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中心醫院,沐小白坐在塑料椅上,清秀的小臉帶着幾分蒼白,整個人顯得有些憔悴,安靜的在急救中心等待着,而就在她的不遠處蘇逸痕背靠在牆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剛剛蘇浩然突然暈倒了,三個人便一起到醫院來了。
不知道隔了多久,蘇逸痕緩緩走到她的面前,像提小雞一樣的把她提起來,語氣帶着幾分冷冽,“笨木頭,我現在真恨不得掐死你。”
“你答應我的。”沐小白大眼睛裡透着幾分疲倦,“給我時間。”
現在是給不給她時間的問題嗎?只要蘇浩然一個電話她就會奮不顧身的前來,倘若出車禍是他呢?沐小白會這麼擔心嗎?她是他的女人,他怎麼允許她擔心別的男人?哪怕一絲一毫都不行!
心底的佔有慾強烈溢出,按着她肩膀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記住,你是我的老婆。”
“我知道。”
蘇逸痕還想說什麼,急診室的醫生推門走了出來,她的眼睛一亮,推開他迎上去急聲詢問,“他怎麼樣了?”
“病人因爲巨大沖擊造成了腦震髒,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你也聽到了,現在他沒什麼事兒,你能跟我回家了嗎?”蘇逸痕抓着她的胳膊,眼底滿是溫怒,他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女人身上費這麼大的勁兒。
“我想在這裡陪他。”沐小白抿了抿脣,轉頭,小臉上帶着期待凝望着他。
蘇逸痕的臉上掛上幾分冷笑,“別犯賤了,他有未婚妻需要你陪嗎?再說了,你陪他把我放在什麼位置上了?”
這些道理她都懂,但是她真的很擔心蘇浩然,她想確定他真的沒事兒了再走,她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對蘇逸痕來說挺過分的,但是就是不由自主的。
“沐小白,給你兩個選擇,留下來陪他,我們離婚,或者跟我走。”
沐小白的身體僵了一下,瞪大雙眼望着蘇逸痕,這還是他第一次提出離婚,而且不難聽出,他的聲音帶着幾分決絕,由此看出他不是說氣話。
本身兩個人就是商業聯姻也沒什麼感情,任何一方提出離婚都不會引起太大的異議,畢竟沒感情。
“我跟你回去。”
她還不能離婚,最起碼不是現在,蘇逸痕淡淡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而她則小碎步追上去。
上了車,她纔要低頭系安全帶就被他的手握住了,擡頭的瞬間被他直接壓了過來,狂野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霸道冷冽。
他惡狠狠的咬住她的脣,冷聲質問,“他對你就那麼重要,一接到他的電話就飛蛾一樣撲過來?”
“你咬疼我了!”
蘇逸痕憋了一整晚的火了再怎麼也壓抑不下去,所以在她上了車之後就控制不住,一口便咬住了她的脣。
“還知道疼?你傻到極致了知道嗎?”
“知道,你鬆開我。”沐小白輕聲唔唔着,嘴裡都能嚐到鹹鹹的血腥味了,這個死混蛋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
他按着她狂舞的雙手,霸道的瞪着她,又狠狠的吮吸了一下,這才鬆開她。
她嘟着脣,嘴脣疼的厲害似乎被他咬的腫起來了,她幽怨的瞪着他,小臉上滿是鬱悶,“幼稚鬼,我知道錯了下次我會控制自己。”
“你就是傻瓜。”他用力的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嘴角卻暗暗的勾了起來,她的認錯似乎很中用,至少壓抑在胸口的悶氣消散了不少。
傻瓜就傻瓜唄,反正比再被咬好很多,她伸出粉嫩的小舌,輕輕的舔了一下紅腫的脣。
而她卻不知道她自己這番動作有多誘人,蘇逸痕的眼睛立即躥起了一團火,“你在引誘爺們?”
“嗯?”
完全不知道他說什麼,什麼引誘?這個傢伙又在胡言亂語什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些疲倦的將腦袋靠在車窗上,小聲呢喃,“我困了,先眯一會兒,到家裡了喊我。”
“沒心沒肺的臭女人!”蘇逸痕嘴裡雖然罵着,薄脣卻明顯上彎。
車子開得緩慢,但是沐小白卻真的睡着了,一整晚的擔憂緊張,現在鬆懈下來反而覺得有些累。
蘇逸痕一手掌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從煙盒裡倒出一根菸,才捏起來動作卻停頓了下來,生生的將煙放下,又轉頭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沐小白。
真是要瘋掉了,他居然在考慮她的感受?今天整晚他簡直就是個瘋子,竟然開始緊張這個傻女人,甚至濃烈的佔有慾不斷的發酵,他到底怎麼了?
難道真的是簡單的佔有慾?看不得她跟蘇浩然待在一起?對了,一定是這樣,沐小白的身上已經打上了屬於他的標籤,怎麼能允許她跟別的男人親親我我?
嗡……
手機響起來,他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看着上面熟悉的名字心底的煩躁越發強烈。
“你又打電話來幹嘛?”
他惡劣的聲音將沐小白吵醒了,她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調整了一下姿勢,繼續閉上眼睛假寐。
但是蘇逸痕卻下意識的放輕了聲音,只不過語氣依然煩躁,“你有完沒完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處理!”
