爭暗鬥她肯定鬥不過她的。
“爸,我有時候都懷疑我到底是不是媽的女兒,爲什麼差距這麼大。”她無比心酸的說道。
沐長國的臉色瞬間變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然,乾咳了幾聲,“你別多想了,爸去休息了。”
書房裡,沐長國抽出一本厚厚的書來,十分熟練的將書翻開,裡面藏着一張照片,他的手無比懷念的觸着那張照片,無聲的嘆息,而那張照片是一個扎着馬尾的女孩兒,也就十八九的年紀,而最驚異的是照片裡的人竟然跟沐小白有八分相像。
一直等到傍晚,蘇逸痕纔派人過來接她,溫語之面露虛僞的笑容,“沒事兒多回家看看。”
沐小白眉梢微微挑了一下,多回來看看?溫語之是想看她,還是看蘇逸痕?冷笑了一聲沒有迴應溫語之的話,看向沐長國,“爸,我走了。”
“受委屈了就回來,這裡畢竟是你的家。”沐長國嘆了一口氣眼裡滿滿的不捨。
“她在蘇家能受什麼委屈啊。”張蘭極其不屑的挑眉。
“媽說的對,我哪兒會受到委屈啊,我走了,有時間回來看你們。”沐小白忍着心裡的難受上了車,張蘭是半分鐘都懶得看到她。
坐上車,她望着外面的景色,眉頭蹙了一下,“我們去哪兒?”
“回沐小姐,我們回海天一線。”
去海天一線?不是回蘇家,她的手觸到兜裡的手機,也不知道蘇浩然把林修文保出來沒有,匆匆的發了條短訊,繼續問道,“怎麼蘇逸痕沒在海天一線嗎?”
“蘇先生在,但是他在忙。”
他竟然在!沐小白的眉頭蹙起來,之前對於她的事兒蘇逸痕都是親力親爲的,這次反而讓保鏢接她?好像不符合他的性格。
今天的海風格外大,沐小白在下車之後沒有急着進別墅,反而走向紫藤木的方向,風吹得她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隱約間彷彿聽到了一個男聲。
有人?難道蘇逸痕在這兒?聯想到打電話的時候蘇逸痕那邊風聲的確很大不難猜出就在海天一線,只是現在臨近傍晚已經快黑了,看什麼東西都費力。
她輕手輕腳的走在紫藤木的弓形小路,在小路的盡頭她果然看到了兩個人影站在紫藤樹前,而其中一個則是戴着氈帽的神秘男人!
他居然在這兒!沐小白凝視了一番,風聲將兩個人的談話聲吹散,只隱約的能聽到兩道男聲但是卻什麼都聽不清!她的眉頭蹙起來,手摸到兜裡的手機,毫不猶豫的拿出來對着氈帽男的方向咔咔的拍了幾張照片。
只是現在天色昏暗,拍的不太真切,看上去灰茫茫的一片再加上他戴着氈帽根本看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她想找個好點的位置拍攝他,卻不小心的滑到了。
“有人!”一道驚呼聲傳來,瞬間兩道厲色的視線如刀子般投向她。
氈帽男很快掠到她的身邊,拎起她的衣服領口毫不費勁的把她拽到了蘇逸痕面前丟下,她狼狽的倒在了蘇逸痕的腳下,不由的扁了扁嘴巴,上一次她也是這麼狼狽來着吧?都怪那個氈帽男!
她擡起頭仔細的打量着他,卻發現他長得極其平常,是那種放在人堆裡絕對找不出來的人,但是他那股子冷漠卻是怎麼裝都裝不出來的。
這傢伙不會是殺手吧?怎麼會這麼冷?沐小白在心底猜測着。
“她對我很好奇。”氈帽男冷冷的笑了一聲,眼神裡滲透着濃烈的殺氣。
蘇逸痕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一板一眼的開口,“暗夜,她是我的女人,沒必要這麼對她。”
“你確定?”