煩躁的將電話掛斷,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她安靜的將腦袋靠在車窗上,看不出又睡着了沒有,將車子停下他快步走向旁邊的24小時商店。
在商店裡吸了一根菸,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掛在落地窗上的熊二,熊二的憨樣讓他直接聯想到了某個笨女人,笨女人跟它簡直是一樣一樣的。
嗡嗡……
放在車上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沐小白眉頭緊皺,下意識的看向手機,通訊錄上清晰的呈現着程穎兩個字,又是她?
“這是什麼?”
車門打開的瞬間蘇逸痕便直接把熊二丟了過去,他的神情中居然還帶着嫌棄,慢悠悠的解釋,“下去抽了根菸,然後就看到了你的親戚。”
她的親戚?沐小白滿臉黑線,打量着懷裡的毛絨玩具,赫然是笨笨的熊二,死男人,她什麼時候跟熊二成了親戚?
“你纔是熊二的親戚,狗熊。”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是狗熊你又是什麼?我親愛的老婆。”
靠,拐着彎還是被罵了,沐小白氣呼呼的瞪他一眼,幽怨道,“誰是你老婆。”
“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還不承認?”
“不知道你說什麼,對了,程穎給你打電話來了我沒接。”沐小白悶悶的開口。
蘇逸痕果然一愣,發動車子,並沒有再多過問電話的事,甚至沒有再打回去。
“你不擔心她有急事?”
“你管的真多。”蘇逸痕薄脣緊抿,語氣帶着幾分調侃,“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她吃個大頭鬼!她纔沒吃醋!只是現在大半夜的程穎打來電話也許是真的有事兒呢?不過聯合着以前她做的那些事情,瞬間就不相信她會真的出事兒。
那個女人心機太重,不能輕易相信,上一次都害的他被打了這一次他不會再犯傻了吧?
“我沒有吃醋的習慣,你別誤會。”
蘇逸痕愣了一下,眼底露出幾分憂鬱,嘆了一口氣,“吃下醋讓我開心一下會死啊。”
“你是奇葩嗎?居然有這種愛好,好吧,我吃醋了,你開心了嗎?”沐小白眨巴眨巴大眼睛,緊抿的嘴脣能夠看得出她在強忍着笑容。
就那麼好笑?
“傻瓜。”他搖了搖頭,語氣帶着無奈,“你自己進去吧,我有事兒出去一下。”
沐小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詢問,推開車門頭也不回的向蘇家大宅走去。
蘇逸痕並沒有急着離開,反而點燃了一支菸看着她一步一步走進蘇宅,心情很奇怪,一口悶氣無法抒發,拿起手機看着上面的號碼,嘴角露出一絲冷嘲,撥打回去,“還有什麼事兒?”
沐小白滿身疲憊的回到房間,洗了個澡,也許是在車裡眯了一會兒竟然睡不着了。
靠在大牀上,隨手拿起一本書,裡面的文字好像在跟她作對一樣,煩躁的完全看不下去,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的居然是那震動的手機。
他應該是去找程穎了吧?兩個人藕斷絲連她應該覺得高興纔對,但是爲什麼心底竟然覺得有些失落。
徹夜未眠,大早上醒來去客廳倒水,竟然看到了韓晴晴,她提着一個保溫瓶坐在客廳裡跟李媽不知道在說什麼,見到沐小白她的眼睛亮了一下,站起來。
“小白,早。”
“早。”她下意識的看向韓晴晴手裡拎着的保溫瓶,腦子聯想到了什麼,她應該已經知道昨晚蘇浩然出車禍的事情了吧?
“小白,你知道浩然住在那家醫院嗎?昨天我給他打電話他怕我擔心沒有告訴我。”
韓晴晴眼底的擔憂不像是假的,語句中也帶着焦慮,不過兩個人才認識半個月她就能做到如此,看來她對蘇浩然倒是真的動了情。
也是,那麼優秀的人擺在那兒,哪怕一個眼神就能令女人心動吧?
她淡淡的勾了脣一下,“我知道在哪兒。”
韓晴晴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表情帶着幾分錯愕,但是很快便恢復過來。
市中心醫院,兩個女人相處的有些尷尬,誰也沒有主動交流。
“晴晴,你等我一下,我去買點水果。”
空手上去總覺得不太好,尤其是韓晴晴的手裡還拎着雞湯,沐小白嘆了一口氣,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注重人情世故了?
買了一些時令水果便跟韓晴晴一起向醫院走去。
“小白,也許問你這些話有些突兀,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告訴我真相。”電梯裡,韓晴晴突然發問,語氣很嚴肅。
“什麼?”她的心莫名的提起來,帶着幾分不安。
“你跟浩然的關係應該不簡單吧?雖然我跟他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我能夠感受到他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她慢悠悠的開口,語氣很平靜,情緒也沒有任何波動。
“不過你聽着,我馬上要跟他訂婚了,我纔是名正言順站在他身邊的女人,而你什麼都不是,我不管你們有着什麼樣的過去,我希望你別再犯賤,不然下一次我可沒這麼客氣,浩然的病房我已經問清楚了,我不希望你去。”
電梯開了韓晴晴儘自走出去,而她卻沒有邁出這一步,嘆了一口氣,下了樓。