蘇逸痕抿了抿脣沒有再說話,雙手放在她的腋下,微微用力便把她提了起來,她彷彿渾身沒了力氣直接勾住他的脖子,大眼睛卻好奇的盯着氈帽男,這個男人叫暗夜?
“不然呢?你打算殺了她?你碰她一根汗毛我都會跟你拼命。”蘇逸痕似笑非笑的迴應,打了個哈欠,“風越來越大了,你先回去。”
暗夜眼眸幽深的盯着沐小白,半晌才離開,他一走沐小白瞬間覺得之前的寒氣也被他帶走了,小臉鬆懈了下來,而他的腰間似乎有什麼硬硬的東西頂着她。
好奇的把手伸進去,就要去觸碰那玩意,手很快便被他攥住了,他的眼睛裡滿是玩味,語氣低沉,“這麼喜歡摸我?”
沐小白的嘴角一抽,誰喜歡摸他了?她只是好奇他腰上那硬硬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你腰上是什麼?”
“想看?”
她連忙點了點頭,認真開口,“想看。”
“親爺一口。”
沐小白早就習慣他這種威脅了,也沒有任何猶豫,吧嗒一口吻在了他的臉頰上,“能給我看了嗎?”
“好奇的小貓。”他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的臉蛋,眸底卻透着幾分威脅,“只是你聽說過好奇害死貓這句話嗎?”
她氣惱的扁了扁嘴巴,不高興了,“親都親了,你還不給我看?”
望着她這副可愛的摸樣,蘇逸痕心情大好,直接把腰間的東西丟給她,沐小白好奇的看着手上的槍,傻兮兮的問道,“這是真的假的?”
蘇逸痕沒回答她,實在懶得搭理她的傻話,他這麼大的人了,難道還揣着一個假槍走來走去?
“看完了還我。”
“這個怎麼玩的?你教我。”沐小白滿滿的興致,拿着槍不肯撒手,在他要搶回去的時候向後退了一步,把槍對向蘇逸痕。
蘇逸痕的臉色瞬間黑了下去,語氣也變得低沉起來,“改天教你,現在還給我。”
她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黑色的眸子透着幾分冷絕,“你信不信我開槍。”
“呵,你不敢。”蘇逸痕上前一步,槍直接抵在了他的額頭,嘴角勾起一抹瘋狂的笑容,用力一拽便把槍搶了過來,慢悠悠的上膛,開保險,然後又把槍遞還給了沐小白。
緩緩向上,將槍的頂端抵在他的腦門上,眼睛直視着她,“只有你的手指輕輕釦一下扳機,我就死了。”
沐小白舉槍的手都開始發酸了,盯着蘇逸痕的眼睛,被槍指着他好像都沒有半點害怕,就這麼看着她,他的心理素質真的太強大了,要是她被槍抵着腦袋恐怕身體早就軟綿無力了。
“你不害怕?”她沒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帶着顫音了,胳膊酸澀的抖着。
蘇逸痕無所謂的聳肩,雲淡風輕的笑着,“爲什麼害怕?”
“我可是用槍抵着你的腦袋,只要我輕輕的扣動扳手你就死了,這樣都不怕?”沐小白如同看怪物的表情看着他。
風吹過兩個人,她的長髮被吹得亂七八糟,甚至擋住了眼睛,只好透過髮絲看他,她的身體都僵住了實在不敢亂動一下,明明被槍抵着的人是蘇逸痕,爲什麼害怕的是她?
“不怕。”他淡定的回答,“因爲舉着槍的人是你,所以不怕,我相信你不會對我開槍。”
沐小白看着迎風而立的男人,像是終於沒了力氣手臂快速垂下去,她竟然有些心虛,因爲在搶過手槍的那一刻她真的有想要開槍的想法。
但是她搞不懂,蘇逸痕對她那種信心到底是怎麼來的?她自己都不自信,他爲什麼又相信她不會開槍?倘若他猜錯了呢?那可是生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